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初入馆内 (第2/2页)
琼斯被一种纯粹的厌恶所震撼，战胜了他日益增长的厌恶，他哭了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虐待狂——你这个疯子——你做这样的事情，竟然敢和一个正派的人说话！”
罗杰斯恶狠狠地冷笑着放下粗麻布，面对迎面而来的客人。他的话带着一种不自然的平静。
“为什么，你这个傻瓜，你认为我这样做了吗？什么呢？它不是人类，也不会假装是人类。牺牲只是奉献。我把狗给了它。发生的事情是工作，不是我的。它需要祭品的滋养，并以自己的方式接受它。但是让我告诉你它是什么样子的。
当琼斯站在那里犹豫时，演讲者已经回到他的办公桌前，拿起他脸朝下没有展示的照片。现在他用好奇的眼神扩展了它。琼斯接过它，用一种近乎机械的方式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儿，来访者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和专注，因为所描绘的物体的完全撒旦的力量几乎具有催眠效果。当然，罗杰斯在模拟相机捕捉到的精灵噩梦方面已经超越了自己。这件作品是一件纯粹的、地狱般的天才作品，琼斯想知道当它被展出时，公众会有什么反应。如此丑陋的东西没有存在的权利——也许仅仅是对它的沉思，在它完成之后，就已经完成了它制造者的思想的混乱，并导致他用残酷的牺牲来崇拜它。只有坚定的理智才能抗拒这种阴险的暗示，即亵渎是——或者曾经是——某种病态的、异国情调的实际生活形式。
照片中的东西蹲在另一张奇怪的照片中雕刻的宝座上，似乎是对怪物雕刻宝座的巧妙复制品。用任何普通的词汇来描述它是不可能的，因为即使是大致对应的任何东西都来自理智的人类的想象。它代表了某种可能与这个星球的脊椎动物大致相关的东西——尽管人们不能太确定这一点。它的体积是独眼巨人，因为即使蹲下，它的高度几乎是奥拉博纳的两倍，奥拉博纳在它旁边。仔细观察，人们可能会将其近似于高等脊椎动物的身体特征。
有一个几乎球状的躯干，有六个长而蜿蜒的肢体，末端是螃蟹般的爪子。从上端，一个附属球体呈气泡状凸出;它的三角形三只凝视的鱼眼，一英尺长且明显灵活的长鼻，以及类似于鳃的膨胀侧系统，表明它是一个头部。身体的大部分都覆盖着起初似乎是皮毛的东西，但仔细检查证明是密集生长的黑色细长触手或吸吮细丝，每个触手都有一个嘴，暗示着asp的头部。在头部和长鼻下方，触手往往更长更粗，上面有螺旋条纹——暗示着美杜莎的传统蛇锁。暗示这样的事情可以有一个表达似乎是自相矛盾的;然而，琼斯觉得，那双凸出的鱼眼三角形和倾斜的长鼻都混合了人类无法理解的仇恨、贪婪和纯粹的残忍，因为它混合了不属于世界或太阳系的其他情感。他反思道，罗杰斯一定立刻倾注了他所有恶毒的疯狂和他所有不可思议的雕塑天才。这件事情令人难以置信——然而照片证明它确实存在。
罗杰斯打断了他的遐想。
“嗯——你怎么看？现在你想知道是什么压碎了狗并用一百万张嘴吸干了它吗？它需要营养——而且需要更多。它是神，我是它后期等级制度的第一位祭司。我！嘭！一千只幼崽的山羊！
琼斯厌恶而怜悯地放下了照片。
“看到这里，罗杰斯，这不行。你知道，这是有限制的。这是一件伟大的工作，等等，但它对你不利。最好不要再看到它了——让奥拉博纳把它拆散，试着忘记它。让我把这幅野兽般的照片也撕碎。
罗杰斯咆哮着，抢过照片，把它放回了桌子上。
“白痴——你——你还认为这是骗局！你还以为是我做的，你还以为我的身材不过是死气沉沉的蜡！为什么，该死的，你会知道的。不只是现在，因为它在牺牲之后休息——而是以后。哦，是的——那时你不会怀疑它的力量。
当罗杰斯朝挂锁的内门看了一眼时，琼斯从附近的长凳上取回了他的帽子和棍子。
“很好，罗杰斯，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必须去，但我明天下午会打电话过来。仔细考虑一下我的建议，看看它听起来是否不明智。也问奥拉博纳他怎么想。
罗杰斯以野兽的方式露出牙齿。
“现在一定要走了，嗯？毕竟害怕！害怕，因为你所有的大胆言论！你说这些雕像只是蜡，但当我开始证明它们不是时，你却逃跑了。你就像那些相信我站着的家伙，他们不敢在博物馆过夜——他们来得足够大胆，但一个小时后，他们尖叫着，锤子要出去！要我问奥拉博纳，嗯？你们两个——总是和我作对！你想打破即将到来的尘世统治！
琼斯保持着冷静。
“不，罗杰斯——没有人反对你。我也不怕你的身材，就像我很佩服你的技巧一样。但今晚我们都有点紧张，我想休息一下对我们有益。
罗杰斯再次检查了他的客人的离开。
“不怕，嗯？——那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去？看看这里——你敢还是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黑暗？如果你不相信它，你有什么急事？
罗杰斯似乎想到了一些新的想法，琼斯紧紧地盯着他。
“为什么，我并不特别着急——但是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会有什么好处？它会证明什么？我唯一的反对意见是睡觉不太舒服。这对我们俩有什么好处呢？
这一次是琼斯想到了一个主意。他继续用和解的语气说。
“看这里，罗杰斯——我刚刚问过你，如果我留下来会证明什么，当我们都知道的时候。这将证明你的肖像只是肖像，你不应该让你的想象力像最近的方式发展。假设我留下来。如果我坚持到早上，你会同意对事物采取新的看法吗——去度假三个月左右，让奥拉博纳摧毁你的新事物？来吧，现在——这不公平吗？
表演者脸上的表情很难读懂。很明显，他思维迅速，各种矛盾的情绪，恶毒的胜利占了上风。他回答时的声音带着一种哽咽的特质。
“很公平！如果你坚持下去，我会接受你的建议。我们出去吃晚饭，然后回来。我把你锁在陈列室里，然后回家。早上我会比奥拉博纳先下来——他比其他人早半小时来——看看你怎么样。但不要尝试，除非你非常确定自己的怀疑。其他人已经退出了——你有这个机会。我想敲打外门总会带来一个警察。过一会儿你可能不太喜欢它——你会在同一栋楼里，虽然不会和它在同一间房间里。
当他们离开后门进入昏暗的庭院时，罗杰斯带走了那块粗麻布——沉重的负担。靠近球场中央的地方有一个沙井，表演者悄悄地掀开了沙井的盖子，带着一种熟悉的颤抖暗示。粗麻布和所有，负担下降到泄殖腔迷宫的遗忘。琼斯不寒而栗，当他们出现在街上时，几乎从他身边的憔悴身影中缩了起来。
通过心照不宣的相互同意，他们没有一起用餐，而是约定十一点在博物馆门口见面。
琼斯招了一辆出租车，当他穿过滑铁卢桥并接近灯火通明的斯特兰德时，他呼吸得更自由了。他在一家相当不错的咖啡馆吃饭，随后去波特兰广场的家中洗澡并买了一些东西。他怔怔地想知道罗杰斯在做什么。他听说这个人在沃尔沃斯路有一座巨大而阴暗的房子，里面堆满了晦涩难懂的书籍、神秘的用具和蜡像，他没有选择展出。他明白，奥拉博纳住在同一所房子的不同宿舍里。
十一点钟，琼斯发现罗杰斯在南华克街的地下室门口等着。他们的话很少，但似乎都绷紧了，带着一种威胁性的紧张。他们一致认为，只有拱形展览室就应该构成守夜的场景，罗杰斯没有坚持让观看者坐在至高无上的恐怖的特殊成人壁龛里。表演者用开关熄灭了工作室里所有的灯，用他拥挤的戒指上的一把钥匙锁上了那个地下室的门。他没有握手，就从街门口走了出去，锁上了门，然后把破旧的台阶递到外面的人行道上。随着脚步的退去，琼斯意识到漫长而乏味的守夜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