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乔套话 三合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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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悠悠而过。
今天是九月一日,一九七三年的八月份彻底流逝。
初秋的风,已然飘临。
对于乔茗茗和宁渝来说,八月份绝对算人生中最重要的月份之一。
他们家在这个月份跌入谷底,却又在谷底中向上而生。
院子中,树影在风中婆娑,两只黄毛小鸡在地上觅食,不时发出稚嫩的叽叽喳喳声。
衡衡好像彻底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他会在清晨时爬起来喂鸡,会坐在大石头上看着远处的三头驴慢慢溜达,会抱着宁渝做的小陶壶去地里给他送水,然后坐在晒谷场上,和村里的小孩儿们一同玩耍。
我和宁渝还不如他,因为我粗粗一算,我俩在这里结交的朋友加起来都没他交的朋友多。
当然了,宁渝才是最拉垮的啦。我很幸运的认识了苹果,她是个乐观开朗的姑娘,但最近心情似乎很不好。我还结识了程芸芸这位奇怪的女孩儿,契机是几日前衡衡招鸡惹狗最后被大鹅追着哇哇跑,而她鹅口夺食,一把掐住那头傻鹅的长脖子,拯救了衡衡童靴的小屁股。
程芸芸这姑娘着实不会伪装,她对我很好奇,经常用各种借口来找我。我和她相处几日,心中很快便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想我想我应该找个机会去验证验证。
至于山葵,山葵播种的季节在秋日。天遂人愿,这几日天气不错。不过宁渝说种子得在五六月份才能收获,收获后还需冷处理,然后让它发芽,最后移植唉,一套套专业理论我没怎么听懂,我就听懂了他的一个意思抱歉亲爱的,今年没法种哦
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们致富的心如此强烈,老天爷看不过眼,反手奖励给了我们一点儿惊喜。
周队长给谢善文因为化肥的事寄信时,宁渝借着机会也给塞了一封信进去。谢善文直接发来了电报,说啥他说化肥有,山葵种子亦有。
谢善文即将寄来的种子十月份时便可播种育苗,希望来年的这时候,便能收获第一批山葵
1973年9月1日,天气晴朗心情也晴朗,乔茗古上阳村旧牛棚留。
“啪”
树荫之下,乔茗茗合上笔记本,撑脸望着天,斑驳的阳光就这么透过树叶落在她的洁白的脸庞之时。
她眯了眯眼,用手挡住眼睛。片刻后,舒服地伸展懒腰,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上个月的月底总结,写完啦。
作为一位只想混日子的人,她其实是没有写日记写周记甚至写月记的习惯的。
就这么说吧,千禧年后生的同学们,除了小时候被老师家长布置写日记的作业外,长大了还有几个是会写日记的
但这时候的人不一样,他们会写。
日记不单单是日记,或是工作报告,许是生活小结。
宁渝便有这个习惯,他写的工作报告和随想一本一本垒起来足足有椅子高
乔茗茗被他带动得也有了这个习惯,别说,写了真的有点用哦。
特别对于她这种记性不好又有空间的人来说,高兴的事亦或者是黑泥都能往日记上写,然后塞到空间里不怕被人发现。
就像这会儿,乔茗茗把笔记本放回空间中,下次再拿出来就是一个月后了。
九月的风中带着些许稻谷香。
再过不久就是中秋节,乔茗茗差点儿忘了这件事,耐不住村里节日气氛浓厚,走到哪儿都能提醒到她。
比如说,猪圈里老周头就在挑选倒霉之猪作为这次中秋节的食物。
周苹果咽咽口水“叔公啊,咱们今年的中秋节是会杀猪的对吗”
老周头难得矜持地点点头,他把烟杆背在腰后,颇为自得的说“今年咱们村多养了三头猪,加上又养的好,这时候都能抵得上往年年末。干脆杀上两头给大伙助助兴,反正不杀也是要去公社买的。”
乔茗茗“”
助助兴
猪听我说,谢谢你。
乔茗苕顿时被自己的脑补逗乐了,笑得扶着肚子,旁边两人不懂她为何忽然发笑,皆奇怪看着她。
“咋啦”周苹果疑惑。
乔茗茗忙摆手“没事没事。”说完她赶快转移话题,“对了,宰杀两头猪咱们村能吃得完吗”
这回是周苹果被她逗笑“当然呀,真要敞开肚子吃,两头猪估计还不够呢。”
乔茗苕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嘻嘻哈哈跑到老周头的身边,问他∶“爷啊,我有得分没"
老周头已经斑白的眉毛一挑“这话说的,咱这是新社会了,种菜的得吃得上菜,种粮的得吃得起粮,种棉花的得穿得起衣服,咱们养猪的人没得吃谁还有得吃”
乔茗茗再度“”
很好,这解释很强大
她又说“嘿嘿,爷我也不贪心,肉啊啥的我可以不要,你能不能把猪肝就给我点。”
"咋要猪肝嘞"老周头困惑,"你别怕,咱们村的人倒也不会为了几两肉红了眼。"
乔茗茗“没咋,宁渝喜欢吃,比五花肉还喜欢。”
"口味这么怪呀"老周头更困惑了,不过他还是选择尊重,"行,到时候猪肝留半块给你,这玩意儿没啥人爱要。
乔茗茗笑笑,宁渝口味倒不怪,但猪肝得留给小婴儿做辅食,只能借他名头一用。
思及此处,乔茗茗不由得摸摸肚子。
已经12周了,肚子还没有发生起伏,无法产检的岁月,怀孕能让人提心吊胆。她只希望肚子里的这位孩子一定要像衡衡一样健健康康。
午时,工作结束。
乔茗茗下午还得来,因为她上个月就自愿领了照顾怀孕小羊的任务。
为啥呢
为了羊奶。
她这段时间可劲儿的照顾两头母羊,就为了它们的奶水。羊奶倒不是给还未出生的小婴儿备着,而是给衡衡喝的。
这孩子戒母乳戒得早,后来一直都是牛奶天天跟着喝,断了快一个月,他还是不适应不习惯。
乔茗茗想了想,如今牛奶是没有,而羊奶再过几天就能续上了。索性他对羊奶的味道能接受也不过敏,喝就喝吧。
听舅爷说从前村里有些小孩也会喝,有一阵子因为人多,还得用工分换呢。
后来是发现好些孩子嫌奶难喝,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给倒了,被发现后还死活不肯喝,渐渐的,来每天挤奶的人就寥寥无几。
中午,几头大肥猪趴在猪栏里呼呼大睡。
乔茗茗回家的晚,干脆在路口等着顺道和宁渝一同回家。
衡衡玩得脸颊通红,见到妈妈,撒丫子跑到她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野果,献宝似的捧在乔茗苕面前。
“这是啥呀”
乔茗茗真的好奇了,她竟然不知道。
“妈妈,这是野香蕉。”衡衡很认真解释,“是狗子给我的,他说是他从山上采来的。”
乔茗茗懂了,这是这个地界的野果。
狗子是位四岁大的小男孩儿,最近和衡衡玩得很好,全名是周平山,小名才是狗子。
别瞧人家岁数小,但辈分却大。
真正算起来人家狗子和宁渝是一辈人。
说到这儿乔茗茗就心生感慨,来这几十天她可算是搞懂了上阳村周家的排辈了。
舅爷那辈是“卫”,周队长这辈是“志”,接下来就是“平”,大半个村子的人追溯到祖上都是同血同源,难怪上阳村的凝聚力比一般村子强,周队长也更有威信力。
屁话,你我都是同一个祖宗,我信你总比信其他人多些。
你要是坑了我,我就在你爷你太爷坟前骂你,骂得你爷爷太爷在下面挺不起腰。
不是乔茗苕夸张,村里头是真有这样的事儿,前两天她还看了个现场直播,直到如今那些坟前骂人的话还绕梁三日回味无穷。
宁渝这时也走过来了,瞄一眼便道∶“这叫九月黄,最好吃的时候应该要等霜降过后,那时候果子会熟透,而且还更甜。”
他从前去山上做考察时吃过这个,这个月的山里不仅有这些,还有野生猕猴桃呢。
不过这不能被茗茗知晓,要不这姑娘非缠着闹着要上山。
一家人齐了,往家里走去。
乔茗茗拿起九月黄边走边问“所以这个现在还不能吃”
“吃倒是能吃,不够软也不够黄,没那么好吃。”宁渝接过果子,笑着把它剥开,“你要是喜欢吃这个,有空了我就去山上采八月炸,八月炸正当季,味道上是差不多的。
乔茗茗心里又痒痒了“咋办,我好想上山。”
宁渝心里哼哼,看吧,被他猜到了。
他铁面无私直接拒绝“不咋办,没得上就是没得上。”
唉,秋天的山林,藏着多少宝藏啊。
乔茗茗分外遗憾
回到家,乔茗茗得先去给三头驴加盆水,然后和宁渝一块儿到厨房中做饭。
时间不早了,两个人做饭会快些。
今天的午饭是野韭菜炒鸡蛋,荠菜碎炒肉末,不过荠菜被杨大夫列为不建议乔茗苕吃的菜,所以宁渝额外给她做了一道粉条炖肉以做补偿。
只是这顿一吃,上回去县城赶集买的瘦肉和五花肉就全没了。
哎,肉是真不禁吃,乔茗茗这种情况也不能少吃。
不仅是肉,她家连青菜也困难,需要整天绞尽脑汁的上山寻摸野菜,这片鲜嫩的野菜估计都要被他们采绝影。
还好他们目光足够长远,前段时间把原本荒废的菜园陆陆续续开垦出来。
菜园位于屋子和竹林的中间,小小巧巧的几分地,虽说不大,但足够供应他们一家的菜量。
前几天干活时,乔茗茗就爱趴在床边的小窗台,乐乐呵呵的看着父子两人干活。
再过一段时间,等种子种下去青菜长出来的时候,推开床边窗户看到一排排绿油油的青菜,窗外美景肯定会格外好看。
乔茗茗发现自己真的慢慢爱上这里了呢
几日后,首都。
谢善文拎着两袋子自上阳村寄来的红薯粉往乔家走去。
没办法,宁渝这不是下放了吗,他这在首都的就得替他把亲娘丈母娘都给看顾好。
两人相处这么多年,默契十足,不需宁渝多说,他就知道他在首都中只挂念着这两家。
宁渝亲妈那头,他倒是少去。
并非他区别对待,而是明显去了会给人家妈带来麻烦。
不过宁渝母亲到底是关心着这个儿子的,偷偷给他塞钱塞票,拜托他寄给乡下的宁渝。
可人家为啥要偷偷呢
不就是因为正大光明的关心亲儿子会有麻烦瞧着是真让人心酸,算了算了,他往后还是少去吧。
唉,半路夫妻就是难。
与之相反的是宁渝丈母娘家,谢善文每回到那儿都会收到热情对待。
这不,他刚一出现在纱厂家属院,处于三楼的宁渝丈母娘便朝着他笑笑挥手。
“哎呦,小谢真是麻烦你了,那两人受难倒是要你跟着受累。”
进屋后,乔母关上门端水道。
谢善文腼腆笑笑“没关系的伯母。”
说着,他把红薯粉放在桌子上,道“绵山寄来了,你们放心,宁渝和嫂子一切都好。”
乔小弟原本是站在房间里听的,这会儿赶忙跑出来问“姐姐姐夫有信来吗”
谢善文抱歉地摇摇头“宁渝只写了短短两行字,还是夹在上阳村大队长的信里寄来的。”
这也是防备被人发现,即使发现了,那两行字也没什么。
乔小弟有些失望,情绪瞬间下来∶“也不知道二姐她咋样,还怀着孕呢。”
“哼,就咱们还记挂着那没良心的,想那没良心的早把咱们忘到天涯海角去。”乔母冷哼说。
若乔茗茗知道她此刻的心理,恐怕真得说一声∶妈你真相了。
对于乔茗茗来说,强行下乡的事儿已经过去,家里人也消了气。
但对于乔母来讲,她是想到那天的事还气个不行啊,气血上涌,咬着牙把这死丫头在心里狠狠骂上一顿。
可骂完后,她这当妈的又忍不住惦记。闲着的时候,就去淘换棉布,再用手在水里搓上好几回,直到把棉布搓软搓柔了,她才裁剪来给未出生的娃娃做衣服做棉布。
除了这个,还到处找人换奶粉,买红糖做月子巾,就怕那死丫头矫情劲忽然生出来,又死活不给喂奶。
转头一想,不喂就不喂。乡下条件估计也不好,喂奶就是在生生吸当娘的精血。
乔家人担心乔茗茗,愣是在短短二十多天里,凑出两袋奶粉和两件衣服来。
于是乔母问“小谢,你能不能帮我寄些东西给他们。”
全能小谢再度摇头∶“伯母,估计不行。宁渝那儿还有人在盯着,你要是想寄,嗯得再过几个月。”
“还有人盯着”乔母惊奇。
“那可不,就是举报的那家,张西华以为能上位,结果被院里派去了偏远的县城,这种结果哪能甘心呢,他家中自然会盯着宁渝两人。”
谢善文对此也有点棘手,张西华好对付,家里人也是,就是他的那位舅有些滑不溜秋,暂时真拿人家没办法。
反过来这种人也有好处,他反倒不敢干出对宁渝夫妻不好的事儿,因为别人盯着他呢,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
事就这么僵持下来,也只能这样,谢善文没待多久便离开。
乔小弟回到房间,仰头躺在床上,表情有些迷茫。
他已经高二了,明年若无意外,毕业后就得下乡当知青。
应该没什么意外,他想。
爸妈还算年轻,拿的工资高,肯定是不能退下来。
家里小孩这么多,像是春雨过后的春笋,要长大就凑在一起一齐长大。
长大后总不能再挤在一块儿,他和三个大小伙怎么睡一张床萱萱快是十岁的大姑娘,更不能再和小叔兄弟住一屋。
所以爸妈不能退,他们其中一个退下而自己接上,工资砍半不说,福利也会少。
前两天他还听他们在客厅讨论,说想凑凑钱用这套房子跟厂里置换一套大点儿的房子。
这几年厂里工人越来越多,六月份那会儿就动工新盖了一座家属楼,明年的这时候估计能入住。
他们这些已经分到房的老员工当然无法再参与分,而哥哥嫂嫂这种没什么资历的工人却没资格分。
他们一家人想想办法,找厂里说说困难,置换一套八十来平的便够。
这一切,都得用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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