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一醉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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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或宽或窄互相交织,如同游戏中迷宫般复杂难走。唯一的区别是,游戏的迷宫深处必有宝箱,而这条巷子的最里面,只有一家破落的小酒馆。
简陋的大门和窗根本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冷风,顶上的瓦片排列的也不密,仔细观察的话甚至能发现不少的空隙,真不知下雨天时酒客会否被淋得狼狈不堪。
酒馆离列车站并不远,萧战天最佩服肖狂便是无论在何处他总能找到喝酒的地方。
年节将至,本就人少的酒馆愈发冷清,即使偶而有人路过也只是买点酒带着,不会在这边停留分毫。
“店家。”萧战天到后礼貌性地和此间老板打了声招呼,角落里的肖狂已招手让他过去。
“公子请先入座,这个时节伙计们留得不多,若是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哪里的话。”萧战天客气了一番便坐到肖狂对面去了。见到满桌还未开封的酒,萧战天笑道:“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先喝起来了,原来肖大少也有怕酒的时候啊。”肖狂脖子转了转,一手排开酒坛的封口,浓郁的酒香瞬间飘了出来。
“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是看你追了月神那么长时间还没有一丝进展,特地来陪你一醉解千愁,萧大公子怎的这般不知好歹。”
萧战天摇摇头,拿起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那可真是多谢肖大少了。”
两人开始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你今年过年没什么事吧,我到你们家拜个年,顺便拜访一下萧伯伯萧伯母可好?”“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你今年过年不和家人一起过吗?”“过年嘛,无非就是陪着父母去见一些无聊的亲戚朋友,最无趣的是这些人每年问的问题都一样,我实在是烦了。”
“这样啊。”以萧战天对肖狂的了解,自然知道他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他又将自己的酒杯斟满。“干。”两人酒杯碰了一下爽快地干了。
论酒量萧战天自是远远不及肖狂,不过自己兄弟既然摆明了要大醉一场,那也不必追根问底,陪他喝就是了。两人的脸因喝酒而变得通红,尤其是萧战天,醉了后憨态可掬,但仍掩不住他那绝世之资。还好这酒馆里没有女客,否则萧战天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两人你来我往,桌上脚边除了酒坛子基本没什么间隙。而酒馆里除了老板也就只剩下这两个酒客了。萧战天趁着自己还残留最后一丝清醒,拖着沉重的身子对老板抱拳致歉:“老板见谅,年前还累得老板不能回家,这是一点心意,请收下。”老板和善地摇了摇头,拒绝了萧战天手上的金子。
“两位已给了三倍的酒钱,至于过年,老朽本就孤家寡人,何况能到我这小破酒馆喝酒的只怕都是伤心人,两位但请放宽心喝,不必在意老朽。”
“多谢。”萧战天又摇摇晃晃地回去了。
这时肖狂也有些喝高了,笑容渐渐放肆起来:“战天,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小白脸,没想到却是个一根筋的傻子。”
萧战天大半个身子已埋在桌上,一只手敲击了几下桌子,大声笑道:“彼此彼此,我本来以为你是个狂妄的流氓头子,做梦也没想到你是个横冲直撞的白痴。”
“说得好。”肖狂莫名鼓起掌来:“傻子和白痴,那可真是天生的朋友兄弟。”
“是极是极。”萧战天强抬身子又和肖狂碰了一杯:“好兄弟,喝。”“好,喝。”
见着这两个醉鬼说着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的话,老板微微一笑:真羡慕啊,人生在世有这么一位朋友,也算不枉此生了。
灯光慢慢暗了下来,门也锁了,只剩下角落里微黄的光明和两人的喝酒声。老板悄悄地回屋休息了,一醉解千愁,无论解不解的了,总算也是一种发泄方式。
肖家身为星空中势力最强大的军阀,年前自是比一般人家更加忙碌。门生部下老友亲戚,包括攀关系的,各种宾客络绎不绝,寒暄客套自也是免不了。待人接物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跟什么人说什么话,行为要如何才得体,其中的关系奥妙并不比世间任意一项艰深之术简单多少。肖家之人对此自是驾轻就熟,然肖狂现在还不回家这一点,让肖大炮老爷子气得想骂直娘贼。
“这小兔崽子,往年再混这个时间也不会忘了回家,云儿,他联系过你吗?”
肖云点头道:“阿狂说他今年他去战天家过。”
“胡闹。”肖大炮音量不自觉地提高:“我也没不准他去朋友家玩,但至少这个年得在家里过吧,这小子,从来都不让人省心。”嘴里还在骂着,但没过一会儿便对着肖云说道:“你萧叔叔那边先说一声,我先招呼客人。”
“嗯,父亲您先去忙。”“阿狂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云儿,我来啦。”容光焕发的赵东撇下黑哲,风风火火地冲到自己好闺蜜身边。黑哲则留在外面,陪着一众长辈寒暄。
“我们东儿结婚之后日子过得不错啊。”
“什么呀。”赵东习惯性地用小拳头锤了几下肖云:“小狂呢?刚才没见到他,不会知道我要来害羞了吧。”
你的心是真大啊,肖云忍不住感慨,自己弟弟应该就是怕见到你尴尬,这次才干脆不回来的。
“他们学院今年事多,赶不及回来过年了。”“诶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本来还想找他玩呢。”“你都是人妇了,怎么还如此贪玩?”肖云无奈地看着这个好姐妹:“走,我陪你四周逛逛。”“还是我们家云儿好。”赵东开心地搂着肖云肩膀,开始漫无目的地闲聊瞎逛了。
“要说……这……当,当年,本公子纵横……花丛,未逢敌手……”肖狂已经喝得舌头有些大了,吐字都不是那么清晰。“别……别吹牛了,我记……记得,你还被……被甩过几次呢,然后……”萧战天的情况自然更糟。也亏的他们意识都不大清晰了还能聊下去。
“再……喝。”“干。”两人杯子似乎也没拿稳,酒水溅了一地。随后萧战天往后一仰,连人带椅直接倒在地上,呼吸越来越粗重。
“真……真不行啊你……”肖狂一手抓着桌子,起身要走几步,随后脑袋一片眩晕,情况也没比萧战天好到哪里去。
人常说喝酒是看心情的。得意时,失意时,高兴时,难过时,哪怕喝的是同一个酒壶倒出来的酒味道也是不同的。酒或许确实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短暂的忘记愁苦。可醒来时,那些愁苦伴随着宿醉,人往往会更难受。所以理智的人通常不会将酒当做逃离现实的工具,因为逃离不了。但人生又为何一定要过得那般理智呢?偶而做些疯狂的,可笑的举动又何尝不可?理智?或许只是未到伤心之处,又或许只是另一种逃避方式呢?天天沉溺于痛苦之中借酒消愁当然不可取。但有些时候,人又何妨一醉呢?
无论夜晚有多长,日夜交替的规律从来不曾改变。当清晨的余光慢慢沿着缝隙照到两个醉汉身上时,酒量不好的萧战天反而先睁开了眼睛。新的一天到了啊,萧战天听着门外微风吹动之声没有动弹。
“哈哈哈……”迟起的肖狂指着躺在地上睡觉的萧战天大笑。
萧战天慢慢起身,重新坐了起来。“现在喝过瘾了吗?”
肖狂收起笑容,严肃中还带着几丝谄媚:“有萧大公子相陪,自是喝得过瘾。”
“两位公子。”老板沏了一壶茶,又拿了两个杯子注满。“宿醉难熬,请喝杯解酒茶解解醉意。”头疼得难受,老板这份周到的关心和善意的确很难让人拒绝。
茶水入肚,两人立刻觉得舒服了很多。
“谢谢店家了。”萧战天道:“只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开酒馆的竟然还帮客人准备解酒茶,老板,茶和酒算得上天敌吧。”老板笑笑:“哪有什么天敌之说,公子说笑了。不过小老儿也有几句话想对公子讲。”肖狂正色道:“请讲。”
老板虽是说对二人所讲,但看着的却只有肖狂一人,他显然发现了这次真正想喝酒的,唯有肖狂一人而已。
“公子比小老儿聪明的多,有些道理自不需我多舌,只是偶尔寻醉自然无妨,人嘛,一生总要放纵几回。只是醉醒之后,依然要继续前行,便如这太阳每日东升西落,又何曾有一日落下。”
沉默,连同着萧战天也陷入了沉思。这道理自是人人都懂,但懂和做从来都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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