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幕 黑潮星野原 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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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终于进入了王城区域,与白天不同,黑夜里的王城透着死寂的静谧氛围,辉煌的建筑变得黯淡无光,偶尔有风吹过穹顶时,响起的不是赞歌,而是缠绵的呜咽呼嚎。
“好阴森啊,而且又困又累。”陈轻良听着耳边的声音说。
“才走了四个多小时,你也太虚了吧!”三叶对陈庆良的话感到鄙视。
“人与人之间亦有差距...我只是个普通高中生。”
“源国的学生确实很需要加强体育锻炼,与他国的学生身体素质相比。”在这段前往王城的时间里,王泽也常常参与进陈轻良和三叶的谈话,再不复最开始相遇时那么冷硬。
陈轻良也知道,但,“这是必不得已的事,家长方面更看重应试教育。”
“可是你爸妈也不在家啊?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不运动吧。”三叶直接戳穿陈轻良。
“运动有什么用?不如搞好成绩以后好有出路。”可陈轻良耸耸肩,说出“正论”。
“啊!你这不就是家长的思想!”三叶用食指指着陈轻良的鼻头,更加鄙视,“你竟然是站在家长那一方的,轻良。”
他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背叛的意味,可嘴上不饶人,“...说明这是对的,两个立场的人都这样认为。”
“呵。”
王泽撇过头冷笑又转回头,她特意嘲笑陈轻良口中的虚伪。“巧言令色。学校的大多数运动都需要多人合作,难道不是因为你没有同伴吗?”
“是这种原因吗!轻良!”
“别这样看着我,那是不可抗力,如果在以前我可能认为是我的问题,现在,是他们看不到我才造成的原因吧。”陈轻良推卸着责任。
“可能?他们的原因?把责任推卸给别人的你,我已经理解你为什么没有朋友了,而且我猜只要你坚持不懈的与他们打招呼,还是能让他们察觉到你的。”王泽难得怼人。
“什么坚持不懈!那不就是舔狗吗!”
“舔...狗?那是什么啊?”三叶傻眼的问。
这都不知道,你不是爱看番吗?那么多例子啊,评论或者弹幕也能看出来吧。陈轻良心想这姑娘真是纯。
“狗狗即使被人类伤害还是会选择接近人类,是对人类忠实的动物呢。”王泽很快就想通舔狗这个词原本该有的意思,不过她还没有类比到人类身上。
“没错,只限于人类与狗之间的话也许没什么问题,但是一旦放在人际关系之间就是讽刺一方的追求毫无尊严。”
“狗狗那么可爱!”
“原来如此,在很久以前神和人之间的关系就像这种关系呢。”
“...”
“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意,不过是做了和人类天性相符的事。”王泽揶揄着说出这句话。
“不不不,这种关系是畸形的悲哀的,所谓爱而不得就应该趁早放手,你也不想亲人看到你做舔狗的模样吧。”
“欸...前一句像是从那里的看来的,后一句反而像是经验之谈呢。”
你真的不是腹黑吗?三叶小姐。陈轻良无语的想到。
“闲聊结束。”
王泽突然停下脚步,打断两人的谈话。她慢慢的靠近一座还保存完好的民房,民房完全由石块堆砌而成。
地面微微颤动,陈轻良摒住了呼吸,因为王泽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她随时可能拔刀展开一场搏杀。
嘭!烟尘弥漫!木制的门瓦解成条向他们迸射而来!
铮!
红色的刀眨眼而逝,
烟尘被划开,里面露出了一只黑色的巨大龙虾。
背部坚硬的外壳向外长满狰狞的刺,发着冷铁般的光,其他部位也长着如苍耳一样的短刺,它的底部淌着黑色的液体。
黑色液体止不住的从底部泄露,龙虾抬起上半身才看到那里有着一道狭长的伤口。
“呃啊啊...”
痛苦的呻吟声响起,龙虾的口器随之打开,一个男人的头披头散发暴露在口器中。
“喂,他被龙虾吃了吗!”陈轻良撇开灰尘问道。
“不,他就是那只龙虾。”
王泽把石榴红色的直刀收入刀鞘中,转身朝已经站到远处的陈轻良和三叶走去。
“他的意识正处在模糊状态,所以才没避开我的攻击,痛感也还没苏醒。不过它正在步入死亡。”
“这是什么怪物?”
“他并不是怪物,是追求长生之人也是嫁肢之人。旧神把原本为人的他们嫁接到古龙虾的身体上,实现永生。”王泽给陈轻良解释,她不是第一次遇见类似的生物。
“永生?”
“对,理论上龙虾是一种可以永生的生物。通俗解释它们为什么可以永生,是因为它们不存在对于正常生物来讲的‘衰老’阶段。‘衰老’的发生是细胞的每一次分裂都会损耗染色体上的端粒,而龙虾体内存在特殊的端粒酶能够修复端粒,所以它们便不会‘衰老’。”
“可是龙虾没有永生的例子啊。”
“它们不会‘衰老’,但不会停止成长。它们的**无限成长的同时外壳也变得无限坚硬,直到成为关住他们**的坟墓。也就是说,它们总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某个极限之下,所以才没有用永生的例子。”王泽用现代的知识解释着。“但‘古龙虾’不存在龙虾这个情况。”
“嘶啊啊啊!!!”
古龙虾人良久之后才因为王泽的攻击发出痛苦的叫声,声音传遍这片王城西域。
地面急促地颤抖。古龙虾人在发出濒死的危险信号,这让王泽始料未及。
“快走,所有的房子都关着这种东西!”
“往王殿方向走,他们潜意识里应该对旧神的住所还有敬畏。”
王泽说完已经跑起来,完全不复之前冷静少女的模样,三叶更是两条腿甩得飞快,像轮胎一样,得亏她跑之前拍了一下陈轻良肩膀,不然这时候陈轻良已经看不见她俩了。
“你...你...你不能解决它们吗!”陈轻良气喘吁吁地对王泽说,他实在没什么体力了。
一群黑压压的古龙虾人追赶在他们后面,而且渐渐的多了起来,就是现在四周的房门也陆续被破开然后又钻出一只来。
“如果少还行,但是从这地面的震动来看明显所有的房子里都有一只。”王泽的声音平缓有力,不像陈轻良已经连话都不能完整的说一句。“多的话即使是我也有危险,它们的钳子能轻松削铁如泥,我没有失误的机会!”
“那...哈...那怎么办...我跑不动了。”
一天的劳累终究使陈轻良倒在地上,正常生活这个时候他都睡了一觉了,现在却在这里逃命!
三叶马上停下来把他抗在了背上。
“谢...谢谢。”陈轻良顾不上形象,一口大气吐在三叶白净的脸上。
“没事,这下你相信我能轻松解决你了吧。”三叶轻松背着陈轻良说道。
“是...”
现在说这个,陈轻良果然搞不明白她的脑子里想些什么。
她们的速度很快并且均匀,陈轻良才知道之前她们已经为了照顾他放缓了速度。
“它们果然停下了。”
一群越野车大小的古龙虾人离在他们远处聚集着,拥挤着,每个古龙虾人身上都像穿着钢铁般做成的铠甲,在摩擦碰撞中发出叮叮铛铛的金铁声。
王泽站在王殿的台阶下和它们对峙着,仿佛一触即发,而陈轻良还死狗一样趴在三叶的背上。
“放你下来了哦。”
“好,谢谢。”
他直接瘫坐在台阶上。
“它们到底是什么玩意,太吓人了。”他忘不了逃跑的时候震动的地面,其实他是为了保持平衡,体力才消耗的过快。“明明是旧神的产物,旧神难道学过现代生物才造出了这玩意吗?”
“不,因为旧神的时代还存留着一些活着的古龙,它们强大的生命力一直是旧神们觊觎的东西。而古龙虾是古龙遥远的一支旁系,恰好继承了古龙的生命力。”
“旧神们知道古龙通过蜕鳞实现永生,古龙虾蜕壳却又不像古龙那般强大,可以捕捉。这就给了旧神另类的永生之法,他们本来就喜欢嫁肢这项技术,又有条件把弱小的古龙虾与人类嫁接,所以无数次试验后才幸运的造出了你所看到的‘古龙虾人’。可后来他们发现嫁接的成功率甚至不及千分之一,并且‘古龙虾人’的意识会一直保持在幼儿状态,随意被外界主导,所以才没让他们自己也实现永生。但他们并不是一无所获,因为他们算是得到了‘永生的兵器’。于是他们变本加厉,开始对领民们宣称他们是追求永生的勇敢之人,蛊惑着无知的底层人前仆后继。”
“这么残忍,你不是说它们能随意被外界主导吗,现在也行?”
“不行,它们已经被这座王殿的主人驯服了,它们只属于他。”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等他们自然退去?”一切对于陈轻良来说都是未知的,这种未知只有在他心底有答案时才稍稍安心。
“你先休息好吧,这一切都是佛冈维安排的,不是吗?”
王泽提醒着瘫坐的陈轻良,他明白她的话,三叶知道的更细节。京在亚特兰蒂斯把一些黑雾笼罩的生物关进了房子里,那是京比起和陈轻良一起来,更早前做的事,毫无疑问,王泽指的就是这件事。
“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陈轻良无力的说。
王泽仰望着台阶尽头的青铜色斑驳大门。
“那里就是波塞冬的住所吗?”
陈轻良心想,可波塞冬人都没了,“你要去看看吗?”
“当然,但我不会去打开。”王泽拾步而上,三叶朝陈轻良招了招手然后默默跟着。唉,为了安全他的确不得不跟着她们,原本他想就这样躺到白天的。
“啊啊啊...这下肌肉内乳酸积累的太多了。”他心想。
王泽和三叶正站在青铜大门前打量着门上的花纹符号。
“欸,上次来的时候,这扇门已经被打开了,现在怎么又关上了。”
陈轻良暗示着,生怕她们把里面的怪物放出来,因为他知道就他们三个人说不定还不够人家一巴掌呼的,当然也可能是他心中没概念,杞人忧天。
“我想我们两个的名字早就清楚的告诉你了,请在叫人的时候分别称呼我们的名字。”
“哦哦...不好意思。”
王泽却在这点鸡毛蒜皮的事上计较。
锵!
王泽拔出刀劈在了大门上,灰尘簌簌落落抖在地板上,地板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石灰。
“果然,这面门被炼金技术加固过。”
“(?o?)!...王泽小姐,我暗示过里面可能有人了吧,现在可是睡觉时间哦,吵醒人家不太好吧。”
“这把刀是被称作第五元素奇迹的血液【贤者之石】制造的,是任何要素也无法损害的不可毁坏物体,它在炼金术的概念下是成熟的物质,所以可以用它杀死任何不成熟的生命。”
石榴红色的直刀看不出有多锋利却浑然一体,像红宝石一样的刀身内蕴着黑暗。
“这把刀不管刺进谁的身体,都会瓦解他的生命,如同斩断草根。”王泽信誓旦旦地说,“除了我。”
“就算你有杀死任何人的手段,问题是也要先做到刺进去这一步吧!”
他想起王泽曾经差点对京拔刀相向的场面,那个时候他还琢磨一把破刀能有什么用,现在看来突然暴起的话的确能威胁到京。
当然,当时的事实远不止如此。
“看到那些徘徊的古龙虾人了吗,他们现在还处在混沌状态,一方面是因为它们本身的认知就只有幼儿那样简单,但另一方面却正因为它们的简单更应该快速的恢复原本的认知才对。为什么造成这样的原因?很简单,是长时间的沉眠早就破坏了他们的思考能力,现在甚至不如幼儿,我猜测如果里面当真有人,那么那人估计也是这样,正面硬撼不是对手的话,我也可以凭借智慧取胜。”
还真是,王泽的话完全说中了,至少死掉的波塞冬就不像是正常的样子,疯子都比他看起来理智。
“哈...那我就放心了。”陈轻良松了点气。王泽并不是有勇无谋,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他不过是被她庇护的一介普通人,过分指手画脚反而显得太滑稽。
“她到底什么意思呢?”王泽手抚着石板门说着。
“谁?京吗?”陈轻良问。
“除了她也没别人吧,她把我们带来这里的目的,在我的预想里她会拒绝,然后我们再解决拒绝的理由,这个流程才对。素不相识的两方人马,甚至称得上敌对,她不会不知道我们的敌意,但是她不仅把我们留在身边...”
王泽陷入了迷惑。
“连拒绝的话都不曾说,甚至不嫌麻烦的把我们亲自带到这里。”
“你为什么会觉得京要拒绝你们。”
“眼神。”王泽看着陈轻良的眼睛说道,“眼神是心灵之窗,三叶的能力既然派不上用场了,那么古老的通过人眼的读心之术更适合去揣测她。”
“你还会读心术?”
“不,我不会,我只了解一些皮毛。”
王泽盯得陈轻良发毛,“你看,就像现在我完全不知道你的情绪,但是我知道京的,明明在我无理的提出要求告知到亚特兰蒂斯的方法时她的眼睛还是拒绝的,但是一个转身的时间,她的眼神变化之大,就像是看到一只受伤的小猫。”
“我很好奇,为什么一个转身的时间一个人的眼神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陈轻良感到冷汗从背上流下,那个时候正是京暂停时间与他交谈的时候。
“我更奇怪,为什么你的眼神这么难变化。”
王泽的眼睛与陈轻良越贴越近。
“你看,就像这样,明明你的心跳在加速跳动,瞳孔的变化却微乎其微。”她的手轻轻的贴上陈轻良的胸膛。
“现在,连心跳也平复下去了,你真是一个擅长伪装的人。”
“你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陈轻良,你和京的目的是什么?”
“是把我和三叶谋杀在这传说之地吗?还是想把我们当作诱饵?又或者是你在贪图美色?”王泽在他耳边细语绵绵,诱惑着他吐露真相。
“...最后一个猜测过分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许知道一点?”京最后的密语又回响在心中,可他不确定那是不是京说的。
“哦?是什么。”王泽不放过陈轻良的双眼,深情对望不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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