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秋梦澪寻找:森林小屋 (第2/2页)
「我算是有点头绪了。」我这么说是因为刚刚的猎豹让我更确切了我之前的猜想,波斯豹是绝对不可能会在岛上凭空出现,除非是有人特意而为。
看着乔依白好奇的目光,这次是逃不掉了,还是跟他解释一下比较好吧。
「我们就是在游戏里呢!」
乔依白似乎异常惊讶,我乘机补充完重要的部分。
毕竟这是——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游戏。
今晚的夜风柔和地抚慰着属于这片森林的生灵,敲响叶片发出『沙沙』般的空灵,我虽然留的并不是长发,发尖与夜风交融时还是会被其带来的凉意与舒畅所折服。
沉默伴随着夜风在两人间仅有一个肩膀的距离萦绕,我们身处森林中比较开阔的地带,席地而坐,曦月与繁星毫不逊色地朝两人撒下晶莹柔和的光辉,这是专属于我们两人的光辉,如果时间允许,我希望我能永远地陶醉于这晶莹般的洗礼。
我窥视月光映衬下乔依白精致的身材,侧颜绽放出完美的轮廓,他正在注视着月光,或许在思索着自己的事情吧。我真傻,这也太不公平了,其实人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吧。
从我第一次遇见乔依白时,他就无形间带给我一种感觉,现在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并不是小说中男女间的纯爱与浪漫,从一开始,他就给我带来纯真无邪的微笑,那是发自内心的,没有掺杂任何污垢的笑,我更想一直将它守护下去。
就是在与乔依白独处的微不足道的时间里,我却卸下了近乎维系十多年「演员」的皮囊。
我曾经读到一本书,里面的主人公某些方面与我相像。
『这是我向人类最后的求爱,尽管我对人类极度恐惧,但似乎始终割不断对人类的缘情』
叶藏为了掩饰自己与人类的格格不入,不惜将自己粉饰成一个给人带来欢笑的滑稽选手。我并不作为人类而感到恐惧,比恐惧更可怕的是情感的缺失。
我无时无刻都在竭尽全力扮演电视中的女主形象,将乐观开朗挂在面具上,力图吸引着周围的人物,渴望从中获得认同感,并顺利借助面具的力量在人群中取得了良好甚至可以说是引人注目的立足点,不用说,认识到的朋友也不少。内心中的孤寂早已被堙灭,我多次为自己惊人的演讲感到得意窃喜,还自诩为『情感最佳演员』,每到一天的终末,在属于自己房间的床上大肆卸下伪装,紧绷一天的神经得到了释怀,如雨水浸透的泥人般,什么人际关系啊,自己的过去啊,一瞬间分崩离析,毫无得到保留,泪水穿透了呜咽声晕开了抱枕下的棉絮,我为污渍玷染洁白而深感抱歉。
『困难总会捱过去』我们都是靠着这种信念挺过来的,伴随着泪水积蓄的眼角,曾多次对着镜子中的那个人这样笑着。
「你想要个弟弟吗?」母亲曾反复对我讲这般玩笑话,年幼懵懂的我总是会毫不犹豫的回绝,理由无非是「会很烦的欸,拜托」、「真伤脑筋」之类的说辞,但从看到乔依白开始,我对曾经怀有如此自私想法的自己感到羞愧,如果时光回流,或许我会做出另外选择——多希望乔依白成为自己的弟弟,我想永远将他的纯真与微笑独有,决不拱让任何人。
「你会...感到害怕吗?」我努力尝试让自己开口,用一种没有任何平仄起伏的口吻。
「嗯?」仰望星空的乔依白将目标转向了我,似乎我的话语打破了他的沉醉,要是他埋怨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那样我还得跟他说声对不起。
「神秘的玄机岛游戏,剩余人数的钟声,刚刚的豹子...真的不会害怕吗?」
『谁知道呢』在没有给出实质性的回答后又添了一句「好了,该走了。」缓缓起身,抖了抖附着在长裤的野草。
「去哪?」
『当然是——丛林小屋』
「欸,等等!」我赶上了乔依白的步伐,两人的影子叠加在一起,月光下显示出一条直线。
真是的,居然被他摆了一道。我居然这么疏忽大意,刚才不应该思考那些非理性的事情。
这应该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犯糊涂,是怎么一回事呢?
丛林小屋并不难找,凭借着第一夜地图共享定位的优势,行走了不到一小时便轻而易举抵达了屋前。
小屋周围有明显砍伐过的痕迹,大概是专门为建造这小屋所腾出来的空间吧。纯松木镌刻的外观,古典英伦风格,三层窗棂与宏伟规模足以容纳上百人。本应该坐落于住宅区的小屋在森林中突兀显得十分扎眼,从外观来看,粗糙无序的石痕,杂乱无章的苔藓肆意而生,潮气与氤氲弥漫在小屋的上空,看得出来它有至少上百年的历史了,但并不是因为小屋的陈旧构造让我感觉不安,只是直觉令我从中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不像童话里的城堡那样被火把点缀,-仅许狡黠的月光穿透蒙蒙黑暗勾勒小屋的轮廓,不知道是行进之久还是夜间温差的缘故,寒流似乎渐渐逼近,夜风比先前更加肆意横行。
回过神来,右手已经搭在了铁制的门把手上,寒气咄咄逼人地透过金属传递到**,门不像现在这么贴心配有猫眼,虽然小屋有些年龄,门身与门框间的缝隙却被黏合的几乎完好,光线被阻挡在其中喘不过气,所以无法具体判断里面是否有人在。我再次屏住呼吸,强烈的胜利欲趋势我即将做出推开门的下一步。
「等一等,秋梦澪。」
『欸?』
乔依白将我冰冷的右手从门把手上挪开,余温随即传递过来。他挡在我的前面,这一突然的举动使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金属摩擦的哐当声从门锁传出,门旋即被推开,没有上锁就进行得异常顺利,我深感惊讶。
光线像扇子一样拉开逐渐铺满了整个门口,驱散了小范围的黑暗,这种强烈的反差蛰得眼帘拉开了一条缝。随着光线的流失,房屋里隐隐绰绰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可见,追随光束逃逸的方向的尽头是中间长木桌上竖着的一行井然有序的蜡烛灯座。
随意扫视房间,内部宽敞是给我的最初印象。目光最终停留在房间内部长桌的尽头,那是一块烛光照不到的黑影,随着我们脚本继续向前探索,少女的前半身若隐若现,侧颜与藏在桌沿下的手脚还都在漆黑的阴影中。
直到目光相互交视,惊讶声同时从三个不同的身体传出。
我认得她,是我的学妹——陆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