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要喝酒 (第2/2页)
灯火阑珊间,夜暮蟾桂下,她浸在清冽的泡泉中,将自己裹得一层又一层,衣物在水中肿胀亦看不清,美人玲珑有致的腰弧。
还不如旧日在闺卧里穿得时兴小衣。
他怅然若失的,不愿承认自己是来拈香窃玉的。转了声假意催道
“怎么还没好?”
知绾笼统就露了娇臂锁肩来,还用乌发盖了一半,眼底虽染着春,但,这不是男人想要的旖旎风景。
美人羞着面,她还是保守了点,男人不在身边,露天总是奇怪的,总怕有不轨的人,远远在山上向下瞧望。
“我……我好了。”
“…”两人面面相觑许久,知绾又言
“外披。”
谢崧看了案旁放了件云色外披,拾起递给她。
知绾谨慎得环伺左右,见真的没人了,才涌泉中猫着身子,一步步拾阶而上,臃肿的抹衣湿乎乎的黏在身上,就像一个厚重的罩子将她罩住。
不能再丑了…
娇花接过外披,含雾的水眸湿漉漉,羞答答地低头
“背过身去。”
谢崧闻言负手而背。
“殿下,你腰间的佩瑾呢?”
郢朝公卿腰束佩瑾已是旧例,一来是用瑾瑜附雅,二来,是以声作铃,环缀琤琤,人未至声已到,来往间用以提醒府中下人,妻妾,是家主到了。
以显权贵之重。
“随手摘了。”
上榻摘玉,也是北郢男人间的旧俗。
知绾背对着他,正低头解着抹袍,换着新衫,闻言竟烫热的不知所措,语无伦次着
“殿下,还是唤人进来吧,妾,弄不清楚。”
湿黏的头发需要人打理绞净,也该上点薄妆,霓裳繁琐,她一个人穿不了。
“嗯。”
王侯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悔得,恨不得将自己埋进烟帐里。
思及他方才怅然若失的表情,再低头瞧泉中映出的美人臃肿邋遢样子,气得发颤,急红了眼,白白浪费了姑母心意。
谢崧刚踱步而出,便有两婢上奉佩瑾久侯,他招手示意,两婢羞面上前挂瑾。
这…也太快了,听闻淮南王是燕京少有的铁血男儿,又有瑾玉美称,是大郢百万少女一等一的梦中良婿,哪知有这隐疾?
前后进去半盏茶不到,就完事了?
两宫婢猫着腰,垂首为男人系带,暗自编排,
不过…殿下身上好香。何以方才只是浅饮了清茶,腰间却蕴着苏合酒香。
谢崧见两婢系了半天手脚慌乱得系不上,耳涨颈红的,不若前庭旧婢伶俐,索性以骨指抽过婢子手里的佩瑾锦绳,沉眸道
“本王自己来。”
两婢因一时受男色所迷,心不在焉,这才坏了事。惹主子不满,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哆嗦着
“殿下饶命!”
是该饶命,大老远的将他引来,翻山越岭的,竟为了看这个。还从姑母那学了新艺,想着得侍新人、怪不得,这半月人也变了,久不归家不说,还对他若即若离的,以前还会拈酸吃醋的使些手段,而今,上赶子的和她亲昵也不喜了。
想必是嫌他不能人事,看上三皇叔了。
和别人求怜邀宠,找个冤大头还了债,再白得两个好大儿,瞧瞧打得好算盘,难免遮得严实,
怪不得这十数日在他面前素的像尼姑,妆也不化,缎衣也不穿、想必是花精力去讨别人欢喜。
谢崧越想越气,越气越急,腰间系带恼得一时也系不上,恨不得将东西掷了出去。
“妾来吧。”
知绾自屏间来,远看娥黛若蹙,云鬓花颜。走得近了,才发现她有心重新上了薄妆,眸光中流转涟漪水波,盈盈求怜。
衯裶软缎勾着她妙曼身姿,慢慢半倚在男人身上。
众婢识趣的垂眼尽退,此间春光花柳,亦只剩两人。
男人没有搭理她,这是气上头了。久不归家,另谋新欢,不值得他枉费心思。
知绾雾着鹿眼,将脸倚在他肩上,口檀留香的将靥边箔钿蹭着他的颈,以示重视。
“谢郎是怎么了,换了个人似的?”
方才在舆上明明也将她疼宠,如今眼巴巴的投怀送抱,却成了月下浮屠,不食烟色。
见他不理,知绾仰螓踮脚,双臂揽了他脖颈来,轻吮男人的喉结,一下一下的,湿润他的雅颈。
身前男人因此打了个激灵,她娇嗔嬉笑,半倚着熏着脸撒娇,啄他道
“要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