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公子出游 (第2/2页)
腹诽一番后,懒得再想太多,吩咐两位婢子留在马车里,便提剑下车。
扫了那两位跋扈公子一眼后,淡淡道:“本世子,乃安平王国世子,安平孝王刘德之孙,河间孝王刘开之重孙,章帝之曾孙,明帝之玄孙,光武帝之来孙。来崔琰府上做客小住。
你们两个布衣白身,也敢叫嚣甚么杂种?诽谤宗室藩王,也是侮辱历代先帝。在场的可都听见了,不是我构陷你们,要么你二人自尽,要么整个崔家长房坐罪当族。”
那二位公子哪里见过这阵势,再细看刘式腰间玉佩,须知依汉律冒认皇亲可是死罪,刘式所言非虚。
瘦高那位磕头如捣蒜只求饶命;高壮那位狠狠踢了旁边的兄弟,哭嚎着被他给害了,是自己不开眼。
刘式心生厌恶,懒得跟他们啰嗦,便道:“这样吧,伏惟圣朝以柔治天下,念你二人无知,准你们两人活一个留个香火,另一个人把罪全顶下来罢了。本世子心善,死的那个,以后做鬼小心谨慎些便是。”
刘式想,逼太紧怕是会火并,自己虽然感觉能一拳一个普通人,毕竟没有实战经验,稳一手,让他们自己先狗咬狗吧。
这趟出门因为不出清河,也没让张郃跟着。
跪地讨饶的两位公子,却也不是酒囊饭袋,知刘式计策乃是二桃杀三士,让他们自相残杀。便恶向胆边生,站起身来,招呼家丁,围了上来。
此刻静儿担心世子殿下安危,也探出身子,只见得,崔家那位壮硕公子道:“既然小王爷借这点皮毛小事下死手,那休怪我们无情。只要擒了你溺死在水里,马车夫一并杀了,掠走这车里小娘子,那谁又知道小王爷你来过呢?”
说罢,又对那高瘦公子道:“崔应,你带人擒了这小娃,拖去池塘溺死。”我等带人杀了马车夫埋了,烧了马车,掠走车里小娘子回去给你做婢女。”
噢,这就是长房的素质,挺适合在冀州混黑社会的。
东汉对地方的控制,已经衰微到这种程度了吗,一个世家大族,就敢截杀宗亲伪造成意外?不怕朝廷查出真相族灭崔家吗?
当然,自己被剥夺了爵位,是在糊弄这二人自相残杀没错。但是皇亲的身份,却是永远剥夺不掉的。
噢,想来朝廷能派来查证的官员,多半也是世家子弟。
怪不得有人说刘秀的皇位,既是自己一刀一枪打下来的,也是世家大族们推出来的。
所以东汉的政治格局,就是这么别扭,远不如西汉大气磅礴。
刘式在一声龙吟般的剑鸣中拔剑出鞘,剑体上幽黄的纹理粗看如龙缠虎踞,细看却似勾画出某种海洋生物血肉肿块触手吸盘,与密密麻麻的复眼,令人毛骨悚然。原来这正是那晚沾染黄天血肉的铁剑,却似也被改造了一般,刘式自己试过,端的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好一口神兵利器。
当然,如果刘式能自由选择一个兵器在东汉大杀四方,他不会选剑,只希望天命垂怜,赐他一台高精度远程火箭炮。
其实什么宗亲,什么士族,在几年后即将掀开的乱世中,皆命如草芥。刘式并没有真的打算靠什么身份地位打压算计这二人,而是轻叹:“此剑名为玄渊,未曾杀人,今日且拿你们试剑。”
瘦高公子名唤崔应,见是宝剑,更觉刘式如小儿怀璧,甚么安平王世子,更想起去年似乎听说安平国都被撤销封国改了郡县,心里更是无名邪火起,更是对宝剑见猎心喜。便令团团围住的刘式的家丁上前来夺剑擒拿,仗着自己也是会点功夫,绕到刘式背后,瞄着刘式持剑的手挺剑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