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奇智小勇,巧解危局(下) (第2/2页)
布条内容简单易懂,曹治稍加思索,开怀大笑:劳烦伙计,取简和笔来,我要写字。
笔纸到位,曹治洋洋洒洒两行字落下,飘然离去!
“风雨前路有知己,何必天下皆识君。”
刘权生拿着曹治书写的简条,念着念着,也笑了起来!
这曹治,拿得起放得下,也算是一号妙人儿!
待食客散尽,屋内仅剩了一干自家人。
夏晴端出了一桌好菜,权生父子、东方爷孙分坐一桌,四个小黄髫另坐一桌,你一言我一嘴说起了今日之事,李、应、王、皇甫四人将刘懿吹嘘的如张良在世一般,搞得长辈们一阵无奈。
若说今日,最悠闲的是刘权生,最懊恼的是应成,最愤怒的是李二牛,最费神的是刘懿,最不开心的,当属夏晴了,他赔了钱银折了酒,连老本都没讨回来,这夏老板着实苦着脸独坐大半个时辰,大脑袋又大了几分。
总而言之,惊心动魄,暗藏杀机的一天,在刘懿的两条妙计之中,悄然化解。
散场后,望北楼外,已是夕阳余晖,丝丝东风萧瑟,提醒路人抓紧回家。
刘权生搂着刘懿肩膀,并肩站在直通子归学堂的大路上,开始谆谆教导,“懿儿,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儿啊,今日之局,你能临机立断、处理得当,可谓无愧多年所学。但这细枝末节还需久久为功,还有,不能一味防守,要学会蛇打七寸、攻其所短,如果今日你能将大哥德生推到风口浪尖,那么,杨观今日之举,无异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可明白?”
这些年,刘权生一边告诉刘懿朝堂险恶、人心不古,一边教会了刘懿谋事断变、明哲保身,却唯独没有要他立什么经天纬地的大志向。
他想让刘懿自己选择人生,毕竟,人这一生,最美好的事情,便是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他不想让小刘懿垂垂老矣之时,为他人生的不完美而忏悔。
“父亲,儿无宏愿。开个望南楼也需要学这些嘛?”刘懿一脸天真的问着刘权生。
刘权生温声细语,“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风波,你真以为做一名酒楼掌柜只需要算算账就算合格了?其中有无数人情往事和利益勾连,需要你去解决啊!去,回望北楼吧,今夜你便在夏老大家中过夜。”
刘懿微微皱眉,嗔道,“父亲,难道做人真的需要如此复杂么?简简单单,平平淡淡,不好么?”
“哈哈,有些事,待你长大,自会明了!为父出去一趟,你快回去吧。”
说完,刘权生快步离去,很快隐于街巷之中。
刘懿有些失落,又有些好奇,他隐约觉得,父亲有事瞒他,如他所料不错,父亲应该在酝酿一个惊天的谋划,而从父亲近日种种迹象来看,这惊天谋划,很可能是铲除凌源刘家!
想到这里,刘懿浑身冷汗直流,他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同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凌源刘氏作对的人,结局通常只有一个。
死无全尸!
一惊一吓,刘懿裤裆里的冷汗,被一股冷风吹凉,他不禁打了个嘚瑟。
突然,楼里冒出一个虎头虎脑,东方羽恰如莺啼般的声音,悠然传出,“懿哥,快来,快来呀!爷爷说教咱们下棋!有楚河汉界的象棋。”
“来啦!来啦!”
少年总无隔夜事,刘懿深吸一气,将今日之事全部抛在夕阳之下,立即笑嘻嘻地回楼而去。
远处,刘权生站在街角暗处,看着儿子返回楼中,不自禁感慨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十一岁的时候,还在和老夏、老邓爬树掏鸟蛋、挑衅看门狗、下河摸鱼虾呢!
随后,刘权生自言自语了一句,“兄弟们辛苦了,都散了吧!”
言罢,刘权生隐于黑暗中。
围于望北楼的杀气,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