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惊愕 (第2/2页)
你知道秦可卿和贾珍之间却是有传闻说是猫腻。”
康眠雪有些踟蹰,好半天才将这几句话说了明白。
听妻子说出这番话,司徒源有些惊讶地瞪大的双眼,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向对方。
“你说的是真的?”司徒源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大晴天的时候被一道雷劈中。
康眠雪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说道:“骗你是能给钱呢,还能是给粮食,图得着骗你吗?”
看着妻子因为生气而娇俏的脸庞,司徒源赶紧握住妻子的手,安抚对方。
康眠雪将手抽了两下没抽出来,才恨恨地白了对方一眼,但是手却是任由对方握着。
司徒源努力的捋顺这其中的关系。
“话说六七年前当时贾琏和王熙凤是否定亲了呢?”
这个问题确实是个问题,康眠雪仔细地思索,她不敢肯定,抬头向外面呼喊:“绣橘。”
听见自己主子的呼喊,绣橘跑了进来:“主子?”
康眠雪将自己的疑问讲述给对方听,在听到后面之时,绣橘的脸色十分精彩。
“我曾经听贾家的仆妇说过当日贾琏定亲乃是在五年前,所以六七年前,赦老爷不可能已经选定了儿媳妇儿。”
绣橘的话让两人精神一震,他们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为什么贾赦不让自己的儿子娶秦可卿?”
如果贾赦让贾琏娶了秦可卿,自然完全可以将这笔银子独吞,根本不需要拿出一半来与贾珍分享。对方没有这么做,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如果他这样做便是他没法这样做,也就是如果贾赦表现出对秦可卿的觊觎便会遭受打击。
所以出于趋吉避凶的本能,贾赦说通了贾珍,才有了骗娶秦可卿之事。
司徒源将妻子手中的凉茶泼在地上,然后又给其倒了一杯热的,口中说道:“所以说这件事情越来越有趣了,竟然有人盯着贾赦。”
康眠雪纤细的手指抚摸着茶杯的边缘,感受到些微的割裂感,她犹豫道:“要想这个结果成立。
这里边有两个问题,第一是贾赦怎么知道秦可卿带着钱出宫的,既然是秘密逃脱,那么必定只有心腹之人才能知晓。
第二,他不肯让贾琏娶秦可卿,便是贾赦确信他的周围有人在盯着他,那么对方盯着贾赦的理由是单纯防止他胡说八道,还是另有原因呢。”
现在手上的信息确实太少,无法将线索一一串联成为一个闭合的圆。康眠雪想到这里却是有些烦躁。
她安静的闭上双眸,努力的跳出圈外来俯视全局,想要找出解决问题的那把钥匙。
一个个名字和关系在她脑海中悬浮,彼此之间各有着线所连接上下飞舞,或近或远。
康眠雪将其一一排列,以期能够获得完整的因果链。
随着人物关系慢慢的梳理开,从结果向缘由逆向推导,康眠雪终于将这里边的所有细节补充完善。
她用手指蘸取茶杯里的清茶,给司徒源画出一幅草图。
“现在在我们面前的有几个疑点,第一……”
随着康眠雪的讲述,她将贾赦、贾珍、秦可卿、迎春这些人一一填到合适的位置。
“你看如果要想这个关系成立,那么必须要有一个人,在其中穿连成这一切。”
司徒源和康眠雪看着桌面上的关系,两人俱是聪慧之人,此时哪里还不明白,一时间面面相觑起来。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这样子岂不是自相矛盾!”康眠雪不可置信地看着桌上。
水渍缓慢的消失,但是那刻在桌上的名字仍旧让康眠雪心生忌惮。
“这太矛盾了,我怎么也没有办法相信。”康眠雪捂住额头,口中呢喃道,但是不管是她也好,还是司徒源也罢,心中都明白。
当所有的条件都一一成立的时候,即使结果再特殊,那么也是唯一的真相。
无论是司徒源,还是康眠雪都没有怀疑过,背后造成此事的竟然会是早在十五年前便死去的范驸马。
康眠雪仔细回想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对方的一切,因为范驸马早已死去多年,是以不管是她也好,还是司徒源也罢,两人所听到的大多是对于他与公主那段夫妻之情的溢美之词,不过虽是管中窥豹也可以了解一二。
那位范驸马,行事作风极为正派,且又满腔热诚,一心为国为民。
若说他会做其他的事情,两人都是相信,但是在秦可卿的事情之上,范驸马所作所为却明显有些不符合常理。
司徒源却并不同意妻子的想法:“雪儿,我觉得此事到符合范驸马的为人。
其人我虽没有接触过,但是朝中对其多有议论,当年父皇也跟我说过对方的事迹是以,在我的印象中对方是一名崇尚士为知己者死的人。
他虽为了天下百姓,断了太子的登基之路,却又在其死后自尽身亡,以全忠贞之意。那么他未必不会留下后手,以照顾前太子的血脉。”
“所以说即使是驸马爷,也难免有了私心,用私心来成全那孩子的一生吗?”康眠雪此时再无半点的惊疑。
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当日范驸马和前太子因这300万两税银而分道扬镳。
结果在前太子自尽之后,范驸马又将这笔银钱保留下来,留给了对方的血脉。
这其中的世事无常,不可谓不讽刺。
司徒源知晓康眠雪心中所想,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抚。
“这件事既已经有了头绪,却也简单得紧,待明日我入宫,将此事跟父皇禀告便是,你却不必担心。”
康眠雪摇摇头,她并不担心此事,只是却有些担心,若是此事被翻出来,怕打老鼠伤了玉瓶,范若庭却是无辜。
“雪儿,你最近心肠软得很,若是以前,你哪里会在意范家小子的死活。”司徒源看康眠雪的心情似乎仍是不佳,小声的调笑对方一番。
结果话没说完,便感觉腰间的软肉又是一疼。康眠雪的手劲儿极有分寸,只攥住一点,轻柔旋转。这种感觉,却是疼中带酸,酸中带麻,麻中又痒,痒中又疼。
“夫人我错了,夫人我下次不敢了。”司徒源不敢动弹,只是不停的讨饶。
康眠雪见到对方如此心头的烦闷消除了不少,这才松开手,美目斜挑对方:“看你在敢欺负我。”
司徒源此时哪敢再说其他的,口中连忙告饶,逗得康眠雪一时间天花乱坠。
正在此时,听得外面脚步声响起,还未进门,便听见赵姐清脆的声音:“真是的,今日可太扫兴了,怎么哪里都能碰到这种登徒子。”
其后黛玉的声音也是柔柔弱弱,她语带安抚的说道:“范公子已经教训过他们,你却是可别再生气了,这事最好也别跟娘娘说。”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确实有些好奇这四个孩子出去逛灯会怎么带着一肚子脾气回来?
难不成竟然有人不要命的去招惹他们四个人?
毕竟以他们四人的身世背景,这京城不说是横着走,敢惹他们的却也不多。
就在两人还在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的时候,照姐儿便如一团红云一般扑入了房中。
“大姐姐。”她今日穿的一身红狐皮斗篷,长长的绒毛将脸颊微微遮挡,显得更加白皙俏丽。
小丫鬟赶紧上前帮对方解开斗篷,露出里面的绒黄色短比甲和下身的绣花鸟马面裙。
康眠雪拉着照姐儿的手,让她坐在身边,又亲手替对方倒了一杯清茶,口中才缓缓说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人惹你了?”
照姐儿扁扁嘴,扭头看向跟着进来的黛玉以及范若庭二人。
这番模样,康眠雪哪里还不清楚,必定是照姐儿觉得受了委屈想要告状。偏黛玉担心给自己惹麻烦,所以拦着对方,她心中妥贴,却并不在意黛玉所担忧之事。
说句不好听的,这天下之中想要让她忌惮的存在,暂时还真没有。
“别打那些眉眼官司,我在屋里都听到你们在外面说的了,到底怎么回事?登徒子又是个什么东西?”康眠雪口中笑谈着,眼神却没有任何笑意,她此生最反感的便是所谓的登徒子,若是见到哪家姑娘好看便凑了上去。
虽说不一定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但是那言语上的侮辱让女子不知难受多久。是以一旦遇到这类人,她一贯是直接抓住扔给司徒源送进诏狱的。
司徒源看了一眼黛玉,淡淡说道:“你却不必担心什么添麻烦之类,我与你父虽非一母所生,却有同胞之意,你便是我自家子侄,既是自家人又有什么所谓的麻烦之言呢。”
这番话倒也不重,偏黛玉听了却是只觉得心中又麻又疼。麻的是自己从小到大都未有过五服之内的亲戚,更别提叔伯之流如此疼爱自己。
疼的却是若是自己的父亲就在跟前,她哪里会如此瞻前顾后,不过就是因为孤身在京城,下意识地不敢惹麻烦而已。
照姐儿见黛玉情绪低落,赶忙拥住对方安抚。
她口中说到:“主要是这件事情实在太恶心人了。
我们本来投壶好好的,结果偏来了个家伙,也要跟着一起,开始我们也没多想,可是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言语下流。 ”
照姐儿说到激动处,却是一双杏眼远圆睁,满是厌恶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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