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再爱就不礼貌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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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区最边缘的破落酒吧“匿名”内,两个男人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面前的酒。
对于池野而言,这便是随便喝喝一顿的酒量,但显然,酒精菜鸡万百是承受不住如此一番佳酿轰炸的。
酒精,金色大陆最为神奇而诱人的非魔法物质,明明不具备任何与魔法沾边的性状,却叫名震大陆的威风魔导师也拜倒在其麾下,魅力胜过千娇百媚的各色美人。
池野看得出,万百早就醉了,但他却没有阻拦人的动作。
不会喝酒的人其实反而很清楚自己醉没醉,尤其是这匹在黑尼尔最险恶的东贫民窟中顽强长大的豺狼,绝不会丧失这样的警惕性。有人在雨中行走、被浇得湿透,不是因为没伞,只是因为这伞遮不住他要下的雨。就像他自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衣服穿,才硬去用肉身抵抗严寒么?
所以池野清楚地知道,万百就是想大醉一场。
他们坐在靠窗的吧台位子,能看清每个自商业区归往生活区的学生。形形色色的身影在窗前走过,大部分人不会对这家平民级消费的酒吧多看一眼。
“如果,我是说如果……”
长久沉而默的对饮后,万百突然开口:“池老师,如果你、您,决定靠近一个人……请一定要珍惜她。”
池野垂下眸,不对这句话作出反应,只是继续举杯,一口喝光了之前分好几口下肚的酒。他不敢确定万百具体指的是什么,但这世上契合这语境的人,似乎也只有一个。
于是,池野立刻想到,她今天忘记回自己消息了。
早上,他给她用成像魔法拍了不知从哪里飞到窗前的白鸽,白白胖胖、圆头圆脑。消息发出、毫无反应;中午又发叶脉临时考了她一题:“魔法学徒最常犯的错误是什么?a:魔力的滥用;b:魔法与魔武之间界限的混淆;c:不回教官发来的叶脉。”她居然也不回。明明发了好几条消息过去,这个一旦没课就宅在宿舍里玩消失的家伙还是在装死。
他一定要在辞职前大闹一趟教学办,把精英分部一周五天每天都安排满课,绝对不许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不过,她也可能是困了,毕竟昨天上了一上午早早开始的战斗学。
男人又沉默着一口闷了杯酒。算了,自己都要辞职了,还叫她去上什么课?他还是去教学办大闹一场,让他们把精英分部的课都调到下午吧。
池野回想着刚刚反复无常的心路历程,不由苦笑一声,权当对自己肉麻的自嘲。
对于万百的意指,池野没有立场承认,但又决然不想否认。他只是直接问万百:“你为什么喜欢她?”
很显然,池野知道万百喜欢的人是谁。可万百却没有像池野所想的那样,或歉疚或羞涩地对他有所隐瞒、抑或吐露心声,反而露出了些迷茫。
高大的男生也学面前大人的样子,狠狠灌下了一杯烈酒:“老实讲……池老师,我可能还不懂什么是喜欢。”
万百醉意朦胧:“女神确实是我的女神,可好像也只是我的女神,仅此而已……我有时候想,我愿意为女神去死,可我这样做没有啥目的,不为了她的感激,不为她记住我,甚至好像都不是为了她。池老师,看到你们很幸福——看到她很幸福,我好像也就幸福了。可如果女神的幸福是因为我而感到的幸福,想到这种可能,我都会开始提前惶恐。”
他举起杯子,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杯身正好挡住窗外的月亮:“这样的想法真的是正常的吗?真的能被人理解吗?池老师,您是老师,‘见多识广’,你觉得呢?”
幽幽夜色,至深至暗,海水是汪洋中波光粼粼的一簇花,是皱巴巴但被规矩摆好的橘子皮,是众目睽睽下可爱歪扭的裙摆边,是池野能宽容世间一切的珍贵秘密。
池野沉默了很久,直到服务生把他们面前的空瓶撤过一轮,男人才借着一点酒意开口:“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竟然让我找不到讨厌你的理由。”
万百大概是真的喝多了,顺嘴嘀咕道:“我有啥可——池老师,你就算讨厌也应该讨厌小乐吧。”
池野能想到心上人时露出宁静的幸福神色,也能在听见烦人家伙的名字时顺势冷笑:“我当然讨厌他。”
“对呀,因为女神真的很喜欢小乐。”
“……”
“就是,怎么说呢,女神除了不上课的时候,好像就是看到小乐的时候最开心了。”万百醉得厉害,讲话囫囵,还打了个哈欠,“反正,就没见女神跟小乐在一起的时候不笑的。”
……真的,很喜欢么?
池野知道万百现在醉成什么样子,说出的有多大几率是糊涂话,可敏感的思绪还是忍不住随着酒精发酵起来。
他不会嫉妒乐神望优越的相貌、良好的家世,他也管不着别人,只是想想自己,想到女孩每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都是埋怨、别扭、气鼓鼓、不高兴,撅起的嘴巴,耷拉的眉尾,他就会无法控制地生发难捱的慌张。
池野很少在意“信心”这种事。年少时因为优秀和早熟,无所谓别人的看法,只是坚定而潇洒地做着自己;现在命途多舛、经历起落,便把世事看得更冷更淡,成败都与己无关。
他根本不需要去拥有什么信心,因为这世上没什么事是他非做不可、非成不行的,也很少有人会看好他。海水的事也是如此,不是么?无论是话里有话的须来病、一再多嘴的申屠真,还是如今“酒后吐真言”的万百,没有一个人觉得他与海水是合适的。
那海水本人呢?她偶时也会这样想吗?她对他呢,会不会只是怕自己把她的秘密曝光,才会一直同他若即若离——虚与委蛇?
男人知道自己已然钻进了牛角尖里,也知道此刻脑海中大多想法都是毫无佐证的臆测,但怅然若失的不安——疑似自作多情的难为情,还是如眼下身处的暗夜般疯狂滋长。
他抿了口杯中的酒。见杯底还剩下些液体,便顺手把酒液都倒在了伏案大睡的万百脑袋上。
“……暂时扯平了,毕竟我有时候真的挺烦你的。”
池野低声说:“在你靠近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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