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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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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打起来帘子,  四阿哥一弯腰进来,他本就高挑修长的身形,再加上从来腰背笔直不怒而威,  一身天青色的汉家宽袍大袖也穿出十分的气宇轩昂,康熙看着儿子稳稳过来,  行如风立如松气度宏伟,  心里不由地喜欢得紧。

这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坚韧可靠。他本只想要儿子做一个闲王。可他已经太明白,大清的万里江山对于太子来说太沉太重,  而眼前这个儿子,才是真正能帮太子撑起来天柱的人。

“起来,  坐下来。我们父子好久没说说话了。”康熙随意地坐在一张茶几上,说话和蔼。

“儿子谢汗阿玛赐座。”四爷从善如流,  端坐在老父亲的身侧,  端起来预备好的茶水,慢慢地品。

茶桌上盛开的牡丹花在夜风中摇曳,  花瓣晶莹剔透,娇嫩可爱;春天的龙井茶清淡到无味,却是人间至味。四爷慢慢品着,桌子上有一碟没见过的糕点,  晶莹剔透的白。

康熙笑道:“这是南海送来的椰子做的糕点。取名儿椰香糯米糍。”

四爷用小银叉子叉一块尝一口:“汗阿玛,  这点心糯叽叽的可口,倒是这奶香气特别。”

康熙一听,乐了:“梁九功,端来那椰子奶给我们四阿哥尝尝。”

“奴才这就端来。”梁九功笑着,转身端上来托盘,托盘里两个小碗。

四爷一眼看到这碗的妙处。

“汗阿玛,我们大清出来以前没有的瓷器了吗?”

康熙哈哈哈笑,  指着他:“你小子。刚出来两套,待会儿送你一套。”

“儿子谢汗阿玛。”

这碗,口径较一般大。碗内、外皆点绘虎皮斑,黄、绿、紫、白四色交织,施彩不及底,如大雨淋墙,独特的流淌感令人充满无限遐想。乳白色的奶汤液体躺在里面,互相映衬,汁清如水、晶莹透亮,端起来凑近闻一闻,淡淡的清香扑鼻。四爷尝了一口,香甜如蜜,饮之甘甜可口,在初夏的时节,清凉消暑、生津止渴,遂夸道:“这个好。”

康熙也尝了一口,“嗯”了一声:“要他们大量地送上来,夏天里用正好。前朝景德镇窑的素三彩,严谨的皇家气质。朕要他们研究,暗刻龙纹上绘有素三彩花果,叫虎皮三彩。”

四爷用完一碗椰子汁,把玩手里的虎皮小碗:“若在画画中,以颜料随机泼洒、点染,估计就是这样的充满童真,稚拙中给人以简单的愉悦。汗阿玛,儿子认为,我们大清的文人画家,学习西方油画,不若从瓷器上找灵感突破。”

康熙一愣,仔细观察这碗,想象用这法子画画儿,顿时笑了开来:“这不就是你小子随手涂鸦的法子?”

“有点类似。”

康熙无奈地摇头又点头。儿子的画儿好,他本想大肆推广,可儿子的画里头境界太高还是意境太抽象?看懂几分的人莫不心神大震,但是,一般人看不懂,这不就闹心了吗?

“你认为,这碗,老百姓会喜欢?这碗上的画法,一般人都能理解接受喜欢?”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孩子,童心未泯。”

康熙摸着胡子,思虑片刻:“这话有道理。这差事交给你了。”

“……汗阿玛,应该是三哥。”

“你三哥编编书还成,灵气不足。”

好吧。您儿子多可劲儿挑剔。四爷只得答应下来:“儿子遵命。”

康熙满意:“你的老师们都说你各科学问都好,朕一直没认真问你,经史百家,你喜欢什么?”

“儿子喜欢儒家中的法家。”

“哦?”康熙真的惊讶了。

“儿子喜欢商鞅、王安石、张居正。然这三个人都是因缘际会,在相对的时代里出来的人杰。如今汗阿玛治国,仁义忠孝,盛世可期,不适合。所以相对孔子圣人,儿子更喜欢孟子和荀子。”

康熙皱眉。

孔子被历代帝王追封,因为他的学说最适合帝王之术。孟子说“君为轻民为重”,朱元璋不拜孟子。荀子学说涉及人性有恶论,讲究法度严明,历代皇家和官员们更是讨厌他。

康熙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

四爷也站起来,康熙心里烦闷,不知不觉出来屋子,在院子里散步,他也跟着。

父子两个一起背着手,一个龙行虎步,一个乌龟挪步。康熙走着走着不见了儿子,笑了笑站住了,望着天上星月升起来,感受夜凉如水,心里的焦躁缓一缓。思及在山东的时候儿子和自己的谈话,轻轻叹息:“都知道孔子学说在宋就不适应时代变化了,可是,这片土地里的儒家骨血已经形成了,离不开了,理学出来了,苟延残喘,现在啊,挣扎最后一口气罢了。”

四爷在他身后慢慢挪着。

康熙负手而立,仰首看天,好一会儿,听到儿子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再次开口:“你认为,我们可以结合荀子开创法度新思想?”

“汗阿玛,儿子最近也在看顾炎武先生的《日知录》,朴素治学,就是要实事求是,从现实出发,这与荀子的思想最为接近。黄宗羲主张发展经济,用经济带动人文和国家安稳,不管哪一样,我们要顺应现在的时代,必须走在他们所有文人大家的前面。”

打江山,皇家人要冲在第一个;开启新文化,也当是。康熙深呼吸一口,吐出胸口的一口浊气。

“大清现在内忧外患稍稍消停一会儿,朕也开始考虑文化方面。可惜你三哥,和所有‘机灵’的满洲人一样以为,朕要喜欢理学了,要重文轻武了……”

康熙冷笑。下面的人欺上瞒下要他痛恨。揣摩上意、一心媚上同样要他格外不喜。

四爷沉默。

“这件事,不能着急,也不能声张。……新的战舰下海了,你还记得你说过的吗?整个南海都是我们的?朕打算去控制西洋到大清的必经海路。”

“儿子记得,汗阿玛曾说,西洋将是我中央之国最大的敌人。”

“你小子……”康熙笑得忒是无奈。“朕有时候说过的话,很多该记住的人,都忘记了。”

四爷:“……”缓缓地拿过来背着的手,康熙一眼看到了,眼皮子一跳。

“再喜欢,你一个堂堂皇子,也不能抱着椰子直接喝。”康熙嫌弃极了。

“儿子不是抱着直接喝,您看着上面插的麦秆儿。儿子吸着喝。”四爷低头吸一口,很是满意,麻利地递给康熙。

康熙嘴角抽抽,坚定地拒绝:小孩子吃奶也就这样了。

“这哪里来的法子?”

四爷特诚实:“梁九功说御膳房一个偷懒的人研究的,不敢告诉您。”

康熙:“……”

瞧着儿子捧着一个大椰汁吸溜的劲头,俊秀的眉眼间跳动的孩子气,享受的小样儿,康熙一抹脸,艰难地开口。

“胤禛啊,你想过将来你要做什么吗?你看,你大哥做大将军,你三哥习文,你那?”

四爷一抬头,清亮的大眼睛格外的亮亮的,还伸爪子一把抓住老父亲的马蹄袖:“汗阿玛,儿子喜欢晒太阳吃喝玩乐。”

“!!”

康熙抬脚就踹。

四爷麻利地躲开。

康熙手指着他,沉着脸:“好好说话。”

“儿子说的真心话。”

“大婚后开始办差,六部九卿去哪一个?”

“汗阿玛,必须选一个?”

“你说那?”

“那……儿子,去工部吧。”

“就这点儿出息。你将来就不想封王?”

四爷吸一口椰子,嬉皮笑脸:“汗阿玛,那您封儿子一个郡王吧。”

康熙这下不留情了,直接一脚踹过去。

四爷闪身躲开,也生气了:“汗阿玛,就一个郡王。”

“什么叫就一个郡王?”康熙指着他的手,那手都在抖,他怎么有这样的不孝子!康熙断言拒绝:“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至少等十年!”

四爷:“……”

如今的老父亲根据皇太极和先皇的寿命,推断自己也不能过五十大寿,留给将来太子登基册封他做恩典,真真是……

康熙发现他表情变化,以为他是伤心了,咳嗽一声,是安慰又是嫌弃道:“就你这点出息,就只想做一个郡王?”

四爷心想:儿子贝勒亲王皇帝的都做过了,就差一个郡王。当然这话不能告诉老父亲。

“那要不,逍遥王?没有品级也成。”

望着儿子眼里的孩子气,康熙天大的怒火化成长长的一声叹息。

“朕记得,先皇驾崩,朕幼龄登基。太皇太后亲笔书写条幅:古称为君难,苍生至众,天子以一生临其上,生养抚育,莫不引领,必深思得国得众之道,使四海咸登康阜,绵历数于无疆,惟休。朕一直记得这句话,可是胤禛啊,人有时候逼不得已,四大辅臣辅政,太皇太后必须选一个,娶进门,朕才能获得支持亲政,你明白吗?”

“明白。沙俄的彼得皇帝,也在支持他的保守派中选妻子。”

“朕听说,这位彼得非常喜欢西学,崇尚改革……”康熙眼望星空,好似看到自己当年的风霜雪雨,“你要做事,必须获得人的认可。没有人认可你,皇帝又如何?天纵奇才不出世的天才又如何?你的脾气,太直了。等这片土地需要荀子的时候,保守估计要一千年。”

“儿子知道。汗阿玛您放心,儿子只是喜欢荀子。”

儿子的回答要康熙心疼,抬手拍拍他长成的宽阔肩膀,将话题拉回来。

“朕本来打算要你和你三哥再去一趟孔府祭祀,暂时,还是不去了。战舰下海了,朕得到消息的那天,在多伦跑马一天,喝了一个大醉。”

“汗阿玛……”四爷动容地望着老父亲,心里很不好受。老父亲一直因为满洲文化底子弱,面对汉家文人有点自卑。更因为国家内忧外患,谨慎小心保守为上。其实何尝不想争霸世界做成吉思汗?!

康熙却是因为他的反应笑了笑:他就知道,这个儿子最懂他。

父子两个慢慢走着,不知不觉出来乾清宫,漫步长长的大理石甬道,上金水桥。

“你要办差了,收一收小脾气。佟佳家和乌雅家……算了。”一个心大了一个还没爬起来,康熙更是心疼儿子了。“你的老岳父,身体不大好,如今退休了,在朝里还能撑一撑。再过几年……你有心理准备。”

四爷全然不在意,一脸无赖:“儿子是汗阿玛的儿子,儿子不要任何人帮着。就算儿子忍不住脾气直一点谁还敢怎么着?”

康熙:“……这话在理儿。谁敢欺负你,只管来告诉朕。”

顿了顿,又关心地问:“朕听说,你和你皇额涅言语,要等你福晋到十八岁再有孩子,侧福晋暂时也不要?”

“福晋先养几年。”

康熙很是欣慰地摸摸胡子,一脸老父亲地笑着点点头:“小子长大了,知道疼人了。对了,你二哥给你的侍女,你都给退回去了,还给送出宫嫁人了?你三哥说,你院子里的侍女,六个?都还是小姑娘?”

“汗阿玛您说什么?”四爷龇牙咧嘴:“汗阿玛,儿子正慷慨激昂论家国天下存亡之道那,您突然绕到敦伦术上,儿子好不尴尬的。”

康熙回头瞥一眼他,笑的“慈爱”:“你还会尴尬?”

四爷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汗阿玛,儿子还是一个宝宝。”

康熙:“……”

差点呼吸不上来。

四爷嘿嘿笑。

列祖列宗在上,我们家怎么有这样无赖的小子?康熙重重地一抹脸,伸手捏捏他的小俊脸:“这脸皮到底有多厚?朕可告诉你,这六个你不喜欢,等着你皇祖母、皇额涅、额涅,再一人送你两个。”

四爷瞪大了眼睛:“!!”

康熙蓦然笑了,果然欺负儿子心情倍儿好。

父子两个慢慢地朝回走,康熙临近乾清宫的时候,脚步一顿。

“胤祥要正式读书了,你想要他喜欢读什么?”

胤禛听他说起这个,思及十三弟热情学习引发的鸡飞狗跳,不由微笑:“汗阿玛,儿子将你给儿子读书的玉佩给十三弟了,儿子现在学习好不用了,要十三弟再玩两年。”

“自己爱玩,养着胤祥也要他爱玩?”康熙伸手给他一个响亮的脑崩儿,忒是嫌弃:“不早了,快回去休息。”

四爷静静地望着老父亲的背影,愉快地吸溜椰子汁。

月华如水、稀疏的星子闪烁,淡淡蓝蓝的夜色下,小太监提着一盏宫灯走在前头,四爷慢悠悠地用着椰子汁,一步一步,点点灯火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紫禁城的吊脚楼台都好似随着他缓慢的呼吸轻轻地伸着懒腰,一呼一吸。

梁九功来报皇上:“四阿哥走路越来越慢了,人跟灯火一样。”

康熙愣怔,随即眼里浮现一抹真实的心疼。

他站在窗边举头望月,今夜的月亮真漂亮,圆圆黄黄的皎洁如银盘,隐约都可以看到桂花树的影子,漂亮的要他不敢直视。

身为帝王,得知儿子对权势的淡泊要他彻底放了心。可他更明白,心思通透的儿子是知道他的心事,明白白地告诉他,要他放心。

康熙露出一个苦笑,一颗心装着千斤黄连的苦苦涩涩。

他要么能完全控制住索额图,要么能狠下心切断这个助力,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胤禛对太子的期许。康熙已经不对太子做如此要求,他只希望,自己百年后,太子真的能有这个魄力,和唐高宗李治一样收拾母家。

“皇上,虎皮三彩瓷器送给四阿哥了。四阿哥回到院子里了,那椰子还没扔,拿一个小勺子挖里头的椰子肉吃那。”梁九功的话,打断了皇上的思路,也要他笑了出来。

“这小子……”

康熙蓦然想起朱元璋,朱元璋最喜欢的,并不是打仗最优秀的那一个老四。帝王,自己富于谋略,他们最讨厌的就是他们的同类,因为他们本身就足智多谋,他们就本能的讨厌别人用谋略来对付他们,所以,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喜欢年幼的孩子,老实仁厚的那个儿子。

父子棋逢对手,不见相杀相残,不见你死我活,那种斗争方式太低级了,不是聪明人干的事情。看不到火花,只能看得到暗地里的刀光剑影、智慧的角逐,这才该是帝王的乐趣。

康熙摇头失笑,居然觉得有一丝丝过瘾?龙脸上笑容更大,自家的老四就是有这个本事,要你明知道他的心思,气得心肝肺都疼,最后却能笑出来。

“我们家怎么出来这么一个小子……难得他还知道比泼妇骂街来的痛快的品位……”康熙还是情不自禁地笑,脱衣洗漱沐浴,躺到床上,思及儿子明天大婚了,眼前不由地浮现自己大婚的那天。

那天,他是极度愤怒的,那天的洞房花烛夜,他举着秤杆挑开盖头,跑到猎苑跑马跑了一夜未归……

往事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康熙感叹一声目光幽幽地望着明黄的帷幔,时光荏苒,一晃不再少年。和赫舍里皇后夫妻情深,依旧感念老辅国公索尼的辅助之情,可当年的那场争斗,始终是他心底的一根刺,留着索额图和赫舍里家多一天,这根刺就刺的他心不安。

“去看看,克兴额睡觉了吗?没睡喊来。”

“嗻。”

“奴才克兴额给主子爷请安。”熟悉的嘶哑的声音响起,要康熙稍稍放松,他没叫起,自己在床上坐起来,望着克兴额稀疏的白发辫子,老迈沧桑的脸,心里一酸。

“你呀,年龄这么大了,睡觉少,能多休息就多休息。一转眼,四阿哥都大婚了,你操办完,准备交接吧,将那几个小子品一品,哪一个合适做什么。”

克兴额扯着嘴角露出来一抹笑:“主子爷,四爷最是讲究的人,婚礼上的碗碟筷子啊,奴才都要再看看。主子爷,圆满办完四爷的婚礼,奴才就交接了。”

康熙笑出来,“他小子自己懒得恨不得十二时辰躺着,惯是会使唤人的脚不沾地。朕找你来,是有件事最后嘱咐你去办。沙俄的彼得,明明厌恶保守派,认同索菲亚公主的改革,却能联合保守派夺权,甚至联姻……这是一头彪悍的大毛熊啊。”

康熙的话淡淡的,甚至透着一抹赞赏。听得克兴额瞳孔一缩,面容一肃老去的声音里渗着一抹血腥的战斗刚骨:“主子爷您放心,奴才一定安排人去看看。”

“嗯,快回去,早点休息。”

“奴才告退,皇上您请早休息。”

克兴额退下了。

康熙放空心思,很快要自己睡着:明儿娶儿媳妇,高兴。

另一边,四爷回来后洗漱沐浴,刚要睡着听说大阿哥前来。

“大哥?”四爷迷瞪着眼纳闷儿。大阿哥一路进来他的寝室,眼见到处装饰的红通通的喜庆,看他一眼也奇怪:“四弟,你能睡得着?”

“怎么睡不着?大哥睡不着?”

大阿哥梗住,上前一番上下打量,确认弟弟确实是被自己吵醒的,抬手拍拍他的青瓜脑门笑了:

“大哥大婚的前一天,熄灯前你们去闹了一场,熄灯后自己更是睡不着。合计着,你还是小猪崽一般的睡眠。”

“……大哥,明天去迎亲,要闹到大半夜,正该好睡才是。”说着话身体困得一歪,大阿哥赶紧给扶住了,叮嘱道:“娶了福晋长大一点儿,你院子里的侍女们可不能再是小姑娘了。”

四爷:“……”眯着眼抖着手指着大阿哥:“你们都知道?”

大阿哥翻一个白眼:“宫里头谁不知道?”

“……”四爷耍赖:“我以为没人注意那。还是大哥好,三哥还和汗阿玛笑话弟弟。”

“你三哥就一张嘴了,你甭搭理他。大哥走了,你快睡。”

大阿哥转身放心地离开了,四爷朝床上一趟,四仰八叉的,就心塞。

他刚调整好情绪,刚要睡着,苏培盛再次唤醒他:“爷,三爷领着小爷们来了。”

四爷动也不动。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四爷争分夺秒地睡觉觉。打头的三阿哥大喊:“四弟,三哥知道你一定紧张的睡不着,特意来陪你来了。”

五阿哥朝他身上一扑,大声欢呼:“四哥,路上遇到大哥,大哥说你没睡,你快起来。”

四爷被压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翻身就朝五阿哥挥舞拳头,五阿哥嘿嘿笑着躲着:“四哥四哥,弟弟告诉你,三哥刚说这是现世报了,说你在他大婚的前一夜去闹他。”

“三哥!”四爷气得大喊,不防其他弟弟们都进来了一起朝他扑来,“四哥四哥”地喊着闹着,几个兄弟滚在床上,四爷便顾不上三阿哥了。

三阿哥站在床边,悠悠然地摇着扇子,端的一身书生风流:“四弟啊,要大婚了,你睡什么睡?哥哥刚还看见梁九功给你送瓷器来了,瓷器那?”

“苏培盛。”四爷只来得及喊一嗓子,接着就被一群小弟弟们闹得左右难顾。

九阿哥胆子肥,拿着枕头蒙四哥的脸:“四哥,额涅说这三天不分大小,可劲儿闹四哥。”

十阿哥更是兴奋地抓住机会,抱住十四弟压住四哥的胳膊:“四哥,弟弟们终于等到你大婚了。”

四爷:“……”

就六阿哥、十一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这样的,弱的弱,小的小,他怕伤到他们哪里敢大动作?可不是要被皮孩子们制住了?

三阿哥乐得哈哈哈笑,苏培盛拿来那套虎皮三彩,他坐下来,一边赏玩一边喊着:“四弟,三哥要一个。”

“喜欢的一人一个。”四爷刚喊完就被十三弟一头压下来,一个小肚子压在脸上,十三阿哥还大喊:“四哥,汗阿玛说,四哥就喜欢这样睡觉。”

汗阿玛!四爷欲哭无泪。三阿哥可乐坏了,选一个最喜欢的绿釉的素三彩在手里,口中还不让:“四弟啊,你看你这仇恨拉的,报应都来了。”

四爷:“……”口鼻被十三弟的胖肚子堵住了,赶紧运功用腹部呼吸。

压着四哥一条腿的八阿哥好奇:“三哥,十三弟,怎么回事?”

压着四哥另一条腿的五阿哥大叫:“这样压着能呼吸吗?”

三阿哥口快:“你们的四哥小时候睡觉,最喜欢两只胳膊抱着汗阿玛的脑袋,小肚子压着,对,就十三弟这样。”

弟弟们:“!!!”

“四哥,九弟也来抱你。”

“四哥,十弟也来抱你。”

四爷练成绝世神功,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能呼吸,就是要弟弟这么逼出来的!

第二天他去迎亲,一路上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老百姓夸他们的四阿哥英俊不凡、金童下人间,他身披大红花在马上全程睡觉。在乌拉那拉家被一群大小舅子们闹着,幸亏兄弟们和堂兄弟们给力帮忙,迎回来福晋,射箭、拜堂、喝交杯酒……全凭本能反应。

酒宴上几乎被所有人灌酒,连康熙都笑话他:“你看你的人缘儿?这是拉了多大的仇恨?”

四爷也很无奈啊,他都这样淡泊宁静不问世事了,怎么还被所有人拉着猛灌?

即使最后太子和大阿哥、三阿哥帮忙,四爷不停地运功逼出来酒力,还是大醉一场,要兄弟们搀扶回去洞房,醉醺醺地举起红托盘里的秤杆,那手都醉的一抖一抖的。

秤杆接触到盖头的时候稳住了。缓缓地挑起来红盖头,醉眼朦胧中,十岁的小福晋羞答答的红脸蛋儿、远山眉、单凤眼,狭长的眼尾是上挑拉长宛若一泓秋波,顿时笑了出来,少年风流。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四福晋的一双眼睛还是这般富有内涵,三分清雅,七分英气,眼神清澈而明亮的要一般人不敢直视,却有看着自己的一双眸子里含情脉脉,让人情难自禁。含羞带怯的眼珠子略转一转,便是灵气盎然了,深邃传神仿佛会说话儿一般。

四爷被兄弟们闹着醒了酒,睁眼就能睡着。好不容易后半夜了,人群散了,强撑着洗漱沐浴,一头栽倒在床上,眼一闭就睡熟了。

四福晋感受身边人的体温,好不容易一阵羞涩劲头过去了,反应过来,傻眼了,克制着害羞,微微转头对上他睡着上宛若小孩子的睡颜,轻咬嘴唇,轻轻地唤:“爷……爷……”

“睡觉。”呼呼大睡的夫婿嘟囔一声,翻身抱着自己,脖子抵在自己的脑袋上,那沐浴精油的玫瑰花香阵阵入鼻,还有醉酒之人的酒气,四福晋脸红透了,脑袋无法思考了,就感觉浑身热气腾腾的,每一个毛孔都醉了,软了。

环在腰上的手要她的腰滚烫,整个人都滚烫起来,好似一只小红虾。

新婚第二天拜舅姑更要早起,四爷的速度快,收拾好自己躺在躺椅上继续补觉。抓紧梳妆的四福晋,瞅着镜子里自己挽起来的长发,抿唇一笑。回头看一眼安静等候的四阿哥,双颊顿时红的不需要擦胭脂了。

奶娘宋嬷嬷上前,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话,四福晋混沌的脑袋一回神,记起来出嫁当天嬷嬷们的教导,吓得脸发白。

“嬷嬷?”四福晋不敢信。

“福晋莫怕。皇贵妃娘娘和德妃娘娘都派人来说了,说四阿哥打小儿喜欢睡觉,这两天激动的都没睡好,又喝醉了,她们都明白。还说,都年龄不大,等两年圆房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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