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故去远人行 一百六十一:血肉重生 (第2/2页)
眼下这些尸体,就与之类似。而显而易见,它们收到的指令,就是——同归于尽地,杀了自己。
「砰!」笼子里一只兔子,头部骤然炸开,整个脸就像是被砍掉了一般,鲜血淋漓,然而它的嘴巴,还留在原来的位置,失去了表面的皮肤和筋肉,只剩下了沾着血的森森白骨与牙齿,看着与其说是兔子,倒不如更像是一只嗜血猛兽。
炸开的那些血肉,则如一根根利箭般,朝着邱少鹄不断飞溅而来。血在半空的轨迹之中,飞快变为黑色,如同火焰炙烤过一般,发出「滋滋」的声音,令人心神骇然。
邱少鹄飞快躲开,「啪啪」几下,那些血尽数落在了地上,声音就像是钉子砸进了地上,异常响亮。而且还烧穿了整个地板,甚至还在冒着青烟。
正在邱少鹄盯着刚刚的场景,还有些愕然的时候,一个笼子被骤然撕开,原本关在里面的,是一只野猫,此时它的体型扩大了一倍不止,嘶吼的叫声也分外毛骨悚然,说是猫,倒不如此时更像猛虎了。
邱少鹄的刀光如电光,引动无数雷霆,轰鸣声不断,自平地上炸响。从刚才,他就知道这些***纵的尸体,根本就不怕一般的伤害,唯一的应对手段,就是将其彻底毁掉。所以也一改之前的谨慎,直接上来就用了雷霆震怒的权能。
同时,火焰悄然划过,赤雷珠也被他扔出,炽热的气势蓄势待发。他要用无可比拟的爆裂,直接炸掉这里的一切。
「咔——轰!」
一个黑影,却在此时,从一边的头上坠落下来,直接朝着邱少鹄本来所在的位置,如泰山压顶。
邱少鹄整个身躯灵巧而动,躲开了这一招沉重的倾轧。同时再回头一看,瞳孔骤然缩紧。
之前被吊在棚顶的那个大汉,此时已经挣脱束缚掉了下来,他的脖子上已经空空如也,一只手则拿着那颗人头,人头上残余的眼睛,还在滴溜溜转动,最后看向了自己,用一种悚然的造型,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想必刚刚,对于缠在自己脖子上的细线,他是直接用手将自己的头整个揪了下来,以这种惊悚的方式,来摆脱了束缚。
被拿在手中的人头,眼睛一转,又看到了被邱少鹄扔在半空、尚未引爆的赤雷珠。紧跟着,大汉的手甩过,他自己的头就被直接扔了出去。正好扔到了那枚雷洗珠的附近,人头残破的嘴巴张开,将那枚尚未爆炸的赤雷珠直接吞了下去。
「轰!」几乎就在同一刻,整个赤雷珠炸开,伴随着那枚人头,也被不断烧灼。黑烟缭绕不停,但这股黑烟,似乎带着奇特的魔力,将赤雷珠爆炸的威力,降低到了极致。
火焰的灼烧,将那大汉人头的血肉都彻底烧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白色的骷髅,处处都是烧焦的痕迹。但这个骷髅头,也没有因此而停下,它仍旧大张着嘴巴,正好迎向了原本扑向邱少鹄的那只野猫,将其整个吞下。
「咔嚓」一声,整个嘴巴猝然关上,伴随着拒绝的声音,「吱嘎吱嘎」,是筋骨血肉都被嚼碎,所发出的声音让人打从心底里发毛。
将那野猫的血肉吞下,骷髅头上再度重新长出了肌肤,然而却没有恢复成原本的样子,扭曲的无关,突出的面颊,整个人头的,看着就像是另一个大号的猫头和人头的混合,两种迥然不同的特征混在一起,看着诡异不已。
这还没完,从那个笼子中,所关着的动物,此时纷纷冲了出来,继而连三,朝着的却不是邱少鹄,而纷纷想着那大汉的位置跑去。
野狗咬在了大汉的手掌上,还在不断啃噬吞下他的骨和肉,但野狗紧跟着,却变成了一个手臂一般的样子,长在了大汉的身上。大汉的另一只手,则砸穿了那兔子的脊椎,随后兔子的血肉也化为了大汉身体的一部分。还有大汉的头,吞噬了那野猫后,也重新长回到了大汉的身上,但却没有长在脖子,而是长在了腰上。因为原本头颅的位置,伸出了一只鹰的爪子……
大汉的血肉,不断地吞噬着那些动物,自己也在被它们吞噬,双方就这样不断啃噬纠缠,最终融为一体,变成了一个一般人的言语,绝对无法形容得出的东西。第一眼看过去,就如同是屠宰场各种碎肉的合体,那一块块的血肉,只是简单拼接在了一起一般,而且还在各自活着,如人呼吸一般在收缩、扩张,无数的血肉碎块,造就了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
「
即便是传说中,贪婪好吃的饕餮,面对这样的东西,也会恶心的毫无胃口吧。」邱少鹄冷冷开口,同时从自己的罗盘中,拿出了那个机关箱。卫朔打开了自己的行医箱,取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捆艾草,芬芳却有些刺鼻的味道,立刻充斥着当场,和周围涌动的黑影相互应和,倒是有些奇异的观感。
申心芙站在卫朔的面前,一开始有些心慌意乱,但看着自家先生慢条斯理,不知不觉,她自己的身心,也放松了许多。
从小时候,自己在申家帮工,就见到了这个总是在微笑的男孩。申家的医生申枉当时绞尽脑汁要治好他,不知在他身上试验了多少药方,会让他承受多少痛苦。但这个患了不治之症的男孩,却一直微笑着默默承受了一切,甚至还会给自己讲故事,和自己一起交流他今天治病的感受,即便自己没有学医的天分,他也会不厌其烦的将申枉交给他的医术再告诉自己一遍……
多年的相处,申心芙和卫朔彼此早已知根知底,常常是对方一个动作,不用说话,自己已经心照不宣,默契地一起做完了一切。即便二人,行医是也如同一体般,无法割舍。..
所以此时,卫朔冷静,申心芙也就并不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