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第2/2页)
“我见过它,之前它不知怎么,掉进了我们宴席的汤碗里,我还给它洗过翅膀呢。”明朝给褚无咎解释,然后好奇道“它原来是你养的吗”
“嗯。”褚无咎淡淡说“也不算养,只是喂过几次,它就赖在这边了。”
灰鸟大叫了一声。
“哈哈,它不高兴你这么说它。”明朝开心,跑过去想摸摸它的头,褚无咎却在这之前看过去一眼,一挥手把它赶走了。
“它平时脾气不好,会叨人。”褚无咎垂眼说“飞出去野弄了一身灰,别弄脏你衣服。”
明朝微微张大了嘴,看他平淡的神色,一时不知说什么。
“好吧。”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让她摸鸟,但人家才是主人,当然人家说了算。
明朝挠了挠头,才注意到外面天都大亮了。
“”
明朝被美色迷得乱七八糟的脑子终于清醒了,她想起昨天的妖兽入侵,霍师兄蔚师姐他们也不知怎么样了,褚无咎这里好了,她得赶快出去帮忙。
想到这儿,明朝再坐不住了,她像扎屁股一样弹起来
“我得去找我师兄师姐了。”
明朝急匆匆冲门跑去,不忘和褚无咎嘱咐“你先别出去,把屋子里所有痕迹都打扫干净,外面那边我会替你遮掩,你不必担心。”
少年站在原地,只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点了点头。
明朝是个平时不太成器、但干起正事来从不耽搁的认真性子,但在这样的目光下,她愣是没办法转头就走。
所以她扶着门沿,犹豫了一下,抬起头。
“你”她下定了决心,看着褚无咎说“你把自己照顾好,等这些麻烦过去,我再来找你说我们的事。”
褚无咎微微一怔。
他有些没想到,她愿意这么轻易就给出承诺。
她认识他不足几月,一共没说过多少句话,她是昆仑嫡传、又是沧川剑尊唯一的弟子是任何传统意义上,本不该多看他一眼的贵人。
他原以为,她会再多犹豫一阵,或者先不敢告诉师长、悄悄与他来往。
他倒不在意做一阵她暗地里的情人。
但没想到,她这样赤诚认真。
褚无咎看着她澄澈又有点忐忑的眼睛,不由微微笑起来。
“你去吧。”少年轻声说“我等着你。”
不客气的说,明朝骨头都软掉一半。
骨头软掉,人却膨胀了一圈,明朝只觉得自己浑身热血澎湃,举起拳头来仿佛能迎面打晕一头牛。
她深深看了少年一眼,扭头跑出门外。
她要赶快把这些麻烦事解决,把他娶回呸,把他带回家去
少女一腔热血,兴冲冲地跑出去,并没注意到不远处停下的队伍。
“停下。”
数个褚氏侍卫恭敬停下,他们簇拥着一个华服青年,青年面目英俊,神容有一种出身贵胄养尊处优的倨傲,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狠戾之气。
“那少女”
褚承乾看着欢快跑走的少女,眯了眯眼“不是昆仑沧川剑尊的女弟子。”
旁边的侍卫长望了一眼,低声答“正是,大公子。”
褚承乾认得出明朝,昆仑派人来褚氏赴宴,他在第一时间就拿到了昆仑弟子的名单,昆仑为仙门巨擎、三门之首,位列诸门诸氏之上,既有清贵又有名望,昆仑嫡传弟子的尊贵更甚于大氏族嫡系,若能娶嫁其中一位,便无疑是各种意义上得到昆仑的助力。
褚承乾是褚氏族长的嫡长子,出身高贵,天资不俗,只待翻过年弱冠就可以承嗣少主之位,家族自然对他寄予厚望,这次便有意想让他娶一位昆仑嫡传弟子,昆仑这年轻一代只有两位嫡传女弟子,一位是掌门苍穆的二弟子蔚韵婷,一位便是昆仑大长老沧川剑尊唯一的弟子,衡明朝。
褚承乾知道,沧川剑尊一代剑尊、贵为正道魁首,父亲是更属意他迎娶剑尊之徒,但他心里却更爱掌门的女弟子蔚韵婷,当日昆仑的方舟驶入姑臧,他去迎宾,遥遥望见蔚韵婷站在方舟之首裙摆流华翩跹的样子,被惊艳得只如魂飞魄散,深感只有这样的仙子才配做自己的夫人,哪怕她只是昆仑的二弟子,他也下决心娶定了她。
但他娶了蔚韵婷,绝不代表他允许褚氏年轻一代有其他人与衡明朝关系密切。
“你看”褚承乾语气阴沉“她是从哪里过来的”
侍卫长顺着望去一眼,额角浸出细密的汗水,低声道“是南斋。”
南斋不算个正经名字,那里原来只是一片最荒凉破败的无名小院,但这一年,那里因为一个突露头角一鸣惊人的少年人而有了名字。
“褚、无、咎”褚承乾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那个贱种,他也敢”
侍卫长连忙安抚“少主,不一定如此,也许是衡姑娘路过”
“不可能”褚承乾突然怒喝,一种无法形容的暴躁与惊疑交织在他脸上,让他的面容一瞬间都甚至微微扭曲。
“你们都不懂,那个贱种他根本没有看上去的老实,他是个怪物,我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我感觉得出”褚承乾咬着牙“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父亲如今这般看重他,让他进书院、进练武堂,甚至还打算下次开祠堂取族谱时加上他的名字”
“如果他学他那个贱人娘,刻意引诱沧川剑尊的女弟子,生了情,再让人非他不嫁”褚承乾猛地厉喝“那他岂不是和我这个大公子比,也差不了什么”
侍卫长悚然一惊,猛地跪下“大公子息怒”
“上次褚华那几个废物,竟没能趁机杀了他,被一把不知谁的匕鞘就打退,还闹出个符咒怪人的风言风语,让我一时不好再动手”褚承乾望着南斋的方向,眼神骤然狠戾“不,养虎为患,不能再等了。”
侍卫长震惊抬头看他“大公子”
“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褚承乾神色残忍而疯癫“趁着妖兽潮没完全褪去,杀了他,扔进兽潮残骸中,说他被妖兽所杀,无论如何”
“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