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第2/2页)
他在书房开会时,ta准时到了,在健身室指导钟黎做训练。
做完基础的背伸、跖屈和踝关节内翻、外翻之后,ta拿出一条弹力带,今天要用弹力带做抗阻肌力训练。
每次练习新动作,对钟黎都是一种全新的折磨。她对自己下不去手,ta只好动手帮忙,将弹力带从她脚下绕过,从两边向后拉。
她刚一用力,钟黎就像一只柔弱的小鸡崽,整个被往后掀翻倒在地上。
“痛痛痛”
ta赶忙去扶她,钟黎趴在地上“好难呜呜呜,生活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只是一个柔弱可怜的靓女。”
ta哭笑不得,想拉她起来继续,钟黎在地上滚了半圈表示拒绝。
ta余光看到有人过来,转头便见傅闻深站在门口。
男人穿一身简单的白衣黑裤,眉眼深邃而俊美,站在门口静静看着。
ta赶忙从坐在地上的姿势站起来,有些拘谨“傅先生。”
钟黎听见这声,立刻往门口瞄了眼。
傅闻深插着兜站在门口,钟黎从他没表情的脸上品出了看戏的意思。
傅闻深看她片刻,意味不明地问“在地上打滚就是你锻炼的方式”
看不起谁呢。
“这是我休息的方式。”
突然不知从哪生出一股胜负欲,钟黎坐起来,对ta说“继续。”
傅闻深大概是开完会,有空闲了,也不走,好整以暇地留下来看她做练习。
弹力带拉腿对钟黎来说实在是个痛苦的动作,但傅闻深就站在门口看着,胜负欲让她的忍耐度大大提高,坚持做完三组动作,都没像平时一样耍赖摆烂。
午觉起来后,钟黎坐在客厅看书,他从书房出来,坐到她旁边的沙发,在电脑上办公。
他坐下时,视线从她手中的书瞥扫而过。
花花绿绿的封面上印刷着花式字体重生之我是替身
钟黎立刻警惕地把书放到腿上,盖住封面。
到了傍晚例行散步的时间,傅闻深放下电脑,陪钟黎下楼。
钟黎熟练地指挥他往景观花园的方向走,带他到每天散步时经常遇到的老头儿老太太跟前溜了一圈,给大家展示一下自己那个人神共愤的渣男老公。
住在天阜湾的都不是普通老人,儿女或在企业任职高管,或自己开公司。
有几位傅闻深曾在某些场合见过。
这些人看他的眼光无一例外都充满谴责,跟医院的护士们如出一辙。
显而易见,钟黎在背后没说他什么好话。
正义感强的老人甚至苦口婆心教育他“外面那些女人都只关心你挣了多少钱,只有你老婆才关心你挣得累不累,辛不辛苦。你现在不珍惜,等到老了就知道后悔了。”
“外面那些女人都是花言巧语哄你,只有你老婆才会跟你说真话。”
“别人都是图你的钱,只有她图你这个人”
傅闻深被一群老太太耳提面命地教育也面不改色。
傅闻深说在家陪她,果真就在家待了一整天。
钟黎越看他越觉得可疑,晚上躺在床上,开始怀疑这渣男是不是做了什么巨大的亏心事,所以暗戳戳地弥补她,好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
给小妖精买房了
提前转移财产了
小妖精怀孕了
揣着这种多疑的思绪,晚上她果然就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见傅闻深带回来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把她从主卧赶了出去,让她晚上睡在健身房硬邦邦的跑步机上,白天还要伺候那个女人,给她做饭、给她洗脚、给她涂指甲油
醒过来的时候,钟黎还气得肝疼。
平静几秒才发现,疼的不是肝,是她的左腿。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训练时用力过猛,她的腿抽筋了。
钟黎疼得只抽气,动也动不了,躺在床上叫了一声“老公。”
夜太深太安静,她的声音好像也被黑暗吸收,变得微弱而孤独。
她伸手想去开灯,够不着开关,抽筋的腿一动就难受。
她又叫了两声,担心傅闻深是不是根本听不见,深夜那种没有回应的黑暗令人害怕。
她忍着疼挪了挪身体,想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下一瞬,灯亮了。
她转头看见傅闻深,就像看见亲人,别提多委屈“呜呜呜老公,我腿抽筋了。”
傅闻深走到床畔,钟黎躺在枕头上说“你帮我按摩一下。”
傅闻深低眸,扫向被子。
“哪只。”
钟黎“左腿。”
傅闻深微俯身,手掌隔着浅蓝色蚕丝被,覆上她左侧小腿。
他有锻炼的习惯,手指骨修长,用力时会有筋脉起伏的形状,好看的同时不乏男性的力量感。
钟黎深深觉得自己的眼光真是没毛病,这男人除了人品不行,其他处处都是万里挑一。
不过他大概从未给人按摩过,手法与按摩可以说是没有半毛钱关系。
钟黎对他的服务非常不满意,这种水平放在按摩店,早就被投诉八百次了。
“你把被子拿开,这样按不到。”
傅闻深停顿一下,将她腿上的被子掀开。
她身上的睡裙是和被子相近的水蓝色,一样光滑的质地,早就在睡觉和刚才挪动的过程中滑到膝窝上面。
夜晚灯光明亮而柔和,柔滑真丝衬着她腿,好似散发柔光。
手指覆上时,还有温暖的热度。
按了几下,并未缓解多少,钟黎疼得眉头紧紧皱成一团,指挥他“上面一点。”
那只手依言上移两寸,到她膝盖停住。
这位大小姐很难伺候“再上面一点。”
傅闻深抬眸。
钟黎对他突然停下的动作不满,蹙眉催促“怎么不按了”
渣男稀少的良心与耐心大约到此就告罄了。
傅闻深没说话,含义不明地看她一眼,忽然撤回手指,直起身。
这就不干了
要抛下半夜腿抽筋的她不管了
钟黎正要谴责这个没良心的渣男,傅闻深手掌握上她腰,单手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钟黎骤然腾空吓出“哇”地一声,仓皇之下本能伸手往他身上抓。
下一瞬,傅闻深将她放下,双脚落地,钟黎的左脚顿时一股钻心之痛,从脚底直冲而上。
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人根本无法动弹,站也站不住,动也动不了,死死抓着傅闻深双臂,整个人几乎扒在他身上。
傅闻深站着没动,像木桩一样被她用作支撑。
好一会,腿上的剧痛至于慢慢减弱,钟黎有了点力气,抬起头,恶狠狠地剜他一眼“你好狠的心。”
傅闻深垂眼看着她“好点了吗。”“没有”钟黎咬着牙说。
这个心狠手辣的渣男。
她继续扒着傅闻深手臂,等痛感彻底消失,小心地动了动腿,确认真的没事了,才松开他,转身瘸着腿蹦回去。
傅闻深目光掠过这间卧室里多出来的不少东西,床上成群结队的玩偶;台面上几十种不同的香薰蜡烛和扩香瓶;靠墙摆置着万神殿造型的融蜡灯和蜡烛,空气里浮动的白麝香和香草的味道,大概就来自那里。
钟黎爬上床,忽然又看向他,说“帮我把onica捡起来。”
傅闻深没听懂“onica”
钟黎伸手指向他脚边掉地在地上的玩偶。
傅闻深沉默两秒,弯腰捡起那只不知道是羊还是熊的玩偶,递过去。
钟黎把onica放回枕头边,在床上躺好,把被子盖好,还有点余怒,不太想搭理他地说“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