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著作等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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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给姬昭明传过话后,也转交了一份奏折的提要,内容就是从兵部尚书的折子里摘取的关键点。
兵部尚书甚至让自家女儿给姬昭明送了张请帖,是打算撺掇个一场小聚,请来许多武将家擅骑射的女子,去京郊进行一场射艺比赛。
姬昭明正好需要多了解些□□的使用感受,痛快地答应了。
武小姐也试探着给二公主送上了请帖,二公主本来也答应了,但临要出门前一天,却被皇后叫回了宫里。二公主在适婚之龄,最近有不少大臣替子求娶,圣人皇后挑来挑去也有几个能入眼的,圣人找了个考校的由头,打算让二公主自己在侧殿也看看。
“我接了武家小姐的帖子,要和她们一起去鹿儿山跑马比弓箭的。昭明也会去。”
“这可是你自己的大事,你要是去玩儿了,就别怪我们替你做主,到时候可别埋怨。”
“我还小呢,着什么急,大皇兄也还没成亲啊!”
圣人早先就跟皇后说过,皇子们的婚事不急,先学习历练要紧。所以,皇后现在的精力,都是放在二公主的亲事上。反正儿子什么时候娶亲,都能可着全天下最好的女孩挑。但要是不早早挑个好儿郎给女儿,人就怕会被别家定走了,皇后可是打算为女儿挑个俊秀有才的少年郎的。
二公主只好乖乖留在宫里,还在心里给明日会见面的少年们都记了一笔。害她不能出去玩,害得她不能和昭明一起去鹿儿山,都是坏人!父皇要考校他们的文采是吧?自己定要带好纸笔,把他们的错漏都记下来,再到父皇面前挨个儿挑毛病才好,就像先生们做的那样!
四年前的二公主,学业上真的是得过且过,听人引经据典时,顶多觉得耳熟。
但在弘文馆里卷过三年的二公主,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尤其是天气暖和后,二公主保持着至少隔日来弘文馆陪姬昭明念书的频率。毕竟她觉得姬昭明之前是陪自己在弘文馆遭罪,现在轮到她陪姬昭明念书到毕业了……
这两年的弘文馆贯通班是什么水平?
新科进士们笑着进来,也未必能自信得笑着出去!
皇子公主们关系都很好,后宫就算有什么争宠的事情,也波及不到小辈这里来。
为什么?因为他们都在上课、做功课、背书啊。跟亲娘都不是日日能见面的,就算总能收到亲娘送的温暖……可是皇后娘娘每次给儿女送点心饮子,也会给其他人一份啊,当然不会有什么隔阂。
至于攀比、嫉妒之类的,根本不存在。有这种想法的人,是真的不了解弘文馆,也是瞧不起弘文馆的先生们。
姬景行在弘文馆里算新人,一进来教学就有了好成果,其他先生们谁心底服气啊?
圣人还让姬景行主持修字典,姬景行的亲闺女还是贯通班里年纪最小的学生,还有记笔记的习惯……姬昭明还天天下课带着笔记去找亲爹帮忙整理……
这意味着什么?
新字书的负责人,会看到他们每天讲课的内容!
文人嘛,骨子里总有些青史留名的志气。谁不想在课堂上说点儿“金句”,然后借姬昭明的口说给新字书的负责人听?姬昭明每天跟姬景行学了多久,先生们都的偷偷做了记录的。要是哪天姬昭明是捏着厚厚一叠纸离开、甚至因为太晚,害的姬景行因为宫门上锁要留下值班,当天的任课老师们能趾高气昂好几天。
弘文馆的学生们卷,是有目共睹的。
弘文馆的先生们表面上云淡风轻,好像下了值就约朋友出去喝酒品茶,其实约得全是文坛数得上号的人物,内卷比学生严重多了。课上那几个时辰,全是背地里整日整日得打磨所得。
先生们自家的藏书阁里,多多少少都添了基本新作的书评、笔记,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国家最顶尖的教育机构,任职的都是圣人精挑细选的精锐,还这么卷了好几年,教学质量能把国子监落下一大截。
弘文馆的学生,只要撑住了没掉队,一日要有别人三日的苦功,一日更能有别人五倍的收获。
毫不夸张地说,要是让二公主现在去国子监里考试,在同龄人里,拿不到前三,算她发挥失常。拿不到第一,还得是因为国子监的学生里有她先生们的得意子孙,对应的题目是在家里开过小灶的,才能胜过二公主一点。
圣人从前只知道二公主念书下了苦功、进步很大,有大皇子顶着,他没觉得女儿的进步多么夸张。
这次考评年轻人,除了想挑女婿,他也是想熟悉一下新秀,想着会不会发现下一届的状元人选。结果考评结束后,圣人一点儿都没被惊艳到,只觉得中规中矩。
把人都打发走,圣人进入内室,和妻女围坐在一起,圣人主动说:“这几个年轻人好像被夸得过了,有些稚嫩了。”
皇后觉得人都不错,但丈夫挑女婿的眼光高,她当然高兴。主动指着二公主奋笔疾书写的那一沓点评,跟丈夫分享趣事:“不怪圣上眼光高,瞧瞧咱们女儿,像个小先生,挑了好些的错漏呢。”
“哦?嘉和写了这么多,给朕看看。”
拿到手,第一眼看的是字。圣人满意得点头,嘉和的字长进了很多,从字上瞧得出来,最近也没有太松懈,是有坚持写的。
再看内容,圣人刚才心中的那些不如意,也都被抚慰到了。女儿的基础扎实,思路也好,这才是该有的答案嘛。
把那几个人从心中的名单里都剔掉,圣人后来还找机会把推荐人叫来,阴阳怪气了一通。
这些青年才子,至少也是国子监里的优等生。推荐人自己也考评过的,刚被圣人挤兑,还有些不服气。
“圣上息怒,那些孩子们到底是少年人,念书统共才十几年,难免有些稚嫩。”
圣人就等着这句呢,这回可轮到他显摆了。拿着二公主做的那些记录,好好了炫耀了一回自家女儿。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青年才俊、明日状元?就这、就这?朕的女儿都比他们答得好!你看这道题,他竟然记错了出处,那边化用的句子也不合适。明明某几个典故都可用,竟然一个都说不出来,明摆着基础不扎实。
朕可不是要求高,这些,朕的女儿都会!朕举得例子,就是二公主答的,二公主可是刚及笄,不算欺负人吧?
推荐人哑口无言。
人比人,真的能比死人啊……难道真的是自己自负了?世家闭塞太久,以至于夜郎自大了?
推荐人回去后,那几个少年家、推荐人家、姻亲家的少年郎们,都迎来了一波十分严苛的考核,然后就是加课。
有两个人还自觉在御前答得挺好,回家后高调了几日,听说推荐人上门拜访,还美滋滋地招待,等着听好消息。结果……迎来了扣三个月零花钱、卷铺盖搬去国子监里加功课的好消息。
意气风发的少年们哪里肯服气,但又不能找去圣人面前评理,也摸不进弘文馆的门,更没法找弘文馆学子们的麻烦。找二公主的茬就更不敢了,只能委委屈屈得去书院里住,难兄难弟们抱成一团,互相鼓励、吹捧。
小孩子受不住打击,大人们可不傻。托关系、用人情,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弘文馆的馆主请了出来。
让孩子们都在隔壁等着听话,大人们和馆主举杯换盏,气氛正好时,就自然得拿出自家孩子的功课,请馆主点评。
馆主就猜他们有目的,这会儿明了了,当然是很愿意的。当老师的,对有向学之心的学生,总是很友善鼓励的。只是,细看文章后,馆主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有对比才有差距,这些文章,就算馆主用宽容的态度看,也只能说有一点可取之处,却是太稚嫩了。当然,面子是还要给的,馆主捡好听的说了两句,没有多言。
外面的小子们还挺满意,觉得馆主很欣赏他们,酒桌上的人精家长们就没这么乐观了。
说得太客气了,就说明人家压根没看上。
大人们开始下功夫轮班劝酒,就为了把馆主灌醉,好套几句真话。外面那些可都是家族里看重的子孙,在馆主眼里就差那么多?弘文馆现在到底是什么水平,都是十多岁的少年人,差哪儿了?弘文馆里还能个个都是王侍郎不成!
馆主笑得意味深长,不是鸿门宴,可以放心喝。显摆一下自家学生们的优秀,他还是很乐意的。平时自持稳重不好夸他们,这回被灌了酒,让人套出几句真话没关系的。他跟在江南书院的好友通信,总是不好意思多夸,这回非得借酒说个痛快不可。
室内室外,两桌席面,很快就只有馆主一个人笑呵呵的了。
弘文馆并不全是王侍郎,但也没比年轻时候的王侍郎差多少。听到馆主说,就连八周岁的姬昭明都已经能熟背四书五经,且熟知典故、能做妙篇时,他们都觉得馆主是喝醉了。
可是,馆主有个新习惯,就是会把学生近期作业中的好句,摘抄记录下来。攒上一些,好在上课时专门评点。为了时刻琢磨怎么讲评,馆主随身携带着小本子。
所以,里外两桌人,就麻木得听馆主上了一堂“好文、好句”的赏析课。
大人们最后是假笑着把醉倒的馆主送上马车的,然后默默把自家的孩子领回了家。
差距不小,大人们放弃挣扎了。自家孩子只要跟同期考科举的人比就行了。皇家的教育太顶尖,比不起。
不过他们也更想争取让自家孩子尚公主了。这样的教育质量,尚公主就是直接给家里私塾的水平提升一大截,在座的家事都不差,都有长远目光,谁能不馋弘文馆的学生名额?
光靠孩子自己努力,想要尚公主是难。但竞争对手也没多强,家族努力推一推,还是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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