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黎明前双子】圣徒圣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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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林小姐——!你究竟想干什么?阿瑞斯,我们的同伴!他还在下边,你难道打算弃他而不顾吗?」于空中荡漾身体的祁盺一抹嘴唇诧异道,尽管他一直表现得疲惫不堪,但若真到不得不出手的地步,他能毫不费劲地挣脱帝林,「回答我啊!」
「我们累死累活地陪你深入森林,结果你就这样对待我们的付出?」他无比愤怒地吼道,目光在阴影下的森林执迷不悟。
「姐?姐!拳头大人说的对。你这是抛弃舌头先生,我们得回去救他!」这时,被姐姐抱在左手边的夕尔也赞同他的话。
「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放舌头先生一个人被狼群包围!」少女义正言辞地说道,但因为身体被当成麻袋一样别在帝林腰上,面对身处高空的恐慌,她没敢做出挣脱搂抱的举动,「姐!你有听见我的话吗?公会的猎人,不都很看重同伴吗?」
肩膀受伤的少女在空中留下一束血线,她可口而又淋漓的血迹被无数魔狼贪婪地吸吮舔舐,但这却没能换回帝林的返身。
「我当然知道啊,但人类不是我们的同伴不是么?」帝林无视帝林的话瞪了拳师一眼,这是包含凌厉杀意的眼神和语调。
「你……你在说什么。」祁盺哽咽无言,「我身为人类招你惹你了?既然你不当我们是你的同伴,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名珏天人明显感受到身体沉重了几分,因为帝林双臂分别擒住两人的缘故,她发射的钩爪并不能维持平稳地滑行移动。
「哦?我有说过这是在救你么,珏天人?」帝林露出邪恶的微笑,这抹笑容被林间的碎月勾勒,给祁盺不寒而栗的感觉。
从少女起身的那一刻起,祁盺便和地面失去了联系,相对的,红舌也无法对他下达某些指令,他现在只能祈愿平安无事。
“难道是哪里暴露了吗?这怎么会,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地神把消息泄露了出去?”他的脑海里不禁泛起各种念头。
这样说来也对,毕竟同为魔人,地神伦德尔实在没有必要帮人类残骸自己的同类。即便他这么做会导致严重的后果,但也许是自己太小看魔人的荣誉感也说不定?“他奶奶的,看来只能撕破脸皮了吗?”祁盺见帝林不再回应,当即便调动体内驭术。
不论帝林是怎么发现他的不怀好意,他也没有功夫理清了。他现在只能庆幸于魔狼将他的样子弄得十分凄惨,因为帝林带他脱离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要盘圆自己,这样一来,他在暗地里准备反击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右拳手背的圣痕开始躁动不安。
那是他在祈法教堂期间获得的特殊能力,介于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也没有酒来给自己疗伤,祁盺打算出手就制敌不意。
不过。
「我在说,我有办法能将所有人都带往安全的地方呀?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要抛弃他吧?我可没那么无情无义。」在拳师准备蓄力出手的一瞬,帝林的一番话却教他完全打消执念,「什么?」祁盺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握紧的拳头也松了开来。
「没什么,只是我得暂时将夕尔托付在你手里了。你可得好好感谢我的仁慈,若是事情结束,我发现你在吃我妹妹的豆腐,我一定会扒了你的皮。」帝林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最后在钩爪能达到的最高制空点停了下来。
她边说边脱下虎指的钩爪塞进祁盺和夕尔的手中,接着,将两人安顿在魔物无法触及的树梢之后,帝林向他们竖起大拇指,最后嗖身下落。「这是……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要靠自己一人冲回狼群救他吗?这太疯狂了!」祁盺一脸懵逼地说道。
他这才反应过来她说要抛弃阿瑞斯是一句玩笑。虽然少女表面上很看不起人类,但到了生死关头,却仍然在意他的安全。
「姐——?原来你是在吓唬夕尔嘛!可你没了武器,该怎么回去救舌头先生啊?」夕尔将耷拉在树干外的双腿缩回内侧。
此刻她除了虎指的绳索外无其他可攀附的物体,因此胆子被提到了嗓尖,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这里……很高呢……」
这是一处高大树干的树冠顶端,因为西林的内陆缺少降水,所以这里的树木都在很高的地方才开始出现分叉,把两人安置在这里,应该是帝林早就想好的策略:「失去武器只代表我失去了防御,不过放心,我的速度不会让它们抓到,更何况……」
她顿了顿,身体在树梢的边缘自然下落,不给祁盺和夕尔反应的时间:「我还有这个呢。」语毕,帝林的身体消失不见。
「姐——?!」夕尔慌张地探出手,但却落个空,「姐?你去哪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见了?」她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不见……原来如此吗?」这时,祁盺经夕尔的点拨恍然大悟,「是隐身术的间隔,她打算先用绳索带我们来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用隐身术消失的短暂时间,把阿瑞斯带到安全的地方。」他用剩余的体力将自己和绳索捆成一团,用以防止坠落。
简单来说,这是帝林发现了隐身术的持续时间并加以利用的结果?从她刚才无比自信地从空中落下的举动来看,她应该计算出了法术的缓冲时间:“可这真的可能吗?就连阿瑞斯自己也没想到吧?法术释放到现在才短短几十秒?她凭什么断定……「隐身术?就是刚才狼群出现又消失的魔法吗?我姐她不会有事吧!」夕尔又惊又怕地拽住祁盺的手臂,发出巨大噪音。
「这个,谁知道呢?」祁盺摇摇头,不知为何,她突然对这个逞强却又执着的少女萌生了几分好感:「如此出色的战场判断能力,身为魔人,以后肯定会成为不得了的角色吧?也许我真的应该……」祁盺忍住没有说下去,“应该早些除掉她才是。拳师如此想到,但却不得不在离地几十旗高的半空之上挂着腊肠。不过能避免提前暴露实力,这说不定也是一种幸运吧?
与此同时,森林一侧。
「夜闯森林,最后被几百只魔物困于死地,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人生造化吧?」将半透明的魔狼切开甩走,阿瑞斯扬起如长鞭般威武的手杖,「那个小姐,哼!可真是能不断地给我带来惊喜呀。又是不准休息,又是抛弃我离开,真是心狠手辣呢。」
红舌扫视一圈包围他的魔物,连打理得整齐干净的衣襟也沾染了不少的血液。若是这些血能换得他的平安,阿瑞斯一定会欣喜地将它涂满全身。但是可惜,这些血是它敌人死前沾染上的罪孽。它停留在身上越久,那么猎影狼对自己的敌意也越深。
纵观场间形势,阿瑞斯几乎能用日你亲娘这短短四个字概括现状。托帝林逃走的福,没来得及撤离的他陷入了狼群中心的包围圈。这些从不在乎同伴死活,每次狩猎都仅仅是为了减少种族人口的怪异生物,似乎对他的血与肉很感兴趣,摩拳擦掌。
有不少体型生得消瘦,但眼眸中泛着奇异光辉的狼匹在经过他身边时撕碎红舌的衣物、肌肤,并将甜美的血液汩汩而出。
对于这点,阿瑞斯只感到十分地头疼:即便他身上刻录的咒文会随着伤口的痊愈,重新生长,最后恢复如初。但忍受皮肉之苦,却从来不是阿瑞斯擅长的事情。他早年因为忍受痛苦而获得了一只红舌,后来更因为重伤被圣职人员用符文包裹身体。
「归鸦门罗的列士,黑守门罗的教职,所幸当年在学习体术时没有偷懒,不然我真会给你们这些肮脏的家伙啃噬殆尽。」
红舌喘着粗气,在用手杖不断挥舞时制造的间隙中撤离。他没有魔人的黑暗视力,更没有祁盺那仿佛取之不竭的体力,但若让他自保,阿瑞斯有自信在不使用法术的状态下维持性命:不过也仅此而已,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现在他根本就是蝼蚁。
「对,保持这个趋势,阿瑞斯。左边这只嘴特别大的魔狼,它的肉特别适合炖汤。而那边那只,嗯?眼睛比其他狼都小的那只,很像你以前养过的一只沙皮。哦,我甚至忘了它原先叫什么名字。说来也对啊,那只沙皮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啊。」
阿瑞斯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反手掏出藏在胸口的匕首捅穿来袭魔物的心脏。虽然论起正面肉搏,他可能不如地神城里的任何一名猎人。但说起暗算和偷袭,他自认一直以来所累积的经验都可以写本自传,名字就叫红舌先生教你喜加一,没为什么。
红舌携带的手杖由山银打造,尽管缺乏保养上面生满铁锈,但被他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打磨过后,进行简单的切割功能倒是十分顺手。特别是在这种没有友军,只有敌人的开阔区域,他能随心所欲地恢复锁链,在林间和草坪肆意地收割鲜血和狼头。
而因为精通暗算之道,所以阿瑞斯总是能在猎影狼从阴影中出现之前防患于未然。每当身后的阴影浮现轮廓:哪怕他没有察觉到,但手中的链刃却已经席卷而出,将黑暗蛰伏的恐怖屠杀致死。有时候,猎影狼也会出现在他的身体,眼睛露出狂意。
可红舌却会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刺进他们隐匿之地,尽管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残虐待,但总好过被猎影狼悄无声息咬断脖颈。
有狼自暗处奔来,没问题,他的手杖能抢先刺瞎它的双眼,拨开它的内脏。而若是有谁敢从他腋窝下的黑暗,或者衣缝里的阴影躲藏潜伏,阿瑞斯会切断它们的咽喉,并割下魔狼的舌头:总而言之,他干瘦的身体让无数魔狼发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你是那只沙皮吗?不,你不是。那只可怜的小狗曾经是我最好的玩伴,我丢出去的骨头它一定能在最短时间找回来。」
阿瑞斯的衬衫和裹满全身的绷带终于鲜血永驻,粘稠恶臭是他现在唯一的感官知觉,但他却不能倒下,也不得不站立着。
「可你们不一样,起码和它不一样。乖狗狗会向喜欢的人吐出舌头,而你们却只会以多欺少地对猎物露出獠牙,瞧瞧看,是你的血液更甜美,还是我的舌头更猩红,哈哈哈哈?歇斯底里地叫吧,蠢狗。我会像杀死那只沙皮一样把你们通通碾碎。」
红舌近乎癫狂地叫喊着。他接受的训练几乎能他独当一面,但这总归也只是错觉而已。人类的身体教他不堪重负,而猎影狼更是不会在乎同伴的死去,依旧像潮水般扑面而来:记住他之前的那句话吧,阿瑞斯没有队友,没有后援,正在孤军奋战。
“好一个气场恢宏的虚张声势,也不知道那个魔人究竟有没有救我的意思,我他妈的到底得跟这些恶心的动物厮杀多久?终于,体力将近告竭的红舌靠在一颗树干上做着最后喘息。他总归还是用光了所有的精力,现在则面临着生与死的绝境。
用,还是不用?这两个词语如幽魂般萦绕于红舌的内心。
身为尊贵的先天性施法者,被称作术士的他远可不比落得如此狼狈:使用一个根植于大脑的法术,所有问题便迎刃而解。
“但我真的有必要用吗?又或者说,我还能再缓一缓?”阿瑞斯贴紧树干大口喘息,此刻,唯有坚实的触摸感能给他信心。
手杖的握柄是粗糙的,这上面缠绕的纱布被浸透了过来人的血与汗,如今早已斑驳皴裂,握在手心甚至有摇摇欲坠之感。
匕首的剑刃是两面开锋的,这是他从祈法教堂带出的好刀。刀锋的两面用矮人猎金捶打锻造,刺进生物的骨肉就像裁纸。
而除了这两样武器,阿瑞斯还有他的知识,他的圣术:虽然他还有一只三寸不烂之舌,但碍于魔物不会说话,所以形同虚设,只有在肌肤被爪牙切开后发出的惨叫有那么点悦耳的价值。“那么,如何选择呢?用,还是不用?用你的舌头好好思考。
完全没有犹豫的功夫吧?
阿瑞斯咽下一口唾沫,内心凝聚的法阵即将编织成型。尽管脸部被绷带覆盖,但阿瑞斯仍然能通过特殊的方式看清事物。
他能看清猎影狼狰狞的狼头、咧开的大嘴里滴下唾沫和血水。他更能听见林间隐隐鸣叫的虫吟,猎影狼喉部的咕咕曳响。
这些无一例外,都在觊觎着他的生命。既然如此,那就用吧。是那小妞自己把自己逼紧了死地,那就战吧,将骨头捶成碎片泼洒森林,将血液酿成美酒浇灌心灵。我可是无信无缚的术士先知,本不该被普通的、劣质的魔物给陷害至这等地步——!
「我持不信不敬不拜不跪之心,召唤沉睡之您自诸神慈悲不照之地,守望光辉不及之处,纳入美酒,冰乳,以为束缚。」
「以极黑之钢为骨,以污秽之土为肉,以亡者哀嚎为筋脉,以迷者之悲叹为血液,以魔魅之令为刃,以堕落之魂为盾。」
「深渊之匍匐,地狱之剑胄,听从吾之虔诚,现身于不朽之谷!」
——慧法术派?空白衡量召唤术式?红色,深渊焚烧术发动。
在殷切而不失热诚,狂热却不偏虔诚的祷告里,阿瑞斯的呢喃震慑了狼群,更震慑了山谷。一时间,森林阴风大作,枝叶沙沙作响。出于动物本能的反应,猎影狼群知道这是不祥之兆,于是加紧了对阿瑞斯的攻击,一只只狼匹像疯一样啃咬着他。
不过到了此刻,红舌早已不在乎狼群的愤怒,而更在意于让自己暴露实力的少女——那个魔人帝林,他定要她不得好死。
「你们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那么,就先请去深渊走上一遭,然后再回来享用我的**吧。」阿瑞斯摊开双手狂妄道。
霎时间,以他为中心,周遭半径数十旗的范围内:一层令人看了便会意识模糊的火焰燃烧于此。那是把十足的烈焰,但和普通的火却有本质的不同——它们只烧毁活物,并具有传染性。黑火自阿瑞斯的脚底蔓延开始,顷刻间便吞噬了聚集的狼群。
「呜嗷——!」无数惨叫声最终构成了月色下的狂欢曲,猎影狼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们毛发便燃起黑丝,黑丝再融化黑烟,最后灼热了它们的双眼,将一只活生生的狼燃烧成不带半点肌肤的骨架。到了无法再燃烧的地步,黑火便自行熄灭。
这可谓是场屠杀,一场疯狂的屠杀。猎影狼在眨眼之间由猎人转变为猎物,它们一靠近红舌的周遭便浑身浴火,久而久之。狼群还是四散而逃,就连指挥整只狼群的头目也在混乱中消失踪迹。惨叫,烈火,星光,绽放在林之间的是末世的舞蹈。
红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火焰肆虐猎影狼的黑潮,他的内心毫无波动,他的眼睛布满嘲笑。眼前的狼群热闹地仿佛正在庆祝某种特殊的仪式——它们正在用死亡迎接黑暗君主的到来,或者说,迎接黑暗君主带来的灰烬——而他则是这场游戏的祭司。
在远古的祈祷仪式里,只有祭司和巫师是唯一不会被当成祭品的人。因为他们是通天的使者,与神明的传信人,同时也是**滋生,权力遮天的贵族代表。而阿瑞斯从小就对生命漠视不屑一顾,身为术士,他天上只对未知的知识产生敏感的情绪。
就比如这蔓延无边的火焰,它们是来自深渊的吞噬者。深渊里的一切都讨厌活物,或者说渴求活物。利用这个特性,深渊里的烈火能将一切可以触摸到的生者拉入死亡,它们用怨念的火焰腐朽求生的希望,被消耗后的狼群则成为滋养火焰的柴薪。
「那么,也是时候结束这无趣的生死别离了。不如我们来说说,你为什么见死不救,又为什么不在我动手后马上逃离。」
终于,目睹法术效果内的一切生物都消失殆尽,成为了黑暗世界的子民。阿瑞斯华丽地一甩手,将折叠的手杖旋转回直剑形状的拐杖,朝一旁的高处发出低吟:「帝林小姐,您在目睹我的死亡过程?还是说,您想借此窥视我脑中的智慧,对否?」
令人始料未及的状况发生,红舌的目光转向森林的高处,同时也是黑色火焰无法吞噬的地方,那里正站着一个隐形的人。
又或者说,是用隐形状态,一直冷眼旁观阿瑞斯绝境的……魔人。
「嗖啪——!」没有任何回答,帝林只用了一声清楚的落地的响声告知红舌她的存在。届时,覆盖她全身的隐身效果尽数消失,也不知道是阿瑞斯故意取消,还是使用期限结束,帝林的那双红瞳在一片黑暗之中显得十分突兀:「你一直在骗我?」
「你不也一直假装被我骗了?若不是刚才火焰焦灼的时候把你的残影照出来了,我还真没发现你在观察我。」红色抱胸。
眼下,他的内心只剩下计划败露,祁盺已死的想法。他不知道帝林是怎么看出他的伪装,但现在,他只好继续孤军奋战。
「准确地说,我并不想观察你……阿瑞斯,我在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在使用法术了。」帝林冷眼相迎,尽管她对法师的知识一无所知,但从小耳濡目染神话典故和人类劣行的她,自然清楚法师的施法需要吟唱和使用触媒,所以她有把握快速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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