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077章 元宝胎记 (第2/2页)
“侯爷,到四方集市了。”
这么近?盛明远有些恼火!
四方集市是彦县巡游的重头戏,在此次出巡的三个郡县里,彦县的四方集市是他需和夫人一道走完的,届时围观的百姓也多。
盛明远奈何。
“夫人。”他伸手扶她起身,又替她抚平间的零乱的青丝,“彦县的四方集市很出名,集市却有些长。”意思是,若是走不动了要告诉他。
洛青婉应了声好。
马车缓缓停在集市口,见到马车来,集市上已经人声鼎沸。
待盛明远扶洛青婉下马车,街道两旁的百姓都欢呼起来:“侯爷,夫人!”
盛明远一路牵着她,看得周遭百姓议论纷纷,果真是新婚燕尔,连出巡都手牵着手,浓情蜜意写在脸上。
“夫人好!”也不知谁带头喝了一句。
四围相继响应。
都晓如今的建平侯府就是个坑,整个丰州富裕的郡县没有几个,建平侯府尾大不掉,此时还能往坑里跳的人已是凤毛麟角。听说新夫人是富的女儿,这对整个丰州来说都是个绝好的消息,可早前听说新夫人面容丑陋,侯爷此番也是豁出去了,可现下一看,咱们新夫人哪里丑了?
丰州百姓都觉面上有光。
分明是郎才女貌才是。
一时间,“侯爷夫人早生贵子!”“夫人万福!”“侯爷夫人百年好合!”之类,不绝于耳。先前在曲县也是,喊得洛青婉脸上一抹绯红。
彦县的四方集市还以美食小吃出名。
四方集市中,倒有一半以上是吃食和零食铺子。楼兰早前便和宋威商量了侯爷和夫人落脚休息的地方,眼下楼兰不在,宋威照本宣科。
藕粉,米糖糕,凉茶,这一路下来,走得虽多,歇得也多,竟也不觉得太累。
彦县隶属丰州,是建平侯府的封地,盛明远到彦县,宋威自然要将彦县的近况汇报一番。盛明远和傅大人去了府衙,让侍卫先送洛青婉回驿馆。
等到驿馆,才现下午吃了一路,如今些许都不饿。掌吏唤人齐了水,沐浴过后,洛青婉只觉洗去了一身疲乏。正好拿了昨日觉得尚还有趣的话本子来,坐在小榻上接着翻看。正巧翻到男女主人公是青梅竹马的一段,洛青婉忽得想起下午见过的长安君,永安侯和信源君三人来。
“夫人,那根球仗是定国公的嫡长孙女送给建平侯的。建平侯同定国公的嫡长孙女自幼是青梅竹马,这根球仗建平侯一用就是十年,一直舍不得换。可惜啊,定国公并未将嫡长孙女许配给建平侯府……”
洛青婉合上话本子,唇边浮起一抹笑意。
哪是舍不得换?
洛青婉就想起早前同盛明远一道时候的事情来。
那时候她同他一处,正好遇到马贼,盛明远随手拿了球仗当武器将马贼击退。原本还大义凛然,准备朗声大笑两下,结果“咔”得一声僵住,没有了下文——定睛一看,他先前的球仗竟被马贼砍坏了!
“啧啧”这马球的球仗都是楠木做的,根根可都价值不菲,洛青婉同情看她。
“死了死了!本来就这么一根球仗,打坏了就真买不起了,回头还得吃爷爷板子的!”盛明远一脸欲哭无泪。
原本还有些许悲情的一幕,生生被他弄成了啼笑皆非。洛青婉想,那时她认识的盛明远,似是同如今没多大分别。
她脸上笑意未落,屋门被推开,盛明远恰好进来。
“夫人笑什么?”他见她手中合上的话本。
洛青婉应他:“笑青梅竹马。”
盛明远一听“青梅竹马”这词,心中便是一顿,下午的一幕回想在脑海,盛明远心头实在窝火。他想同她解释,他同顾寒之的确是青梅竹马,却不是想象中的青梅竹马,仅仅只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可转念一想,他应当也解释不清楚,反而越描越黑。更何况,在自己夫人面前反复青梅竹马更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盛明远凝神。
她间尚留着皂角的清香,梢还有些许湿润,应当才沐浴过。白皙的肌肤上透着淡淡的红润,精致的锁骨上挂着两根红绳,红绳末端系在颈后。青丝随意绾起,丝上有残留的水珠顺着锁骨滑入身前松散的外袍里,隐隐透出一抹鲜艳的红色来。
盛明远脑海中不觉想到昨日,那红色肚/兜上的牡丹花卉,还有掩在牡丹花卉下的一室春光。
“昨日是牡丹花卉,今日是什么?”盛明远缓步上前,在她坐着的下榻面前半蹲下来,低沉的嗓音里又似带了几分少见的轻/佻。
嗯?洛青婉微怔,却只片刻,又倏然会意。
她脸上蓦地涌上一抹红晕,盛明远伸手抬起她的下颚:“你当真以为昨夜我没想过?”
洛青婉未及反应,松软的外袍已顺着她的肌肤滑落下来。
洛青婉现自己有些看不进去账册子,便吩咐踏雪拿了些鱼食来,在苑中的假山池塘旁喂鱼。
鱼食一撒,池里的鱼儿便一窝游了过来。银色的,金色的,黑色的,红色的,如同锦簇的花团一般,各个都争着往她这里涌了过来。
若非池塘够高,这些鱼儿许是都要跃了出来。
“竟有这么多鱼?”踏雪也意外。
这座建平侯府虽然是处百年老宅,可四下都透着一股一穷二白的气息,却唯独这平安苑的池塘里养的金鱼多而肥,一派富贵气息。
“侯爷的母亲喜欢养鱼,尤其是金鱼,所以这平安苑的池子里都是鱼。”洛青婉应道,“寓意年年有余,也是对母亲的思念。”
早前盛明远同她说起过,她心中一直记得。
原来如此,踏雪却是颔。
早前只道建平侯有些大大咧咧的,似是正紧的事情少有上心,却不想这一池子的金鱼却是寄思先夫人的。
遂才有了些许改观。
踏雪上前道:“夫人,这苑子里天凉,还是进屋吧。”
洛青婉先前心中想旁事去的,倒还不觉得,听踏雪一说,只觉却是有些凉意入骨。
踏雪扶她,心中不解,方又问起:“夫人,杜大夫既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同夫人也熟络,夫人这身畏寒的病,怎么不让杜大夫瞧瞧?”
反倒让旁的大夫看了不少,一直都不怎么见起色。尤其是腊月里,到了最冷的几日,夫人连嘴唇都冻得紫,全然出不了屋,都得在烧着碳暖的屋子里呆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