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明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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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我此刻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因张怒容,徐蛮所有想说的话皆哽在喉间,又涩然地咽落回肚里。
跟着,便轻叹声的收回手。
如她每次面对他这种坏脾气时一样,起身垂首朝远处走离。
把卑微刻进了骨子里并已经习惯了它存在的人,对于这种状况,也拿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应对了。
为了保住最后一丝尊严与体面,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这世上,也还有另一种情况不同。
在凡间界时,还没升起贪恋之前的所有岁月里,多少声滚字都不会让她动摇与伤心半分。
因为她知道,他是主子她是奴。不管主子训了任何难听的话,奴都只有听着的份,再去记住教训下次做得更好便是。
这便是她的出身,该配的命。
然这世人,唯一颗心最是难自控的。
当一人贪心的越了界,并将另一人藏于骨子里太深时,才能体味出这声“滚”字究竟有多伤人。
徐蛮走着走着,忽而缓缓停下脚步转面向那人回望过去,忆起了生来死去的两辈子里,遭这人所呵斥的每一声滚字。
她所慕着的这个人啊,一直都是这般傲然的不为人俯首的样子,生出变化的只有她一个。
是她想要自己够不着的骄子,太过不自量力才讨来了这样的结果,所以也没有怨怪他人的理由。
其实从头算算的想想,一个人慢慢追赶在向往与靠近的路上,当真是领悟到了太多的寂寞。
而这些寂寞的累积,再也不足矣撑起那份奢念,才促使她清醒了过来。
不过,她还真是自顾自地自私着呢。
挑起情之一字的人是她,造成他烦扰不快的也是他,最后说不要结束的人,亦是她。
这是有多不要脸,才能做下的事情。
所以这辈子,她才拼尽了力气的也要撇清过往。所以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也该配合着些的痛快放手?
万万莫再像上辈子那样,至死都要将她囚在身边。为此,还专门派了徐福与一群人过来,日夜的将她盯稍看守,甚至是还允了她养男宠这样的荒唐事。
何苦要做这认不清心意又扎人的刺呢,何苦呢?
若真真是衷爱一人,根本不应该是这幅样子的。或只是因为太过于熟悉,弃了会太孤单不习惯。
可这样一来,只会显得更伤人吧。
徐蛮心头一时百味陈杂,乱了气息的在拼命忍耐。
上辈子被人抹了脖子的临近死亡前,她最后的遗愿居然都是在后悔与他倔犟了漫长几十年。
还在想着,若能再见他一面的泄了心头那股气多好,还在努力的想着,他待她的那些好。
果然的,一世为奴为婢卑微惯了的人,真的太难太难挺直腰肝了。
徐蛮愤恨自己的不争,十指成拳得刺疼了掌心。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要做出改变,她想仰起头来活一场!
是以,吸了吸鼻子的抬头望了望天,朝绯衣少年又走回过去,极力稳住了颤抖的声音道:“……从此以后,我再不会遵从你的任何一声滚字了……”
因为实在太可怜,也太卑微了。哪怕她已修成了金丹之身,也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奴婢而已啊。
她想为自己不知身份的妄念一场,挣一个最后的体面。让这份情看起来,还不至于太过的不堪。
这样做不是为了任何谁,只是为了她自己,为了有个不被衬得那么丑陋的落幕与结局。
“呵,不再遵从一声滚字吗?”
翩翩落花的桃林榻间,绯衣少年撩起自己一缕被吹乱的发。
待手指滑过发尾任其坠落时,手势却瞬间上扬的一把环腰将面前的人卷了下来。
一臂收得死紧,又凑过去咬耳低笑道:“……既是不滚,那便是想留了。如此,那还闹个什么劲。”
徐蛮被少年挤得紧贴着榻背,根本避无可避的毫无退路。
她安静的没说话,也没为他这忽来的一出受到任何惊吓。甚至还在想着如何把这份缘,善了的技巧与勇气。
“可知,凡事闹过了头,便会惹得人不喜生厌么。既是深知结果难以承受,那就打一开始便学着聪明些啊。”
当这句低语冲入耳内,伴着那冰凉指骨触碰上脸颊眼尾时,徐蛮似乎终于找到了理由。
她面前这个惯了支配她人生与命运的家伙,高傲得根本不会与她善了。
既是如此,便只有恶了一途了!
徐蛮闭眼吞咽了几番苦涩,终于鼓足了勇气与力气的一巴掌挥打出去。
她的掌心被震得发麻生疼,近在咫尺的那张俊颜上也染了五指殷红。
少年不敢置信的惊怔一瞬,眸中迅速升起了滔天怒焰!
“徐阿蛮,你这是在找死么,嗯?!”
说话之间,有什么闷响一声的坍塌碎裂。也有极强气劲从少年身上荡开,以无形的风刃向周围割裂过去。把离得最近的桃花树与他身后的精致小木屋,都冲击得破败倒裂。
在这阵“噼啪”的怒意毁坏下,徐蛮又哪能不害怕。她奋力的想抽回被控的手,想逃离这个被她激怒的人。
可有人偏是不放的越控越紧,挣扎推搡间,徐蛮的手臂也跟着发出一声“咔嚓”的脆音。
也是随着这声落下,她所有坚持的勇气尽数坍塌。
“啊啊啊啊啊啊……”
徐蛮放声的惨嚎出声,想用这串不绝的呐喊,哭尽上辈子受尽折磨而死的辛累与疼痛,泄尽她如此下贱的贪慕一场。
捏腕的少年与远处些的辛追,皆为她这异常的哭喊而惊住。
少年仓慌着松开了捏紧的掌,辛追也一跃而起的直扑那碎裂的榻前。
可他还来不及开口,便遭遇了一双猩红又无措的眸子狠望过来。
“滚,还嫌我不够乱么?!!”
话音落下之际,辛追被一袖扫出的真气挥了出去又被一棵桃树阻停了退后的身姿。
他“唔”的又吐出口血,遥望着那处不甘地握紧了双拳。
而一片碎裂的废墟地面,少年从未经历过她如此这般的模样,也不惯做什么安抚之事。
他胸口堵涩非常,极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是对。
迟疑数息,只好抬手握住了她那只脱臼的手臂,又“咔嚓”一声的给正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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