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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日虚幻的文明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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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一段架空的秘史,一个架空的文明。

虚幻文明的故事,本就存在于漫宿世界观下七重历史脉络的缝隙之中。

若不是我曾在噤声书局里充当图书管理员的那段时光里,以第七任管理员的身份总结研发了受益于众司书的隐秘失落技艺【偷天与换日】,我还真没法触及蠕虫学与保存术的精髓。

那位曾用一个古金币的价格收购我那篇论文原始文稿的疑似具名者位格的大金主曾给该技艺作如下评价:

“偷天与换日:在旧日与新日的罅隙中,某种可能性存在其中,此并非保存术与蠕虫学的首次交织,却能够在多重秘史中共享效用。”

“若将之呈递至保存术,我们不难发现:历史能被编织,织物有其脉络,脉络间杂缝隙,缝隙得以容物。是以保存术教导我们如何令事物存续。”

“若将之呈递至蠕虫学,我们惊奇发现:诸史有其裂缝,于是蠕虫自其中通行无阻。裂缝亦会愈合,于是永恒得以维续。然而蠕虫学告诉我们永恒并非常态。”

也是在那位神秘的死灵术士,疑似某鸟形司辰具名的指引下,我得以在秘史的罅隙中找到了一段可能性,虚幻文明也得以存续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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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

在研究蠕虫学时候,一个永远绕不开的话题:禁忌知识悖论。

禁忌知识是不被允许知晓的信息片段,知晓禁忌知识本身就触犯了最大的禁忌,但如果我们不事先知道什么是禁忌知识的话,我们就有可能在无意间知晓、调查甚至传播禁忌知识,这便犯下了更大的禁忌。

然而,如果我们为了防止更大范围的禁忌知识传播的话,我们就应当事先去了解禁忌知识;可这对另一个告诉你禁忌知识的那个人来说,你为了让自己不去传播禁忌知识而要求别人对你传播禁忌知识,这本身又比无意传播禁忌知识所犯下的禁忌更加禁忌,因为主动追求被禁忌污染可是蠕虫中的蠕虫……

无论如何,由于蠕虫学的大多数研究总是会涉及到虚源神,什么戴冠之孳啊,什么光明果啊,什么树中牝马啊,什么【数据删除】啊……没几个安全的。

如果说醒时世界是漫宿梦界的表皮,是永不停止搏动的【第四时司辰·轰雷之皮】负责维序的世界表皮,那么辉光与漫宿同样是虚界的表皮,由三十圣坛上的三十位司辰(司辰,时枢神,司掌时辰之神,世界法则的人格化表征……)共同维系与维序的职责所在。

虽说目前已经明确知晓的司辰中,表面上仅有【双角斧】这一根石源的独苗,但是当年在【肉石之战】里幸存下来的石源神远不止于此,比如某个正在打复活赛的转轮老弟和某个“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的琥珀老兄。

话说琥珀老兄确实很大胆啊,在辉光降临漫宿的时候,以石源神【逆孵之卵】的身份献祭自己,融入辉光,并于辉光中第二次降生为肉源神【守夜人】的身份;祂本是石源神,却终成肉源神,而这种转换方法是在辉光中献祭己身,又符合血源神“献祭登神”和光源神“自辉光中降临”的标准……

琥珀老兄的谋划在本质上又符合其【逆孵之卵】的字面含义:从成型之石体回归到肉体凡胎,再从肉体凡胎回归到辉光之中,而在一条可能的历史中,琥珀老兄又进一步通过【残阳】的躯骸借尸还魂,于漫宿的辉光中升入【骄阳】,实现第二拂晓,回归一颗巨大的卵——世界之卵,盛目骄阳。

有如一颗被层层包裹的琥珀,每一次的跃升都是对原有琥珀标本的进一步封存,只有了解这一切的某些司辰能够隐约感觉到,或许那存在于过去与未来的、唯独不存在于现在的【制烛人】可能是琥珀老兄在最初和最终阶段的另一种存在形式。

当然,以上这些信息要放在漫宿世界里那可是妥妥的禁忌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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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

或许在别的世界观里,知识就是力量;但是在漫宿世界观里,正相反,力量就是知识。

诸史中的九大图书馆的每一位图书管理员都可以说是醒时世界中通晓隐秘无形的伟大之术最多者,我曾经也做过司书,对司书而言,最基本的操作之一就是用高阶技艺自空气中手搓高阶炼金术产物(其实是原料)。

能量从何而来?自人类灵魂的九大魂质中来。

魂质会随着拂晓的到来重回健康饱满的状态,会随着日常生活的使用变为疲惫待休息的状态,所有人都有魂质,但一般人只能拿魂质来看看报纸、拆拆礼盒,欣赏美好的事物,在酒馆里打工,聚精会神地看书,以及撸猫撸狗。

只有在特定性相的工作台上,在特定性相的【技艺】的作用下,在满足足量性相要求的条件下,司书们才能把魂质中的能量转化为一般性炼金术产物。

只要技艺的等级足够高,只要魂质的等级足够高,司辰就能够“在空气中”手搓终刻墨——漫宿世界观中炼金术的至高产物,能够在历史的空白间隙中裁定一重历史的走向与发展,在诸司辰的见证下以凡人之躯司掌司辰之权能,只要得到哪怕一位圣坛上的司辰(甚至是诸如戴冠之孳这种臭名昭着的虚源神)的认可,这一重历史就能够得到存续的肯定,被编织和书写的历史就真的成为历史了。

我们有理由推测,司辰负责裁定历史的存续与否,但本身并无编撰历史之能,反正我当初用终刻墨写下的历史并不影响任何一重既有历史,我只不过是在诸史的缝隙中开辟出来一小条仅属于我自己的架空虚构世界罢了。

我们有理由推测,每一任司书仅有一次修订、篡改与呈递历史的机会,或许司书在使用终刻墨的时候并非没有代价,或许所谓七重历史的每一重存在的前提之一就是有司书研发出一款全新的终刻墨,而这似乎并非没有代价,后续使用终刻墨者似乎依旧在支付着某种不被记载于书上的代价——谁懂呢?

【赤杯】教导我们:司辰的喜好千奇百怪。人类同样如此,更甚如此,身为人类的司书亦复如是;所以我们并不奇怪今天的七重历史尚存五重,其中有两重历史早就被无良司书霍霍得不成模样了。

我十分没有理由地推断,或许七种终刻墨不过是漫宿世界观的创世神AK在日记本上写字的时候用的七色圆珠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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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

伟大之术,其原文为Great Arts,与其说九大智慧是一种学术知识,倒不如说是一种艺术——如何有效运用魂质的艺术,灵魂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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