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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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芙蓉的酒彻底醒了,手掌被震的生疼,实实在在提醒着她,她刚刚甩了裴钰一巴掌。
春日里的夜风早算不得冷,她却遍体生寒,连呼吸都僵住,感觉过了直有万年之久,才敢堪堪抬眼,去看裴钰。
只一眼,武芙蓉就被吓到,如果说之前的裴钰让她感到陌生,那么现在的裴钰就是让她害怕,那眼神可怖到接近兽瞳,杀气腾腾,好像随时能咬断她的脖子,撕扯她的血肉,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武芙蓉根本顾不得从马上摔下去的后果,她太害怕了,纵身便是一跃。
可途中一只大手将她死死拉回,直接将她的身子朝下打横甩在了马背上,腰腹重重一磕,疼得她连吸气都困难,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裴钰左侧脸颊红肿明显,嘴角甚至隐有血丝渗出,他拿舌尖顶了下腮,低头往地上啐了一口,眼中最后一点波动也消失殆尽,唯剩下无尽寒意,宛若幽深古井。
“你们继续,本王有事先回了。”他头也未转朝身后金吾卫吩咐下去,手上一紧缰绳,策马扬鞭。
马蹄一路疾行,丝毫没有考虑武芙蓉的感受,武芙蓉五脏六腑险些被颠错了位,眼前昏花,胃里直犯恶心,几乎昏死过去。
直到马蹄又是一记高跃跃过门槛,她总算没忍住吃痛出声,抬头一打量,发现场景熟悉,强撑着问裴钰“你带我来王府干什么”
裴钰未回答,甚至都没低头瞧她,脸比千年不化的寒冰还冷,一昧驾马前行,由着墨麒麟在府中横冲直撞,以最快的速奔向明月台。
明月台外,裴钰勒马收缰,下马时顺势将武芙蓉一把拖下,单手夹抱住她,径直向明月台正门走去。
武芙蓉一路脚未经地,直到裴钰一脚踹开明月台的门,大步入内将她一把甩到床榻上,她才稍稍缓过来两口气。
但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她都还没抬头打量上一眼,高大的躯体就已经欺身压下,只听一声裂帛之声,领口往下裂开一道大口,大片肌肤与空气相接,激起阵阵颤栗。
武芙蓉彻底慌了,动手拼命推他“你干什么你”
“干什么”裴钰不许她往后躲藏,直接把她死摁在身下,语气讥冷,“你说我要干什么。”
武芙蓉半个身子展露无遗,所幸明月台内一片漆黑,她不必急着遮挡自己,只需躲着裴钰。
可又能怎么躲,力量与体型的悬差太大了,他只是伸手一摁,她整个身体便挣脱不了。
武芙蓉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趁着裴钰起身卸甲的功夫,冲下床榻便跑门口跑。
然而他仅是长臂一伸,就将自以为有希望逃出生天的羸弱女子,生生扯了回来。
武芙蓉被再度扔在床上,只听又是一声呲啦裂开,身上彻底干净,大团热气压迫而下,侵袭她的全身。
她的两只手腕被握在一处,高高固定在头顶,动弹不得,腰线因此被拉长,脊柱上挺,成了一个极度羞耻的,任君采撷的姿态。
“裴钰。”她再开口,已带轻微的哭腔,“你白日里说过你不想要我的。”
裴钰埋首在她的颈下,灼热的气息在充满馥郁馨香的雪肌上游离,喉结滚动不已,好像在对面一块上好美味的点心,即将忍不住张口大咬一口。
“我白日不想要,不代表夜里不想要。”他低声道,“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想要,你就得给。”
武芙蓉悲从心来,对这个人彻底不抱念想,伴随两滴泪从眼角滑出,冷声道“殿下,你不能这么轻贱我。”
裴钰笑了,抬头看着她的脸,哪怕看不真切,他好像也能脑补出她此刻那副受了屈辱的表情,以及眼中对他的嫌恶。
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力度之重毫无怜惜,语气里满是讽刺“我轻贱你武芙蓉你在讲什么笑话,咱们两个到底是谁在轻贱谁”
他堂堂晋王,求个欢还要像土匪一样把人强掳到府中,天下女子多如牛毛,唯她武芙蓉最不识抬举。
武芙蓉被他这句反问刺痛了神经,别开脸避开他,忍住哽咽说“你别让我恶心你。”
裴钰的所有火气被这句话倏然点起,他疯了一样去啃咬她,掌下的力度似要将她整个身体捏碎,咬牙切齿道“恶心我过往在我身下喘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恶心我少跟我摆出这幅贞洁烈女的模样,你男人现在就在你身上压着,你需要给谁守身如玉”
武芙蓉彻底压制不住脾气,泪水夺眶而出的同时朝他用力吼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过要你看清楚你的身份,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也是从你口中出来的,你现在到底在发什么疯非要犯这个贱吗”
裴钰呼吸一沉,烈焰般的吐息喷在武芙蓉的皮肤上,他再也不跟她废话,低头泄愤似的磋磨她,但想必是忍耐太久没有过,被磋磨厉害的反倒成了他自己,硬是半分克制不了,于是心一横,干脆横刀直入。
武芙蓉也想闭眼装死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但她的底线在那里,面对这种事情,本能的就是反抗,根本无法做到顺从,假装都假装不出。
裴钰两只胳膊从她膝下穿过摁住她的肩膀,足以将她钉死住的姿势,只要狠狠心就能撕碎她,让她插翅难飞。
“别乱动。”大颗的汗珠从他额上滚下,滚烫炽热,蜿蜒而下,顺着胸膛结实的肌肉线条浸入腰腹。
“你这样,等下会疼死的。”
武芙蓉泪眼婆娑,气急之下胸口起伏不止,口吻冷绝,破罐子破摔道“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裴钰眼神一暗,再不犹豫,腰窝当即便要一陷到底。
这时阿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着急喊道“主子宫里出事了”
裴钰动作僵住,一瞬之后起身下榻,顺手捞起件扔在地上的衣衫披上,快步前去开门道“出何事了”
阿吉气喘吁吁“刚刚宫里传来消息,说是陛下突发旧疾昏迷过去,太子和汉王此时皆已前去,您也快些出发吧。”
裴钰呼吸一紧,眉头紧皱道“旧疾这大晚上的怎么能突发旧疾,他干什么了”
阿吉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裴钰不敢耽误,立马便要出发进宫,走时吩咐“传我的命令下去,在我回来之前,谁也不准将明月台里的那个放走,否则乱棍打死。”
“属下明白。”
裴钰前脚走,后脚明月台便进了几个丫鬟,都是过往服侍过武芙蓉的,现在回来也是接着伺候她。
可武芙蓉仿若换了个性情,不仅不准任何人靠近,脾气也异常暴烈,房中有个多余的人都不行,丫鬟们进来掌个灯的功夫,便又被她呵斥出去了。
夜色深沉,灯影压抑。
武芙蓉在榻上蜷缩着发了很久的抖,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
等下了榻走到妆镜前,镜子里映出的,赫然一张双目红肿,布满泪痕的脸。
她的发髻松散,整身衣服被撕烂,堪堪蔽体,胸口处破了皮,青紫重重,另有几处掐痕,在胜雪的肤色上格外触目惊心。
她呆呆看着镜子里的人,心想“这是我么”
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武芙蓉痛苦到蹲下身,全然找不到一丝突破之处,心中只能涌起莫大的自我怀疑。
她想,或许是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和他那么干脆的提分开,应该换一种更委婉的方式,让他心甘情愿地对她放手,这样她就不会经历这一切。
是她太傲慢了,以为他对她的感情可以和她一样,说放就放,毫不留恋,是她把他逼成这样的。
她错了。
武芙蓉起身,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神情麻木,喃喃说道“我错了。”
可过了不久,她忽然一拳砸了过去,泪如雨下地喝问“我有什么错我错在哪里了”
错在不该穿越到这个鬼地方,不该为了一口饭吃委身于太原裴二,不该抵不住他的甜言蜜语同他相好,最最不该的,是不该试图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封建时代,想象着独善其身,守住那份刻入骨髓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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