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杨景明：生命是第1位的。 (第2/2页)

杨景明回拨过去，他把林雨涵的问题说了，林雨涵妈妈不吭气。

“林雨涵妈妈，你听见了吗？安全问题可不能忽略。”

“杨老师，那个，”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我们家的情况，您是知道的。”

“呃？”

“能有电动车给她骑已经不错了。林雨涵刚转学，家里老人又中了风，花了一大笔钱。想讲究也没那个条件啊。”

杨景明说：“怎么会？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呢？”

“唉，快活不下去了。老林带着周硼走了，每个月给我们娘俩的生活费也没了。您懂得多，您说说，我们家这情况，能申请上政府补助吗？”

杨景明安抚她：“你有什么困难直接告诉我，我帮你再想想办法。林雨涵成绩还可以，应该有合适的奖学金计划。你别急，好吗？”

得了他的应允，林雨涵妈妈挂了电话。

想办法给林雨涵要了一笔钱后，杨景明拨通了那个未知号码。

呵，不识好歹。

与此同时，继续侦察的正式文件下来了。

赵文礼重新看过楼道监控和电梯监控，把信息整理好后发现，6月9日当天周硼在家里见了5次人。

8:00，保洁阿姨；9:00，神秘人进门，停留二十分钟；10:00，妹妹周铜出现在他家里，停留半个小时；12:30，杨景明出现，停留二十分钟；13:50，神秘人再次出现，三分钟后，周硼坠楼，神秘人走楼梯通道离开。结合身形和衣着来看，神秘人是凶手林亮无疑，9点的来访离去后有短暂的折返，与保洁员的证词相符。

周硼死时胡子剃到一半，穿的是衬衫、客厅边上放着西服—适合见人的衣服，水池的杯子里有齐克奥残余。

按照现场情况和周硼身上的痕迹来看，现场并未发生激烈斗争，说明没有人通过暴力手段让周硼吃下齐克奥。何况水杯还在水池边，上面有周硼自己的指纹。

齐克奥是一种安眠药，人服用后会手脚渐渐无力，最终陷入昏睡，从服下到昏迷历时约1个小时。

同时，它在人体内的代谢曲线较为特殊，摄入得早而多与摄入得晚而少在尸检结果上差别极小。

比如说，周硼体内的用以标记齐克奥代谢物残余量为0.1毫克，可能是他因为在早晨8点摄入了0.5克原药，也可能是因为他在下午12点摄入0.1克原药。警方无法通过残余物水平推断出周硼的准确摄入时间，从而锚定嫌疑人。

换句话说，只要药量和时间的匹配得当，周硼可能是在这一天的任一时间摄入。这意味着，周硼这天见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下药者。区别在于，从齐克奥开始发挥作用的那一刻往后，周硼的状态会越来越不清醒。

根据现有的证据，局里统一的意见是，林亮是杀害周硼的直接凶手。在此之前，有人完成了下药过程，林亮趁周硼药效发作昏迷后将他扔下楼。

事发当天，能让周硼摄入齐克奥的有当天造访的保洁、周铜、杨景明，早早出门的江熙，以及周硼自己。

刘万里用排除法去掉了林亮下药和周硼有意摄入。

首先，周硼死前在整理仪容，没有人会换上熨好的衬衫吃安眠药。

接着是林亮。林亮两次来访，考虑到生效时间，可能性较大的是他在第一次到访时实施。而他两次到访间隔近5个小时。这5个小时内，保洁员说听见周铜与周硼相谈甚欢；楼道里监控录像也显示，周铜离开时，是由周硼开门送出的。周铜离开，也就是离林亮离开后的70分钟内，周硼仍然神智清醒，行动自如。

如果他第二次做，药效几乎没有发作。小赵和选了几组警员做实验，拖人的和被拖的分别与林亮、周硼体型相仿。无论哪组，三分钟的时间只能够勉强完成进门、拖人、出门这一动作。若被拖得稍有抵抗，时间便会更长。加上林亮气虚，无论如何应付不料挣扎着的周硼。

刘万里下结论：“林亮到达时，周硼已经陷入昏迷。我们要找下药的帮凶。“

小赵提出异议：“有没有可能是林亮第一次来访时，趁周硼不注意下药，周硼在之后的某个时间喝了呢？“

老刘摇头：“这样的话，林亮无法确定周硼会喝，又怎么选定时间奔着杀人去？更何况，老板被工人找上门去要公道，能没有戒心？保洁员说了，当时他们可是在吵架。“小赵想了想，的确如此，不再纠结。

至此，让周硼无意间摄入安眠药的人锁定在周铜、杨景明、保洁员和江熙这四人间。

前三者有作案条件，后者虽早早出门，却与周硼通过2次电话，一次是周硼坠楼前，另一次是杨景明离开后不久。这些人，似乎也是能够给周硼下齐克奥并让他喝下去的候选人库——他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