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 136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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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音大师的话音一落, 一声朗笑响起来:“爷一进来,大堂一个人没有,都在吃饭?”
所有人都猛地起身, 这么年轻的声音, 敢直接进来县衙后院,还在钱大人面前自称“爷”,是,“十爷!”钱大人惊呼一声, 和施世纶对看一眼,那真是惊喜过望,领着侍卫们激动地打千儿行礼:“给十爷请安。”
“给十爷请安。”任县令领着家人喜极而泣地跟着行礼, 偷偷地看这要两位大官都行礼的人。虽然不知道十爷是哪一个, 但身份越高越好啊。
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年轻公子, 打扮也并不出奇, 只穿件石青盘银绣云西洋羊绒鹤氅, 里头宁绸银鼠马褂, 月白隐花棉长袍,脚蹬一双黑冲呢千层底布靴, 没有一般大家公子的奢华,干净利落纤尘不染。但见那公子漫步进来, 一条乌亮的发辫直垂腰间, 似笑不笑地看着他们,双手扶起来钱大人, 爽朗地笑道:“都起来。都起来。钱娘子幺, 施不全,怎么刚用饭?可是受累了?”
钱大人因为十爷的亲近称呼,一脸的受宠若惊, 恭敬地笑:“十爷,下官不累不累。下官这点事,不是事情。您老人家来了,下官就有主心骨了。”
“爷来,也不顶你办事啊。爷还惊讶那,爷来之前,还以为你这小娘子已经死了那。”
!!!
众人都惊讶那。却见钱大人听这一声骂,仿佛浑身都通泰了,眼泪花花的,说道:“十爷您康泰着哩,下官怎么舍得伸腿儿?”
一句对话弄得端正严肃的施世纶、担惊受怕的任县令都是一笑,施世纶便道:“十爷,您用了饭了吗!”
“用了。这么冷的天,吃完饭才好迎风骑马。”十爷看向后头一群妇孺都跟着一起用饭,大约有点明白,言道:“你们继续用饭,钱晋锡和施世纶来大堂和爷说说话儿,年羹尧,你陪着两位大师再用一点儿。”目光落在默默站着的性音大师和饽饽身上。
“下官遵命。”
众人这才发现,十爷带来的侍卫里,有一个特殊的人。
二十五六岁,白净面皮,瘦瘦一个书生脸,目露精光,头上一顶**一统狐狸帽,结着红绒顶儿,靛青长袍外套着件套扣海龙皮马褂,腰间系着滚边绣花玄带,披着一件藏青大毛黑灰鼠斗篷,精精干干一身打扮,看着比十爷还富贵,正是年家年遐龄的次子年羹尧。
施不全因为十爷的话震惊,一起身一抬头视线和十爷身后的人对上视线。
“原来是年世兄。”
“施世兄好啊。”
钱大人一眯眼,一颗悬着的心落回去肚子里,热情地笑:“年大人快来坐。就坐我的板凳。”
“谢钱大人。”年羹尧大大方方地坐下来,一眼看见刚站起来又坐下来吃面的两个遮脸的和尚,定睛一看,认出来一个。
眼睛撇着另外一个,笑道:“……两位大师好。”
性音大师放下筷子,一打佛礼,宝相庄严:“阿弥陀佛。年施主来了,我们吃完面,就走了。”
“……好。”
年羹尧纳闷四爷手底下难道有个和尚?还是粘杆处的人?但他自幼读书习武,颇有才识。中进士,改庶吉士,授职翰林院检讨。曾多次担任四川、广东乡试考官,如今已经累迁内阁学士,傲气着那。作为陪客,也不在意这陌生和尚的身份,接过来任县令递过来的碗,大口喝汤。
刚钱大人和施世纶夹了几筷子菜到面碗里,端着面碗跟着十爷走着,好在临走之前,给任县令一个眼神。任县令便知道了,这位是有名的年家的公子。年遐龄封疆大吏,对比他那是天上地下。他的钻营脑袋冒出来,顿时什么也不顾不上了,害怕也顾不上了,一心伺候巴结着。
年羹尧不是施世纶的轴脾气,也不是钱大人的小媳妇做派,他很懂得官场来往,一派的安然自若享受,要任县令巴结的越发来劲儿,命师爷挖出来自己珍藏的十八年女儿红,对着家人那一桌挤眉弄眼的,恨不得要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过来敬酒。
性音大师:“……”
饽饽:“……”
再说大堂里,胤祥品着茶,听钱大人和施世纶一边呼噜面条,一边大体说了情况,眯了眯眼。
“要年羹尧领着二十个侍卫留下来,协助你们。”话音一顿,笑骂道:“你这个小媳妇,连四哥吩咐的这点事都办不好,你是吃错了什么药?”“不是办不好。”钱大人小娘子性情外还好似是个越骂越舒服的人,笑得两眼都挤成一条缝,说道,“正要去回了四爷,快要审讯完了,快要审讯完了……”胤祥便知这老小子已经有了安排,骂道:“你们四爷说了两天,就是两天。你还不拿出来看家本事?”“不是怕刑部不依嘛!”钱大人两手一摊,可怜巴巴地说道,“要是单单儿抓人审讯,我早完结了。这个案子,把人摆治得忒不像话了——今天一天,死了五个人,浑水摸鱼的,趁机报复私仇的,杀人灭口的……”
他没有说完,施世纶便知道,这事情可能要往小里头办,闹大了,杀人砍头了,都不是朝廷的目的,矿场安全开工才是。刚想到这里,胤祥笑道:“这点事,能唬得住你?他们哪一个是你爹?还是你妈?亏你做到顺天府府尹!再说这混帐话,把蛋黄子给你踢出来。”说着,抬手给钱大人一个脑崩儿,笑问:“两天能不能行?能不能行?顺天府的大管家,这么大官连这点事都做不来?”
“十爷,哎哟哟哟哟……”钱大人小媳妇一样地捂着脑门,疼得嘘着嘴笑道,“做得来做得来……那年大人?”
“年大人是朝廷的官儿,又是四哥旗下的,四哥特意找来帮忙。”
“还是四爷体贴人啊。”钱大人感动的眼泪汪汪的,小手绢抹着眼泪,“皇上圣明啊。臣一定给办好喽。十爷,皇上今天用饭可好?”
这话一出,施世纶也担心地看着胤祥。胤祥脸上略严肃:“好着那。下午练琴,接待奥斯曼使臣,现在不知道做什么。”
“阿弥陀佛。”钱大人双手合十念佛。施世纶放下一半的心:“我们正担心皇上那。十爷,四爷那里那?“
“爷出门的时候,正在作坊里和匠人们维修一个机器。”
顿时安静。
好一会儿,施世纶一低头,为难道:“十爷,机器好是好,可这机器一旦出毛病了,一时不能及时修不好,一个车间的人都要等着。……”
“就是因此,更要用机器。”胤祥疏阔的眉眼一肃。“不会维修,培养维修匠人,弃置不用,这不是因噎废食?”
钱大人打哈哈:“十爷、施大人,机器的事情后面再讨论。门头沟的事情急需解决。大冷的天,煤炭供应要保证。”
“嗯,这话对。和你们谈一谈,爷就能放心地离开了——老钱明儿把你这身蓝宝石孔雀皮扒了,带着施世纶到我家。操蛋的好口福,正有一坛子桂花陈酒,才从地里刨出来。”说罢,起身就朝外头走出来县衙。
施世纶和钱大人送到县衙门口,候着十爷上马,领着一群侍卫和两个和尚打马而去,一直到看不见了,踢嗒踢嗒的马蹄声也听不见了,还是没有动弹。
施世纶望着平直的沥青官道,感佩道:“十爷奇人也。”
钱大人望着十爷离开的方向痴迷道:“十爷啊,打小儿就喜欢逛四九城,和街头的乞丐,南城的下九流,官场的中下层最是熟。最是豪爽的爷们。”
“十爷骂人?”施世纶试图提醒他。
“施大人呀,做人小媳妇的,面对婆婆们的笑骂最是开心。因为婆婆们骂你说明亲近着,拿你当自己人。”钱大人星星眼。
施世纶:“……”
“年大人?”
“大好事。有年大人在,才好证明我们没有私心偏向任何一方,秉公办事。”
施世纶安心了。京官荣耀靠近皇上。可京官对比地方官,自有不好做的地方,他已经有了体会。
身后传来任县令的呼唤声:“钱大人、施大人,十爷走了吗?你们快回来吃面。面要糊掉了。”
施世纶一转身笑道:“来了。任县令啊,吃饱了?”
“吃饱了!我吃!我吃!我也不是吓大的!”任县令一拍肚皮,一腔热血的模样。“我猛地端着碗,大口地趴着面条。”
钱大人眯眼一乐。
施世纶无声地笑:年大人的名头这么好用?
任县令嘿嘿笑,摸着油光光的胖脑门,一脸梦幻:“不瞒两位上官,下官梦想着巴结上四爷,可四爷哪里是一个县令能巴结上的那?还是巴结好年大人这个大粗腿。”
咳咳。
知道不知道你视而不见的,是皇家的十爷,四爷最疼弟弟啊?!
任县令迷糊:“两位大人?”
“哎,去吃面,赶紧的,不能浪费了。”钱大人迈着小碎步走了。
施世纶拍拍他的肩膀,迈着八字步,也朝县衙走了。
任县令:“……”
门头沟的事情,有了年羹尧的加入,快了很多,刺杀活动基本停了。毕竟年羹尧身后是皇上。
胤祥领着一群人打马回来四九城,路上喝水休息的时候,饽饽气恼道:“那个年羹尧,果然是官家子弟,忒是傲慢。要不是我们在,他真能要任县令的两个女儿来敬酒。”
性音大师:“阿弥陀佛。性格不同,做事方法不同。”
饽饽刚要反驳,哪知道胤祥也摇头:“官家子弟中,施世纶这样的,是异类。官员中,老钱这样的也是异类。年羹尧这样的,才是正常。”
“我知道这是正常,可四爷手底下,一般没有这样的人啊。”饽饽生气的地方在于,四爷为什么要重用年羹尧。
胤祥看一眼饽饽,蓦然哈哈哈哈大笑。
性音大师打一个佛礼:“阿弥陀佛。”也笑。随行的侍卫们就没有一个不笑的。
饽饽:“……”
因为国子监的事情,各个皇亲国戚家里挤满了说情的人,皇子们的府上更是。
四贝勒府上,四福晋安排好皇太后派来的嬷嬷们,住处、饮食、伺候的人等等。宗室一个老福晋病重了,亲自带着人去看看。另有一个皇亲国戚娶媳妇儿,要去随礼吃喜酒。
下午回来家里,一大家子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娘家来人了,四福晋见了一面训斥安抚一顿,四福晋的娘家大嫂拉着她的手哭着:“福晋啊,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要互相帮着。我们平时也从来不上门求您,今天实在是关系到孩子一辈子的前程,着急了啊。”
四福晋含笑的目光一顿,问道:“你们收了人家的银子了?”
大嫂脸一红,带着描金长指甲套的手指无措地抓着靠枕,诺诺地解释:“没收银子。是家里的亲友家的亲友家的一个子弟在牢里头,要给托着说情。”
“没收银子,就是收了贵重礼物了?”四福晋脸一沉,一转头,温声唤道:“劳烦孙嬷嬷一趟,你带着人,去将银子还是古董的,都送还回去!”
“嗻。”孙嬷嬷利索地下去了。
孙嬷嬷是四爷的奶嬷嬷,地位特殊,娘家人不敢惹。可是到手的宝贝要飞了,大嫂看着孙嬷嬷下去的身影,一把抓住四福晋的手,着急地哭道:“福晋,您做了福晋了,您身份高了,可也不能这样对娘家啊。”
四福晋冷笑,抽回来自己的手:“我没有带着娘家吗?家里几个哥哥不管能力如何,都有了差事办着,只求不出差错就成。还不行?我好几次要你们安心在家里什么也不要管,你们就是管不住手。我今儿再说一遍,谁敢乱应承什么,收了人家什么物件儿银票,再被我知道了,别怪我做包青天。”
大嫂也生气了,身板挺直,柳眉一竖。
“福晋,差事是差事。你兄弟们的脾气你也知道,最是忠厚老实的。别人办差有油水,他们有什么?我不自己找一点银子花,成吗?”
“忠厚老实就是他们最大的优点。”四福晋听了她的话,反倒面色缓和下来,看着大嫂的眼珠子跟结了冰一般。“一个人能吃几碗饭,就吃几碗饭。哥哥们都是好的,大嫂这是不满意乌拉那拉家的的日子了吗?”
吓得娘家大嫂一张脂粉油光的脸白生生的,腰板委顿在炕上,低了头,“我!”“我!”好几次说不出来话。
凭良心说,乌拉那拉家的日子,在权贵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四福晋的父母留下的遗泽还在,几个兄弟都是老实人,家里一切财物交给各自福晋管着,吃喝嫖赌一样不沾。除了一个继母福晋偶尔闹事,继母生的几个兄弟不和睦外,可以说是顺心得很。更何况还有一个姑奶奶做了四福晋,四爷是活阎王,可四爷有实权啊,四爷也顾着岳父家。四福晋的几个兄弟在外办差,性情忠厚不耍滑头,却也没有谁敢糊弄他们。一大家子不管谁出门都是风风光光的。
娘家大嫂面红耳赤地离开了。
四福晋用一杯茶休息一会儿,门房来报,之前玩得好的两个老闺蜜坐轿子来,四福晋愣了一下,这两位夫人不应该是来求情的人呀,先热情地招呼进来说话儿。
陈廷敬的夫人和李光地夫人一起进来正院,丫鬟们给脱去大氅,一起福身:“给四福晋请安。”
“快起来,尝尝我领着孩子们熬的奶汤。”四福晋挨个扶起来,亲热地拉着坐到炕上,小丫鬟给送上来手炉,大丫鬟春华端着托盘进来,放上茶碗和点心等等。另有丫鬟双手抱着一个长银壶进来,倒上碗奶汤。
陈老夫人看一眼手上素雅的梅花纹铜手炉,闻着香喷喷的奶汤,恭敬地笑:“福晋领着小主子们熬的奶汤,今天有大口福了。”
李老夫人整理整理头上的发钗,也笑:“福晋您教导小主子们的方法,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四福晋谦和一笑,瞧着李老夫人似乎腰上不舒坦,递过去一个形状奇怪的长枕头:“垫在腰上歪着,舒坦。我哪里知道怎么教导她们?有空啊,要她们和你们多学习才好那,多一点书香气。”
“不敢不敢。我们要和四福晋您学习才是。那些诗词歌赋啊,不当吃不当喝的,女儿家,还是掌家的本事重要。”陈老夫人深有感触。
“哎~都好都好。”四福晋对两位夫人尊重着,妆容精致的芙蓉面上带点儿俏皮地笑着:“女儿家掌家的本事是基础,跟男子在外头打拼一样。只是我们呀,照顾好自己和家里了,能有点天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骑马打猎的,乐呵乐呵,那不是更好?”
那顽皮的模样,逗得两位夫人都笑了出来。
因为大清进关,奶汤、锅子、皮毛等等都变成很多上层汉人家的日常。两位夫人一边用着奶汤,一边夸着。
聊起来最近的流行,陈老夫人沉稳一笑,道:“水獭、狐狸、貂鼠等皮子,市面上价格大涨那,貂狐之皮最被看重;点翠法,鎏金法,掐丝法等工艺都用上,抹额上镶金嵌玉,越发显得珠光宝气。只是呀,都没有四福晋身上这个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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