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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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安舒胆敢拒绝现下所有的工作机会, 肯定有她的底气。常言道，钱会流向不缺钱的人。同理, 综艺圈的资源, 也会留给不缺资源的人。《金麟财谈》第二期播出，收视率破1，同时段市场占比将近20%, 全网一片好评。作为导演的栾安舒，比上周更加炙手可热一些。除了各大平台和赞助商的合作邀约, 还有业内的大主办方, 邀请她出席活动。娱乐圈内的大型活动, 门槛说高不高, 说低也不低。如果只想混进去, 开开眼界。即使十八线开外的糊比艺人, 或者最边缘的幕后, 也能找到门路。但是，就算顺利混进去，金字塔顶端的那批人，也不会高看你一眼。唯有拿到正式邀请函，才算正式挤入圈层的核心，拥有与大明星、知名导演、业内巨头谈笑风生的本钱。栾安舒接到邀请函，原本兴趣缺缺。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工作以外的时间，栾安舒极少参加应酬。连麟城电视台的年会，也只是露个面就离开, 为此, 没少得罪大领导。不过, 此次的机会属实难得。栾安舒想要跳出舒适圈, 走向更广阔的天空。此次活动众星云集，很适合拓展人脉。“我以前没有参与过类似的活动，不知道该穿什么衣服。”栾安舒发愁。“安舒，你放心吧！”肖湘用力拍拍胸脯，“这都是助理分内的工作，交给我吧！”“你越来越靠谱了。”栾安舒笑笑，“即使我离开，你也可以独当一面。”肖湘脸色大变，“安舒，收起你的危险发言，别想甩开我！”栾安舒被她缠得没办法，被迫许下一堆没有什么用的誓言。将出席活动的准备工作，全部交给肖湘，栾安舒却并没有闲下来。眼下，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转眼间，夏天只剩下燥热的余韵。秋风起时，三岁的栾小乖该去幼儿园了。其他小朋友去幼儿园之前，耍赖撒娇哭天喊地，必须家长连哄带骗，才能让宝宝离开家。然而，栾小乖不同。她非常期待去幼儿园，早早背起妈妈送给她的小书包，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转圈圈，连睡觉都舍不得摘下来。赵淑惠准备好姓名贴，仔仔细细粘在小乖宝宝的文具、书包、还有衣服上。小乖眨巴眨巴大眼睛，盯着姓名贴上‘栾知非’三个大字，笑得一脸傻乎乎。“小乖认字！”栾小乖伸出爪爪，挨个念姓名贴的字，“栾小乖！”“笨蛋宝宝，怎么又忘记自己的大名啦？”栾安舒捏住她的手，一个字一个字教宝宝读，“跟我念，栾、知、非。”栾安舒盯着姓名贴，瘪瘪嘴，叛逆的大声读，“栾、小、乖！”“你什么时候学会指鹿为马了？”栾安舒又双叒叕纠正道，“这三个字是栾知非。”“不要嘛…”栾小乖嘴巴撅得更高，露出委委屈屈的小表情，“它是小乖的包包。”“对，是你
的。”栾小乖嘟嘟囔囔说，“才不是栾、栾什么的！哼！”“小乖，”栾安舒揉揉她的头发，“妈妈跟你解释过很多次，栾知非是你的大名。”“哼！”栾小乖依旧很生气，哄不好那种生气。“你动动脑子，”栾安舒戳戳她的脑袋，企图能戳出一点智商，“妈妈只有一个女儿，对吧？”栾安舒认真思考了一番，才犹豫的点点头。“我说。你需要思考那么久吗？”栾安舒有被宝宝气到。明明一个人独占全家的宠爱，还没点自觉。“所以呀，妈妈只会给小乖买书包，带小乖去幼儿园。”栾安舒拿起可爱的兔子包，在她面前晃晃，“瞧，它是小乖的，上面的名字也是小乖的。”栾小乖顺着妈妈的思路，绕了一圈，又绕回去，指着姓名贴大声念，“栾、小、乖！”“……”栾安舒快崩溃了。她非常怀疑，自己穷极一生，也教不会小乖认大名。早知道别叫小乖了。从她出生那天开始，就一直喊栾知非。乖什么乖呢！“小乖，你知道吗？”栾安舒换了个思路，试图以身说法，“平常呢，我们在家里叫的名字，其实不是正式名字。就比如你叫我妈妈，其他人不会叫我妈妈，对吧？”“对！”小乖扑过去，抱紧栾安舒，“妈妈是小乖的妈妈~”很好。栾安舒再接再厉，继续说道，“妈妈有大名，你知道妈妈的大名叫什么吗？”“叫小乖妈妈！”“哪会有人叫这种名字啊？”栾安舒拿出纸笔，一字字写下自己的名字，并且教她念。小乖盯着她一笔一划，写下三个大字，脸上再次露出清澈的呆笨。栾安舒，是谁？小乖认识这个人吗？栾小乖指指点点，再次篡改栾安舒的名字，“小乖妈妈。”“……”就算笨蛋宝宝不会认字，至少应该会数数吧？三个字和四个字能一样吗？栾安舒有点想要放弃，把这个艰难的任务，留给幼儿园老师。老师真辛苦，栾安舒在心里向小乖未来的老师致以问候。正当栾安舒决定放弃之际，小乖宝宝突然问，“萝卜爸爸叫什么？”“他呀。”栾安舒指尖弯了弯，重新拿起笔。翻过一页，认真写下戚令世三个字。“他的名字。”栾安舒凝视纸页上的字，“戚令世。”教再多次也记不住大名的栾小乖，竟然跟她重复，“戚令世。”“你呀。”栾安舒没好气瞪她。该记的学不会。不该记的倒是记住了。“妈妈。”栾小乖拿过写了名字的小本本，戳戳戚令世的名字，又戳戳前一页的栾安舒，“爸爸比妈妈好看。”“呃。”栾安舒能够理解宝宝的意思。她想说，自己写的戚令世三个字，比栾安舒好看。正因为理解，所以才无言以对。能不好看吗？学生时代的栾安舒，是个平凡的姑娘。字迹也普普通通，着急赶作业时，会特别凌乱。后来升入大学，为了给戚令世写情书，栾安舒狠狠练
了一段时间的字。尤其是他的名字。现在总有人夸栾安舒的字如其人，十分好看。极少有人知道，她写的最好看的三个字，是初恋的名字。“小乖，”栾安舒生硬的转移话题，“妈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好吗？”“好耶！”栾小乖高兴地跳起来，“写栾小乖！”“……好，写栾小乖。”栾安舒别无它法，只好在翻开那一页的下方，写下栾小乖三个字。她以前用字帖练字，写出的字四四方方，上下对齐。栾小乖看看自己的名字，又看看上面三个字，嘀嘀咕咕抱怨，“妈妈偏心！爸爸最好看！”“怎么又扯回来了。”栾安舒揉揉眉心，无奈的对宝宝承诺，“妈妈今天就开始练字，争取把小乖写的最好看，行吗？”“好~！”栾小乖快乐的同意。经过一番斗智斗勇，栾安舒终于把明天要上幼儿园的宝宝哄睡着。隔着被子轻轻拍抚两下，栾小乖的呼吸均匀而又绵长。时间尚早，她习惯性拿起床头柜夹了书签的书。翻到上次读的位置，却有些看不进去，只好又放回去。栾小乖很喜欢妈妈的字，把写了名字的小本本拿进来。栾安舒顺势拿起，指腹轻轻触摸自己的字迹。人类真的很神奇。有些技能一旦学会，便不会忘记。就好像骑自行车，只要学过一次，再隔几个月几年，还是会骑。又比如，关于初恋的记忆。曾几何时，栾安舒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那么个人。结果，只是想这样写下他的名字，岁月深处那些关于戚令世的片段，仿佛终于找到宣泄的契机，迫不及待跑出来。记得，戚令世的字非常好看。比她练过的字还要好看。只是，栾安舒翻遍记忆，却找不到他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刻。十九岁的栾安舒，怯懦又单纯，还非常怂，连一点点小要求都不敢提。她理所当然的倾其所有，即使没有得到回应，却依然觉得不够，害怕委屈了戚令世。最可笑的是，她以为戚令世和自己交往，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才不肯付出一点点感情。直到前几天——‘是我的问题。’‘我几乎不能感受到别人的感情。’‘你没有问。’“真是够了！”栾安舒曲起手指，抵住隐隐作疼的额角，“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难道不会主动说吗？”栾安舒低声抱怨，并且强行忽略‘没谈过恋爱的戚令世，压根不觉得自己有毛病’这件事。“都是他的错！”栾安舒粗暴的得出结论，用力拉起棉被，蒙住自己的脑袋，利用睡觉来逃避现实。**九月的第一天，栾小乖正式晋升为幼儿园学生的大日子。栾安舒特意请了两个小时假，亲自送宝宝去学校。“姨姨拜拜！”出门前，栾小乖向留守在家的赵淑惠挥手，“小乖去幼儿园啦！”“嗯嗯，路上小心点。”赵淑惠连声嘱咐，“儿童手表不要乱摘，想姨姨了就按这里，给我打电话。今天下午
，姨姨在学校门口接你。”赵淑惠越说越觉得不放心，恨不得挂在小乖书包上，陪她一起去幼儿园。谁能想到，去学校的宝宝没有哭，反倒家里阿姨难过得挠心挠肺。栾安舒知道她跟小乖感情深，连忙安慰道，“赵姐，你别太担心，我会把小乖交到老师手里的。她去幼儿园这段时间，你正好可以休息一会。”“嗯。”赵淑惠面色凝重，甚至冒出荒谬的想法，“孩子这么小，必须去幼儿园吗？”“必须去！”小乖脆生生回答，“小乖要去幼儿园！还要去大学！”“好好好，带你去。”栾安舒牵起她的手，慢悠悠走出小区。刚出小区大门，栾小乖视力好，认出熟悉的车子，挣开妈妈的手掌跑过去。“小乖！”薛尧最先看到他，从车里探出头，激动的像哈士奇。“尧尧！”小乖蹦蹦跳跳叫他，仰起脸说，“你怎么才来！”“幼儿园放暑假，我去找妈妈啦！”薛尧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伸长手臂握住小乖。两只团子完美复刻影视剧告别的经典桥段，连对话都非常类似。“尧尧，小乖想你！”“我也想你！”陈顺提心吊胆用手接在“你们两个要不要上车再沟通感情？”陈顺提出建议。“陈哥。”栾安舒走过去，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陈顺回答，“戚先生说，既然小乖和薛小少爷读同一所幼儿园，让我每天顺便过来接小乖。”“这怎么好意思。”栾安舒婉言谢绝，“太麻烦你了，而且也不顺路。”“没关系。我是戚先生雇佣的司机，多开一段路能让我的工资，拿得更踏实一点。”陈顺早就料到她拒绝，又劝道，“孩子年纪小，每天坐地铁或者打车，肯定不方便。”确实。尤其栾小乖爱闹腾，路上的风险肯定更高。栾安舒再三思量，感激地说，“那就麻烦陈哥了。”“小事。”陈顺圆满完成戚先生交代的任务，替栾安舒拉开车门，“先上车吧。”栾安舒发现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又不好推拒。坐进车里，回头看向后排，有点担心不安分的小乖。结果，只看了一眼，就明白陈顺为什么让自己坐副驾驶。后排多了两个宝宝座椅，陈顺把小乖抱上去，仔细系上安全带。薛尧已经学会宝宝座椅的用法，主动将自己五花大绑。陈顺回到驾驶位，看出栾安舒的惊讶，主动解释，“戚先生说，以后这辆车，专门用来接送孩子们。”“原来如此。”栾安舒知道，戚令世肯定不止一辆车。给孩子腾出一辆，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设计这辆车的人，肯定没想到，有人会把高端商务风豪车，改造成幼儿园小孩专用宝宝车。儿童座椅很占地方，两个宝宝坐上去，车里只剩副驾驶有空位。所以戚令世才没有来吗？不知为何，刚才上车没有看到他，栾安舒竟然有点空落落的。陈顺仿佛有读心术，没话找话地说
，“戚先生原本打算亲自开车过来，但公司临时有个跨国会议，他走不开。”“哦。”栾安舒应了声，暗暗冒出一个失礼的想法。——原来戚令世有工作啊。时隔四年再次重逢，戚令世变得没有那么计较时间。犹记读书时，他是出了名的卷王，生命中的一分一秒都不会浪费。与栾安舒约会，假如定好七点整见面，他抵达约定地点的偏差不会超过半分钟。而现在，戚令世总是神出鬼没，突然降临在栾安舒身边。还会帮她照顾小乖，一整天又一整天的消磨时间。完全不在意时间成本的样子。真舍得啊。栾安舒想到这里，内心竟然有一点点异样的波动。她所居住的小区，距离幼儿园有段距离。学校规定九点钟上课，沿途中，早高峰时间还没完全过去，路上有点堵。后排两个小朋友，完全沉浸在幼儿的世界里，玩得不亦乐乎。陈顺认为栾安舒会感觉无聊，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说话。“听说你最近工作挺忙？”“还好。”栾安舒回答，“节目播出期间，肯定会比平常忙一点。”“你那个节目只播三个月吧？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大致有方向，但是具体的打算，还没有考虑那么细。”栾安舒随口说，“过两天，我要参加一个圈内的活动。运气好的话，也许能请教圈内的前辈。”“五号的那个慈善晚宴吗？”栾安舒疑惑，“你怎么知道？”“哦，我看到戚先生的邀请函了。”栾安舒更加疑惑了，“他又不是圈内人，为什么邀请他？”陈顺随口说，“戚先生的公司涉猎广泛，影视领域也有一些接触。不过对他来说，那些只是广撒网的投资。戚先生不会为这些费神，多半会由专项负责人代为出席。”“这样啊。”栾安舒轻声喃喃。对于现在的戚令世，似乎又多了一点真实的认识。初初相识，栾安舒就知道，戚令世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人。却没想到，他变得这么厉害。别人穷极一生才能做到的事，对他而言唾手可得，并不放在眼里。那么，这样的戚令世，为什么要回头找她呢？栾安舒低头，细白的手指绞紧。她已经足够努力，让自己变成优秀的人，给小乖富足的生活。但因为种种因素的限制，栾安舒上限只有那么高。恐怕就算拼了命，也无法达到与戚令世比肩的程度。如此普通的自己。戚令世为什么要回头呢。或者说——四年前的戚令世，为什么会回应她呢？栾安舒闷闷想了一路，却毫无收获。“妈妈！”栾小乖走进幼儿园，朝栾安舒挥挥手，“妈妈再见！”“再见，要好好听老师的话。”栾安舒目送小乖走进教室里，才转过身，发现陈顺还没有离开。“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不用，早高峰已经过了，我打车过去就好。”“你就让我送送吧，”陈顺老实告诉他，“戚先生特意交
代的，没有把你送到单位，我也不好交差。”“他真的特意交代过？”“当然。”陈顺肯定的回答，“有些事情，虽然我不应该评价。但是戚先生对你，真的很上心。”栾安舒又不是太迟钝的人，当然能感觉到。她还没有想出问题的答案，此刻，心情格外复杂。“你的意思是……”栾安舒语速放慢，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他，对其他人，不上心吗？”“哪有其他人？”陈顺古怪地瞥了他两眼，“戚先生以前的性子，旁人根本不敢接近他。”“确实。”栾安舒承认。戚令世像个活阎王，冷冷淡淡，还有点凶。也只有十九岁的栾安舒，无畏无惧，胆敢在戚令世的阎王殿晃来晃去，还想跟阎王本尊谈个恋爱。换成现在的栾安舒，肯定不行。怂。命重要。“再说，就算有旁人，戚先生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陈顺说到这里，再次看向栾安舒。陈顺早就看出来，戚令世对栾安舒是特别的。应该说，在他见到栾安舒本人之前，就知道戚令世的生命中有一个特别的人。如果没有意外——陈顺摸摸下巴，想着：未来的老板娘还真是温柔又漂亮。**“安舒，夸我，用力夸我！”肖湘拽着栾安舒的胳膊，一路把她拉到衣帽间，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成果。“当当~”肖湘自带bg，向栾安舒展示衣架上的几件大牌礼服，“都是我借到的，随便挑！”通常来说，艺人参加正式活动的礼服，主要由品牌方提供。大牌提供衣服也有讲究，新款礼服优先提供给最红、最大牌的明星。即使过季的礼服，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借给糊比。肖湘之所以能够搞来好几套大牌礼服，主要因为栾安舒争气。业务能力好不说，她长相是数一数二的漂亮，身材管理也堪比超模。品牌方看重她的外形条件，才破例把衣服借给她。偏偏栾安舒对衣服没什么概念，面对琳琅满目的礼服，面露难色。“这件礼服领口好低。”“这衣服背面一点布料都没有。”“怎么还有半透明的礼服？现在女明星走红毯这么卷吗？”“安舒，这些都是正常的衣服。”肖湘绕着她转了圈，评价道，“你的腿长，腰又细，根本看不出生过宝宝。平常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太浪费了。”“反正我习惯了。”栾安舒攥紧自己的领口，生怕肖湘下一秒就按住她，强行扒光，然后换上露腰又露背的衣服。“夏天的礼服多多少少会露一点，你先穿上试试，不合适我再去换。”肖湘双手合十，眼睛滴溜溜盯着栾安舒，“试试吧，我想看。”栾安舒手指划过那些礼服，挑起其中一件，转身向肖湘确认，“你真的想看。”“当然！”肖湘用力点头，差点把脖子摇断，“特别想看，谁不喜欢美女呢？”“如果只是试试，我倒是无所谓。”栾安舒走进更衣室，还不忘嘱咐，
“先说好，领口这么低的衣服，我穿不出去。”“知道啦知道啦~”肖湘快快乐乐拉上帘子。十分钟后，栾安舒走出更衣室。肖湘眼珠子黏在她身上，没出息的咽口水。“姐姐~”肖湘诚恳地请求，“踩我！”栾安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