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贵时(五) (第2/2页)
“求人不如求己,甄序璟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且东庭自身难保,我们要另想办法。”烛安救甄序璟,从来都不是为了增加手中的筹码,而是私心。可在蕲鱼桶听过他的自怨自艾后,烛安坚定了不能投靠他人的想法。
烟宁没有想到那么深,只是心想:烛安居然直呼璟殿的姓名?这赤/裸/裸的厌恶啊!果然是以大局为重,不拘泥于儿女情长的烛安。
见此,烟宁也不再提起有关璟殿的事,专心思考后路。
“容我想想。”烟宁的脑内开始绘制东庭地图,想找出安全的藏身之处。
“砰!”西庭又传来一声爆炸。
赶路的她们没有抬眼看,只是一直往前走。
此时的南庭已经被叛军控制了下来,偶尔能听到一些宫仆的呜咽声但再无其她。南庭所有宫殿应该都已经投降了,甄序璟的面色平静依旧。
她们三人抵达东南门时,南门走廊已排起长队,过路之人皆需出示令牌才能放行。
逃亡后路尚且没有想到,另一个过路麻烦接踵而来。
一波三折,真让人气馁。
虽是这么想,电光火石间,导致令牌事件发生而不自知的“罪魁祸首”烛安握紧了拳头,不仅一连想到了过路之法,还想到了一个实行起来困难重重但如果成功就能获得自由的后路。
她低头排去队伍的最后面,满意地笑了。
“烛安,我们没有令牌啊!没令牌怎么过?”烟宁压紧嗓子问道。
甄序璟提议:“要不然先诱开一个叛军,接着杀掉,然后抢令牌?”
“怎么诱?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而且这里每个人都是结队的,你知道哪个士兵才是真正手握令牌的人吗?靠猜?”烛安面不红气不喘地怼了怼他。“没想好步骤,这也能叫计划吗?”
总算把甄序璟的冷水原样泼回去了。
要不是在逃亡,烟宁真想为烛安鼓三十秒掌。
烟宁所认识的烛安绝不做没把握的事,她再次小声问道:“烛安,是又要用你的肩甲过路吗?能行吗?”
甄序璟从简短的一句话听出了端倪。“我可以领着你的肩甲过去,由我说服她们。”
谁知道他拿走肩甲后会做什么,烛安回绝。“我不相信你。”
饶是没想到刚和他表露心迹的烛安会这么快翻脸不认人,甄序璟一时惊异。
联想到可能是自己冒犯了她,又顾虑到眼下宁可多一个盟友也不要多一个敌人的情况,甄序璟郑重开口:“我为方才的行为道歉,是我不识好歹。”
或许是想要提高自己的可信度,甄序璟往下说:“我向你们保证,我们是同一阵线的人。”
口头承诺最不值钱。
但现在是用人之计。
烛安不带情绪地岔开话题。“你们说,是不是只要有令牌,她们就会放行?”
这不是很明显吗?烟宁抑制住焦急的心情,“当然啦!偏偏我们没有!”
“那么假设我是德高望重的将领,如果我没有令牌但我要过路,你敢不敢不给我过?”烛安又问。
烟宁瞟了瞟烛安的肩甲。虽然“兵侯”不低级,但好像也谈不上多德高望重吧?烟宁顿了顿,“不敢。”
“可你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将领。”甄序璟及时止住,换了个较温和的说法。“仅凭你的等级,在守门叛军不认识你的情况下,她们不会放行的。”
队伍最前面的人被放行了,除了站在最后面的她们外,所有人都挪前了一步。
“为什么一个有地位的将士过路不用令牌,不知名的小卒过路又需要令牌呢?令牌的作用是什么?”烛安第三问。
烟宁迟疑地回:“能……能通关?”
烛安纠正:“通关是结果。”
甄序璟想了一下,补充道:“令牌能证明掌牌者的身份。”
前面又有两个人被放行了,她们三人站在原地不动,与队伍隔了几步宽的距离。
“那是表面上的作用。这些叛军里的有些人肯定是互相认识的,但是经过东南门的每个人无一例外都要核查,不管认不认识。谁能出示令牌,谁就能过关。如果只要看到令牌守门就会放行,那不就代表其实她们认的是令牌,而不是人吗?可是为什么当一个有威望的人说要过路时,她们不需要出示令牌就能通关?这个时候,为什么守门认的就变成了人,而不是令牌?追根究底,这个令牌最根本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另外两人沉思,默不作声盯着烛安。
烛安抬起下巴,示意她们看前方。这么巧,一个将级人物骑着马带着一队人从东庭过来,东门守卫尊敬地唤了声“铎大人”后便放其进入南庭。
来得正是时候。
她的“认牌不认人,也认人不认牌”的后半句得到了证实。
她也不卖关子了,笑着解开答案:“是信念,令牌建立信念。它让守卫相信,即使你没有地位,只要你有令牌,你就是有要务在身的兵将。
看着前面还剩十几人的队列,她娓娓道来:“所以我们要得到的是她们的信任,不是令牌。只要能得到她们的信任,有没有令牌都不重要了。”
“而要想得到她们的信任,我们三个……”
面甲下,她胜券在握。
“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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