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第2/2页)
舒宜笑道:“还不错吧?”
她神情雀跃,笑容明媚,闻岱不由一笑,由衷地说:“好。”
“还有更好的呢,”舒宜背着手,看闻曜拉着裴时玄的衣服和裴静姝捉迷藏,“你明日沐休?随我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去庄上看看,是新东西,也很有用。”
舒宜一贯觉得,家庭集体活动很重要,看这些日子孩子们玩在一起,一个个都快活多了。既然有机会,就要一家出去玩。
“好,”闻岱也望着孩子们,在军营操练一天后紧绷的姿态松弛下来,神情称得上柔和,“破奴难得有同龄伙伴,活泼不少。静娘和玄郎住下这些日子,也总算有了点无忧无虑的样子。”
舒宜就把自己那一套家庭集体活动培养感情的理论讲给他听,闻岱笑道:“甚好,都听夫人的。”
舒宜受到认同,被表扬得心情很好,她暗自感叹,自己真是容易满足。
闻府一派安宁祥和,舒宜却想不到,还有人在暗处想和她争锋。
会昌伯府。
九月末的长安,树叶都带了黄色,空气也带了些萧瑟的冷意,来来往往的下人们忙着拿红绸装饰院子、长廊,不是冻红了耳朵,就是冻僵了手指。
这样冷的天气,还要苦哈哈的干活,自然是不忿的,聊天中也有人带出两句。
“那一位还真是有本事,老夫人气成那样,还真进门了。”
“谁说不是呢,我那天正好在老夫人院里交对牌,听他们争执起来,吓得我都不敢多留,赶紧回来了。”
“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嘘,那一位自有主张的。她连喜娘的话都不听,说了,全部的衣裳、装饰、布置都要由她来过目。”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也不知装起来是要吓死谁,不成体统!”
“别说了,她进门,我们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白菡萏在窗下暗暗捏紧手指,又不屑地一笑。
前几天越国公府和闻府那场婚礼,惊动了整个京城,闻府怕是在交际圈更左右逢源了,这本应该是她写给自己的待遇。
但是没关系,虽然老夫人不同意,但是韦秉礼这个男主还认她的女主光环,她软磨硬泡,总算要成为会昌伯夫人了。白菡萏心想,她知道关于这本书的一切,她有现代带来的先知,就从这场婚礼开始,属于她的一切都会回来的。
多亏写书时没偷懒,写了长安守军中那名细作的名字,她已经打听到了。婚后她有了满长安的美名,趁机联系上细作,就能回到原剧情轨道,一定会的!
这群愚蠢的人,连炮灰都算不上,也配批评她的想法?
还是气不过,白菡萏扭身回房,走到韦秉礼身旁:“郎君,我又听见有下人说三道四了,是不是陈姨娘,她一直都看不惯妾,还是朱姨娘捣鬼?”
韦秉礼正在画画,不耐烦道:“你们都是我的红颜知己,都是贞静贤淑的好女子,就不能和睦相处吗?下人们说三道四,你不听就是,别总来烦我。”
白菡萏一滞,很快便恢复自然:“郎君,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我爱你,你也爱我啊。为何你连帮我出头都不愿?”
韦秉礼淡淡道:“是啊,我爱小柔,也爱蓉娘你。但婚姻大事,你不愿交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算了,既然你要自己来,那就自己伸手管,不要事事都来烦我。”
看白菡萏还要说什么,韦秉礼被她烦得不行,走出房门,冲来往的下人们斥责道:“都好好干活!平白无故的抱怨甚么,蓉娘自有主张!”
院子为之一静,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而回房后,韦秉礼朝白菡萏挥挥手:“行了吧,你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婚礼,那就自己弄,不必再来事事知会我了。”
“郎君……”白菡萏的声音掺了几分委屈。
韦秉礼此时已勾住一旁磨墨丫鬟的下巴,笑得风流。白菡萏不得不提醒:“郎君,你不期待我们的婚礼吗?届时正好大宴宾客,郎君也好将这些日子苦思所得的好诗好句给才子们品鉴一二,郎君大才,保教他们望尘莫及。”
韦秉礼漫不经心唔了一声。白菡萏脸上柔和,心内冷笑。不就是让她当枪手,拿白菡萏写出的诗去出名。
自从被皇帝盛怒之下降位后,韦秉礼待白菡萏,总有若有若无几丝迁怒。幸好她还记得不少名家诗词,再抄写给韦秉礼,换得他提前婚礼,还算划算。
先成婚再说,不然她如今一直客居韦府,没名没分,就算风气再开放,名声也迟早要坏。迟则生变。
虽然白菡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笔下的男主虽说诗酒风流,可在男女关系上确确实实是个渣。不过没关系,借着婚宴,显出她的蕙质兰心,和韦秉礼的滔滔文才,一石二鸟。怎么说这也是她创造的世界,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稳妥起见,婚宴不能假手任何人,完全由她掌控,才能放心。嫁衣和装饰绝不能假手他人,这是白菡萏的绝密。
届时,她会带来一个让全长安耳目一新的大惊喜。
白菡萏不再看搂着丫鬟调笑的韦秉礼,目光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