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忆往昔 (第2/2页)
“月儿今日又学会了一招,再多学几招便要比爹爹厉害了!”她咧着嘴向云阙行炫耀。
“是是,月儿学剑很有天分,有你娘的风姿……”提到姜拂雪,云阙行的脸色骤然一变,想将话题岔开,“明日爹爹教你更厉害的。”
“爹爹,我娘她用剑很厉害吗?为何你从不与我说我娘的事?我悄悄听别人说过,你们大人经常用‘去了很远的地方’欺骗小孩子,其实是不在了,我娘是不是也不在了?”
云阙行抚上她的头:“月儿别胡说,你娘她没事,只是因为爹爹惹她生了气,所以她不愿见爹爹,等你长大了,便能见到她了。”
“我不信!我已经十三岁了,是个大人了,爹爹你还要骗我!”
……
那日她哭了许久,非要云阙行将姜拂雪之事告诉她,哭得嗓子都哑了,云阙行拿她没办法,便告诉了她。
也是自那日起,她练武功更加勤奋,只为有一日去找拆散他们一家三口的李绛真报仇,与姜拂雪团圆。
严明书语调柔和,像极了爹爹对她说话的样子,云奉月双眸渐渐覆上了一层白雾。
有爹爹陪伴的时光,再也回不来了。
云奉月的动作做的最标准,严明书不吝夸奖。休息时有弟子过来向她请教,她也耐心指导。
薛燕清和于落桐领悟力太差,严明书单独示范之后仍是做不好动作,看着云奉月被弟子们捧着,心中的妒意燎原而起。
于落桐凑到薛燕清耳边小声说道:“诶,燕清,你说她为什么一直戴着面纱?会不会是因为长得太丑?”
薛燕清一听,来了兴头:“你说的有道理。”从第一次见到云奉月,她便戴着面纱,吃饭也不在人前。她动了歪心思:“我们寻个机会,把她的面纱摘了,让她在大家面前亮亮相。”
于落桐问道:“那我们何时动手?”
薛燕清思忖片刻,回道:“不能心急,寻一个人多的时机,最好让严师叔他们都看到,让她羞愧难当,无法在山上待下去。”一想到能让云奉月难堪,薛燕清恨不得立马动手撕掉她的面纱,但是这里人太少,起不到一击即中的效果,她只能先按捺下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她阴狠地向云奉月剜了一眼,心中得意道:且让你再蹦跶几天,有你哭的时候。
一日匆匆而逝,直到了丑时云奉月才将第三遍《沧元纪事录》抄完。她又累又困,连洗漱都懒得去,将书向空中一甩,扑到床上倒头便睡。
一夜无梦,待她醒来时,日光已透过窗棂照进了屋中,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床,云奉月双目无神。推开窗子一看,已日上三竿。
竟起得如此迟!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今日又是程敬棠的课,万不能迟到。以最短的时辰将自己收拾妥帖,她抓着抄好的书便往太玄阁奔去。
还未到太玄阁门口,程敬棠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他也瞧见了云奉月,脸色立时垮了下来。云奉月硬着头皮走到门口,向程敬棠施了一礼,将《沧元纪事录》和自己抄完的厚厚一沓纸交给他。
程敬棠翻看着她那狗爬一样的字迹,眉峰皱得能夹死一只飞虫,却未说出讽刺之语。
云奉月未料想到如此轻易便过了关,再看程敬棠倒觉得他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为了避免再被罚抄、影响练功,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听程敬棠讲课,安稳地度过了一日。
不用将时间浪费在抄书上,云奉月又恢复到了之前的作息,每日上完课便回屋修习内功。她找虞长啸单独请教过修习内功之时遇到的滞涩之处,经过他的指导,运转更加顺畅。
银杏叶随风翻飞,为沧元山点缀上片片金黄。转眼一月已逝,日子无风无波,除了每隔两日要见一次程敬棠,云奉月倒也过得怡然自在,她的内功已然能够在三丈之外熄灭烛火。
修习了一个月,新入门的弟子们得了一日休沐,云奉月已想好了要做之事,从肖红槿的药庐里拿了一把镰刀,往后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