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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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怎么就这么倒霉?这才出来没多远就遇到云步虚了, 刚调戏了一下水盟主还没得意完,就被抓了个现行。还有比她脸更黑的人吗?水如镜也有些下不来台。他是人修之首,剑尊之位, 何曾受过这般对待?即便是和冥皇一战没有赢下来,可也不算是输,现在……岂有此理。水如镜挣着红蓼的妖索, 在道祖面前展露他如此不可靠的一面,他的骄傲接受不了。红蓼手化狐爪, 一巴掌下去就给他拍老实了。「别折腾了, 那可是本王的妖索,你越挣扎,它就捆得越紧。」红蓼尖锐的爪子划破了他名贵的法衣,露出他非常有力的肱二头肌。……身材真好。红蓼眼睛转了一圈。她还没欣赏多久, 扑天盖日的冰寒金光便迫了过来。红蓼赶忙后撤,因着已经八尾,还修习着天狐秘术, 她竟然也能在云步虚手下走两招儿了。但也仅限于此了。云步虚不手下留情的话,她很快就会败下阵来。她不想被抓回去,她想继续当她的山大王,作威作福, 自由自在。该是人质体现价值的时候了!红蓼咬着唇将被妖索捆着的水如镜推到面前, 躲在他身后, 扒着他的肩膀喊道:「看看这是谁,想清楚再下手!」……水如镜从未有过如此屈辱的时刻。他心中恨极,想用极端方式脱困, 但红蓼柔软温热的手按在他肩上, 稍稍往下一滑, 就是他袖子破了的地方。几乎是与他肌肤相贴的。水如镜面色紧绷,那一刹那忘记了自己本来是何打算。是道祖提醒了他。「无用之人,无需在意。」水如镜一点都不意外道祖会这样说。道圣宫的主宰其实很少和他们这些下属多言。通常都是隔得很远下达指令,他们收到就会离开。哪怕如此水如镜也很清楚,神明之所以为神明,就是不会为人的感情所左右。他只有绝对理智才能做出最清晰公正的判断,不会有任何的偏向或者轻忽。像水如镜现在这样被一狐妖拿捏,还用来要挟道祖,实在难堪大用,道祖会这样说,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但红蓼却不这么认为。「就这?」她显得很震惊,「你这么杀过来他就真死了!」金光目前是止步于水如镜身前了,但云步虚态度摆在那里,好像只要红蓼继续逃,他就不会手软,拿水如镜挡着也没用,他两个一起收拾。他的实力毋庸置疑,红蓼在后面尚且有一线生机,水如镜却真的很难生还。「生死有命。」云步虚面无表情,语气冷淡,「你若放开他走过来,他便能安然无恙。」「……他是你的人,又不是我的人,要我为他牺牲自己?」红蓼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随你。」云步虚比她还要冷情和不屑一顾。他这个样子,当真是让红蓼看着越发不想与他在一起。太凉薄了。水如镜怎么说都是原书
里很重要的战力和配角,他就这么不在意吗?认识这样久,她自认对他有些了解了,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绝不是为了让她松懈防备故意这么表现。这样一个人,哪怕她愿意和他在一起,在他身边伏低做小,就真的能永远安全无虞吗?.搞不好他有一日腻烦了,或者遇到她被劫持的情况,他也会和今日对水如镜一样。红蓼想到这里脸色愈发难看,带着水如镜不断往后掠去。看她这样,就知她的选择是什么了。云步虚其实料到了她会逃走。他故意没留下结界,就是想看看结果是什么,没想到还是这样。他以为自己已经表达得足够清楚了,她应该已经明白他的心意,可她还是要走。水如镜算是个意外。他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回来,哪想到水如镜竟敢擅闯洞府。先是沐雪沉,又是水如镜,从前和以后,与她纠缠之人,恐怕还不知有多少。眨眼之间,云步虚已经到了红蓼后方,金光自四面八方而来,红蓼是真的避无可避。若真拿水如镜来挡,倒是可以搏一线生机逃出生天的可能,但是……她躲在水如镜高大的身影之后,看着他面无表情,半闭着眼好像对生死没有半点在意的样子,心里有点不舒服。良心隐隐作痛。……太有良心是她的错,她就应该学着像云步虚一样做个人渣!「看看你们的道祖,到了这个关头,竟还要我一个妖来救你。」红蓼负气地收起妖索将水如镜推走,自己却被金光控制得结结实实。她面如死灰放弃挣扎,站在那没动,等着云步虚找上门。水如镜飞出去后不可置信地转过了头,他方才已经做好了陨落的打算,可在关键时刻,道祖没有停手,是狐妖把他推开了。他可不知道红蓼和云步虚那点事儿,只以为她是要被道祖处决的罪妖,在他看来,她不拿他当替死鬼,就得自己去死。水如镜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妖。红蓼一身紫衣,裙摆和雪白的发丝被云步虚的罡风吹得凌乱飞舞,八条尾巴保护般地将她自己完全裹住,那种被动而恐惧的可怜模样,让他冷硬的心裂开了一个口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在云步虚快抓到红蓼的那一瞬间,水如镜突然动手,仗着离得近些,抓住红蓼的手,用了道圣宫分发下来的神行符,将她带走了。云步虚难得愣住了。水如镜手上的符咒都是道圣宫的高等符咒,其中有一部分甚至是他亲手画的。那张神行符就是。他给出去的东西,如今却反被拿来对付他。红蓼和水如镜有过什么吗?应该是没有的。从他在妖域之森抓到红蓼开始,她哪怕领了引诱水如镜的任务,也没有机会真的做什么。她甚至还拿水如镜来当人质。她没有卖弄风情,招蜂引蝶,一直很安分。所以……是水如镜的错。……红蓼自己现在也是懵的。水如镜带她逃出来,刚一落地就
猛地甩开了她的手。他站在那里,扶着一棵树急促地喘息着。红蓼呆呆地看看自己的手腕再看看他,欲言又止。水如镜平复了许久才冷静下来,他没理会红蓼,就盯着自己的本命剑看,看得剑都颤抖了,才终于将视线分给了令他如此挣扎的始作俑者。红蓼还有点呆,接触到他的视线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水如镜什么都没说,淡淡地收回目光,将剑归于灵府,转身便走。「诶?」红蓼下意识跟了几步,「你去哪?」.水如镜缓缓停下:「与你无关。」「……不带我啊?」水如镜没转身,就那么背对着她:「为何带你。」「……」那你把我抢过来干什么?就纯纯好人好事,白白帮她逃跑?红蓼的惊讶都写在脸上,水如镜转过身来就看见了。他沉默片刻道:「你自己离开吧,走得越远越好,躲起来,不要再被道祖抓到。」红蓼不自觉咬了一下唇:「……为什么帮我?你是仙盟的盟主,道圣宫的人,你帮了我,回去之后云步虚不会放过你的。」水如镜面色平静:「这些事与你无关,你若再不走,道祖追来,你便不用离开了。」红蓼确信,水如镜是不知道自己和云步虚内里关系的,在他看来,她应该就是个不老实的罪妖,她在洞府里香艳的样子,大约也是和别人留下的,他绝对猜不到云步虚都干了什么。所以在他的概念里,他违背了道祖,救了一个浪荡的罪妖。还什么都不求,转身就走。……格局打开了。红蓼觉得自己也不能只顾着自己逃走。「你还要回去?」她问了一句。水如镜没说话,算是默认。红蓼皱眉:「你还回去做什么?都已经这样了,你不如跟我走。」水如镜愣了愣,脸上露出讶异。「跟你……走?」「是啊。」红蓼将一直拴在她腰间还在睡觉的幸福狗子抱起来,「你看,这是啸天,是我的二当家,你从前是仙盟的盟主,我必不会亏待你,你跟着我,我便尊你做我的大长老。怎么样?」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回去指不定要被道祖如何惩罚,哪里有跟着我吃香喝辣得好?」水如镜半晌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红蓼在招揽他,没忍住笑了一下。自嘲的笑,带了几分无奈之色。「不可能。」他毫不迟疑地拒绝了,「我不可能跟你走,也不可能离开道圣宫。」红蓼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她还想说什么,被水如镜打断。「再不走,道祖可就真的追过来了。」红蓼微微蹙眉,心里也知道这次能逃走是水如镜突然出手,出乎了云步虚的预料。如果再磨蹭,就白搭了水如镜这么一遭了。「……我欠你一回。」红蓼认真地说,「若下次遇见,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只要不是我做不到的特别难的,我都会答应。」她郑重许诺,话音落下就再不磨蹭,御空而去。水如镜看着狐妖
渐渐远去的背影,本以为这就是分别了,但红蓼忽然转过了头。「对了,我叫红蓼,别忘了啊!」他算是她恩人了,通个姓名,别忘了她的承诺。水如镜怔怔地站在那,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耳边始终回荡着她最后的话。「……红蓼。」他喃喃地念着,突然双腿一痛,直直地跪下去。他手撑着地,心中了然,谦卑地说:「见过道祖。」云步虚追来得很快。他的符咒,他这么可能不知道通往哪里?只是路上稍微耗费了一点时间罢了。红蓼倒是跑得快。他望了一眼小狐狸逃走的方向,右手食指绕了一圈金光,眨眼间飘到水如镜身上。水如镜浑身一凛,本就有伤在身的他经此一下,直接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云步虚没话和他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惩罚过后就消失不见。水如镜倒在地上,闭了闭眼,痛苦之中有个模糊的念头。但愿小狐妖逃得够远。有点可惜的是,红蓼在用全力逃跑,但路上遇见了程咬金。还是同族。两只九尾狐找到了她,拦住了她的求生之路。她只八尾,一对一都没胜算,更别说那面是两个了。看来是青丘终于出动了,该死的白婴肯定没那么好心现在就让青丘撤了对她的缉拿,恐怕还巴不得青丘来这么一趟,让她知道他许诺的赏赐有多重。「红蓼!」来的九尾狐一男一女,男的声音带着三分媚意,表情却很冷。「把天狐秘术交出来。」他说完就动了手,红色的灵力袭来,红蓼躲得有些狼狈,手臂有点擦伤。女狐狸堵在红蓼后方,织起巨大的灵网:「你跑不掉了,交出天狐秘术,赏你个速死。」速死,这还是赏……红蓼完全没在怕:「我不交,又不是我偷的,是婉言偷来非要给我的,我是盛情难却。既收下了,岂有再送出去的道理?你们若真要追究责任,自去缉拿婉言。」去灰飞烟灭之处找吧!两只狐狸哪里想到她会是这么态度,她在族里可是出了名的欺软怕硬,平日里对他们十分恭敬,现在是因为修习了秘术已经八尾,有恃无恐?「跑了一阵子,倒是不知天高地厚起来了,看来得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尊卑。」女狐狸生气了,八尾而已就敢如此嚣张?她与男狐狸对视一眼,合力袭上,如此哪怕她有什么后招,他们两个也是不怕的。他们全神贯注,没有轻敌,红蓼就站在那,动都不动,好像没有任何后招。这是要束手就擒?那怎么还敢放狠话?……等等!刺目的金光落下,红蓼一转身,非常识时务地主动扑向追来的云步虚。她抓着他道袍的衣袖,委屈巴巴道:「他们要教训我,还要赏我个速死,吓死我了,好可怕~」云步虚:「……」「他们还打伤了我,我都流血了,好疼~」红蓼撩起衣袖把手臂伤口给他看,梨花带雨地告状,仿佛忘了她是如何丢下
他跑了的,惯会见风使舵。云步虚低头看了一眼,这种伤势,他来得晚一些怕是都要愈合了。她故意留下来给他看,同他告状,无非就是想惹他心疼。她这满腹笨拙的小心机,一天天全用在了他身上。云步虚长睫垂下片刻,缓缓握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仔仔细细替她愈合了伤口。手段是拙劣了些。但……知道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