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第2/2页)
见人郁闷,周顾宽慰道“要不你再等等等太阳落山,嫂子或许就来接你了。”
胡前进望了望天,这太阳至少还要两三个小时才落山吧,等不了,他得赶回去送媳妇毛裤,而且是马上现在刻不容缓
胡前进将主意打到阮娇娇起来的淑女车上,刚要开口。
周顾先他一步,搂着阮娇娇往回走,将人一把抱起放到后座,脚一蹬,骑上自行车,意气风发地回家了。
胡前进追在后面喊他,“带我一个呗。”
周顾头也不回地抬起手挥了挥,“找个阴凉地儿,乖乖等嫂子吧。”
胡前进用脚指头都猜得到周顾那混球是故意装听不到他说的什么,就是想黏着自己媳妇过二人世界。
哼跟谁没媳妇似的。
胡前进将毛裤绑腰上,一二一跑步前进。
“哎呀,胡政委腰上怎么缠了一条大蟒蛇,快找人打蛇啊”有个妇人尖声喊道。
“”胡前进黑着脸扭头大声纠正“不是蟒蛇,是毛裤毛裤”
回到家,周顾哪儿也不想去,就想黏着自己媳妇,无奈被赶出灶房,让他上楼好好休息。
想了大半个月,终于见到活媳妇了,周顾怎么可能睡得着,就偷偷地猫在门口,眼巴巴地守着阮娇娇。
“老周”胡前进跑步回来看到蹲在灶房外面的周顾,挥手喊了一声。
周顾慌了,跑过去,轻轻地“嘘”了一声,示意他小声点。
胡前进不计前嫌地配合他压着嗓子问,“你老实说,我织的这个毛裤真的很像蟒蛇啊”
周顾心不在焉,回头往灶房望去,敷衍道,“其实也不是很像。”
“是吧我也觉得,蟒蛇怎么能跟我织的毛裤比嘛。”胡前进有了自信。
“比不上”周顾转过脸,正好对上胡前进缠腰上的毛裤,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老胡,你缠一大蟒蛇在身上干嘛”
“”胡前进愤愤不平地扯下腰上的毛裤,“看清楚了,不是蟒蛇,是毛裤,我自己织的毛裤。”
周顾深吸一口气,拍他肩膀安慰,“是毛裤,但答应我好吗出去千万别说是我教你织的毛线。”
你我师徒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老胡老周你们啥时候回来的”秦常民去码头扛了一袋海货回来,准备晚上给媳妇煮海鲜粥,看到周顾和胡前进扎堆说悄悄话,忍不住好奇,上去凑个热闹。
“刚刚,”胡前进见着秦常民,像是看到最后救命稻草,“老秦,问你个事儿,你看我这个”
“呀,老胡你从哪儿逮这么大一蛇,拿回去煲汤吗据说蛇汤大补,记得分我一碗,我端给我媳妇喝。”秦常民现在没别的想法,就想自己媳妇吃好喝好睡好。
胡前进蹲地上自闭了,他累了,真的累了,有气无力地喃喃道,“不是蛇,是毛裤。”
秦常民听不清他说啥,问周顾“你们一块出的任务,怎么就老胡逮到了蛇”
“哈哈哈”周顾大笑两声,丝毫不管胡前进的心情,在他看来,男子汉大丈夫这点打击都受不住,还怎么报效国家服务人民,“那是老胡给他媳妇织的毛裤。”
“老胡,听哥一句劝,咱还是别送了,我担心弟妹捶死你。”秦常民好言相劝。
胡前进将头埋进毛裤里,闷闷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想理他俩。
“老秦,这么大一袋海货,你家吃得完吗要不分我几只生蚝,改天我还你。”周顾斜着嘴角,挑了挑眉。
都是男人,秦常民能不懂
他往后退一步,捏着下巴,将周顾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一身笔挺雪白的海军装,头上的海军帽,阳光底下,五角星闪亮耀眼,帽檐投下阴影打在他脸上,衬得他原本就深邃的五官更加立体
这是出门大半个月回来该有的样子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拍宣传照,尤其是有胡前进作为参照,秦常民怀疑胡前进有特殊任务,比如伪装乞讨,海军装都黄了。
而周顾收拾得过于骚气。
“老秦,”胡前进终于逮到机会反击,一下抬起头,“快多给老周两只生蚝,不然他一泡童子尿浇你。”
“童子尿”秦常民觉得不大可能,“老周你们结婚这么久还没有那个啊”
“时候未到。”周顾故作深沉,再次暗暗发誓,今晚上就把事儿办了,看他们以后还怎么笑话他。
秦常民非常热切,将袋子里的生蚝统统拣出来,“这些你都拿回去,争取晚上一步到位。”
“没个经验,很难一步到位,”胡前进给人出主意,“晚上带瓶好酒去老秦家,我俩给你传授经验,保证能行。”
周顾有些动摇。
“洞房花烛夜乃人生大事,我和老秦知轻重,保证不让你喝多。”胡前进给秦常民使眼色。
秦常民立马附和保证“老胡说得对,邻里间本就该互帮互助,我们一定倾囊相授。”
秦常民和胡前进结婚比他早,作为晚辈,周顾还是十分愿意相信他俩的,于是,吃过晚饭,兴致冲冲地拎上一壶白的去了秦家。
走之前,周顾跟阮娇娇打了招呼,说一会儿就回,让她洗了澡上楼等他,言外之意很明显,老周晚上想要按摩,阮娇娇猜想。
可是等到天黑,还不见周顾人影,阮娇娇坐阳台上吹风,看到陈兰青散完步往回走,她下楼道谢晚上的生蚝,很新鲜,很好吃。
自从秦常民将黄桂花母女赶回老家,陈兰青气色越来越好,一天到晚脸上都笑盈盈的,跟之前愁眉苦脸的小怨妇判若两人。
所以人们常说,一个女人过得好不好,根本不用问,看脸就知道。
“晚上小周团长生蚝吃得多吗”他们部队里的男人,一个两个跟蛮牛一样,哪儿懂什么怜香惜玉,陈兰青担心阮娇娇弱不禁风的小身板遭不住。
阮娇娇点头,疑惑地嘀咕道,“他们出任务,一天二十四小时漂海上,怎么连生蚝都得不到吃,伙食是不是开得太差了”
晚上吃饭,周顾不仅生蚝吃得多,还抢她的韭菜盒子。
陈兰青无奈,这傻姑娘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在忧心自己男人伙食问题。
“第一次,很疼。”陈兰青拉住阮娇娇,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再者,小姑娘这么乖,以致陈兰青母爱泛滥,老母亲操碎了心,“忍不住就跟小周团长说,千万别死撑,知道吗”
“好。”阮娇娇乖巧答应,虽然常年住山上,涉世不深,感情经验为零,但她有手机啊,就算不刻意关注,也总会刷到一些,不想知道都难。
但那些也只是纸上谈兵,所以到底有多疼,阮娇娇好奇得很。
作为过来人,陈兰青给阮娇娇传授经验,“疼,你就咬他。”
“嗯。”阮娇娇没咬过人,在想怎么跟周顾开口让她先练习一下。
“娇娇,实在对不住,外面传的那些你的坏话,真的是常民他妹编排出去的,我本想她回老家前亲自给你道歉,但她说什么都不肯。”陈兰青心有愧疚,阮娇娇帮她这么多,她却不能还她清白。
阮娇娇早就看出来,秦嫦芸对周顾图谋不轨,想要赶走她,取而代之,“事已至此,道歉又有什么用呢,那些话早就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悠悠之口,根本堵不了,日久见人心,不着急。”
陈兰青觉得阮娇娇说得很有道理,而且就算秦嫦芸跟她道歉,也不会发自内心,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陈兰青愈发佩服阮娇娇,年纪不大,但人家格局大啊,回去跟秦常民说起,两眼直冒亮光,“娇娇真是太厉害了,可以说是无所不能。”
秦常民打来一盆热水放床边,蹲地上,勤勤恳恳地给媳妇洗脚,他抬头看着她陷入沉思,想起了他们认识的那天。
陈兰青被几个二流子堵进巷子,她害怕地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淌。
秦常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几个二流子揍得屁滚尿流,陈兰青泪眼婆娑地跟他道谢,那时候她的眼睛就像现在一样,好亮,满满的崇拜,她说他是她的英雄,唯一的英雄。
所以爱会消失
他不再是唯一了,秦常民忧伤,顿时也后悔不已,晚上应该再灌老周两杯,让他爬都爬不起来。
少喝了两杯的周顾,这会儿踉踉跄跄地回到家,手脚并用地爬上楼,一边爬一边喊“娇妹,我回来了,你看我没喝多,还能走直线”
阮娇娇听到动静出来,站在楼梯口看他表演,发出感叹哇,好大一只大螃蟹,它横着爬楼梯呢。
刚洗完澡,头发半干地搭在肩上,水珠从发梢滴进锁骨里,晶莹剔透地滚了滚,像清晨绿叶上的露珠儿。
一张瓷白的小脸染上热气,颊上氤氲着嫩嫩的粉色,红唇娇艳欲滴,大眼睛湿润润地欲说还休地看着你。
就像春天里抽出的第一枝嫩芽,向你伸出了橄榄枝。
这谁顶得住。
周顾喉结滚动,加快速度爬上楼,扶着栏杆站起身,张开双臂,一把抱住阮娇娇,“媳妇,我好想你啊,怎么办抱着也好想好想,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阮娇娇像哄孩子一样拍他后背,柔声道“好了,先回房间吧。”
回房间对,回房间
一语惊醒梦中人,周顾酒醒三分,鼻子蹭阮娇娇的鼻子,很轻很轻,勾着嘴角低笑一声,三分邪魅七分猴急,“今天必须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