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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Chapter30水仙笔友 (第2/2页)

雷古勒斯的心情好了一点。

“别走,跑啊,跑起来,跑着去投诉我。”我吐吐舌,云淡风轻道。

雷古勒斯正要口吐芬芳,店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戴着珍珠贝雷帽的女士,她肤白貌美,身材姣好,一条修身的深蓝色连衣裙更是衬得她如一株神秘而高雅的蓝玫瑰。

她微笑着朝雷古勒斯走来,高跟鞋掷地有声,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大理石地面上。

“你们怎么都喜欢来这家店给我挑礼物,”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浮着的云朵,淡蓝色的眼眸则流转着光晕,浅浅淡淡地掠过展柜中的项链,“西里斯也是,你也是,搞得都没有什么悬念了。”

雷古勒斯无奈地挠挠头,笑道:“噢没办法,谁让你最喜欢这里的首饰呢。”

女士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但西里斯买的那些也太奇怪了,到现在我还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将要成年的人会买一兜黄金奶瓶回来。”

雷古勒斯神色复杂地匆匆瞥了我一眼后道:“或许是因为钱太多了吧。”

女士上前一步端详着展柜里的项链,又转过头来,当目光落在我身上的一瞬间,她立马用又惊又喜的语气问道:“卡莉娜?你怎么在这?”

我被问得一脸懵逼,虽然我很有名,认识我的人不在少数,可一上来就亲昵地喊我的名字的还真不多,尤其是这样打扮的贵族小姐。

“嗯……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因为我似乎不认识您。”我眨着眼问她,毕竟这个世界上叫卡莉娜的可不在少数,黑发绿瞳的也大有其人。

女士坚决地摇摇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从手包里掏出了一封信。

“这还是你放假前给我写的呢,”她一边将信递给我,一边絮絮叨叨着,“你只说你要去找份实习工作,但我没想到你是来这里实习。”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信,看到收件人的刹那,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narcissus?

我疑惑地抬起头,望着这位女士一脸淡定的样子和她在签收栏的签名,难道她就是narcissus?我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奔现成功了?

“您是……narcissus?”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么说来的话,眼前这位贵族小姐就是我一直书信往来的笔友了?

她娴静地点头,继而伸出手来:“是的,介意我告诉你我的真名吗?”

我摇摇头。

“纳西莎·布莱克,很高兴见到你,卡莉娜。”她热情而简单地说,我则感到了无比的震惊。

她就是卢修斯·马尔福的热恋女友,布莱克家族的小姐,西里斯的堂姐?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她,纳西莎就瞥了一眼雷古勒斯,然后浅笑道:“在学校没少麻烦你帮雷尔学魔药吧,辛苦你了。”

雷古勒斯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而我则直接握住了纳西莎的手,大言不惭道:“嗨害嗨,不辛苦,命苦。”

雷古勒斯:“……”

由于现在还是工作时间,我和纳西莎简单聊了几句就继续去擦柜子了。消失柜由于被施加了许多复杂的魔咒,是不允许被使用清洁类的魔法的,所以我只好站在梯子上徒手擦拭着厚厚的灰尘。

雷古勒斯给纳西莎买掉了一条有消除颈纹作用的月光石项链,临走前,纳西莎极力邀请我晚上与她一同共进晚餐,我觉得有点不适应,毕竟在西里斯口中,他们家“几乎没一个好东西”,于是就以钱不够的理由婉拒了她,可没想到她的热情实在太高涨,不仅要请我吃饭,还说要带我逛逛繁华街区。俗话说“有饭不蹭非人哉”,本着白嫖的心态,我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邀请。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点亮,在黑色绸缎一样的河流上,一盏盏明灯就像漂浮在河面上的河灯,玲玲而耀眼极了。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我给店里的地板施了个清洁一新,然后换下工作服,锁好店门后来到了纳西莎约我的餐馆。

我们坐在露台上,吹着夏季潮湿而不闷热的晚风,面对面切着牛排。

“那你毕业后打算去哪工作呢?”纳西莎一边喝着蔬菜汤,一边问我,“别告诉我你想一辈子给博金-博克打工,虽然你不愁吃穿。”

我摇摇头笑道:“怎么可能,我要么入职魔法部,要么就留在霍格沃茨。”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许的震惊。

“我还以为你要回意大利,”她不咸不淡道,“毕竟那里比英国安全多了,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并不很好,我们这样的人都要被迫做出选择。”

我听出她话里有话,于是便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你有什么身不由己的事情吗?”

她的神色晦暗了几分,继而抬头撞上我平静的眸子,遂轻轻摇头道:“不,我没有,只是觉得……”

她警惕地环顾了四周,确保没有目光落在我们这一桌上后,才轻声道:“我的爱人卢克,他加入了食死徒,马尔福和布莱克家都以此为荣,但最近他们出的事故太多了,我有点担心。”

我心中有些波澜,难道她也看不惯食死徒吗?

“你不喜欢食死徒组织?”我亦低声回问她。

纳西莎的神色有些许犹豫,但还是否定了我的说法:“我并不讨厌他们,或者说我不会讨厌卢克所喜欢的东西,卡莉娜,我很爱他,凡是他拥护的我就不会反对。”

我沉思片刻,虽然她不止一次和我提起过她的爱人对她多么好,他们有多恩爱,可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为了爱情而支持对方的一切决定,我总觉得有些冲动。

“可你不觉得食死徒有点危险吗?”我试探地问道,“他们逐渐走上了屠杀的道路,这并不是件好事。”

纳西莎的目光轻轻地飘过去,继而叹了口气。

“对啊,”她轻轻浅浅地说,“虽然我也很讨厌泥巴种,但不至于把他们都杀掉,大不了赶回麻瓜世界就行。哪里有起义哪里就有镇压,再这样下去,战争恐怕就不远了,而我只想让卢克好好活着,这也是我赞同他加入食死徒的初衷。”

我挑挑眉,继续听她往下讲。

“前两年的食死徒还是个强大而清醒的组织,为了卢克所追求的未来,我支持了他加入组织的行动,”她继续说,“但一次次和杀戮有关的计划,让我不得不开始担忧他的安全。”

我忖度片刻,问她:“那你要加入食死徒吗?”

出乎我的意料,纳西莎居然苦笑了一下。

“或许我不得不要加入了,毕竟我是永远要和卢克一起的。”她苦涩道。

我沉默地望着眼前的纳西莎,仿佛在思索如何回复她那一封封洋溢着爱情的幸福与苦恼的信件。每次写信我们都有说不完的话,可当她脱离白纸黑字,活生生地坐在我对面时,面对她的长篇大论,我竟不知该说什么为好。纳西莎作为一个典型的布莱克,但她早已深陷爱情的网,并决定以卢修斯·马尔福的姓氏冠上她的名字。我突然想到母亲,她在嫁给父亲之后也大力支持父亲的一系列选择,只不过纳西莎是幸运的,她的爱人也爱她,可我的父亲却不爱母亲。

或许有内心的波澜和苦涩,可在爱面前,一切都溃会不成军,一切都会分崩离析。

半晌,我缓缓开口:“那祝你幸福,纳西莎。”

她浅浅一笑:“叫我西茜就好。话说,你不是也在谈恋爱吗?他对你怎么样?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并没有告诉她我的恋爱对象是西里斯的事情,而她所知道的也只有“讨厌鬼变爱人”的故事。思索片刻,我还是决定先探探她的口风:“他对我很好呢,只不过他和他家里有些矛盾,我们可能要私奔了。”

纳西莎先是一愣,而后失笑道:“噢这倒是和我那个令人头疼的堂弟很像,西里斯·布莱克,他是你的同学,你应该认识他。在学校是个捣蛋鬼,在家就天天和贝拉吵架,他母亲沃尔布加都快被他愁死了。”

我从善如流地点头:“我认识他,但我觉得他还蛮独特的,难道不是吗?”

纳西莎犹豫着开口:“我倒觉得他是个十足的奇葩,无法理解。”

话毕,又不咸不淡地补充道:“无所谓吧,反正我以后会姓马尔福,我要想的只有卢克和马尔福家,布莱克家如何,就不管我的事了。”

额,看来西里斯和他们家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但是纳西莎听起来也不太想管布莱克家的事情。

我继续追问:“那你和原生家庭的关系怎样呢?”

纳西莎神色复杂,耸耸肩道:“还好吧,就是规矩太多,我又不是个喜欢抛头露面的人,所以有时会觉得感情淡漠。可我终究比较幸运,虽然从小就被灌输联姻思想,但好在卢克是爱我的,在他那里我觉得很温馨。”

听完纳西莎的一番感慨,我忍不住想起我离家前的痛苦生活,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得我近乎喘不过气来,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远在英国的纳西莎,虽然是“乖乖女”,但也会对这样的约束满腹牢骚。

“那就赶紧嫁给他,”我眨眨眼道,“我的宗旨就是,什么让我痛苦,我就抛弃什么。你比我幸运,西茜,我年龄太小,没得人可嫁,就算嫁了也不见得会过好一些,所以选择了转学出走。”

纳西莎笑了,真诚地举起酒杯道:“卡莉娜,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你活成了我喜欢的样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过去不同的地方结识不同的人,所以每当我收到你旅游时寄来的明信片和伴手礼时,我都会觉得羡慕。”

我亦轻轻地与她捧杯:“可你现在也很年轻,而且以后有的是机会和爱人一起游山玩水,不是吗?”

她羞涩一笑。

我们又聊了一些关于香水的话题,两个有共同爱好的人在喜欢的话题上总是无话不谈,直到餐厅打烊的时候,我们还在交流对角巷一家小店最新推出的桃子味香水。

她喝了点酒,脸颊微红,让她本身白得吓人的皮肤浮上一层淡淡的血色,像是涂了胭脂一样好看。临行前,她突然拉起我的手,酡然道:“卡莉娜,因为你,我也会爱屋及乌的。”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什么叫爱屋及乌?”

她狡黠地笑笑:“西里斯,虽然我们都对他很有意见,但你喜欢他,所以我也不会对他有太大敌意。”

我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纳西莎,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见我一头雾水,纳西莎遂又握紧了我的手:“就算西里斯不理我,雷尔也会和我说些东西的呀。”

远在家里的雷古勒斯打了个喷嚏。

雷古勒斯:“?”

“不过你们两个在叛逆这方面,倒是很相似,”纳西莎继续说,“你也不用担心,不管你对纯血理论和布莱克家是怎么想的,你都是我的朋友,也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毕竟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和我如此兴趣相投的人了。”

我亦投给她一个灿然的笑:“谢谢你,西茜。”

话是这么说,虽然我很感动,但我心底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和惆怅的,就仿佛我们之间被隔上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膜,导致了我们的距离,可我无法怪罪任何一个人,纳西莎遵从她耳濡目染的家教,也想继续和我做朋友,她是无错的;而西里斯特立独行,我爱他的张扬,就也爱他的叛逆;我则早就不将麻种巫师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既然这点与我的爱人相合,那我也没必要为了其他事情而伪装自己。

或许究其根本,怪就怪在这万恶的纯血理论吧。

我站在博金-博克店门口,心不在焉地踢着路边的石子,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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