第12章 张子凡/二巴：灯下黑啊卧槽 (第2/2页)

明明李宁玉小自己好几岁，技巧有余，身手不足，几年前还需要自己疯狂放海，才能勉强取胜。即使她能靠着小聪明暂时占据上风，也敌不过他张子凡的复仇铁拳。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智谋都是无用的。

这道理还真没错。

只不过，张子凡没想到的是，自己才是面对那“绝对力量”的一方。

所以张子凡是不相信李宁玉能有多强的。可刻意隐瞒了实力的李宁玉就是这么厉害。

痛苦，仇恨，不甘让张子凡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李嗣源的杀父之仇他是放不下的。罪孽之火，必以血偿还。

可是，现在的他处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真的还有命去找李嗣源报仇么？

张子凡痛苦地埋头揪着头发，暗暗攥紧了拳头，直攥的手指骨节发白，眼底一片猩红。

“对不起…爹。”

“我…我太没用了！”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无奈地认命了。

不是我军不努力，奈何敌军太挂壁！

“你不求饶？”巴也悄悄摸上了背后的双钺，摆出蓄势待发的模样，冷笑着逼近。他嘴角笑容轻蔑，目光恶意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求了也没用，不是么？”张子凡的眼神里不再有那种浓烈的敌意，目光静得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好歹在通文馆里待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了解这帮老同事的德行了。

而巴也的脸还是那么冷，黑瞳里两点精光，亮得刺人。

四周忽然一下沉寂了，空气悄然变得压抑。巴也盯着张子凡，目光莫测，张子凡也直勾勾回盯他，警惕和冷厉之色流转变幻，似乎下一秒就要发生流血事件，倨傲的巴也哼哧一声，突然露出一副直爽的笑容。

“呵，你小子还真挺有骨气，就是脑子差了点。”

张子凡一滞，冷静下来再仔细想想，李宁玉这次应该不是来灭他口的。

李宁玉行事一向谨慎诡秘，按照她的性子，如果她要杀人的话，她是不会直接出现在目标面前的。迎接目标的只会是远处的晋星刺，茶杯和饭食里的毒药，还有失控的马车。

现在李宁玉光明正大地出现了，还始终克制着出手的轻重。这就意味着，他的性命暂时还有着保障。

“那么，李宁玉，你活捉我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惩罚我么？”张子凡缓缓开口，声音嘶哑。

“不。”李宁玉摇了摇头：“子凡哥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做出明智的选择。”

“你杀死的那个门徒所言飞虚。通文馆现在由晋王亲自执掌。李嗣源野心博大，暗中生出了不臣之心，一个月前就被晋王逐出通文馆了。现在的他，早就不是通文馆圣主，而只是只是一个需要清除的失控部件。即使你不动手，通文馆也准备策划一起针对李嗣源的斩首行动。”

“这，”张子凡垂下眼睫：“原来如此。”

李宁玉无奈地叹声道：“现在的你虽然功力已至中天位，可是你连我都打不过。你真的认为，单凭你一个人，就能杀死大天位中期的李嗣源吗？更何况，李嗣源身边可还有个中天位巅峰的李嗣昭虎视鹰瞵呢。”

张子凡一阵沉默。李宁玉当头浇来一盆冷水，却完全点破了他的困境。他先前面对身受重伤，被五雷天心诀反噬的李嗣源都没讨到便宜，还被打得差点交代在那里。万一下次李嗣源解决了五雷天心诀反噬的问题，神功大成，那他再只身一人前去的话，不就是千里给李嗣源送人头？

复仇？还复个锤子的仇！

李宁玉继续苦口婆心地对张子凡劝道：“你也听到巴戈的话了，若成功融合五雷天心诀与至圣乾坤功，威力不可估量。子凡哥哥，如果我们联手，李嗣源的结局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你诚恳地向晋王低头认个错，相信晋王对你的所作所为一定能既往不咎。通文馆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唔…”张子凡微微色变。他一边思索，一边观察巴也和巴戈的神态，断定李宁玉应该所言非虚，不禁陷入了犹豫。就算李嗣源跟他有着杀父之仇，但他从小就是被李嗣源当成通文馆少主培养起来的，回忆着过往和李宁玉这个私交甚笃的好友，还有各个叔叔的点点滴滴，那些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美好的记忆。张子凡的心不禁微微触动。

李宁玉一开口就是杀招，狠狠地抓住了他的痛点。

毕竟，只有李嗣源才是他真正痛恨着的仇人。他仍然对通文馆抱有一些难以舍弃的忠诚。

张子凡郁结在胸中的怨恨得到了纾解，神态平静了下来：“你的意思是，通文馆准备策划一场针对李嗣源的暗杀？并且邀请我参与行动？”

“没错。”李宁玉点点头。

“有几个人？”张子凡问出了重点。

李宁玉慢条斯理的掰了掰手指：“我，戈戈，也也，九叔，十叔，十三妹，啊不对，十三婶，还有十三妹的殇组织。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稳，我还可以叫上你六叔。”

听到李宁玉的话，张子凡不由自主地抬眼，一双清粼粼的眸子微光闪烁，他没想到李克用为了诛杀李嗣源准备派遣这么多通文馆内数一数二的高手，其中大天位的当世绝顶高手就有三位之多。别说区区一个大天位的李嗣源和中天位的李嗣昭，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毁灭像歧国这样的小型国家，都绰绰有余了。

“放心吧，”眼瞅着着张子凡明显动心，李宁玉还不忘再及时地喂他一颗定心丸：“通文馆会动用一切资源，助你成功复仇的。再说，我暗杀的实力你是了解的，由我帮你设计复仇计划，安排行动流程，你难道还怕咱们不能成功么？”

张子凡一想到自己背后猛地多了通文馆这么一个强大势力的支持，不仅可以彻底摆脱这朝不保夕的危险处境，还可以大大方方地为父亲向李嗣源复仇，只觉得一阵酣畅快意。他想要手刃李嗣源，李克用也同样如此。既然这样，那他和李宁玉为什么不能互利互惠地展开合作呢？”

“我明白了，李宁玉……”

斟酌片刻，张子凡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愿意合作！”

一场危机就这么过去了。

对几人来说都是如此。

一时间宾主尽欢，完美达成双赢。

“好，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李宁玉微笑应道。她把手掌轻轻压在张子凡的肩头，将至圣乾坤功调至最平缓的状态，源源不绝地给他输送内力，平息他脉络中狂暴如乱蹄的内力躁动，治疗他的伤势。

“谢谢，”张子凡觉得肩上的伤口传来丝丝清凉，点了点头。随着一股温凉奇异的缓流蹿过四肢百骸，他僵硬的肌肉渐渐放松，骨头碎裂的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那接下来我该做什么？我之前曾经和李嗣源短暂地交过手，需要我向你提供什么情报吗？”

李嗣源能早一天完蛋，他也就可以早一天告慰父亲张玄陵的在天之灵。

“不需要。”

李宁玉的回应比他预想得还要让他有安全感。

“你掌握的那些情报，我全都知道。”

“果然。”张子凡心道，李宁玉恐怕早就针对李嗣源布下了天罗地网，而李嗣源对此浑然未决。

“那么有什么情报，是需要让我帮忙去打探的吗？”张子凡侧首。

“暂时也没有。”

李宁玉的回答更加让他放宽心。

“你需要做的就是先在通文馆养好身体，然后等待我的行动指示。”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是怎么的，李宁玉从眼角到脸颊，都晕着轻薄的酡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宁玉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张子凡本能地紧张起来，倏地涌起不详的预感。

“是有什么问题吗？”

见李宁玉神色有异，巴戈，巴也也无比在意地竖起耳朵，神色严肃。

李宁玉平时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此时却一反常态，别别扭扭，娇娇嗲嗲。

“我，我和你六叔李存礼成亲了，”李宁玉柔声道：“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所以子凡哥哥，你现在，应该改口叫我六婶了。”她羞涩地莞尔一笑。

张子凡&巴戈&巴也：“？！”

他们三个的脑海深处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彻底地目瞪口呆了，或者用个更贴切的说法：被灯下黑的李宁玉狠狠震惊到了。一阵懵逼之后。三人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复杂表情，并用质朴的国粹朝李宁玉表达了他们的震惊。

卧槽……

卧槽？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