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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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穆和秋晴一起走下台。
路过第一排的时候,忽然有个女声叫住了况穆。
“况穆,况穆”
况穆回过头看见秦米正激动的朝他挥手,蹦蹦跳跳的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这里吗坐这里吗”
秦米的位置很好,在第二排的正中间。
况穆不想坐在第二排这么起眼的位置,正想要拒绝,却无意中瞥到季宵焕就坐在他后面稍微右边一点的位置。
两个位置相隔不远,只要微微侧头就能看见,于是况穆顿住了脚,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秋晴有些遗憾的说“啊我还想邀请你坐我旁边的。”
在大庭广众下,况穆向后退了两步,声音淡道“谢谢你的花,我先过去了。”
况穆的神情冷淡,秋晴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撅了撅嘴,说了一句“那行吧。”
转身往后面走了。
第二排坐满了人,况穆手捧着一束花很难向位置里面挤,于是他头微微垂下,将花束举得高了些,西装的衣袖向上缩了些,露出了骨节分明的手腕骨,每当况穆走过的地方,便会引得周围女生小声的惊叫。
况穆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坐到了秦米旁边,秦米和她旁边的任颜两个人看见况穆来了,激动的立刻侧过身,对着况穆喋喋不休。
“况穆,我居然不知道你钢琴弹的那么厉害你太深藏不露了”秦米激动的手啪啪的拍着扶手。
“对啊,刚刚秦米还在说以后要叫你况大神了,刚刚我可看见好多女生都在拍你,说不定你马上就可以和季学长并肩站奖台了。”
“什么叫和季学长并肩站奖台了这次比赛是季学长的第一名,还是况穆第一名还不一定呢,万一我们班况穆夺冠了呢”秦米梗着脖子反驳道。
任颜是季宵焕的迷妹,闻言她不满的西了一声,靠回了位置上。
秦米还想侧过头继续说什么,却被况穆面无表情的打断了“看演出吧。”
秦米后面的话被噎了回去,她只能转过头和任颜小声的继续嘀咕。
虽然况穆说是要看演出,但是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舞台上。
他坐在第二排看不到季宵焕,但是只要想到季宵焕就在他身后可能会看着他,况穆就后背发热,手掌耐不住的出汗。
台上的参赛者一个个的过,一直到晚上六点多比赛接近尾声,终于轮到了四十八号。
女主持人按照惯例走上舞台,举起报幕卡,高声道“下面让我们有请四十八号,季宵焕”
“季宵焕”这三个字一出,台下立刻响起了刺耳的议论声。
“啊啊啊啊,是季宵焕啊,终于到他了”
“手机呢,快点拿出来拍啊”
台下的很多女生都是为了季宵焕来的,一时间许多女生都举起了手机,喧闹的声音几乎快要压过台上主持人的话筒声。
况穆的手捏紧了扶手,身子微微向前倾,一双漂亮眼睛紧盯着舞台,瞳孔里映着闪闪的光。
可是舞台的出口处却久久没有人出现。
主持人皱了皱眉头,看着报幕卡又重复了一遍,这时候一个胖胖的男人冲上台,在主持人旁边耳语了两句。
主持人侧着耳朵听,面色迟疑了一下,两个人又交谈了两句。
最后主持人转过身对着话筒,很是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各位,刚刚得到消息第四十八号选手已经退赛,下面让我们有请四十九号选手,陈成”
听到这个消息台下的观众一下就炸了。
“卧槽,这什么情况”
“四十八是季宵焕吧他退赛了”
“艹,老娘就是为了他来的,这不是坑人吗”
季宵焕是去年的冠军,更是今年的得冠热门,场内许多的女生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看他而来。
大多人都背着摄像机,等着记录他再次创造历史的时刻,可这个人居然当众退赛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劲爆的消息。
在一片喧闹声中,况穆坐在座位上,只觉得心脏骤然缩紧,耳朵间轰鸣不断,他慢慢的转过身往后面望。
果然季宵焕的位置上早就已经空无一人了,甚至连他的朋友都走了,那黑漆漆的位置就像是一个张开的大嘴在嘲笑况穆的傻。
他居然还的傻到在这里坐了那么久,自以为季宵焕一直都坐在他的身后。
况穆低垂下头,牙齿死死咬住了下唇,手腕捏着水瓶都在微微颤抖,突而他站起身就朝后台跑去。
“唉况穆你去哪啊这还没比赛完呢”秦米被况穆的动作吓了一跳,在他的身后大喊。
周围闹哄哄的,第二排的坐的全是人,况穆却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单手扶着前排的椅背,跌跌撞撞的从人群中硬挤了出去,丝毫顾不上身后的怒斥声。
季宵焕又走了这件事让况穆无比的惶恐。
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慌成这样。
之前季宵焕也总是不声不响的人就不见了,可是这一次况穆却莫名其妙的感到了害怕。
他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那天漫天大雪,季宵焕从他身边走的那一天
砰的一声。
况穆推开了后台的大门。
几个工作人员坐在桌子前,正在统计参赛者的分数排名,听见大门摔开的声音猛的一惊。
其中一个女生一看见是况穆就笑了,她开口恭喜道“况穆是吧,你来的正好,我们这里分数统计的差不多了,目前你的得分最高,不出意外的话你就是今年的冠军了,等会颁奖典礼你要”
况穆猛地喘了两口气,打断了她的话“我想问一下,季宵焕在哪里他为什么退赛”
工作人员没想到况穆对于要夺冠这件事没有任何喜悦,反而先开口问其他人的事情,她愣了一下,为难的说“啊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们尊重选手的选择,他想退赛就退赛了。”
况穆怔怔的站在原地,脸色白的像纸一样,额角还冒出了丝丝细汗。
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感觉有些不对劲,走上前两步问况穆“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
况穆闭上了眼睛,双手捏着拳努力让自己回复理智,他咬了咬牙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有每个选手的联系方式,能不能给我季宵焕的手机号”
“啊好。”
况穆拿到季宵焕的手机号,走到了走廊无人的角落里拨通了电话。
两声嘟声后,电话被接通“喂,那位”
那边季宵焕的嗓音低沉,伴随着阵阵风声,像是一把剑噗嗖扎进了况穆的心。
况穆浑身僵了一下,捏着手机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嘴巴却像是被缝住了一样,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喂”季宵焕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季宵焕”
况穆怕他挂了电话,连忙开口,可是一开口的声音就变了调,变得轻轻软软的。
这下轮到季宵焕沉默了。
“你在哪里啊”
况穆揉了揉眼睛,又问道。
对面的风声依旧在吹,可是季宵焕却依旧没有说话,那生生的风就像吹到况穆的身上一样,吹得他越来越冷,手脚冰凉。
过了会季宵焕淡淡的说了句“挂了。”
随后电话那边传来忙音。
况穆拿着手机愣在原地。
他反应过来眼睛瞬间就湿了,抖着手又拨了两次季宵焕的电话,无一例外都在一声嘟响后被挂断。
可是况穆却丝毫不知疲惫的一直打。
等到况穆打了第四通的时候,季宵焕终于放弃了和况穆的较劲。
他接了电话只说了一句“演出厅后面的小树林。”
啪,电话又挂了。
得到了季宵焕的回答,况穆被悬着的心一下就舒缓了。
他收了电话身子泄力般的软了下来,倚着墙壁缓了好几秒钟,才勉强站起身就往小树林那边走。
路上一个后台老师拦住了他“况穆你去做什么马上颁奖典礼就开始,你是第一名。”
况穆绕开了老师,低声说了一句“我现在有事。”就快步走了。
上午来参赛时,领队老师带领着参赛选手从停车场走到了演出厅,中途穿过了小树林,所以况穆知道演出厅后面那片树林又大又深,不熟悉地形的人走进去很容易迷路。
加上现在天已经半黑了,周围寂寥无人,树叶在夜风下发出簌簌的声音,里面像藏满了吃人的鬼怪。
况穆怕黑,还不认路。
林子这么大,他又不知道季宵焕在哪里。
况穆围着小树林来回走了两圈,想要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却又害怕的厉害,最后把自己急的跺脚,绕着一颗树团团转。
他左右看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人,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才拉下自己的自尊朝树林里小声叫了两下“季宵焕季宵焕”
树林里回应他的只有哗啦啦的风声。
况穆吸了吸鼻子,无措的用脚尖蹭着地,他想会不会是因为季宵焕太讨厌他了,所以特意把他骗到这里,想要吓吓他。
可即便是这样,想要见到季宵焕的念头还是更胜一筹,况穆闭上眼睛,双手用力的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打算闷着头就要朝里面闯。
这时从树林里传出来了沙沙的脚步声,况穆微微睁开眼睛。
直到看清那个人的容貌,况穆身子摇晃了两下,陡然泄了一口气。
深处走出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季宵焕身穿墨绿色的风衣,步履不快,从树林最黑暗处款步走来,脚下踏着枯树的枝叶,每一步都发出细碎的声音,那碎裂的声音像是踩在了况穆的心上,令他心脏动摇。
几步之间,季宵焕走到了树林的外围。
他停在了距离况穆五米之外的位置,指尖夹着一根亮亮的东西,淡淡的望着况穆,没有继续前进,而是歪着身子靠在了一棵树上。
况穆站在原地定了一回神,抬脚朝季宵焕的方向走。
他走到季宵焕的身前,仰头看着他问“季宵焕,你为什么退赛”
季宵焕垂眸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况穆,抬手将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氤氲的白烟从季宵焕的指尖飘出,被风一吹眼就化成白雾散了。
况穆皱了皱眉头,无声的凝望着季宵焕。
他身边没有人吸烟,更不喜欢烟味。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季宵焕吸烟。
烟的气息吸入况穆的鼻腔,像是一根羽毛抓挠着他的心肺,让他止不住的想要咳嗽。
可是况穆却没有向后退一步,他仰头依旧望着季宵焕,安静等着季宵焕的回答。
季宵焕单手夹着烟,隔着氤氲的雾气看了况穆一会。
况穆的眼睛本来是很冷淡的,可是在望着季宵焕时总是在发亮,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不知疲惫的闪耀着,像是永远都不会熄灭。
季宵焕就这样淡淡的看了他一会,忽然笑了一声,说“况穆,你天天很闲吗”
况穆的瞳孔猛地一缩,沉着脸色没有说话。
季宵焕挑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况穆。
况穆今天穿着白西装,和当年的模样如出一辙。
季宵焕弹了弹烟灰,回答了况穆的问题“因为你选的曲子和我的选曲一样。”
况穆身子顿了一下,红润的嘴唇抖了抖“我不知道,这首曲子是”
季宵焕不耐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况穆的话“不重要,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为什么要弹那首歌”
况穆手指捏紧了衣角,有些噎住了。
当年在季明义的三十六岁生日宴会上,况穆坐在宴会厅的高台上就弹奏了这首歌,为季明义庆生。
那时候他也是穿着一身白西装,而季宵焕站在大厅中间,无比坚定的对众人说。
他是他的弟弟。
他喜欢他,所以他是他的亲弟弟。
况穆知道,孩子时期脱口而出的喜欢,是很童稚很单纯的喜欢,并非掺杂着那些复杂的感情,那时的季宵焕开朗活泼,他可能喜欢很多的小伙伴。
季宵焕或许早已经记不清楚那天的话了,可是况穆却一直都记得。
因为况穆从小到大,只喜欢他。
“你是故意的”季宵焕凝眸看着他。
“是的。”
况穆就是故意的,他故意弹这首歌,私心的想着这样季宵焕就会想起曾经关于他们美好的记忆。
况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季宵焕,他妄图从季宵焕的眼睛里看出属于当年的过往。
“这首歌当年我在季”
季宵焕却好似想不起来这些了,他淡声的打断了况穆的话。
“那首歌是我父亲写的,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
“可你依旧还是弹了。”
“是的。”
这个曲子是季明义写的,当初这首歌季明义手把手教他和季宵焕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三个人会弹奏这首歌。
见况穆这样坦率,季宵焕反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行。”
接着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季宵焕手里的那只烟快要燃到了尽头,他倚着树脚蹭着地上的碎叶,仿佛闲聊般的问道“况穆我有些不懂,家人,钱,名誉,好像只要我有的东西,你都想要,而现在既然你都得到了,为什么还来缠着我”
况穆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冷气呛入嗓子,他忍着咳意倔强的看着季宵焕,尽量减少自己的说话字数“如果你觉得不开心,那些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给我”季宵焕忽而笑了“你要给我什么钱还是你家里的那个女人”
季宵焕像是听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他笑叹着将烟头扔在地上,脚上用力的踩了踩“你放心,我不稀罕要,我不是我父亲,会为了一个女人去自杀,只要是沾上你们况家的东西我都嫌脏。”
况穆听见这话,呼吸猛地滞了一下,他抬起头,用极为缓慢的语气问“你刚刚说什么”
季宵焕挑了挑眉,看着况穆,没有说话。
他以为是他说话太狠,况穆不能接受,却没想到况穆向前了两步,赤红着一双眼睛,问他“你刚刚说谁自杀了”
“”
“你说谁自杀了”
况穆压低了声音,声音伴在风中,颤抖的厉害。
季宵焕眯起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况穆,他不信况穆不知道季明义已经去世了。
当年那件事情发生的突然,闹得满城风雨,季家上下因为季明义的死彻底的乱了套,林桂烨精神错乱躺在重病不起,季时礼高烧五天五夜变成了哑巴。
严敏慧却还出现在了葬礼上想要和林桂烨争夺季宵焕的抚养权。
一旦想起严敏慧当时未落一滴泪的表情,季宵焕觉得从心口溢出一股滔天的戾气。
季宵焕喉结滚动了一下,用无比的低沉的回答况穆的问题。
“我的父亲,季明义。”
“他,去世了吗”
“去世了。”
小树林的风越来越大,况穆站在季宵焕面前,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却依旧站的脊背挺直。
他没什么表情,只是望着季宵焕,嘴巴动了动,就像是一个提线的木偶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的声音。
风一直在吹,况穆的嘴巴一直在抖动,不知道他是想要说话,还是浑身冻的在颤抖。
况穆呆呆愣愣的看着季宵焕,过了好久,他从嗓子里无比艰涩发出了极为可笑的几个字。
那几个字就像是从他的胸口里生生的剜了出来一样,剜的他血肉模糊,撕心裂肺,嗓音嘶哑到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他说“那你,是不是没有爸爸了”
季宵焕顿了顿,抬起幽寂的眼睛望着况穆,久久没有说话。
好像是过了几秒,又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季宵焕才淡淡的说。
“是的,我没有爸爸了。”
那一刹那,况穆感觉身边轰然炸了一道雷,耳边萧瑟的风声像是变成了厉鬼,那些黑色的鬼影爬上了他后背,扼住了他的喉咙,卷着季宵焕的声音一次次的在他耳边复述着。
是的,我没有爸爸了
是的,我没有爸爸了
是的,我没有爸爸了
况穆快要被那些声音快要逼疯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像个猛然发动机器,疯狂的冲到季宵焕的身前,指尖紧紧的抓住季宵焕的双臂,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求生的稻草一般用力,声音嘶哑又刺耳的说道“你是骗我的吧,季宵焕,你不能这样”
“你不可以骗我的”
“你之前答应过我你不可以骗我的”
况穆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用力的拉扯着季宵焕,他那双特别特别漂亮的眼睛,此时正红的快要滴出血,一双眼睛盈满了眼泪,不断的有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下。
季宵焕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仍由他拉扯的身体晃动。
渐渐的况穆没有力气了,他甚至需要拽着季宵焕的衣袖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子,那双赤红的眼睛望着他,无声的落着眼泪。
这番刻骨又无助的模样好像是即将要被人的遗弃的小狗,他紧紧的抓住主人的衣角,仿佛只要他的主人在松开他的手,他就会死。
季宵焕垂眸望着他,薄唇轻动“三年前,他从六楼跳了下来,死在了我们全家人的面前。”
季宵焕的声音像是一双双手,将况穆的血肉剥开,痛的他不可反抗,痛的他心脏绞痛。
况穆再也站不住脚了,他缓缓的松开了紧拽着季宵焕的手,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栗,眼泪流的满脸都是,在那一刻他所有的高傲和自尊都没了。
是他有错。
是他的错。
是他的错。
况穆双手捂住了脸,他倚着一颗大树身子慢慢的向下滑,继而整个人蹲缩在地上,他将自己缩的很紧很紧,像是要将自己团成一个谁都不看见的小团子。
“对不起对不起”
在那一刻,况穆恨不得自己消失在这个世上。
如果他八岁那年,面对严敏慧的问话,他明确的说不想让严敏慧当他的妈妈,如果他当初知道严敏慧和况进山在一起时,反抗更坚决一些,会不会所有的噩梦都不会发生了
他的焕哥哥依旧在他身边,季明义依旧会待他如同亲子。
是他一时打错了话,是他一时贪了心,是他的错。
他如今爱而不得,痛的撕心裂肺,这都他活该得到的报复。
季宵焕因为他失去了母亲,父亲死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哥哥他最爱的哥哥从十五岁那年,就是个孤儿了。
而他却全然不知,心存侥幸,还妄图想要原谅。
他害了对他最好的人,他害了他最爱的人。
况穆身体颤抖的厉害,忽而爆发了一声强烈的咳嗽,他咳得趔趄的扑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漂亮的白西装染上地上的尘土,咳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季宵焕干净的鞋子就在他眼前,况穆抬起沾满泥土的手,一把抓住了季宵焕的裤脚,他的手用的很用力,细长漂亮的骨节都在微微发颤。
“对不起季宵焕,你能不能不要恨我”
季宵焕垂眸看着况穆瑟缩的身影,神思恍惚。
如今在他面前的况穆那么小,那肩膀细细颤栗的模样,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在他的面前哭的无助,那时候季宵焕就是他全部的依靠,像是只要季宵焕一走,况穆就什么都没有了。
季宵焕看着况穆毛茸茸的脑袋,手垂在身侧,不可抑制的抬了抬。
他想要摸摸况穆的脑袋,就像以前每一次况穆哭的时候。
季宵焕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中撕心的痛。
他更知道况穆身体不好,这样哭起来他会很难受,但是这时候只要他抱住况穆,给他拍一拍背顺顺气,况穆就会好受许多,
况穆又有什么错
他当年还那么小,他当年只知道傻乎乎的围着季宵焕转圈圈,他又能知道什么又能阻止什么
可是面对整个况家。
他难道不该恨吗
他不该恨况进山恩将仇报,踩着他的父亲尸体一步步登上了高位吗他不该恨严敏慧抛夫弃子,最后见到他父亲的尸体却连眼泪都没有落吗
那么况穆呢
这时候从前方的道路上跑过来几个人,为首的人大声的说“老师,我刚刚看见况穆确实到这边了。”
季宵焕浑身一顿,如梦初醒,他的手在空中缓缓的捏成拳头,放了下来,继而向后退了两步挣脱了况穆的手。
转过身大步的走出了小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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