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2/2页)
“他妈的!!!老子宰了你!!!”说完!手掌如刀就要劈砍下来,白胖子赶忙磕头大吼道:“是张山平!!!我看得真真的!!!就是张山平!!!还……还有……还有纽催莱!!!对!!!就是张山平和纽催莱!!!”白胖子圆眼怒睁。
那天晚上纽催莱尾随元三,他全程跟着。
自从元三把白胖子的手给剁了之后,白胖子的生活简直不能用凄惨来形容了,别看只是没了一只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哪里还有人肯录用他?没了营生,也就没了活路,十六里铺他自然是待不下去,靠着一点私房钱买了半框萝卜腌了酱菜,勉强卖出一点糊口。
本来也还可以,但他死性不改,手里才刚有点小钱就忍不住了,结果可想而知~
被打不说,摊子也被人给掀翻了,仅剩的一点钱也没了,周围的人也知道他好赌,走哪儿哪儿被赶。
两天没吃饭了,他看着自己的断手越想越气,他恨元三砍了他的手,想着自己也完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干了元三,也算给自己报了仇。
想定之后瞬间变得大胆了,他知道元三在哪,找他很容易,可没承想和自己有着一样心思的还有一个人。
纽催莱一出现白胖子就看见他了,但他没吭声地悄悄跟在后头,也因此听见了元三说的话,白胖子也不傻,动动脑子一想就知道了,原来张山平本可以救他的,但他却反过头来救了纽催莱而对自己不管不顾。
该死的张山平!该死的纽催莱!!
张山平他是没胆动的,可纽催莱不一样,弄死他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可当他看清了纽催莱的目的之后,瞬间就有了不一样的思路。
他故意咳嗽吓跑纽催莱,看着还有气的元三他想也没想就给结果了,拿了他的钱后把他埋在了城外的林子里,想着以后拿这事来勒索纽催莱,结果计划没有变化快,他都还没来得及去找纽催莱的麻烦,麻烦就找上了他。
白胖子不认识冯伶,但他可是听说过四指福的,那可是赌界里的扛把子,龙头老大啊!
元三居然是眼前这个疯子的亲弟弟!!
而这个疯子居然是四指福的人!!!
“纽催莱?!这是谁?!”
“咳咳咳……”冯伶咳嗽了一会儿道:“还能是谁?总归就是张山平的人,你若对付不了张山平,大可拿他手下出气……”
“我呸!!放你老子的狗臭屁!!!”元长暴跳,怒指一伸,“张山平是不是?!!!他妈的老子这就去办了他!!!”说完他就冲了出去。
“哼,蠢货。”
“嘿嘿嘿~你让这疯鬼去对付张山平?这把刀借得不错啊~”暗处,男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忽远忽近。
冯伶没有回头,“咳咳咳……这家伙早晚是个祸害,早点死了你我也好省些力气咳咳咳……”
“老大要是知道了你要怎么说~~?”
冯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胖子,眼皮半耷,从袖子里摸出三只金饼子扔过去,“拿去吧,别让我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
白胖子赶忙扑过去接,却在下一秒跌倒在地再不动了……
“北风这次回来对你来说是个机会,你该好好把握。”老爷子没看梁威,手里捏着一份报纸,桌子上还放着一摞胡乱合上的文件。
“是。”梁威答的恭敬,只是再没有更多了,他怎么也在翟家待了快十年之久了,要还摸不出点东西来那这行他也不用干了。
“你跟北风多年关系,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是在他之上的,可他一回来就压你一头也不得不让我质疑你……”
梁威紧了手,他不自然地想起了上一次北风擦肩而过的话。
“……翟家,算是我留给他们兄弟俩了,总归是亲兄弟,闹也闹不到哪里去,至于你是跟着老大还是老二……”抬头看了一眼梁威,“我可以不计较,但你跟北风之间必须得有一个结果,而且我不希望你拖得太久。”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是已经决定了梁威的命运,纵然心里窝火,可他依然面不改色道:“是,您放心,不用您说,我早就想跟他分个高下了。”
“这就好。”老爷子点头道。
待出了门,梁威眼里才露出嘲讽,老爷子那点心思太好猜了。
长子在帝都吃了憋,翟家的声誉一定会受影响,加上二儿子被打,心里的火气可想而知,到底是亲生的,不好开刀,梁威就不一样了,找个茬收拾你实在太简单了。
不得不说,老爷子这件事办得实在不漂亮,甚至还会让人觉得掉价。
***
【你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有资格去保护重要的人,否则,你连同情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梁威临走时对他说的话。
每一个字都在直击着他的灵魂。
已经两天没回家了,纽催莱给人倒茶挣了些打赏想拿回家,可他脚崴了,怕家里人担心就想托人捎带回去,思来想去就只有十六里铺的老板娘最为相熟,他也放心。
搭了一段顺风车,陈立把他放在了就近的地方又给他指了路,他便按着方向走,一路走一路都在想着早上的事。
梁威帅气又厉害的身手,刘老头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感恩,这些都是自身强大的证明。
心里似乎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他想伸手去抓,却又不知道该抓什么,怎么抓。
“催莱?你怎么来了?”
老板娘正提着菜筐子往巷口胡同里走,迎面就看见了纽催莱,“听麻雀说你找了份新的活计,今天不用上工吗?”
“啊?哦……老板放了我半天假,就回来看看。”
老板娘看他走路一崴一崴的,放下菜筐道:“你脚咋伤了?”
“哦。干活的时候走路不小心……”
“这可不是好事,你刚去就受了伤,你那东家要是心善,想来问题也不大,若是……”
“没有没有!老板人好,你瞧,”他从兜里掏出钱拿给老板娘看,“我干活卖力,老板给的打赏。”
老板娘这才松了一口气,纽催莱帮她提筐,两人边走边聊。
“麻雀说你找活了,我这心也放下了,本来还想叫你去旁处做活计,我在东市有个老主顾,是个买布的,他那里倒是缺个伙计,就是路太远了些,你现在是在哪里啊?”
“我这里也不近,在牌坊街的一处茶馆里,老板脾气也好,就是有些忙,加上开工早,我也不方便天天回家,住在店里边也能守夜再挣一份钱。”
老板娘听得接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这两天你没回家,麻雀到我这里好几趟,我就跟他说你心里是有数的,这不,果然让我说中了吧~”
纽催莱笑着点头道:“我逢整休班,今儿正好二十。”
店里还是老样子,两个新伙计应该才来不久,做事看着还稍显生涩,纽催莱接过抹布告诉他桌台应该怎么擦,桌子与凳子之间怎样一个距离客人坐着会方便些,刚洗好的筷子要晾晒后才能放到筷笼里,这样下面就不容易积水长霉,吆喝的时候得有眼神,不能看见什么人都得上去吆喝,一心喝酒吃肉的人眼神是与旁人不一样的等等。
老板娘在旁边打着蒲扇只笑不语。
一番忙忙碌碌的就到了傍晚,纽催莱帮忙张罗着顺便间接的带了把徒弟,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酒馆里的日子。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老板娘就让纽催莱回了,最近晚上老是不太平,酒馆里现在都不过十点就要闭店的。
“怎么呢?”
“嗨,前天海兴十五号出了人命,一个洋鬼子死了,听说翟家二少爷也让人给打啦,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啊?那和咱有什么关系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呗,早点打烊吧,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说着,她便亲自提了灯笼给他道:“拿着路上照明吧,这个点老鱼头应该还没走,我带你去找他,沿着护城河走可比路上近多了。”
纽催莱点头应了,两人在胡同间穿梭着,大概也是应了老板娘的话,原本这附近的商铺都要开到半夜里的,现在居然也有好些个打烊了,路都变得昏暗了。
才转过巷口,纽催莱就听到了点什么不一样的声响,他停下来仔细听了听,还像是有人在打斗。
“咦?前面是不是有人啊?这什么动静啊?”
老板娘不知道,但已经历过生死之劫的纽催莱可知道,这种事死都不能管。
“听错了吧?这大半夜的能什么动静?”纽催莱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老板娘往后头扯。
啪唧!
瓦砾被踩的声音让二人下意识地抬头……
靠!!!张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