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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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回洋行上了半天班的秦瑜下班出来,坐进傅嘉树的车子里,有些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你说今天早上这么一出戏,今天的晚报一定会报道,要整肃报业的歪风邪气,要重视纺织女工的基本权益保障吧?」看着信心满满的秦瑜,傅嘉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姑娘平时挺聪明机灵的,这个时候怎么就那么天真呢?他说:「经过南京路,总归有报童在卖报的。」傅嘉树车子从仁记路出来,转了个弯就到南京路,行到大世界门口,报童那小小的人儿,用大大的声音喊:「卖报!卖报!宋大少不堪前妻暴打含泪离婚,傅公子不信邪勇折带刺玫瑰。」秦瑜:……傅嘉树拍着方向盘笑,秦瑜伸手拧他胳膊上的肉,胳膊上全是肌肉,改拧他腰里的肉,只听他叫:「快放手,快放手,被人看见,你就坐实了带刺玫瑰的称号。」秦瑜贴上去:「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现在怕的话……」「不怕,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傅嘉树连忙表忠心。「傅嘉树!你别恃宠而骄!」秦瑜吼他,「你信不信?我晾你十天半个月?」「那怎么行?我爸跟我妈说过,发脾气千万不能超过三个钟头,超过三个钟头,会伤我爸的心肝脾肺肾。真的,小作怡情,大作伤身,老一辈的经验了,你千万不能不听。」秦瑜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把头转往窗外,刚刚下午还是大太阳,这会儿远处黑压压的云,闷雷阵阵,不知不觉已经夏天了。傅嘉树开车进家门,停下车子问她:「晚饭来我家吃?」秦瑜给他看了手表:「三个小时,从五点十七分开始算,到八点十七分为止。」说完她下车,傅嘉树总算回过神来,连忙追上去:「真要发三个小时脾气啊?」「傅嘉树,我已经听你话了,发脾气只发三个小时,你还要怎么样?」看着秦瑜劲儿劲儿地往前走,傅嘉树挠头,那他怎么办?昨天才在一起,今天就发脾气?他还想着回家就腻歪在一起,复习一下昨日她教的动作呢!傅嘉树神色恹恹地往家里走,家里妹妹和他妈坐在沙发上,沙发上一堆的报纸:「这个太过分了,宋舒彦怒拒母大虫?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只有带刺玫瑰勉强入眼。」正在看报纸的傅太太见儿子神情低落地坐沙发上她奇怪了:「儿子,你刚刚跟小瑜相恋,这个时候不是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吗?这么早回家来做什么?」傅嘉树没抬头:「她生我气了。」傅太太坐到儿子身边:「跟妈说说,你媳妇儿怎么生你气了?」「我……」傅嘉树想了想,他爸说夫妻之间门的矛盾最好不要跟爸妈说,因为不管怎么样,爸妈总归偏向自己儿子的,他支支吾吾,「我犯傻,惹恼了她。」「你犯什么傻了?」傅太太兴致勃勃,老的和小的简直是一模一样,她
得手把手教儿子,等儿子开窍了,小瑜就晓得他们家的男人好了。想起这个,傅太太脸上就泛起热辣,哎呦!要死了!只有自己心里清楚,都一把年纪了,死老头子骚的时候骚得来,真的吃不消。看见他妈兴奋得脸都红了,傅嘉树越发确定不能告诉他妈,谁知道他的亲娘会想出什么样异想天开的主意来?傅嘉树站起来:「我去小门那里等,等她气消!」见儿子脚步匆匆往外,听着外头闷雷阵阵,傅太太在他背后说:「哎呀!都要快下雨了,等雷阵雨过了再去!」「不,我现在就去。」傅嘉树走到小门那里,靠在门框上。小黄看见傅嘉树,连奔带跑地过去,这小东西明明看见他害怕,却每次都往他脚边蹭,傅嘉树弯腰捞起小黄,抱在怀里撸着。小强放学回来做了作业,早上她妈杀了一只鸡,做了白切鸡,小姐之前跟他说,狗狗不能吃鸡骨头,因为骨头会划伤狗狗的肠胃,但是可以吃点儿鸡肝,鸡肠都能给狗狗吃。小强拿着小碗,小碗里装了半个鸡肝一长段鸡肠,其实鸡肝还是很香的,他挺想吃的,不过这得留给小黄:「小黄!小黄!」傅嘉树正愁没人帮他通知秦瑜,此刻听见小强的声音,敲了一下狗头,本来小黄听见小主人叫就想跑了,又被傅嘉树敲了头,汪汪叫了两声,小强循声而去,见自己的小狗又被隔壁少爷给抱住了。他走过来,看着傅嘉树:「少爷,我给小黄喂食。」傅嘉树把小狗放下来,小强蹲下给小黄喂鸡肝,看着小狗啊呜啊呜吃。小强很开心地摸着狗头。傅嘉树也蹲下拿起一段鸡肠逗小狗。秦瑜从客厅走出来站在二楼阳台上。这个笨东西跟他说三个小时就真三个小时吗?不会跟过来啊?楼下吴婆子在喊:「小强,快进来,要下雨了。」「我和少爷在喂狗吃东西。」小强回他奶奶。秦瑜往小门口那里看去,见到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凑一起逗狗。这?是啊!人家忙着逗狗呢?哪儿有空来管女朋友?别说三个小时了,今儿晚上别想见了,秦瑜转头就进了屋里。吴婆子叫:「小强,快回来吃晚饭了。」「来了!」小强拿起碗,带着小黄要往回走。傅嘉树叫住他:「跟你家小姐说,我在小门这里等。」小强虽然不知道少爷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小姐,但是他还是点头了,回到家里,他立马上了二楼,看见小姐、太太还有阿芳婆婆在吃晚饭。阿芳婆婆问他:「小强,怎么不去吃晚饭呀?」「隔壁少爷让我跟小姐说,他在小门那里等。」小强跟秦瑜说。这个死东西逗好狗了,想起她来了,居然利用起了小孩子,还想要她去找他?秦瑜点头:「我知道了,你快去吃晚饭吧!」秦瑜才不会管外头雷声隆隆,也不会管豆大的雨点说来就来,打得窗玻璃噼里啪啦响。宋太太看着雨,问秦瑜
:「小瑜,嘉树会不会还在小门那里等你?」想起他蹲在地上逗狗的样儿,还有让小强来找她,秦瑜不认为他真会在这么大的雨还等在那儿。她说:「没那么傻的。」晚餐她们吃得都简单,今天就是白切鸡加上两个蔬菜,所以吃得很快。吃过晚饭秦瑜上楼去洗澡,洗好澡干什么呢?原本今天下午,她紧赶慢赶把洋行里的事儿给赶掉了,就想留大块时间门跟他在一起,现在好了,洗好澡就没事儿干了。秦瑜泡在浴缸里,满心地不舒服,卫生间门的花玻璃上雨点儿声有些吵让她静不下心来。楼下宋太太给妮儿画了新的花样,跟她在讲针法,花素芬急匆匆跑上来:「太太,小姐呢?」「上去洗澡了。」「隔壁少爷在小门那里,站在雨里很久了。淋雨淋久了要淋坏的呀!」花素芬说道。「啊?」宋太太皱眉,放下绣绷,走到阳台上,见傅嘉树靠在门框上,眼睛看着她们这儿。宋太太看见孩子眼巴巴地看着这里,跟阿芳说:「阿芳,拿伞过去,跟傅少爷说,小姐在洗澡,让他别等了。」「太太,您就别这么好心了。虽然没有傅家少爷,我们家少爷做出的那些事儿,就小姐这个性子,也肯定会和他离婚,可到底傅家少爷不厚道,连好兄弟的媳妇儿都要抢。」「你快去啊!还在这里啰嗦什么?」阿芳撑了伞过去,快步走过去,到已经成了落汤鸡的傅嘉树面前,「傅少爷,您这是干嘛呀?小姐正在洗澡呢!洗过澡,她就睡觉了。」睡觉?她?傅嘉树问阿芳:「芳姨,是小强忘记告诉她了吗?我在这里等她。」「不是!」阿芳决定据实已告,「小强跟小姐了说了,小姐说让您等着吧!」说着阿芳把伞塞给傅嘉树:「少爷快回去吧!」她也太狠心了吧?她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在下雨,就是硬生生地看着他淋雨罢了。想到这里傅嘉树心里酸涩,顺带怨上他爸,老头子不靠谱,教得一点儿都不行。或者是他妈心肠软,自己看上的这个心肠也太硬了些。手里握着伞,他点头说:「我知道了。」「回去吧!」阿芳转身往回跑去。回去是不能回去的,傅嘉树撑开伞站在小门口,继续等吧!楼上阳台,傅太太被蠢儿子都快气哭了,真是作孽哦!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小姑娘生气了么,他不懂烈女怕缠郎啊?「哥哥傻乎乎地干什么?」在秦瑜心中宋老爷就是一个播种了之后不怎么管孩子的老种马,他满脑子的旧规则,所谓的舐犊情深,对他来说好像并不存在。此刻秦瑜心里有一千一万个理由,都不想跟他争辩,一个爱护儿子的父亲,他的要求并不高,只求她和傅嘉树能等宋舒彦彻底接受现实之后,再在一起。她甚至无法质问宋舒彦一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宋太太焦急地叫:「舒彦。」宋舒彦把手伸
给他父亲:「父亲,拉我起来。」宋老爷一把将宋舒彦拉了起来,宋舒彦缓了缓,他把手往身上蹭了蹭干,迎向宋太太:「母亲。」「舒彦。」宋太太伸手握住了儿子的手,「阿芳跟我说你来了,我想着,你喜欢睡懒觉,明天还要你来接我,不方便,我就想你这孩子睡得晚,我让阿芳去拿了两件衣裳,今天我回去住。」「好。」听见老妻这么说,宋老爷跟傅老爷拱手:「老兄,明玉一直早睡,那件事明日再说。」阿芳一路小跑过来:「太太我就拿了量身衣裳。」「好!」傅老爷带着秦瑜和傅嘉树送一家三口。宋太太说:「舒彦,你陪我坐后边儿。」「好。」宋老爷只能坐前面,宋太太和宋舒彦,还有阿芳坐在后排。出了傅公馆,宋太太伸手摸儿子的腿:「摔疼了吧?」原来母亲看见了,宋舒彦连忙说:「母亲,不疼的,真的不疼。」宋太太搂住儿子,宋老爷叹气:「你也该懂事了,让你母亲省省心了。」「我知道。」宋舒彦连忙说。「你不知道。」宋太太伸手揉儿子的脸,「我先回家。」一家子进了宋公馆,宋太太催儿子去洗澡,又让阿英拿了药酒过来,看着刚刚洗好澡,头发还没干透的儿子,没了平时西装笔挺,每一根头发都整整齐齐的样子,倒是像读书的时候,带着点青涩的大男孩。看着头发花白的母亲给他擦药酒:「妈,别为我担心。」「哪儿会没事?这种苦,最是难熬。」「妈。」每一次只要有关于秦瑜的话题,他爸永远是一个女人吗?有什么放不下的。他难道就不想放下?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每一次想要放过自己,都是满满的懊悔。宋太太放下药酒,在阿芳端来的水盆里洗了手,拿起毛巾擦手,把毛巾递给阿芳,阿芳走出去倒水。。宋太太消瘦的手握住儿子的手:「跟你说一件,藏在妈妈心里二十多年的事。」「您说。」「怀你的时候,我考虑过把你打掉。」宋太太的这句话让宋舒彦大吃一惊,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孩子,对母亲来说,自己就是她的一切。「谁都知道你父亲并不情愿与我成亲,唯独我并不知道。我只知自己的丈夫是个俊俏少年郎,满满都是期待。事实也是如此,我见他的第一眼,他如我心中所愿。就像小瑜说的一样,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冷落。我在闺阁中,怎么都不会想到,连要个孩子,都会让你祖父母逼你父亲同房。我怀了你,你父亲的任务完成了,他堂而皇之地追起了外头的女人,这还不算,为了能把你二妈娶回家门,他故意让我撞见他和你二妈在一起,那时候你二妈问他:「到底是我好还是她好?」你父亲说:「她就是比木头多了一口气,哪有半点儿情趣?」。我每天胶着于,怀了你该多吃两口饭,还是说和肚子里
的孩子索性一起饿死算了的想法中。」说到这里,宋太太满脸是泪。「妈!」宋舒彦伸手从母亲手里抽过帕子给母亲抹泪。「甚至在逃回娘家的时候,我都去抓了打胎药,摸着在我肚子里动来动去的你,我终究是没能下决心。你和小瑜都很幸运,没有走到我那一步,放下吧!熬过去了就好了。」宋太太握住宋舒彦给她擦眼泪的手,「你看后来你父亲再一个接一个找回来,我再也不会波动丝毫心绪,他回来,我就忙活一阵,天天盼着他早点走,我可以轻松一些了!」「您真的天天盼着父亲走?」「是啊!我只盼着你回来,怎么可能盼着你父亲?我连求菩萨的时候,都求你父亲能少回来几天。」宋太太搂着儿子,「所以,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一定要学会看开!」「我才几天呢!您用多少年?」宋舒彦摸着母亲鬓边的白发,「您要看得更开些,要是我妈真的能成为像沈先生一样的大师。以后我走出去,人家也会说:「这是朱明玉先生的儿子」,那多有面子?」「就知道哄我!」「妈。上半辈子为了能让我保住宋家大少爷的位子委屈了这么多年。下半辈子您想干什么就去干吧?您有儿子呢!」宋舒彦顿了顿,「您还有个盼着您好的女儿。明天从厂里出来,您还是回小瑜那里去吧!那里没我父亲,您过得舒坦些!」宋太太站起来笑着敲了敲儿子的脑袋,看他倒是好像明白了许多事,她笑:「早点睡,多大的人了,还委屈成这样。」安慰了儿子,宋太太往门外走去,推开门却见老男人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