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望山城里的大事件 (第2/2页)

杜彦阳看着杜凌云说道：“云儿，守山司确认了的事，有没有人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确有其事，只要确定事实，守山司可以找来很多人证，何况双蝎帮的帮众可没有死光，帮众也是可以作证的。”

杜凌云一竖大拇指，说道：““那我就替望山城的老百姓，谢谢守山司杜校尉，为民除害，还望山城官场一片朗朗乾坤了，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

杜彦阳举手作势要打，“还敢跟我贫嘴，讨打不成。”

杜凌云做乖宝宝状：“叔叔，我不敢了。”

杜彦阳摇了摇头：“行了，别恶心我了，去睡觉吧，”

杜凌云：“是，叔叔，不过我要先去吃点东西，我还没吃晚饭呢，您要不要也吃点。”

“不了，我吃过晚饭了。”

就在杜凌云快要出屋的时候，杜彦阳再次叫了一声：“云儿。”杜凌云回头看着叔叔，杜彦阳好像有话要说，但是最后也只说了：“快睡觉了，别吃太多。”

“知道了，叔，您也早点睡吧。”杜凌云自己去厨房了，他是真饿了。

杜彦阳独自一人坐在屋里，他其实担心侄子今天杀了这么多人，会有什么不适，只不过看杜凌云的样子，倒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十五岁就这么大的杀性，长大了可怎么办。”

一夜无话，第二天，望山城天刚亮，就炸开了锅，有人发现了双蝎帮的人全被杀了，发现这件事的人，是一家名为香膳楼的酒楼的伙计，昨天，双蝎帮的酒席就是香膳楼给做好后送上门的，要是昨天杜凌云早到会，说不定还能见到来送酒菜的伙计。

今天，酒楼的伙计，天一亮，就到双蝎帮来收餐具，离着老远，就看到，双蝎帮的庭院上空飞着好多的乌鸦，到了庭院的门前，拍了半天门也没人应，伙计心想莫非这些人昨天都喝高了，到现在也没醒？他也不敢高声叫喊，他知道这院子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万一惹恼了他们，自己非挨顿打不可。

酒楼伙计左等右等，也没听见院子里有动静，于是就趴在大门上，从门缝往院子里看，结果，这一看，差点把他给吓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爬起来，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死人了，死人了！”等他跑回酒楼，把看到的跟酒楼掌柜的一说，酒楼掌柜的将信将疑，只好亲自带人去看，结果把他也吓得够呛，赶紧去报了官。

望山城的衙门里，昨晚当值的刘捕头正带着手下的衙役和赵捕头在做交接，俩人一边交接，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听说有酒楼掌柜带着伙计来报杀人案，两位捕头对视了一眼，赵捕头笑了笑说道：“刘哥，这交接可没完成呢，案子归你。”

刘头瞥了赵捕头一眼，懒洋洋的说道：“咱们先去听听是什么案子吧，归谁不归谁，咱俩说了不算，得听老爷的。”

赵捕头一听，就不乐意了：“哎！刘哥，咱们以前可就说好的，案子以点卯交接为准，您可不能赖啊。”

“行行行，我不赖，咱们先去听听案子。”刘头说完，直奔衙门大堂。

到了大堂，刘头一听酒楼伙计的话，心说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既然有人报案了，刘头也只好带着手下衙役去现场了，临走，刘头还是叫上了赵捕头，这么大的案子，一队衙役肯定不行，赵捕头也没辙，只好也带着自己的手下跟刘头一起去了，同时还派了人去通报知县和县丞。

到了双蝎帮的庭院，刘头站在门外，就闻到了阵阵血腥味，他让两名衙役翻墙进去，打开了大门，当大门一开，浓烈的血腥味就涌了出来，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几具尸体，地上有大量的血液，几十只乌鸦和无数的虫蚁正在尸体上愉快的进餐，很多尸体已经被乌鸦啄掉了眼睛，虫蚁则在尸体上，进进出出，忙碌的往巢穴搬运着食物。

刘头和赵捕头站在大门外，脸色都很难看，两位捕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一个命案有这么多的尸体，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刘头和赵捕头让人找来一些大葱，插在鼻子里，然后用喷了烈酒的汗巾蒙住脸，只露出眼睛，留下几个人看着大门，带着剩下的人进入了现场。

因为进了人，乌鸦都飞了起来，但是也没飞远，就停在附近的屋顶和树上，虫蚁则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刘头和赵捕头，小心的落脚，尽量保护现场，等到了正房，就看到了王林他们几人的尸体，和墙上血红的大字。

庭院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大家又好奇，又害怕，几乎所有人都捂着口鼻，在那里交头接耳的交流着自己的观察结果和心得体会，不时的会有衙役从庭院里出来，然后在大门外两边的墙根，大吐特吐一番，这时就会引来围观众人的惊呼和嬉笑。

县衙又派人来了，这回人挺多的，除了衙役，还有主管刑案的典史，一名姓高的捕快和仵作，以及更多的衙役，典史让新来的衙役驱散了人群，然后和仵作一起进入了现场。

被驱散的人群，就像风一样，把这起望山城百年来都未曾有过的大案，传遍了望山城的各个角落。

太玉楼，刘掌柜像往常一样，坐在柜台后边，一边查看着账本，盘算着自己的生意，一边不时的看向酒楼对面的商铺，他在为宋家母女担心，对面宋家的铺子也开了好多年了，两家铺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很好，宋家招待商客，几乎全是在他这里，两家的女人还经常一起做女红，两家的孩子更是亲如姐妹，如今对面遭了难，他心里也难受。

临近中午，酒楼里已经有客人了，刘掌柜指挥着伙计，端茶送水，上菜上酒，就在这时，一个人兴冲冲的走进酒楼，大声的说道：“掌柜的，给来两壶好酒，要烈的，再给来俩拿手菜，今天可要好好喝两口，庆祝庆祝！”

刘掌柜一看，是一名熟客，姓曹，叫曹越，也是做草药生意的，爱喝酒，尤其爱喝他们家的回春酿。

刘掌柜一边吩咐给姓曹的客人准备酒菜，一边笑嘻嘻的说道：“曹兄这是做成大买卖了，这么高兴，那兄弟我要祝贺您了，希望您天天发财啊。”

曹越哈哈一笑，拱手道：“借您吉言，我先谢谢了，不过，今天这高兴的事，还真不是买卖的事。”

“偶？不是买卖的事，那是什么事？”刘掌柜疑惑的问道。

曹越故作神秘的说道：“您还不知道吧？咱们望山城出大事了！”说完，脸上一副你快来问我啊的表情。

刘掌柜还没开口，酒楼里有认识曹越的人就忍不住的问道：“曹兄，出什么事了？您快说说”

曹越没有急着说，而是催着先把酒上来：“我这一路赶过来，嘴里都干了，先润润嗓子。”

有知道此人脾性的，先从自己这里给他倒了一杯酒，端了过来：“曹兄，您先喝我这杯。”

曹越也不客气，接过酒杯，嘴里说道：“多谢了啊。”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曹越把酒杯还给对方，然后在大家期待的眼光里大声说道：“诸位都知道双蝎帮的那群杂碎吧？”

听到曹越如此说，刘掌柜赶紧劝道：“曹兄慎言，可不敢乱说话。”

“哈哈，刘掌柜，你别怕，从今往后，这望山城里再也没有什么双蝎帮了。”曹越对刘掌柜说道。

“为什么？”

“因为啊！”曹越伸手在自己脖子下边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双蝎帮的人，所有人，在昨天晚上，都被人杀了，哈哈，你们说这事是不是得庆贺庆贺。”

果然，酒楼里的人都被这个消息震住了，曹越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啊！？真的假的？”刘掌柜确实被这个消息惊到了。

“这还能有假，我亲眼所见。”曹越信誓旦旦的说道，这时他点的酒菜也端上来了。

“你亲眼所见？你看到杀人了？”有人怀疑地问道，酒楼里的人停下了各自的动作，都在看着曹越。

“那倒没有，不过，我看到了他们的尸首。”曹越说完，回想起自己看到的画面，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他赶紧给自己倒了杯酒，再次一口干了，然后说道：“一院子的死人，那血流的，满地都是，太渗人了。”

刘掌柜刚才还在担心宋家母女，如今听到双蝎帮的人全被人杀了，他不禁感到一阵快意，他来到曹越的对面，亲自给对方满上酒，然后等对方喝完，说道：“曹兄，今天你这顿我请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酒楼里其他人也都来了兴致，都看着曹越，催促他快点讲讲，伙计小山子，也在其中。

曹越一听刘掌柜要请客，脸上的再次有了笑容，嘴上说到那怎么合适，筷子却没停，边吃边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慢慢讲了出来。

“我昨天晚上在朋友家喝酒，喝醉了，就住在朋友家了，那里正好就在双蝎帮的附近，今天早上我从朋友家出来，听见有人说双蝎帮死人了，官府都去人了，我就去看看热闹，到了那，我亲眼看见那院子里一地的死人，正好有一位我认识的衙役，他是我的一位远房亲戚，我就找机会跟他打听了一下，他告诉我，双蝎帮那个帮主，还有副帮主，还有一个叫什么薛什么的，反正一共三十三个人，全让人给杀了，一个活口都没有。”曹越说道。

“好，太好了！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伙计小山子拍手说道，刘掌柜听完曹越的话，也很高兴，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干了：“杀得好。”说完，刘掌柜看着对面的铺子，心想应该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宋家母女，她们没事了。

但他不知道，宋家母女，天刚擦亮，就已经雇了马车，等城门一开，就出了望山城，去投靠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