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储君卡】1张 (第2/2页)
康熙道“确实如此,朕也觉得兰儿不错,只是不知道,太后愿不愿割爱了。”
皇太后“唉”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天家的规矩,怎么就那么伤人呢哀家虽舍不得兰儿,但又能怎么样呢没有国,何来家就这么办罢。”
小兰英还是一脸迷茫,眨巴着大眼睛仰头看着太后,举起一块糕点,道“太后,这个好食太后也食罢”
太后眼目晃了晃,笑道“兰儿,你多食点,如是想食甚么,尽管告诉哀家,知道了么”
“嗯谢谢太后”小兰脆生生的答应着,点点头,嘴里还说着“这个真好吃”
云禩垂下眼目,脸色不是太好。
太后的宠爱,是一早就带有功利性的,她不愿,也舍不得送自己家人远嫁,所以选择了对小兰英好。或许一开始,太后真的是爱见小兰英,但是权衡利弊之后,太后便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爱见小兰英了,为了国家大事,必须牺牲,小兰英恰好则是那个适合牺牲的人。
云禩唇角挑起一抹冷笑来,人呐,就是如此,亲情爱情友情到底甚么才能逃过人心的算计
皇上和太后一拍即合打算送小兰英嫁给策妄阿拉布坦,当场敲定了送亲的队伍,由大爷胤褆,太子胤礽,还有四爷胤禛和云禩,一起送亲兰英公主,远嫁准噶尔。
说起送亲,其实本不需要这么多人,一个兄弟便足够了,但是康熙这次的目的并不是送亲,而是要将噶尔丹的骨灰带回清廷,这件事情才是最主要的,还要威慑策妄阿拉布坦,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仗阵必须大。
事情敲定之后,便散席了,太后幽幽地道“兰儿,来,今儿个跟哀家休息,就不要出宫去了。”
太后慈爱的领着小兰英离开宴席,往宁寿新宫而去,其余人等自行散席。
等皇上和太后离开之后,众人便活络了起来,老九胤禟走过来,道“我说呢太后怎么突然爱见上了小兰英,原来是有缘故的好端端的小丫头,要嫁到准噶尔去,那么远,还风吹日晒的,策妄阿拉布坦也不是善茬儿,兰英这回是可怜了。”
“八哥”老九说着,不见云禩说话,就说“八哥你说是不是”
老十胤道“九哥,你少说两句罢。”
“为何”老九奇怪的道“我说的不对么这太后和皇上也太无情了,刚刚册封兰英公主,结果转手就把人家给嫁出去了,还是嫁到准噶尔那鸟不生蛋的地方,你说说看,兰英是不是够可怜儿诶,八哥,你去哪里啊”
老九说着,便见云禩还是一言不发,脸面上很平静,也看不出任何波澜,转身离开了御花园,往出宫的方向去了。
“八哥你去哪里啊”老九在后面喊着。
老十阻拦住他,道“九哥,别说了。”
老九奇怪的道“八哥怎么这是兰英好歹是他府上出来的,这会子太后和皇上要把兰英送到准噶尔去,他怎么也不说话啊”
“说话”老十眯了眯眼目,低声道“说话管用么九哥你我都是在皇宫内院长大的孩子,皇上和太后的决断,是绝没有错的,说甚么话管用”
云禩独自离开御花园,也没有结伴,一个人往宫外走去。
“八弟。”
身后有人唤他,声音很冷漠,不需要回头,这个声音太独特了,一听就知道是云禩的便宜四哥。
果然是胤禛,四爷胤禛从后面走过来,他身量高,步子也大,走几步就与云禩并肩而行起来。
胤禛淡淡的道“八弟看起来不欢心因着兰英公主的事儿”
云禩没说话,他平日里总是一派温和的模样,如今木着脸,仿佛是一潭死水,是了,这才是云禩,卸去伪装的云禩。
胤禛又道“难不成八弟喜欢上了兰英好姑娘比比皆是,八弟还是要早做打算。”
云禩终于停住了脚步,道“喜欢不,我这一辈子,应该都无法喜欢上任何一个人。”
胤禛眯着眼目打量云禩,云禩缓缓的道“因为人心都有极端自私的一面,喜欢旁人,还不如爱惜自己。”
胤禛道“不瞒八弟,我方才接了新的任务,便是要求我顺利送亲,将噶尔丹的骨灰带回京城。”
云禩点点头,道“希望四哥能顺利完成任务,不过恐怕很难了。”
云禩说完,再不停留,转身离开。
康熙想要尽快将噶尔丹的骨灰,还有噶尔丹的女儿钟齐海,等等人带回清廷,所以送亲的事情也要尽快筹办才行。
众人准备妥当,送亲的队伍排场豪华,眼看着便要上路了。
此次送亲由太子主持,除了太子胤礽,随同的还有大爷胤褆、四爷胤禛,和云禩本人。
一行人今日出发,太后特意将小兰英叫到宁寿宫中叮嘱。出发的时辰已然将近,小兰英还未从宁寿宫中出来,唯恐耽搁了时间,云禩等人来到宁寿宫门口。
宁寿宫的小太监正候着,感叹的道“唉,太后这会子哭的正伤心呢,太后是真真儿爱见公主的,哭的眼睛都不能见人了,拉着公主不愿意放手,各位爷快去劝劝罢。”
云禩站在门口,道“我便不进去了,各位兄长去罢。”
进去看甚么看太后哭的眼睛都肿了云禩甚至淡淡笑了一声,似乎甚么把他逗笑了。
很快,胤禛等人把小兰英从宁寿宫接了出来,队伍准备出发。
因着此次队伍需要穿行青海,抵达准噶尔,这一路上都不太平,所以康熙还给他们配备了火器营的队伍,以备不时之需。
而领火器营的将领,便是鄂伦岱。
说来也巧了,鄂伦岱进入队伍之后才发现,这次不只是自己同行,就连他最不想要见到的庶弟渊吝,也在同行的队伍之中。
毕竟这么大的队伍,总要写邸报,渊吝擅长文书,又深得康熙的信任,便把他调到队伍里,负责邸报问题。
“出发”
随着太子胤礽一声令下,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京城出发,向着西北方向的准噶尔进发。
想要到达准噶尔,队伍要取道青海。青海也不是个安生的地方,青海分布许多台吉,各自管理自己的地盘子,又有和硕亲王达什巴图尔总领管辖青海众台吉。
达什巴图尔算是历代台吉里面,较为安分的,而且多次往来京城,为当时的青海和清廷加强联络,巩固关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送亲的第一站,便是要到达青海。众人把兰英送到青海,策妄阿拉布坦也会派出迎亲的使者,来到青海迎接。
因此青海变成了一个焦点。
和硕亲王达什巴图尔是个有作为,野心又适中之人,清楚明白自己的地位和能力,所以他在青海管辖的这些年月,就没有出现甚么太大的差错,康熙和清廷对他都很满意。
此次迎亲和送亲的焦点,设立在青海,康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如是直接贸然进入准噶尔,唯恐策妄阿拉布坦搞小动作,最后得不偿失。
云禩一行人浩浩荡荡,这日里已经到达青海,按理来说,和硕亲王达什巴图尔应该早已派人来迎接,但是眼下好了,放眼望去,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云禩微微蹙眉,这块地可谓是“地广人稀”,加之处于清廷、准噶尔等等汗国的交界处,所以乃是鼎鼎有几名的是非之地,如果没有“熟人”带路,一步都很难走。
太子胤礽坐在马上,扬着鞭子,有些不耐烦的道“怎么回事儿来迎接的人呢为何不见踪影”
青海负责迎接送亲队伍的名单早就提交到了众人手上,按照名册来说,此次迎接他们的头领,应该是和硕亲王的儿子,也就是世子罗卜藏丹津。
放眼望去,一眼看不见头,茫茫戈壁,唯独没有世子本人。
众人在原地休整,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太子频频看着自己的怀表,道“岂有此理也太不将本太子放在眼中了”
踏踏踏
太子正说着,远远听到一连串的马蹄声,尘土从天边飞扬起来,紧跟着奔驰到跟前,是一队骑兵。
但是这对骑兵拢共也就十个人,零零散散的跑过来,一看那打头将领的衣着,绝对不是甚么亲王世子,差的太远了。
那将士拱手道“可是京城来的队伍”
太子冷笑道“还知道我们是从京城来的看看你们这狂妄的架势就是这么怠慢远道而来的客人么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中了”
“息怒太子息怒”士兵们一听太子自称本宫,能这般自称的,必然是东宫太子,赶忙翻身下跪,跪在地上拱手道“太子息怒,奴才并非有意怠慢,实在是迫不得已。”
四爷胤禛站出来,道“如何迫不得已为何不见世子若我没记错,此次迎接队伍里面儿,应该有世子罢可别告诉我,你们其中一个是世子爷。”
“奴才奴才们怎么敢当世子,世子爷他他没来。”
太子一听,更是炸了,恼怒的道“一个世子,是谁给他的胆量难不成还看不起本宫这个太子了”
“是是这样儿的,”士兵们战战兢兢的回话道“世子爷偶感风寒,病得不能起身,又唯恐让他人代为迎接实在怠慢,所以所以世子恳请太子与诸位,暂且扎营,待到明日,世子便会亲自前来迎接。”
太子冷哼了一声,道“风寒”
“是是,偶感风寒”士兵们一打叠的应声。
大爷胤褆倒是“亲和”,道“太子,您也别难为他们了,他们不过是传话儿的。”
“反倒成了本宫的不是了”太子冷冷的道。
那些士兵不敢再说话,太子胤礽道“还不滚等着本宫扒了你们的皮么”
“这就滚,这就滚”士兵们一连串答应,连忙告退了。
太子道“甚么风寒我看他便是故意的。”
不只是太子,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云禩自然也看出来,这世子绝对是故意的。
口口声声说甚么,自己不来迎接,显得不恭敬,所以才让他们临时扎营,暂时驻扎在这里,明日再来迎接。
但让送亲的队伍驻扎在荒郊野岭,岂不是更不恭敬么有这臭贫的功夫,已经把他们迎进去幕府了,何必扎营
分明便是一个下马威。
青海这个地方很是独特,如果没有熟人引领他们,不管是甚么队伍,一律不得通行,怕是寸步难行,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在这里扎营,哪里也去不了。
云禩淡淡的道“我可以肯定,明儿估计也有变故,这世子爷怕是还病着,也是来不得的。”
胤禛淡淡的道“谁说不是呢。”
旁人不了解这个和硕亲王世子,胤禛还能不了解么毕竟胤禛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他很了解和硕亲王,还有他的儿子。
和硕亲王没甚么不好,规规矩矩的一个人,对清廷又体面,又规矩,但是他这个儿子就很难说了。
罗卜藏丹津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比他老爹有野心太多了,一心想要恢复汗庭的雄图霸业,但是康熙又怎么能让他有机会称霸呢罗卜藏丹津表面恭敬,其实内地里早就策划要反清廷,后续还有策妄阿拉布坦的撺掇,罗卜藏丹津更是有恃无恐,干脆武装反叛。
当时康熙刚刚去世,雍正即位,胤禛不想在这个内忧外患之时和罗卜藏丹津开战,找人与他谈判,奈何罗卜藏丹津狂妄至极,一意孤行,不听劝告,也不愿意罢兵,胤禛的手腕自然不必说了,雷厉风行,连夜发兵,直接偷袭了罗卜藏丹津的老窝。
当时罗卜藏丹津还在睡觉,仓皇之下换上了女子的衣袍,逃窜到准噶尔汗国请求帮助去了,胤禛只用了十五天,便将青海重新控制住。
因此胤禛是十分了解这个世子的,他在做世子的时候便野心勃勃,如今清廷送亲到这里,清廷的人,还有准噶尔的人都会在这里碰面,可见青海有多重要,罗卜藏丹津自持珍贵,怎么可能不来一个下马威呢
当天晚上众人在野外扎营,反正云禩是不着急的,送亲成功与否,他都不着急。
第二天晨起,队伍早早便做起了进入青海的准备,唯独云禩还在睡梦之中。
云禩早就料到了,这个世子必定又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变着法子的给他们下马威,所以今儿是不会来,起码一大早是不会来的,必须让大家等一等。
因而云禩也不着急,特意睡了一个懒觉,自然醒。
等阳光都晒在眼睛上,云禩这才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目,这一路车马劳顿的,难得睡一个懒觉。
云禩慢条条起身,穿好了衣裳,这才走出营帐,果不其然,外面根本不见世子来迎接。
太子胤礽走来走去,气的脸色铁青,道“好一个和硕亲王好一个狗屁世子让本宫足足等了这么长时日,说好了今日来迎,人呢”
云禩淡淡的道“太子不如坐下来歇歇,说不定今儿个世子还在病着,是来不了的。”
太子摘下马边,“啪啪”对着篝火狠狠抽了两鞭子,怒声道“好好好好的很别让我看见他,否则我弄死他”
当天一直等到黄昏十分,也没见到世子本人,又过了一会子,天都要黑了,几匹马狂奔而来,急匆匆的道“太子恕罪各位王爷贝勒恕罪,这我们世子爷的病未有好转,反而反而愈发严重了,所以今儿个也没办法迎接各位了。”
还真真儿让云禩说中了,太子心里虽清楚,但还是忍不住气怒,道“明儿个呢明儿个你们世子是不是病得死了,出殡、发丧也来不得迎接我们”
“这”
太子说话可谓是难听至极了,但谁让他是太子呢罗卜藏丹津一个世子就敢和他犯浑。
士兵们也不敢和他犟嘴,唯唯诺诺的道“太子息怒,太子息怒,等明日世子爷大好了,就会来迎接各位的。”
于是第三日,还是没人来迎接他们,照样是等到了天色黄昏,来了几个骑马的士兵,风风火火的告罪。
“太子、王爷,各位贝勒息怒,世子爷今儿个本打算来迎接各位的,但但谁知世子从马上跌下来,伤到了腿,所以”
“腿”云禩亲和一笑,道“世子怕不是伤到了腿,而是伤到了脑子罢”
士兵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得硬着头皮干笑“八爷您你开顽笑了。”
“哦”云禩道“你们看着我像是开顽笑么”
士兵们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云禩这时候却一笑,道“是了,八爷就是跟你们开顽笑的。”
士兵们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八爷笑起来虽然和善,虽然好看,虽然如沐春风,但这春风莫名麻嗖嗖,让人有一种后脖子发凉的感觉。
云禩又道“没关系,左右我们都不着急,若是准噶尔那面儿迎亲不到,我们便说,是世子今儿个病了,明儿个摔了,也赖不得我们。”
士兵们脸色尴尬,很快便催马回去了。
一连三天,压根儿都没见到世子的面儿,更别说是和硕亲王了。第四日一大早上,倒是马蹄声大作,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了营地,是来迎接他们进入青海的。
云禩打眼一看,道“世子呢”
这些迎接的人里面儿,没有一个人穿着世子的衣袍,最高的也就是个副将,别看来的人多,但是等级全都不高。
太子还以为对方是怕了自己,今儿个怎么也要乖乖的来迎接自己,哪知道
太子冷声道“哪个是世子你吗还是他”
“奴才奴才们都不是世子”士兵们战战兢兢回话。
云禩道“既然都不是世子,世子在何处”
士兵道“这世子的腿疾还未有痊愈,今日疼痛难忍,不能不能下榻,又生怕耽误了公务,因而让奴才们前来恭迎太子、王爷与各位贝勒大驾。”
云禩轻笑一声,道“简而言之,世子不来了,遣你们来搪塞。”
“这这万万可不是搪塞啊”士兵们道“奴才们怎么敢搪塞各位爷呢”
云禩道“是了,你们不敢,但是世子敢。”
太子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听了云禩的话,更觉得气愤,冷嗤道“好大的胆子好得很呢,你们世子若是不来,本宫还就不走了”
云禩点点头,道“太子言之有理,这地方山清水秀的,与京城颇有不同,在这儿踏踏青,喝喝茶儿,也是悠闲。不知道太子有没有食过青海地道的手抓羊肉在野外支一个炉子,烤上一些羊肉串,是了,还有羊肠面、羊腿烤包子,又香又鲜,左右世子病了也不方便,咱们不如留上个十天半个月,个把年也可以。”
士兵们都听傻眼了,十天半个月那送亲岂不是黄了还要个把年这罪过谁担得起
四爷胤禛则是冷冷的道“不错。”
有了四爷应和,现在的票数就是三比一,除了大爷胤褆没有发话,其他人都赞同慢慢等。
大爷虽和太子站队不同,但和硕亲王的世子迟迟不来迎接,分明是不给面子,说白了他觉得自己是土皇帝,看不起这帮子从京城来的皇子,大爷虽稳重,但难免也有些傲气,因此他没有表态,但也没有反驳,算是默许了。
士兵来迎接,但是这回轮到云禩他们不走了,太子傲慢的抬着下巴,马鞭虚晃,道“告诉你们主子,若是他不来跪迎,没关系,慢慢等看看到时候耽搁了送亲,是本宫的罪过,还是他的罪过”
太子把这些士兵们一顿奚落羞辱,直接赶出了营地。左右无事,也进不了青海,云禩便打算出去走走,在四周逛逛,毕竟他们已经在营地等了足足四天,
鄂伦岱听说云禩要出去走走,便道“这是是非之地,八爷一个人出去大有不便,不若这般,我随八爷一起出去散散”
云禩和鄂伦岱准备结伴出去走走,才到行辕门口,便遇到了四爷胤禛,胤禛所幸也没事,也与他们结伴出行。
三个人离开营地,在附近转转,云禩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往日里都生活在大城市,来到清朝以后,也总是呆在繁华的京城里,很少能看到如此壮观且沧桑的场面。
众人驱马缓缓地走,云禩低声道“看来四哥想要完成这次的任务,属实很艰难了。”
胤禛挑眉道“这不是正遂了八弟的心意么”
云禩知道胤禛误会了,云禩对小兰英没有甚么特别的心意,若非要说,顶多是当女儿养,连妹妹都不是,况且小兰英在历史上可是英答应,并没有远嫁准噶尔,也就是说,不是云禩说丧气话,这次的送亲,八成要黄,所以云禩其实并不着急。
云禩也没有反驳,笑了笑。
两个人偷偷咬耳朵,便听到“嘻嘻哈哈”的笑声,放眼望去,不远处的草场上,那男男女女不少人,嘻嘻哈哈的笑着。
其中一个身形魁梧微胖的人,蒙着眼目,周边莺莺燕燕,环肥燕瘦都有,除了女子之外,还有几个涂脂抹粉的男子,嬉笑欢闹着,围着那魁梧的男子不停打转儿。
胤禛眯眼一看,不由立刻沉下脸来,云禩道“四哥识得此人”
胤禛冷笑一声,道“这不就是摔坏了腿的世子么我看他跑的还挺好。”
鄂伦岱惊讶的道“就是他”
叮
云禩的空间小提示也跳了出来,那蒙着眼睛,魁梧的男子头顶上出现了一排标签。
和硕亲王世子,罗卜藏丹津。
鄂伦岱奇怪的道“四爷您怎么识得这位世子”
胤禛怎么能不识得其实胤禛这个时候的确应该不识得的,但是后来他见过罗卜藏丹津,所以此时一眼便认了出来。
胤禛不着痕迹的搪塞道“去年和硕亲王与青海众台吉进京拜见,还随同扈行大阅玉泉山,我记得当时鄂侍卫也一同扈行,和硕亲王世子同样在场,怎么的鄂侍卫认不出来了”
胤禛最后还来了一句反问,倒是把鄂伦岱给问住了,鄂伦岱实在想不起来,的确,当时和硕亲王与众位台吉进京拜见,鄂伦岱是有印象的,鄂伦岱一同扈行,但是他实在记不得亲王世子的长相。
鄂伦岱苦思冥想的道“当时世子来京了么我怎么的不记得了,嘶实在没有印象。”
怪不得鄂伦岱没有印象,其实四爷是随口扯谎的,当时罗卜藏丹津根本没有随同他老爹来京,奈何四爷扯谎的时候一本正经,面色不动,所以鄂伦岱真的信了他的邪。
胤禛见鄂伦岱较真儿,淡淡的转移话题“看来甚么抱恙、摔伤,全都是搪塞诳语,没假了。”
世子诓骗他们生病便算了,竟然还找来这么多莺莺燕燕,光明正大的欢歌笑语,还是在送亲队伍扎营这么近的地方,可真真儿是有恃无恐了。
云禩他们这边看着,世子已经捞到了一个嬉笑的美人儿,美人儿故意往世子怀里一靠,娇笑道“世子,您抓到妾了”
世子将蒙眼的衣带一摘,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便与云禩他们眼目相对,看了一个正着。
世子的眼眸瞬间瞪直了,并非是他识得云禩等人,之前也说过,四爷纯粹是扯谎,罗卜藏丹津到目前为止,还从未入京过,所以根本不识得京城里来的人。
那世子看到他们,吃了一惊,原因无他,单纯因着鄂伦岱的面容实在太过俊俏,一相对比下来,世子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全都变成了庸脂俗粉。
别说是鄂伦岱的容貌了,就连云禩那云淡风轻的气质,也是那些庸脂俗粉比不得的,和硕亲王世子又从来生冷不忌,愣是给看傻了眼。
对方的目光实在太露骨,云禩微微眯眼,厌恶的皱了皱眉,拨转马头,准备离开。
亲王世子的目光露骨,一直追在云禩身上,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够,四爷胤禛脸色当即冷下来,一来他本就对罗卜藏丹津毫无好感,二来云禩好歹是京城里面儿来的人,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八弟,对方眼神如此令人嫌恶,胤禛看了也觉得不舒坦。
四爷当即一拽马缰,驱马来到云禩身后,他身材高大,正正好儿将云禩彻彻底底的挡住。
鄂伦岱催马追上来,道“八爷,咱们就这样走了那甚么狗屁世子,明摆着看咱们不起,不当面戳穿他,给他点子教训,就这样走了”
叮
任务十有仇不报,非君子
云禩幽幽一笑,挑眉道“当面戳穿多没意思,爷有更得趣儿的,今儿个便跟他顽顽,还就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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