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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小巴蒂克劳奇的笔记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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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脖子以上的装饰品……”

“你就是亚里士多德的妹妹,珍妮玛仕多吧。”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

“百度估计是搜不到你了,但搜狗可以。”

“如果智慧是一种财富,那么你一贫如洗。”

“噢这是可以说的吗?可以可以对吧,那你的脑子还真是打了羊胎素,一点皱纹沟壑都没有,平整得吓人。”

雷古勒斯·布莱克合上了我的魔药笔记本,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然后犹豫着将它放在了我手边。

我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和我说谢谢,几乎所有布莱克家的人都有这种臭毛病,仿佛说句“请”、“谢谢”、“对不起”、“抱歉”、“我错了”这样的敬语就会要了他们的命一样,骨子里高傲得吓人,遂摆摆手道:“不用谢。”

他五味杂陈地瞥了我一眼,我看不懂他的神色,也不想主动和他搭话,便有些狐疑地打开了这本笔记,却看到了满满当当的一页“如何优雅地骂人”,不由得有些尴尬,只得避开了他的视线。

“真诚地建议你把这些东西用隐形墨水再抄一遍,克劳奇,”他还是不咸不淡地补充了几句,“毕竟如果让卡莉娜·波吉亚知道的话,她肯定会杀掉你的。”

我敛了情绪道:“与你无关,布莱克,有时间窥探我的**,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那t级的课堂作业。”

他忿忿地白了我一眼后,从我的寝室里跑了出去,而我却像着了魔似的,开始摩挲着那页看滑稽搞笑的笔记,久久不肯放手。单调的白纸黑字仿佛被施了神秘的魔法,在我的指尖触碰到微微凹陷的字迹时,我竟有了一种正在抚摸着她那漂亮却有些干涩的唇瓣的错觉。

这样的错觉让我的心越来越乱,我顺着工整的字迹一路向下,直至书页的末端。我的呼吸随之一停,仿佛我真的探索了她那饱满的双唇,锐利的下颌角,v形的锁骨以及……

噢,再往下就不太好在这个网站描述了。

我紧紧盯着纸张的角落里那只小小的黑色蝴蝶,然后像是突然失心疯了那般,将它涂抹成了血红色,也就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父亲的信件还叠放在手边,我猛然将这些整齐的信件打散,继而全部扬进了壁炉之中,望着跳跃的火舌将这些印着花纹的漂亮信件吞噬殆尽时,我忍不住眯起眼睛,吻了吻书页上的蝴蝶。

那个像信件一样整齐的漂亮的女孩子——卡莉娜·波吉亚,我什么时候可以弄乱你、亲吻你呢?

思来想去,我看了看手中的魔杖,还是觉得自己才疏学浅的魔法肯定打不过这个厉害的姐姐,遂有些不耐烦地扔掉了魔杖,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玫瑰、广藿和柠檬的味道在床幔的四周生长蔓延,丝丝缕缕地将我缠绕起来,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这种不属于我的香气,手指却不安分地在床单上抓来抓去。

意大利的夏季傍晚,热气退散了不少,可潮湿的海风仍旧无法给人带来凉爽。西西里巴勒莫的一座金碧辉煌的宅邸前,余晖正与白色栅栏上的鸢尾花缠绵着不肯离去,而门内的大厅,灯火通明,暗金色的帷幔高高地垂下,虚掩着明亮的落地窗。拉各斯基进行曲已接近尾声,奶油色的天鹅绒地毯被形形色色的男女所踩踏,闪闪的金粉从半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极了璀璨的银河。

家养小精灵端着司康饼、多拿滋、杏仁曲奇与白葡萄酒和香槟,灵巧地穿梭于来宾之间,我躲在帷幔后面,从狭小的缝隙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

父亲没有去跳舞,而是和波吉亚家族的家主交谈着什么,他们聊得很投入,以至于一向敏锐的父亲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当然,我的混淆咒和变形咒也功不可没,但重点并不是这个,我的父亲是个视名利胜过一切的人,在他眼里,仿佛钱和地位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我只不过是家族繁衍后代和延续血脉的工具,即使我是个男孩。

小时候的我总会瑟缩在角落里,从家里那暗红色的帷幔后面悄悄扒出一条缝来,恐惧而好奇地看着父亲在家里摔砸和与母亲争吵。那个对我忠心耿耿的小精灵闪闪则吓得不敢出声,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血x气,哭闹和玻璃器皿以及瓷器碎裂的清脆声交杂,刹那间竟有一种交响乐的感觉。

我隐约听到了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可此时门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后,我那双满是恐惧和不安的眼底映出了父亲陪笑的场景。

“家里的猫不小心碰碎了茶具,碎玻璃扎在了它身上,噢可怜的猫咪!”

我苦涩地笑了,在他口中,母亲那断裂的骨头似乎比一只猫的伤口都轻松多了,而全身上下布满可怖的青紫色的我,更是不如魔法部部长那个肥头大耳、愚蠢可笑的哑炮儿子。

翌日我整理好衣领,在高大的镶金边镜子中,我看到的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就像我身上无数次出现的伤口。我没有什么朋友,如果要硬凑的话,那也只是我父亲的“朋友”的儿女,他们聒噪至极,无礼轻浮,每当我坐在一旁安静地研读魔咒书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会嬉笑着卷起我的袖子,将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口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之下。

“克劳奇,你真没用!怪不得每天都在受伤。”

“要我说,书呆子就是书呆子,活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呢。”

我扯着嘴角不言。他们都以为这些都是新的伤口,殊不知那些旧伤从未痊愈过,每每受伤,都是在旧伤那鲜红的血肉上再增加一道更深的伤口。

可我不能说,在父亲的一切要求下,我像是被施了缄口结舌,只能无言地面对着一切,美其名曰——克劳奇家族的未来。

荒唐至极。

思绪回到现在,外面是喧闹而珠光宝气的舞会,帷幔里却是睁眼不见十指的黑暗与湿热和短缺的空气,这样只隔一层的天差地别让我有些呼吸艰难,多次的跟踪,多次想要破坏父亲的一切,却都终结于内心的恐惧。

我不害怕父亲,我害怕我最终会像父亲憎恶我那样,憎恶着他。

一抹妖冶的红色突然亮在我眼前,如同死亡之花曼珠沙华的颜色,却如一道明媚的阳光,撕裂了我眼中的黑暗,晃得我这双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格外疼痛。

令我兴奋的疼痛。

taking  off  this  evening  to  fight  this  winter  day,

今夜启程  与凛冽的冬日相持,

brokenhearted  i""ve  been,i""ll  leave  it  on  the  land  to  stay,

纵然心碎我将之留在陆地长存,

音乐响起,她走到波吉亚家族的家主洛伦佐·波吉亚身边,目光冷淡而锐利,睨过我的父亲,漫不经心地与他碰了一下杯,继而扬起细长白皙的脖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两位家主热火朝天地聊着,她则如一株静默的植物那样站在他们身旁,目光毫无波澜。

她犹如一颗有毒的植物,单单是站在那里,就足够散发出摄人心魂的魅毒;她又像一个发光体,安静却环绕着引人注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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