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26如愿以偿 (第2/2页)
我的猜想不是空穴来风,在布莱克和波吉亚这样的家庭中,反抗与叛逆是一件尤其艰难的事情。纵然如西里斯这样勇敢,他在羽翼丰满前也需要和家族周旋;而我作为想要变革的人,则更需要掌握家族的方向;可雷古勒斯显然会继续对他母亲言听计从,就拿他找我这个“外人”而不是他的朋友来吐露心声,就可以看出他的惧怕与掩藏。
不过我不希望这个还不算很坏的孩子踏上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因为但凡退一步,就将是万劫不复。我倒希望他能够认清自己想要什么,随时改变决定,才不至于落得太惨。
我回到自己的卡座,却发现我们的单子已经被结了。
“一位布莱克先生已经帮您这桌买完单了。”穿着蓬蓬裙的服务生说。
米兰达朝我挤眉弄眼,我则望向了雷古勒斯的方向,巧的是他也在看我,但发现自己和我对视之后,他就立马回过头去了。
我吐吐舌,没再说话。
不知不觉间,1976年第一个月已然过去十多天。
而1月12日,也就是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我的生日,因为在我的认识里,生日是要和家人一起庆祝的,感恩家人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可唯一一个爱我的家人已经去世,所以在母亲去世后,我谢绝了一切生日宴,每年只会自己对着与母亲一起拍的照片过生日,喃喃自语,仿佛回到小时候,母亲就坐在我身边,温柔地为我挽起长长的头发。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小袋动物血。
上次帮助莱姆斯变身后,每日必须摄入一定量的血液成为了一个令我头痛的“后遗症”。邓布利多教授同意我在深夜时前往禁林边狩猎,可动物血的味道实在令我难以下咽。但当我尝试停止摄入血液时,我就会头晕目眩,耳鸣眩晕,有一次甚至差点直勾勾地从天文塔上摔下去。
“噢卡莉娜,新饮料吗?”米兰达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面如菜色地点头:“对的,意大利特产——恶作剧番茄汁。”
西弗勒斯则静静地看着我痛苦地喝下一袋血液。
“卡莉娜,其实那天你没必要去的。”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担忧道,“害得你必须喝这种东西,我很抱歉。”
“不用抱歉的,西弗勒斯,我总不能看你白白送命吧,”我强忍住想要呕吐的**,“其实这东西也不是很难喝——呕——毕竟我曾经以这个为生——呕——也算好喝——呕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西弗勒斯叹着气,剜了正在配药剂的西里斯和莱姆斯一眼:“要不是因为你,我肯定不会原谅他们。”
我苦涩地说:“噢西弗勒斯,感谢你的原谅,我再次代替西里斯向你道歉——呕——不好意思。”
前排的一个拉文克劳转过头来不耐烦道:“要想吐就去教室外面,不要打扰大家上课。”
西弗勒斯冷冷地说:“你的脑子就像被炸掉的坩埚,噢你的坩埚就要炸了。”
话音刚落,那个人的坩埚就原地爆炸,将红色的药剂洒的到处都是。
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刺激,看到红色的液体我就会不禁联想到我刚硬着头皮喝下去的“小饮料”。一阵强烈的呕吐感油然而生,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生气地宣布下课后,我忍不住直接拎着包跑出了地窖,直奔有求必应屋门口。
我扶在墙边,喘着大气,弯着腰强烈地干呕着。一只漂亮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递给我一块柠檬雪宝。
我下意识地接过这块糖,转过头去,对上一双溢满担忧的灰色眼眸。
“谢谢。”我有气无力道。
西里斯的神色微动,然后用另一只手拎起了一个白色的小袋子。
“你的嘴边,也有……血。”
我猛然清醒,急忙掩藏地低下了头。
我怎么能这样迷糊,将血袋落在了课堂上,而且偏偏就被他给捡到了!
西里斯……我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和你坦白。
可还没等我犹豫结束,他就突然靠近我,顺势将我压在墙上,我被他禁锢得挣扎不得,却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
他会是怎样的?震惊?疑惑?恐惧?还是出于我欺骗和隐瞒他的愤怒?
我紧张地咬住下唇,却突然被抬起了下巴。
一个真正的吻落在了我的唇瓣上。
我的意识在此刻瞬间消散,而各种纷乱的想法,那些之前如同在胃袋里乱撞的蝴蝶一样的思绪,也好像被施加了停滞咒,刹那间都停在了半空中,万籁俱寂,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情意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的吻很有侵略性,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却又无比耐心地吮吸甚至轻咬着我的唇瓣。我慌乱而笨拙地想要回应他,却在不知不觉间,不小心缠住了他的舌。
呼吸被他攫取,我闭上眼睛,失重与溺亡的感觉像潮水一样袭来,我仿佛落在了德姆斯特朗的黑海中,黑丝绒一样的海水是温暖的,从四面八方包裹着我,将我向海的最深处拖拽,我想要呼吸,可氧气却离我越来越远,直至我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沉沉地陷入这温柔乡中……
就在我将要窒息时,他终于放开了我,然后舔舐净了我唇边的鲜血。
我们的距离如此之近,睁开眼只能看到那双迷人而深邃的眼眸。
宇宙星河璀璨,我只能看到那一颗最耀眼的天狼星。
不知怎的,我突然很想哭。
我害怕这是他在离别之际给我的告别吻。
“卡莉娜,生日快乐。”
我愕然,他却松开我,手上的白色袋子变成了一束黑玫瑰与红玫瑰交错而成的精致花束。
“生日快乐,我的意思是……我爱你。”
泪水再也无法掩藏,欲盖弥彰的情绪在此刻轰然崩塌。
他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在看到那只血袋和我嘴角的血迹时,会想到什么呢?
血冲上脑袋,我的全身都是冷的,手心却在发热和出汗。
我的声音夹杂着哭腔,颤抖道:“你……你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今天过生日,我还知道你救了很多人,没有你的话,月亮脸可能会痛苦终生,鼻涕精可能会死,而我可能会成为间接的杀人凶手,”他平静地说着,神色坚定,“卡莉娜,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很久,我是个不称职的爱人。”
我的眼眸垂下去,整个人却轻飘飘的。
“你说过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那么,我很爱卡莉娜·波吉亚,我自然也很爱艾索洛贝拉。”
坚定的字句落到我耳边,却又像一阵轻飘飘的风。我与他四目相对,他殷长的身影投在大理石地面上,捧着一束玫瑰静静地看着我,目光中含着期盼,眼角则是在斜阳下晶莹剔透的点点泪花。
我们的感情没有美狄亚与伊阿宋的摧枯拉朽,也不会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无疾而终。
而现在,我的担心,我的一切软肋与阳光照不到的样子,都被他尽收眼底。
他就是我的软肋,是我的脊,我的骨。
我笑着仰起脸,用手指的骨节轻轻拭去泪水,然后弯眉浅笑道:“那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吗?”
他轻声道:“当然。”
我接过那一束玫瑰,亦用坚定而柔和的目光望着他,似乎要望穿他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他的心。
“如你所愿,答案很长,我要用一生来回答你。”
如你所愿,如我所愿,我们终于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