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 138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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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的诽谤罪, 很重。
老百姓生活中普遍存在着骂人的现象,超过一定的界限,就可能触犯律法, 涉嫌侮辱他人、诽谤他人。
顺治三年的《大清律例》以明律为蓝本,参考金朝蒙古旧制制定。刑律中明确列出了有关“骂詈”的条款, 禁止一切骂人行为, 否则就面临着刑事惩罚。
第一,陌生人之间, “凡骂人者,笞一十, 互相骂者各笞一十”, 即用小竹板打十下。小竹板长五尺五寸, 一头宽一头窄,大头宽一寸五分、小头宽一寸。
第二,对辱骂官员的人, 给以杖刑、戴枷等刑罚。比如, “凡毀骂公侯驸马伯,及京省文职三品以上、武职二品以上官者, 杖一百、枷号一个月发落”。“凡首领官及统属官骂五品以上长官, 杖八十;若骂六品以下长官, 減三等(笞五十)。佐贰官骂长官者, 又各减二等(五品以上杖六十,六品以下笞三十)。”
第三, 《大清律例》对家庭内部的“骂詈”行为, 有着细密的规范和罚则。大孝尊亲、长幼有序,“凡骂祖父母、父母,及妻妾骂夫之祖父母、父母者, 并绞。须亲告及坐。”“妾骂夫者,杖八十;妾骂妻者,罪亦如之。”因为顺治皇帝命令人制定律法的时候,认为夫妻之间地位相等,无尊卑之分,即便有妻骂夫骂人的行为,也不应以笞杖来惩罚,而应互相宽恕。
这样重的刑罚,自然不是简单的骂人,日常没有谁因为骂人被告的,但凡是人谁不骂几声?重点在于诽谤罪。“谤木”之类的罪名,从秦代开始,到汉代时隐时现,汉武帝变本加厉,而有“腹诽”之法,一直到大清的诽谤罪,一直都是“十恶”之一。
八贝勒和八福晋在外头和乡亲们说说话儿的时候,大堂里的第一批犯人,已经被打了板子,后面被押送来的,不少吓得尿了出来,一大堂的尿味儿。
眼尖鼻子灵靠近的老百姓都听到了里头的嚎叫,也闻到那浓重的臊气味道。
所有人都看着八爷和八福晋:大清皇家和历朝历代不一样,女儿们打小就是姑奶奶,养的一双大脚泼辣张扬。这次八爷和八福晋来,是不是有一个不一样的判决?黄昏中大雪后大街上,乌泱泱的朴素目光里,有敬畏,有羡慕、有愧疚,更有期盼。
八爷自然不能要他们的期盼落空。
安布禄和托合齐领着官员队伍出来,”啪啪”地打着马蹄袖打千儿,声音洪亮:“给八爷请安,给八福晋请安。”
八爷挨着亲手扶起来,言道:“诸位起来,都起来,都免礼。”态度亲近温雅,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亲和感。即使是托合齐,也不得不感叹,八爷的好人缘,有因果,但也有他自己的人格魅力在。
安布禄是忠于皇上的,瞄一眼托合齐,调侃地笑道:“八爷、八福晋,大冷的天,有事情传个话来给臣就是,你们亲自来,八福晋也来,臣不安得很。”
“你这老头就是一张嘴。”八爷的笑容始终标准完美一丝儿没有变化,关切地看一眼福晋,直言道:“刑部办案子,爷不敢打扰。爷和福晋今天前来,是听说这事儿,和爷、福晋有关。安布禄啊,不管怎么样,这事情你要给爷的面子,不给爷的面子,给福晋的面子。重的从轻发落,轻的,都放了吧。”
安布禄一惊。
托合齐更震惊。
“八爷,您是说?”托合齐不敢信,八爷连普通老百姓的人也要收拢了?
八爷转头看向挤挤挨挨越来越多的乡亲们,一条街都站满了的人,重重点头。
“牵连这么大,都是有家有老有小的,放了吧。爷行得正不怕什么谣言。”
八福晋快言快语:“安布禄、托合齐,这事情,乃是一个外室不服从主母管教,托言说孩子是八爷的,借以逃过处罚。主犯是外室、和孩子的父亲。”言语间凌厉异常,显出来对那外室和孩子父亲的痛恨。
安布禄震惊地看向八福晋,这果然是八福晋的为人,爱恨分明。
“八爷,八福晋,您心善。可律法就是律法。这……”安布禄苦着脸,表达为难。托合齐更要阻止八爷获得更大的贤名儿,脸一板:“八爷、八福晋,刑部办案,自有律法规矩。胆敢污蔑八爷,自当严惩!”
“不可不可。”八爷连连摆摆。“办案子要灵活。这件案子,与常理不同,应该特事特办。”看向安布禄,目光真诚无伪。“刑部明镜高悬,兼顾情、理、法,而他们大都是不知情的,宽松办理才是正理。”转头看向父老乡亲们,发自内心地高呼:“乡亲们,我胤禩,自幼读书习武,没有什么功劳,只求对得起这身官服。修身齐家,我曾经承诺福晋,过了三十岁再着急子嗣事宜,最好先有一个嫡长子,孩子乃是缘分,可能孩子在观音娘娘面前贪玩打盹儿忘记投胎时间,……”
他的喊声一顿,有官员们笑出来,围在前排的老百姓也笑出来,八爷也笑,一传二,二传三……渐渐地传开,都知道了八爷对待子嗣的态度,乐呵之余,齐齐感叹:“怪不得……”
八爷看一眼福晋,他的话要所有人震惊。
他的表情骄傲自豪,声音发自肺腑。
声音落在八福晋的耳中格外清脆有力,仿佛整个四九城都充满这震撼人心又让人心神眩晕的温润声线。
“这是爷的福晋。爷十四岁大婚,十多年了。少年夫妻一路到现在,爷对福晋万分感激。爷在外忙着办差,甚至出去打仗一年不回来,福晋操持家务,孝顺长辈,爷很愧疚,也骄傲。萨满大神赐予爷一个好妻子,爷,想好好地对待她。……”
八福晋站在八爷的身边,天气很冷,西北风吹在身上,好似要使劲地吹去太阳最后的余晖、人身上那一丝护体的暖意。侍卫们一直伺候在侧,小心地保护着她和八爷。其实,比之汉家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裹脚,八旗女儿的自由多了,责任和权利也厚重了不少,嫁进皇家,如同重重金丝枷锁,困住了一身。然而,这身枷锁又是八旗多少女子的向往,一经穿上,便是凌云直上,万人之巅。昏黄得发白的夕阳衬托她面如满月清华,无数沉甸甸的目光逼迫到她眼前,将她绚烂庄重的服色照得秋毫毕现,让人坦露于天地间。连脚上精工刺绣的竹蝶纹也备受压力,颤动翅膀。
终于等到自己的男人拉着自己站起来的一刻,八福晋忽然想到了从前的人,同样是宗室贵女,她的母亲,在那一刻和父亲站在城楼上,是怎样的心情?是否如自己一样,激动中带着丝丝的平静与终于达成心愿的喜悦,感慨万千。
而面前的乡亲们,他们和当年那些兵临城下的准噶尔大军、沙俄大军的身影重合在一起,模糊又明朗。或许,她的母亲也没有想到,她终究是走了和她一样的道路。
白日最后一刻的阳光太过昏黄暗淡,让八福晋在微眯的视线中看见老百姓的跪拜和欢呼:“八爷巴图鲁!八爷巴图鲁!”
她是出生在盛京,骨血里刻着八旗女儿的豪爽大气,泼辣强悍。精于骑术,天生地骄傲着站在马背上,任凭人骂“不守妇道,挟制夫婿”是妒妇,也不改本色。
而她有一个好夫婿。他尊重她的性格,他包容她的缺点,他在拥挤的人群面前,大声地、热烈地赞美她。
日光变成一条一条极细淡的浅金色,八福晋站着一动不动,始终挺直了脊背和八贝勒手并肩站着,一起面对无声沉默的人群。她仿佛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八贝勒望着她,含着笑意,向她伸出手来,将她至自己身边。
伸手,握紧她的手,高高举起,手挽手的姿势。
“八爷八福晋百年好合!”
“八爷八福晋恩爱白头!”
八福晋站立在八贝勒身侧,只觉得自己身在万人之中,和父老乡亲们一起对自己欢呼如山,敬贺之声排山倒海。她有渺茫的错觉,仿佛在浩瀚云端漂浮,如一朵若即若离的云,那样不真实。却有相伴终身的人始终在身边,和她的母亲一样,纵百死亦无悔。
她的夫婿,懦弱胆小,却有勇气带自己来到这里,不必再被万人唾骂,而是受人尊重和羡慕。八福晋的眼角闪过一滴泪,八贝勒及时地发现了,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怕,爷在这里。”
八福晋温柔颔首,微微抬起脸,感受着夫婿的目光那样温情,仿佛最后一丝日光拂面的轻柔,孩子一般开心地微笑出来。
种种繁琐的交锋,八爷在兴奋庄正之余,亦觉得疲累不堪。然而那疲累亦是晕染了烛火的明亮的,像脸上的笑,再酸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而人生第一次,享受这种发挥自己嘴皮子的愉悦,为了救人,为了福晋,不是为了自己拉拢人心,八贝勒和打定主意不放人的托合齐真正交手,是在八福晋手里打乱。
八福晋受不住他们的墨迹,一把抽出来一个衙役手里的大刀,纤纤玉手高高举起来,对乡亲们娇声高喊:“男子有男子的道,女子有女子的道。外室可恨,养外室不敢认的男子同样可恨。要惩罚,就一起惩罚!我就不信朗朗乾坤,抓不出来这对偷情的!”
清冷的月光落在大刀上,烧着清粼粼的冷白的光。托合齐在八福晋看过来的那一眼的时候,真的吓到了,差点就条件反射地捂着一部位。
别人不知道太子养外室,他一个九门提督,四九城的什么事情不知道?可他敢去治罪太子吗?他自己都在外头有相好的啊!
可是他震惊,八贝勒也震惊,所有人都震惊于八福晋的豪言壮语,却又无可奈何。
可是八福晋的话使得群情激奋。在场的女子们对男子们怒目而视。男子们,也恨啊。其中一个年轻人大声喊冤:“你们别看我们,我们是冤枉的,我连媳妇儿都没有那,我也恨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女人们大笑。
男人们也大笑。
八贝勒对着八福晋无奈地笑,伸手接下来大刀,归还衙役。给安布禄一个隐晦的眼神。
安布禄愈加为难,可他也知道,刑部不能将三百多人全部打一百板子。和同僚们互看一眼,站出来,对着乡亲们鞠躬再鞠躬:“请父老乡亲们安静。”等人群都安静下来,等着刑部大老爷的审判,只见安布禄对八爷和八福晋道:“八福晋说得对,这件事,冤有头债有主。因为八爷和八福晋求情,刑部对跟着造谣生事的人一定从宽处理。”一转身,对老百姓大喊:“本官这就要人进宫去求皇上,乡亲们万请稍安勿躁。 ”
看一眼蒋廷锡,蒋廷锡因为八爷的深情贤明正感动地哭着那,接收到上官的眼神,哭着站出来:“大人,我骑马进宫。”
托合齐忙道:“我和你一起。”
从刑部到宫门很快。
骑马更快。
八爷和八福晋等候。
所有人一起安静地等候着。
一只只火把在夜色下燃起来,西北风呼呼吹着人墙,刑部衙役们看管大堂里的犯人,九门提督的官兵们维持秩序,街上挤挤挨挨的都是人头耸动,拢着袖子缩着脖子伸着脑袋一双双渴盼的眼睛,不错眼地望着街口的方向,眼巴巴地等着皇上大老爷的命令。
一刻钟、两刻钟……天色黑了下来,风越来越大,吹着衣服“啪啪”作响,人又是站着一动不动的,很容易冷着。大街上都是跺脚哈气的动静,官员们要保持仪态站着,不能跺脚哈气弯腰驼背缩肩膀的,一开始很冷,慢慢的都急得额头冒汗,生怕拖延太久出来意外。
八爷也担心,但他安心很多,只是担心福晋。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抓过来八福晋的手给捂着,感受到她指尖冰冷,心疼地道:“走一走动一动。”
“爷,我不冷。”走一走动一动不合礼仪,八福晋也感受到他的手冰冷,反握住他的手搓着,皱着细细的柳叶眉担忧地问:“爷……会答应吗?”
“会。”
八爷自信一笑,一贯温润的眼眸里露出一抹顽皮:“可能会出来一点意外,但四哥要两个弟弟进宫,汗阿玛一定心软。”
“噗嗤”一声,八福晋因为八爷这从未有过的一面乐不可支,芙蓉面舒展开来嫣然笑道:“原来十三弟和十四弟进宫,还有这个用意?”说着话,她不禁摇头失笑。八爷也笑,小小声地吐糟道:“我们四哥呀,……”话头被一阵笑声打断,原来是看见他们动作的人群大笑着:“八爷大庭广众啊。”八福晋扬眉一笑倒没有什么羞涩,八爷却是尴尬地红了脸,幸亏天黑了下来别人看不清,只还是给福晋搓着手。
人群更是大笑。虽然听不见,但他们能看见啊。就没有见过这样腻歪的夫妻!八爷咳嗽一声,待要说话,眼角余光看见人群安静了下来,都看向一个方向。而拥挤的人群也分开一条道路。夫妻两个对看一眼,很是纳闷。
好嘛,一眼看见一个打头的,全身都红毛白毛毛茸茸的胖孩子!
吓得登时瞪大眼睛。
胖孩子看见他们了,兴奋地欢呼:“八叔八婶婶!”迈开小短腿咚咚咚地朝他们跑来。
八爷和八福晋听声音确认是胖侄子弘晖,仔细看人却更是吓了一跳,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胖孩子脸上戴着一个白猫儿面具,头上还有两只猫耳朵!其他人细看更是吓了一跳!肉嘟嘟圆滚滚的孩子浑身上下连脸上都是毛茸茸的!衣服是红毛,脸上是白毛!
弘晖被侍卫们很快护着穿过拥挤的人群,口中奶声奶气地喊着“八叔八婶婶”,有模有样地打千儿行礼:“给八叔、八婶婶请安。”
真是弘晖???!八爷不敢信,一把扶起来,使劲地眨眨眼:“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八叔,八婶婶,额涅要我喊你们回家吃饭哦。”弘晖很是骄傲,这是他的“差事”!
“这是什么面具?”八爷下意识地避开眼睛,弯腰一把搂住了侄子在怀里,想要给摘下来。他已经听到有女子尖叫,小孩子害怕的哭声。这猫儿面具还是龇牙咧嘴的,几颗尖牙都做的惟妙惟肖。
弘晖忙伸手护着他的面具,一抬下巴,毛茸茸的猫儿脸也抬起来,很是得意地指着面具显摆:“八叔,这是准备过春节玩的面具哦。阿玛说这里人多哦,弘晖要藏着脸哦,弘晖下次和玛法微服私访,不能被人认出来哦。”
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三颗尖牙一晃一晃,猫耳朵一动一动的,更是吓人。
八爷吓得闭眼不敢看。其他人都想看又不敢看。八福晋却是一把拧住他的小耳朵,虎着脸吓唬道:“还有下次?”再有下次你就要被堂哥们群殴了!
弘晖条件反射地一歪头顾着他的元宝小耳朵,却又忍不住大声喊着:“八婶婶你的手好冰。”
八福晋忙松开手,又心疼他,肃着脸道:“天都要黑了,夜里更冷,你快回去告诉你阿玛额涅,我们也马上回去了。”
“弘晖等八叔八婶婶哦。”弘晖心疼地看着八婶婶,试探地伸手摸摸八叔的手背,猛地缩回来,八叔的手更冰。面对八叔八婶婶生气要送他回家的架势,忽闪忽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弘晖乖巧糯糯地道:“八叔,弘晖疼八叔八婶婶哦。傅鼐,快,燃起来篝火。”
人群已经适应他的搞怪面具,因为他的出现,喊叔叔婶婶回家用饭的举动,高兴羡慕于皇家的一家亲,小孩子、年轻女子不害怕了都偷偷地在指缝里偷看他。弘晖胆子大得很,又是打小儿习惯了被万众瞩目地看着,对着众人很有江湖规矩地一抱拳:“父老乡亲们,我是八叔的大侄子哦。叔叔婶婶冷了,你们也冷了,我来想办法!”迈着六亲不认的慢腾腾乌龟八字步法,指挥人群让开一块地方,侍卫们找来柴火,打火石一打,火焰燃烧,一挥胖胳膊鬼灵精怪地喊着:“八叔唱歌,八婶婶跳舞。”
八福晋脸一红,却是真的站了出来,拉着人群里的八旗姑奶奶们,手拉手围着篝火跳着唱着,八爷摇头失笑,搂着顽皮的胖侄子不给乱跑,和一群老少爷们儿亮开了嗓子高歌:“急急令,跑马城。马城开,打发格格送马来!要哪个,要红缨,红缨不在家……”更有不少跟着十阿哥的戏班子学了几句的,当场清唱起来,很快,气氛热闹,一条大街上燃起来四五个篝火,人群都唱啊跳啊欢呼鼓掌地都动了起来。
安布禄等官员们见到这如此场景放松下来,摸着胡子笑哈哈的,尤其瞅着胖孩子弘晖阿哥,在八爷怀里急得挠头的毛脸小样儿,更乐呵。
康熙刚用完饭,刚洗手漱口,小太监进来禀告:“皇上,九门提督托合齐、刑部主事蒋廷锡请见。”微微的惊讶。
撇一眼两个儿子和音图,笑了:“原来,朕也有戏份啊?不错。你们四哥安排的,很是到位。”
胤祥殷勤地给老父亲披上披风,利索地系上带子,讨巧地笑:“刑部特赦,自然要汗阿玛的恩准。”
“哦~~”康熙抬脚出门散步。
三个人忙披上披风跟着,胤禵受不住这一顿饭的压抑,跟上脚步愤愤道:“汗阿玛,他们都是不知情的从犯,而且几百人之多,特赦很是应该。”
“哦~~”
康熙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的。
胤祥/胤禵:“……”
音图更不敢说话。
还是胤禵最忍不住,一抬头,倔嘴道:“汗阿玛,您答应不答应到底说个话。”胤祥只能给打圆场:“汗阿玛,您见见托合齐和蒋廷锡听听他怎么说?”音图鼓起最大的勇气,嘶嘶道:“皇上,臣明儿一定给安排一个大肚子女子露面。”
“做戏要做全套嘛,你别管,要他们几个混账操心。”康熙不阴不阳地一句,瞅着他们三个一眼,似笑非笑地笑一声:“你们两个吃饱了,还不滚?朕还要给你们唱摇篮曲哄着睡觉?”
胤祥胤禵傻眼了。
“汗阿玛,您不见托合齐和蒋廷锡?”“汗阿玛,您要儿子们滚哪里去?”
康熙刚要说“滚去刑部传旨。还不满意?”小太监李德全走近前来,行礼道:“皇上,太子爷请见。”
“哦~~要他进来。”康熙脸上笑吟吟的。
“嗻。”
李德全行礼,后退着退下了。音图瞬间变成了柱子,给康熙行礼道:“皇上,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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