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黎明前双子】镜像对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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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一声尖啸脆响,横亘于少女体内的直剑泵然瓦碎。那本是柄用矮人猎金打造的绝世好剑,尽管堆积多年没有使用,剑身之上早已锈痕阑珊,可它仍然是一柄杀敌利器。但贯穿在帝林的腹部,手杖却被她极其强横的意志给生生夹断。
「事情稍微变的有意思起来了,不过你终归不能反抗我的力量。」阿瑞斯平定下心惊肉跳的情绪,手指粗鲁地揩去剑刃碎片划过脸颊留下的伤口,「魔人的血统提升我可是早有耳闻,在传记里,在史诗之中,化身神话生物的魔人能够撕裂天地。」
他轻描淡写地观察着帝林身上的异变,虽然不知为何那三只深渊巨兽会产生恐惧和畏缩,但只要召唤术的效力存在,它们就必须听从自己:「但是呢,帝林小姐。你的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可你却太年轻,继承的血统甚至都不完整,别费劲了。」
语毕,红舌十指互结,手背纹有符文的手套摆出常人无法理解手势,看来是打算使用法术:实际上,也是他的穷途末路。
「我,和大多数人相比,年纪的确很小呢。不过,既然我对你造成不了威胁,你的心跳为何会突然加速呢?」少女抬头。
她的眼睛像从天空俯瞰而下的一座玫瑰花园,艳丽,俊美,令人联想起无上天神赐予凡人的甜蜜琼浆,鲜红而美不胜收。
哪怕世间最珍贵的红宝石折射出的光辉,也不及帝林红瞳的一颦一眸,这是一对无价之宝,让见者回忆起最原始的恐慌。
「何出此言?只是刚才运动的时候,做的有点激烈罢了,不瞒您说,我其实还患有羊癫疯,心跳加速这种事稀松平常。」
阿瑞斯强迫自己露出微笑,实际上他内心隐蕴忧愁:因为自帝林睁开双眼起,他发现召唤兽竟然产生怯懦,若非他在暗中强行将法术的魔力输出提到最大,恐怕三只深渊巨兽中最弱的那只虎青蛙,早已拔腿狂奔,一股脑地冲进浩瀚繁茂的森林里。
「人类——!你在说谎!瞧瞧你现在毕恭毕敬的糗样吧!哈哈哈哈哈,你怕了,你怕了!你在害怕我体内的狂神之血!」
帝林仰天大笑,纤细的声波使得束缚她双腿的裂头巨人产生动摇,她能感觉到自己离自由不远了。“畏惧我啊,畏惧我啊,不管你们来自深渊还是暗影,不管你们之前属于什么势力:在远古巨戮的面前,颤抖,臣服,然后,像蝼蚁一样死去!她原本并不对召唤兽的畏惧抱有信心,但映照在她逐渐清晰的视线中:那深渊巨兽不经意地打战,还有红舌的暂收锋芒。
无一不在向她表露,狂神族的第一代首领,不灭瞳丶灵将,即使已经逝世数万年之久,也仍然能通过血统强横震慑世人。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吟唱魔法,你的舌头,你的声带,我会通通割下来,丢进猎影狼的狗窝里。」少女抢在他前头说。
仅仅几个谈话间的功夫,她的身体发生巨变,像真正的野兽一样崭露头角:十指的骨爪变得牢固有力,肌肤上隐隐覆盖出一层兽类的毛皮,那是她赋形先祖留给她的铠甲。就连帝林十几年保持不变的体型,也一定程度地进行了发育,她的胸口像从地平线升起的太阳般缓缓变得丰满,四肢则在她饱受痛苦的呻吟中延长变化,其上有雪白的毛发遮体,肌肉的形状一览无遗。
但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帝林身体上的变化,而是她肩后的一袭长发。经过狂神双目中瑰丽无暇的红色渲染,少女的一束金发像是经过了夜晚的洗礼,纯白,雪白,洁白,皎亮……任何能用来形容白色的词语,在这绢绵长的空白长发都将黯然失色。
阿瑞斯敢断定这是他此生见过最纯粹的颜色,就连年事已高的老者也不及帝林此刻白发苍苍来的彻底,尽管她的外貌与之前毫无差异,只是在红白两色的点缀中蜕变得扑朔迷离,但那束银河般亮丽的白发却能任何视者相形见愧,以至于顶礼膜拜。
「鹰的羽梢,王的城堡。」
「铁的哀嚎,矢的圈套。」
「飘飘渺渺,飘飘渺渺,在岩石缝隙中苟且跳动的心脏。」
「昏睡之歌是为死者撰写的曲谱,吾指尖跃动的辉光是您永世不朽的荣耀。」
——慧法术派?空白衡量元素术式?绯色,虚空轰炸术发动。
随着他话语最后几个字的如雷贯耳,赋形完全开启的帝林也摆脱了鹰头蛇身的控制,只一个眨眼间,落地之后无影无踪。
深邃如无底洞般,扑面而来的虚空球体释放出吞噬光线的引力。来自深渊的黑暗物质侵蚀了红舌前方的一切——除却那几只本身便源自深渊的召唤生物——场间甚至连摧枯拉朽的声音都不曾发出,唯有类似火焰遇水时发出的嗤嗤声不断响彻悦耳。
森林之中,阿瑞斯的面前,一条有三人长半径的圆锥形轨迹突兀地呈现于此。那是虚空轰炸肆虐时留下的痕迹,所有与它接触的现世物体都被拉进深渊,直到轰炸术本身携带的黑暗物质消磨殆尽,最后归于一点消逝,森林的损坏才勉强告一段落。
「哈啊,哈啊,乖乖。莫不是我下手太狠,死的时候连灰都不剩?在魔法的面前,就算是神话生物也不能完全没事吧?」
阿瑞斯心有余悸地垂下双手,哪怕他亲眼看见帝林正中轰炸也不敢掉以轻心,「这三个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死来护驾!」
「……」三只无言巨兽闻言马上包裹住红舌,把他守护在三者中心,除却鹰头蛇身兽尾端蛇信的吐露,森林安静得可怕。
「死了?还是没死?」阿瑞斯依然惊愕于帝林的行动速度,不由竭力思索着他为数不多的法术列表。因为他属于先天性的法师,所以阿瑞斯无法通过后天学习魔法来增加他的法术储量——作为他不必受咒语剥夺的代价,红舌永远只能用固定魔法。
而他今日剩余的法术列表,其中没有一个是用来防御,或者进行相关操作的类型,阿瑞斯把这也看做是身为术士的代价。
“只是这种代价在实战中的应用未免太过严苛……这个时候要是祁盺在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红舌攥紧手套,做好了下一个法术释放准备,如今更糟糕的是他根本没有定位用的法术,而贸然出击只会让帝林有机可乘(虽然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受伤,但阿瑞斯敢担保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红舌只能坐以待毙,绿色的瞳孔交替巡视着四周。
于是。
「我抓到你了。」
「嗯——?!」
阿瑞斯的耳边响起一道轻音,而与声音接踵而至的,是帝林锐利得堪比刀片的骨爪。和上次一样,男人的脖颈被她攫住。
“不妙!”他汗毛倒立,试图差遣兽帮助自己,可时间的暂短却不允许他这么做,阿瑞斯只感觉脖间一凉心头也随之一颤。
「嘁!」然而令帝林出乎意料的,她的十只骨爪刚一触碰到阿瑞斯的肌肤,后者竟然毫不畏惧地反搂住她,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不,是我抓到了你才对!」男人不顾生死地喊道,「不灭瞳丶帝林,让我们一起去往地狱去吧!传送门法阵启动!」
语毕,两人的周身出现了一圈弥漫起黑雾的光圈,在光圈的内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似乎通往某个邪恶的国度:「只要你割开我的喉咙,我们两个都会被传送至深渊尽……」这时,被阿瑞斯集中全部魔力调遣的三只巨兽转过身体,目光凝视帝林。
「头……」然而阿瑞斯的威胁还未说完,他的整只头颅便游弋半空,帝林完全不在乎他的要挟,「你,这真是个魔鬼。」
男人的半只舌头伸出嘴唇,即将黯淡的视线随着脑袋的坠落倾洒满少女全身,「谢谢夸奖,我会让你的同伴也知道的。」
帝林满不在乎地扬爪洒血,最后将指间残留的液体吮吸入口,俨然一副死神模样:「你无法招供的情报,我会从他的口里知道。」说着,她潇洒地旋身回头,面对三只巨大生物毫不畏惧:「至于你们,胆敢侵犯狂神子女,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
这是国王向他的钢铁军队下令的口气,但怪物们却不听她的劝告,反而举起重拳或者长臂,朝帝林浩若雷霆地击打下去。
然而。
「是吗?是这样啊……原来祁盺他还活的好好的呀?这样的话,你对我的价值又少了几分呢,帝林小姐,嘻嘻嘻嘻嘻。」
在帝林敏捷如风地躲避攻击,在体积巨大的怪物身上横冲直撞之时,阿瑞斯本该消逝的声音,却骤然在森林间回荡洪亮:
「我真得感谢您方才的毫不留情,这一次您学乖了,但还是被我利用了,哈哈哈哈哈,我这替身用法术用得还不赖吧?」
这时,阿瑞斯身影忽然从怪物的影子里缓缓呈现,他的衣着笔挺,绷带完好如初,就连身上的血污和伤口也不翼而飞,俨然从来经历过战斗的样子:「阿瑞斯!这不可能……你应该被我。」砰!帝林分神看向红舌,被与之缠斗的召唤兽偷袭压住。
「应该被你?被你杀了是么?」阿瑞斯走到他人头落地的地方,把那枚和他如出一辙的头颅捧在手里,似笑非笑地说道。
「可我从没说过,我只有一个人啊,哈哈哈哈哈哈。」阿瑞斯把人头随手丢弃地面,紧接着,阴影中出现了更多的红舌。
——慧法术派?空白衡量变量术式?红色,莫提拉镜像对立术发动。
莫斯拉镜像对立术,使用效果:在单位区域制作对立领域,若施法者在领域维持期间死去,则以2/s?次的速率复制本尊。
「不是一个人……这次又是什么诡异的法术吗?」帝林颤抖着身体,双手高举过头,拦下鹰头蛇身兽的巨掌:「阿瑞斯,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不知为何,原本惧怕少女的怪兽忽然一反常态,双眼中冒出凝如烈焰的黑雾,攻击朝帝林呼啸而来。
少女颇感吃力地抗住巨掌,纤细的双腿像两条钢针,笔直陷进土里,「我收回把你舌头丢进狗窝的话,换成心脏才对。」
而在帝林四周,数量堪比方才狼群的阿瑞斯像围观群众一样鼓起了掌。他们的神情有说有笑,但都不约而同地向她问好:
「阿拉,你真的这样认为吗?也对啊……小姐你总是和魔物打交道。一般来说生物只要脑子受伤就会即死,但我可不一样哦。术士的生命是特别的,我的智慧和归宿,永远都属于‘魔网’。」无数的阿瑞斯竖起一根指头,竖在唇前发出骇人的嘲笑。
「谁管你和那什么网的关系啊,哼,这只怪物的力气好像还蛮大的,等我处理掉他,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帝林逞强道。
魔人赋形所继承的血统,通常只允许使用者发挥30%以下的祖先能力。但是如今,帝林通过点燃她的不灭瞳,将血统浓度提升到了50%,这是极其冒险的举措:一旦她失去意识,她体内的血统可能会无限度地提升,若是放任不管,没人知道结局。
“但现在没空担心这些了不是吗……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我第一个无法杀死的家伙,我一定要除掉他,再杀掉祁盺。如此想到,帝林眼中的血色更盛,不过因为血统的提升无法一蹴而就,所以力量也不及全盛状态的一半,处境很是危险。
「准确来说,你的目标应该是成功逃生,而不是杀我。」红舌潇洒一指,指间隐隐萦绕黑色的火焰,那是轰炸术的痕迹。
阿瑞斯将食指指尖对准帝林:「小姑娘哭起来的样子多好看呐,如果太过勉强自己的话,可对胸部的发育没有好处哦。」
语毕,多不胜数的红舌一起做了开枪的手势,与此同时,他们的指甲都脱离而出一团黑火,代表着深渊物质的疯狂侵袭。
「……」这等情形实在太过突然,可帝林还不至于束手就擒。只见在瀚若流星的火焰陨落中,帝林的身影再度消失不见,仿佛她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就连控制她的鹰头怪也讶异地打量起手掌,为少女的不见感到警惕:「我在这里,人类——!」
「嗯?」百数的阿瑞斯纷纷抬头,连三只召唤兽也不例外,「连我的踪影都追捕不到,还是少省点心关注我的发育吧!」
在月与森交界的天空,少女轻盈的身姿于此翻腾,但众人只见到月光下有白芒闪烁,随后便只能看到一袭月色凌然众生。
「难道我说的有错么?平胸大小姐。」阿瑞斯举起指间,开始对周遭的一切进行无差别狙击,「在赏金公会得知你有十八岁的时候,我还以为见到了鬼。这毫无疑问刺激了我们对你的兴趣,这么娇小的魔人,能表现出怎样的战力,我很好奇呢。」
漆黑的烈焰烧尽一切,但却燃不却暗影,毁不掉大地,阿瑞斯所做的全部都在证明他的慌张,但这可能是他设置的陷阱。
通过刚才的战斗(受苦),帝林大致估摸清楚阿瑞斯的战斗方式:即法师的固有模式,召唤仆从躲在安全区域施法迎敌。
这种战法若是遭到多人围攻,其阵型会自然而然地不攻自破。但如今用在防御(压制)帝林身上,却能说是占尽了优势。
因魔人体质所限,帝林只能选择与阿瑞斯近身格斗,而这个策略却被他上百数量和那三只忽然发狂的召唤兽给无声击溃。
“想用对话来试探我的位置,你当我这么好骗吗?”帝林降落在一处树梢沉吟,目睹阿瑞斯毫不顾忌的轰炸,她开始苦恼。
“我的不灭瞳居然看不出真假……他们每一个分身都有心跳和体温,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少女翻身下树,试图依靠阴影接近红舌,“难道真得把他们每个都杀掉,或者,我可以回去找夕尔,带她回到地神……”但我不可能这么做,时间不允许我。
她将身体贴紧树干,酒红的双眸盯上了其中一个红舌:“不允许我做任何周旋绥靖的举动,所以,我只能选择杀了他们。
那么,就上吧。
「哦啦?竟然不回我话,看来你所受到的教育有教您如何潜行呢。」阿瑞斯重合轰然的声音嗡鸣森野,却没有人回应他。
「难不成真回去搬救兵了?这样可不行哦。今夜是你我的狂欢之夜,若是让你逃走对我同伴不利,我这老脸往哪搁呀。」
百名红舌齐齐抱胸颔首,接着同时抬起双手食指纵于颜前:「真理的拒绝是凭证,德菲夏掷骰子,万物荣光为我开门。」
「尊严的代价是凭证,堪利沙迷失路,骑士公约为我开门;爱人的眼泪是凭证,拉若莫闭上眼,漫天星辉请为我开门。」
「友人的伤痕是凭证,玛安塔转过身,心灵风暴为我开门;亘古的约定是凭证,以术式之名心怀祈祷,视者为我开门。」
——族耀术派?阿瑞斯变量术式?蓝色,公约门牌?视者之门发动。
于吟唱末尾悬浮在众人周遭的门扉仿佛是连通太阳的通道,在门的彼方,星光和阳光一同明亮,阿瑞斯从中看见了帝林。
「你可不能让我一个人在这唱独角戏啊,这很无趣,这很轻佻。你我身为敌方,堂堂正正地战上一场岂不美哉?让我看看你这只小猫咪躲在什么地方呀?」所有阿瑞斯在唇齿未动的姿势下,把手伸向犹如黄金打造,纯银镀边的恢宏大门之中说道。
这是一扇视者之门,红舌总能在它的里边看见他想看见的东西,一如某王国陛下的公主内衣,或是十亚修女的蕾丝胸衬。
总而言之,这扇门从没有呈现过让他失望的景色,这次想必也一样:“黑暗的森林,野兽横行的夜里,小小猫咪在何处?他默念道,但门扉中出现的景况却是帝林出现在某个阿瑞斯身后。少女手中骨爪轻巧而迅捷地割开分身的喉咙,紧接着,这种景象遍布四周。就在他在观察帝林的几秒钟里,已经是十数个红舌喉骨尽断,照这个速度,怕是不用多久就能消灭完成。
「你果然还是上钩了,帝林,啊哈哈哈哈哈。」阿瑞斯——包裹已经被拗断脖子的死尸——齐声高亢,笑声尖锐得能刺穿耳膜,「想利用速度来抹杀我们吗?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使用这扇门,目的只为勘清你的存在?它实际上是你的绝望鸟笼!」
语毕,无数漆黑火球轰然而出,在场间往复席卷。这多少阻拦了帝林的脚步,她不可捉摸的身影在森野内留下残影,却不得不在乎虚空轰炸的威胁,速度被拖慢很多。「该死。」少女在斩断一人的脖颈后发出惊愕,因为她发觉自己行动逐渐困难。
「鸟笼什么的,你当我是猫还是飞禽啊?」帝林随手将一人的头颅抛向影兽,在她进入战斗期间,那三只召唤兽也再次出击。不过这一次,它们的速度和果断程度较之前更为迅猛,甚至不在乎阿瑞斯的分身朝她扑了过来,想来也许是野兽的本能。
「两者都是,也都不是,毕竟宠物要关进笼子里才是乖宝宝。而小姐你太过顽皮,我的分身也给你杀了不少,所以只能委屈你待在里面了。」合声的嘲讽再度响彻,但不同于以往,阿瑞斯的所有轰炸术都开始具有明显的运动轨迹,以及攻击意图。
就像他知道帝林会在何时出现在何处一样,少女每一次腾空落地,等待她的都是黑暗火球的侵袭,以及怪兽的密集袭击。
「这是什么时候在我身上的?」决定暂避锋芒,于林野间潜行多次的帝林终于发现了异常,她在自己的身后找到一扇门。
那是一扇悬空于离她半旗处的金黄门扉,门的边缘刻有令人难以忘却的繁奥图案,也是阿瑞斯先前使唤而出的视者大门。
门的出现直接解释了自己的行踪暴露,但让帝林无法释然的,是它何时出现,又将于何时消失?难道这就是鸟笼的含义?
「在你杀掉第一个我的时候哦。」这时,阿瑞斯的脸出现在门内,他的到访毫无预兆,指间的火球只一比划便汹涌来袭。
「我说过的吧,你上钩了,在小姐你决定攻击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为了俎上之肉,我们之间的生死羁绊,还远不能结束呢。」说着,不待帝林躲避,磅礴的虚空火球撕裂了门扉,直朝少女面门扑去,「在庄园里也是,在森林也是,嘻嘻嘻……」
「轰——!」金黄门扉中迸发出一团浓雾,不待帝林细看,她的肌肤感受到一阵炽烤的疼痛,她只能用尽全身力量后跳。
犹如强光之下的暗影最为深邃,虚空的火焰在林间蔓延袭上帝林全身。她的骨爪由于拦在脸前,被黑暗伤害最为严重,若非在血统的激励下魔人的再生能力也会增强,她的两只手恐怕早已变成森森白骨:「你,说够了没有!」帝林忍痛迎难而上。
事发突然,她的行踪却被敌人知悉的一清二楚,在眼角的余光之中,帝林看见四面八方封锁她后路的虚空火球袭向此地。
如果贸然后撤她的下场一定会比烤乳猪还惨,所以:“狂神族眼睛里的火,是永远都不会熄灭的……我这就证明给你看。她咬着牙拼命把双手做十字形推向前方,她知道她不能后退,一如阿瑞斯了解他无法硬拼:「哦呀?你应该躲开才对。」
「你难道不明白吗,这火会烧死一切活物,你选择主动送死,我可是受宠若惊啊。」帝林听见阿瑞斯在火球的后方说道。
「切,主动送死的是你才对,我早就看穿了你的把戏——所有分身里面,只有你的舌头最红,像你这种乐于在猎物最困难之时下手的猎人,我在公会见得多了。」少女的嘴角露出狞笑,接着奋不顾身地冲进虚空火球之中,试图凭强横的体质通过。
「舌头……嘿?就靠这个你就认定我是本尊?可你依然冲不破我的火球,迎接我的将会是一堆灰烬,而……你这是在!」
红舌在帝林看不到的地方吐出舌头瞧了瞧,对她的挑衅毫不在意,但还是惊愕于她的反应:「你这么玩可有些过火了!」
只见在无人问津的昏暗小径,帝林忽然放弃抵抗转而抓起悬于身后的金色门扉,把双腿和腰肢塞了进去:「是么,可我看未必啊?」发现端倪的少女眨眼间只剩一束白发飘扬在门扉尽头,随后,虚空轰炸术的烈焰便包围门扉,场间轰隆响个不停,
「我说的没错吧阿瑞斯?你就是那种善于把自己的对策夹杂在对话中讽刺对手,最后在获胜之际向他全盘托出,以此赢得满足和自豪,顺便在他死之前污蔑他一下的人。」帝林从门口窜出,在她面前的则是外表与众多分身无异的阿瑞斯——本尊。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这时候,我难道应该说‘恭喜你——!答对了么?’」红舌早有预防地持剑直刺,但遗憾的是,复原的手杖似乎再无片刻之前的锋利,刀刃被帝林适时伸出的手掌捏的粉碎,像纸片洒落一地:「不,你应该跪下求饶,马上解除武装让我原谅你。」
「如果我真那么做,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踹我的下体,然后再割我的舌头吧?」红舌束手无策地后退两步,与帝林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还有砍你的脑袋!」少女愤懑地踏前,无视了周遭众多的红舌凝视,骨爪噗嗤一声刺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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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回敬你的,感觉如何?」将右手从阿瑞斯腹部抽出,帝林冷目扫视了一圈四周:是役刚才还浩浩荡荡充沛整座森林的红舌大军已然消失不见,他们在阿瑞斯受伤的一瞬,纷纷如被扎破的气球般淡漠在黑暗的环抱里,「不会很疼吧?」
「当……当然不疼,只是有点麻而已,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咬着我的耳朵再捅一刀,我相信这感觉会很棒。」阿瑞斯愣愣地看向手中的猩红血渍,他摸了摸伤口,仿佛那道鲜血汹涌而出的伤痕长在别人的身上一样,依旧保持着站立以及戏谑的语气。
「嗤歘——!」
「下次再多嘴,砍掉的就是的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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