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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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六月梅雨季,整个城市泡在淅沥里半月有余,似要长出青灰霉斑。
昨天半夜雨停,此刻窗外依旧阴沉。层叠卷云深浅不一,像画师自知技拙,不再徒劳挣扎,墨里掺水,发泄似的泼上宣纸。
暗涌低压。
秦卿收回视线,替镜中的自己描完精致淡妆。
拿起手机,托腮,用原相机摁了张自拍,发给好友是领完离婚证就能现场闪婚的程度吧
对面夏漾秒回是谁说漂亮小孔雀都是公的我崽的美貌不就是基因突变未解之谜
秦卿“”难为她蹩脚的彩虹屁了。
秦卿狗东西居然还没起床,不知道每年高考结束是离婚高峰期吗不知道我最讨厌排队最讨厌等了吗
秦卿哦,他的确不知道。不然也不至于即将喜提二婚男头衔
手机静了好久,漆黑屏幕突然映出一张惶然无措的脸。
秦卿手指骤蜷,有些慌乱地把屏幕反扣过去。
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动。
夏漾卿卿,真的决定了吗
隔着屏幕,都能看出对面问得小心又踟蹰。嘴唇轻掀了下,秦卿一字一顿摁下他没反对的。
昨晚她提离婚的时候,齐言洲只默了数秒,随后淡声里夹着轻嘲,问她“想好了”
她知道齐言洲不喜欢自己。
当初两家联姻,他点头同意,不过是那时最合适的选择而已。
叱咤金融行业的恒洲集团,同房地产起家的秦氏强强联合,资本利益最大化。
秦卿有些走神
那人,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上学那会儿,竞赛奖牌拿到手软,后来出国,管理恒洲联合海外投行部的同时,三年满绩拿下哈佛双学位。
她大学毕业,男人抽空回来,同她结了个婚。
结婚当夜,一通越洋电话,齐言洲背着她接完,什么都没同她解释,回了美国。
结婚时,他没有反对。
她提出离婚,他依旧没有反对。
也对,如今的齐言洲,何须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上周,掌控集团核心业务,拥有完全话事权的恒洲联合,刊登人事变动公告。经董事会变更决议,齐言洲任董事长兼总裁,齐晋安因个人原因辞去总裁职务,以董事、副总裁身份,协助董事长履职。
自此,齐父退居二线,这位恒洲集团唯一太子爷,正式登基。
这么耀眼的人啊,哪里都好。
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夏漾卿卿,我不是帮他说话,只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有些事情,你是不是问清楚比较好
见惯钟鸣鼎食的小公主,有一条最宝贝的项链。
听说,那是齐言洲拿第一笔并购案佣金,为秦卿定制的礼物。在她20岁生日当天,专机奉上。
但秦卿前天告诉她,那条项链,出现在了别人身上。还是她最不喜欢的那个人。
秦卿盯着屏幕上的“问清楚”三个字,恍惚怔然,思绪猛地拉回高三那年
“言洲哥,你”秦卿站在齐家老宅大门外,问得艰涩,“准备去哪个学校”
“不知道,”齐言洲淡声,“反正不留在国内。”
17岁的秦卿,似乎在细雨里听见什么东西轻声碎开,却依旧坚持,让自己再勇敢一点,问清楚。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
齐言洲闻言,只垂了瞬眼睫,唇角勾起不咸不淡的弧度,打断她“哥哥什么都得向你汇报吗”
秦卿怔愣。
少年轻哂“小公主那么任性呢”
女孩子垂在身侧的指节,不知所措地蜷缩起来。
齐言洲曾经对她哥玩笑似的说过你们家这姑娘,娇气任性又别扭,将来也不知道有谁能受得了她。
是啊,他们一同长大,齐言洲知道她所有的缺点,见识过她的骄纵任性,虚荣拜金。
他算她的谁
不过是哥哥的好友,从小到大,她也顺口叫一声哥哥的人罢了。
秦卿盯着他,很想问他那你瞒着我,到最后一刻才让我知道,让我不得不面对两难,看我慌乱无措,就不任性了吗
那句埋在心底的委屈,终究没问出口。
小公主,当然有自己的骄傲。
秦卿扬起笑,眼角眉梢都是明媚“那倒也是。”
连再见都没说的转身。
青石路被渐大的雨势泅得斑驳难堪,乖巧的圆头小皮鞋,踩在地上发不出多少动静。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无足轻重。
雨水混了不知道别的什么水,落进眼里。
秦卿没有抬手,也没有低头。免得身后那人看她,就像唐小姐见方鸿渐,在雨里抖擞着身子,同一条抖落雨水的丧家犬无异。
这就是她问过的答案。
齐言洲当初没有义务告诉她,如今更没有必要向她交代任何缘由。
她也不会再觍着脸自讨没趣。
齐言洲走后,秦卿留在洛城念大学,听到原先班级里人传言,说学神在美国,终于和他们隔壁班的蒋施雨在一起了。只是被他爸拆散,分手。
然后同她结婚。
直到蒋施雨回国,和她一样进了洛城广电。
收回思绪,秦卿自嘲轻嗤,发出看不到情绪的文字。
有什么好问的我又不像他那么眼瞎
啧啧啧,双胞胎姐姐白月光,妹妹替身女主和他虐恋情深,我他妈就是那个青梅竹马的恶毒炮灰富家女
你别说哈,言情小说三要素齐活了呢。
不离等着他摘下眼镜挖我肾
呵,狗东西休想从我这儿骗走一分感情
“”
可你的名言,夏漾犹豫,不是“骗我感情可以,骗我钱绝对不行”吗齐狗现在的身家,不值得你再苟一苟
静默许久。
是啊。
我等了那么久。
没想到。
秦卿说他连骗都不想骗。
门上两记浅扣,秦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唇微抿,扬了扬下巴,嗓音平和道“请进。”
婚后三年,俩人至今没有同房。既然齐言洲那么绅士,她也不能落了下风。
门页轻旋,秦卿偏头。
目光相接。
门外颀长身影,熟悉又陌生。没开灯的卧室,在他银丝镜框边投出阴凉的光,折过镜片,冰冷落在眼尾。
秦卿绷直脊背,站起来回视他。
“收拾好了”男人双手落袋,斜斜倚住门框,嗓音慵懒倦怠。
三件式的西装,马甲贴合腰线一丝不苟,外套却如装饰,随意挂在臂弯。同他的人一样,看似清雅端方,实则离经叛道。
“等你很久了哦。”秦卿弯唇,撩了下长发,低头收拾口红,装进包包,赶时间似的絮絮叨叨,“我就请了一上午的假,办完手续还要回台里呐。”
眼尾冰刃似的光微晃,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秦卿眼里,像他惯有的讥诮。
男人抬手看了看表,仿佛在民政局签完字,还能回恒洲开个早会,随后漫不经心道“行,那走吧。你别哭着后悔就行。”
“”秦卿维持的端庄一秒破功,狠狠抠了下喜马拉雅birk上的钻扣,深呼吸。
“我做后卫都不会后悔”
“”
俩人这两天说过的话,比这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此刻的秦卿,觉得自己喜欢的只是那个回忆里的少年,绝对不是面前这个象嘴里吐不出狗牙的东西
秦卿舒展肩线,踩着一早穿在脚上的10公分细高跟,像个身披战甲出征的女战士,迎面朝他走去。
齐言洲靠在门边,镜后长睫一瞬未眨。
女孩儿此刻精致眉眼淡描,红唇潋滟。软绸长裙勾勒曼妙,水红更趁肤色瓷白。极细的两束肩带,堪堪勾着精巧平直的锁骨。
依旧是落在人群里一眼惊艳的明丽。
他妄想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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