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第2/2页)
朱理理心里骂他,神色淡漠。
“如果你说的是草莓烟的事,那很正常,人得到和自己不相配的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朱理理冷笑了声。
贺锐语气惋惜道,“说起草莓烟。理理,你说你和赵平澜那些人玩什么。”
他走近,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低头看着她,“其实你要是喜欢乐队,想捧谁我都可以帮你。”
朱理理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偏头看着一边花坛里的花花草草。
“我承认之前是我的错,不应该把你和其他女生一样看待,你生气也是应该的。”贺锐抬手挑起她一缕头发,若有所思道,“别和赵平澜那些人混在一起了,他们配不上你。你看,要不我重新开始追求你一次怎么样。”
朱理理躲开他的手,看向他,“贺锐,你有完没完。有意思吗,很好玩吗?”
“和别人我可没这么多闲心。”他收回手笑道,“你不知道吗,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有意思。理理,你太有趣了。”
神经病。
朱理理不想理他。
“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挺有缘分的。”贺锐问,“上次展览会,你身边那位应该是宋局长的公子。你和他关系似乎很不错。”
“关你什么事。”
他轻嗤,“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朱理理,你信不信,你很快会再来找我的。”
朱理理冷冷看他,“你又想使什么阴招。”
“别把我想的这么坏。”他扯唇道,“先走了。”
莫名其妙。
朱理理冲着贺锐的背影挥了挥空气拳头。
–
过后。
空旷的剧场,无人的观众席。
工作人员在四处忙碌。
草莓烟在排练。
朱理理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休息的时间。
寒冷的冬季,剧场里也没有开暖气,陈泽宇他们几个却都穿着短袖,最多也就是单薄的长袖。
朱理理买的咖啡冷了倒是刚刚好。
她进去后在台下朝他们招手,陈泽宇看见她,从台上跳下来,给了她一个熊抱。
“小理!”
陈泽宇额前的头发被打湿了,他笑容一如既往地明媚,出了汗眼睛也仿佛更亮了。
他也染头发了。
顺毛的银白色,后脑勺的头发还留长了。
少年感十足,整个人简直夺目。
“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也没多久呀。”寒假很短暂。
“二十多天,很久了。”他坚持地问,“你想我了吗?”
“想了想了。”
陈泽宇笑起来。他看着朱理理的眼神,十分满足,“我染头发了,好看吗?”
“好看。”朱理理盯着他,发自内心地说,“真的很好看。”
她抬手碰了碰他的白毛,陈泽宇抬眼看看她的手,没躲。朱理理揉揉他的头发,手感很好。
她想起粉丝说2kiss像一只小狗。
2kiss就是陈泽宇。朱理理忽然觉得很形象。
“怎么回事。”何小满走过来,在陈泽宇背上拍了一下,“你居然让朱理理摸你头,我前两天摸一下你怎么跳脚成那样。”
何小满伸出魔爪,“我也要摸。”
陈泽宇躲开,何小满和他打起来。
朱理理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道,“啊,我给你们带了咖啡。喝不喝?”
“喝。”何小满停下来,蹦跶过来拿咖啡。她扎着高马尾,没化浓浓的妆,看着十分元气,活力四射。
陈泽宇也拿了一杯。
“我也要喝。”段屿成也从台上下来了,他穿着短袖,袖子也还是热的撸到肩上去。
朱理理看着他们,感慨地问,“你们累不累?”
“不累。”何小满说。
“累。”段屿成说。
陈泽宇笑了下,对段屿成道,“你这话在哥面前说试试。”
“还有两个人呢?”朱理理问。
“又在开会谈什么呢。”何小满懒洋洋地挥挥手,“这俩人和赵平澜一样,认真起来苛刻的要死。”
“我哥呢。”段屿成问。
“在外面。”朱理理努努嘴,添油加醋地说,“和痛吻乐队的人在一起呢。”
“谁?”何小满八卦地问。
“楚妍。”
何小满惊讶,“赵老板泡妞泡到对家去了?”
段屿成给她一个无语的眼神,“别乱猜。”
朱理理瞅着段屿成的金毛,心痒痒地也想上手碰一下。但是这家伙不像陈泽宇,他会龇牙。朱理理先拍马屁地说,“段屿成,你头发颜色真好看,你真的很适合金色哦。”
“帅吧。”段屿成侧目看她一眼,“别被我迷倒了哦。”
朱理理点点头,悄悄伸手,“帅惨了。”
段屿成盯着她的手,一脸警惕,“你干嘛。”
“我想看看你的发质怎么样。”
他黑脸,“走开。”
“就一下。”
“不行。”男子汉的头怎么能随便碰。
朱理理眼巴巴瞅着他。
静默地对视了半天,段屿成沉着脸咬牙道,“只能碰一下。”
他的头发比陈泽宇还细一点,朱理理一通揉搓,何小满也趁机上手。
哦哦,真有意思。
没多久赵平澜也来了。
下午,朱理理就待在这看他们练。用手机拍了好多照片。
原本是挺开心的一天。
结果傍晚排练结束,大家一起打算出去放松一下的时候,朱理理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剧场外,朱理理走到安静的地方。
朱政光的声音很严肃。
“理理,你在哪里。”
朱理理没说话。
“女儿,你可以跟爸爸生气。可以责怪我,抱怨我,甚至可以恨我。但是这件事没得商量。”朱政光语气平静,不容置喙,“不要把爸爸的话当耳边风,上一次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爸爸,您真的连我交朋友的权利都要干涉吗。”
“朋友。”朱政光沉声道,“只是简单的朋友吗朱理理。”
父女之间对彼此的了解是一样的。
父亲的话让她有些压抑,像一根刺准确地扎在要害。
“这是第二次。事不过三,不要再让我提醒你。”
挂断电话,朱理理深吸了口气,冷风灌进身体里,也没平静多少。
她踢了脚路边的花坛,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贺锐。
只有他能成为那个无耻的告密者。
父亲想要了解清楚她身边的人太简单了。
朱理理又气又烦,她回眸,看见赵平澜站在路边,目光注视着她。
他站在一半光影里,孑然的身影像月光一样冷清。
朱理理看着他,心渐渐平静。夜晚也变得像蓝色的深海。
她走向他,停在他身边,“赵平澜,我要离开一下。你们先走吧。”
他静了片刻,看着她问,“有事吗。”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朱理理垂眸道,“没什么事。你先走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冬夜的冷风缓缓拂过,干净冰凉。
沉默几许,他说,“好。”
剧场外的路灯孤独地亮着。
光线遥远朦胧。
只剩她一个人。朱理理在空旷的小广场独自待了良久,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