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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第2/2页)

噗哈哈哈。康熙,容若、曹寅痛快大笑。容若一边笑一边道:“阿哥爷这句话太对了,哈哈哈哈。”

康熙还似真似假地关心他道:“胤禛原来是被欺负的记得久了,朕心疼,来,到朕这里给抱一抱,疼一疼你。”

四爷:“……”

四爷气恼地扑到他的怀里闹着喊着:“儿子不是那么好哄的,哼!”迎来的是三个大人一起前仰后合的大笑声。

儿子的心神被转移,暂时忘记自己开的那一枪。康熙略略放了心,所有受伤中毒的人都医治好了,康熙更是放了心,修整片刻,在午时的时候,带着大队人马进入古老的金陵城。

全城的百姓,全江南的文人都来迎接。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辆明黄马车。

康熙公告天下,他要祭祀明孝陵,亲自祭拜朱元璋,经过今天的刺杀,他还会吗?

康熙会。

进来金陵的第五天,就在所有江南人要失去希望的时候,半夜里,衙役们清理道路,天还没亮,三声炮响,仪仗队的鼓乐声跟着响了起来。

康熙盛装,坐在一顶明黄的帝王五辂龙舆内,在容若、曹寅、隆科多及其他贝子贝勒亲卫们的簇拥下,威武的前行。

四爷肃着脸,一身十几斤的盛装打扮,坐在一顶十多人所抬的大轿上,四周有侍卫保护和大臣簇拥,沿街缓缓行进。在如此壮观的游行中,切身感受江南人对于天家父子此行的热切渴盼。

群众们你推我挤,叫着,嚷着,人人兴奋着。大家的欢呼不断,吼声震天: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四阿哥千岁千岁千干岁!”

一路有无数乌泱泱的群众匍匐于地。

四爷听到群众的欢呼,眼里浮现一抹笑儿,浅浅的,淡淡的,却是存在的。以前,大清朝廷对于江南人是鞑子蛮夷政权;现在,是继承明朝大业,定鼎中原的正统政权。

他听着人群的叩拜和欢呼,在轿夫的晃动下,在乐队的吹奏中,渐渐的要打瞌睡了,又有点儿饿了。

摸摸肚子,起来的太早,又因为起来的太早不太饿吃的太少,此刻就觉得饿了。

从南京行馆到明孝陵,二十多里路,这个走法儿要走一个时辰。到了明孝陵,还有六里的神路要步行。四爷闭眼睡一会儿饿的受不住了,临下马车之前,从座位边的柜子里摸出来几块点心抱着啃了,差点儿噎住,忙再拿出来水囊喝了一口水。

漱口净手,清理干净痕迹。

再摸出来怀表看一眼时间,四爷从轿子里探头出来看一眼。

前面是鼓乐队和仪仗队,走在仪仗队后面的是6头大象,背上设置木质莲花座、金蕉盘。每头大象悠悠晃晃,慢慢踏来,叮咚的铜铃声,把长达十里的宏大队伍源源地引入大街。

后面是六名文武大臣,他们一身隆重的大礼服,都在各自的仪仗队簇拥下,昂首而过。

各种大小、行制不同的伞盖、寿扇、祭祀法器……各种幢和幡,各种式样的旌、金节、氅和麾,各种八旗的纛和有不同代表的旗帜,钺、星、卧瓜、立瓜、吾杖、御杖、引杖……

旗帜飘飘,遮天蔽日。庄严肃穆的祭祀大乐响遍金陵城。大驾卤薄从导盖到红灯等仪仗、法器的排列,各等大臣和侍卫,天子乘的车辂,整个场面逶迤数里,前后不能相望,浩浩荡荡。

近两万人迎着凛冽寒风,行走在这红毯铺就的路面上。

全程十多万的百姓跪在地上,哭着他们的精神信仰,悼念前朝,迎接新朝。

四爷轻轻一叹,都不容易。

轿子停下,坚持带伤也要参加祭祀的苏培盛,恭敬地上前扶着四阿哥下来。

四爷来到康熙的身边,康熙一眼看到他吃了东西的小样儿,暗暗瞪他一眼,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走进明孝陵。

一步,在战争之外进一步收拢江南民心,逢场作戏有之。

一步,巩固清朝统治,收复江南士子之心,强调满汉一家亲。

一步,惺惺相惜有之:站在同样的帝王角度,康熙发自内心地佩服洪武大帝。

一步,大清平定三藩叛乱,收复小琉球,对战沙俄,休养生息恢复生产,大清承天命,入主中原!

六里的神路,康熙带着儿子一步一步地走完,金陵城里头哭声震天。

“雄武之略,同符高祖。六师屡出,漠北尘清。至其季年,威德遐被,四方宾服,受朝命入贡者殆三十国。幅员之广,远迈汉唐……”

这是康熙亲笔给洪武皇帝写的祭文。

明孝陵正门有五个门洞,按理皇帝应该走中间,但康熙走旁边甬道,在孝陵的享殿三跪九叩,又于宝城前三奠酒。

一个城的父老百姓数万人在场,痛哭于地。

康熙说:“从今日起,明朝所有的皇陵修整,朕派五千人守陵。”

康熙又说:“从今日起,重金寻找前朝朱家宗室后人,前来给他们的祖先们上柱香。”

金陵城的老百姓欢呼,又哭又笑的跳起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南文坛领袖之一著名士人顾炎武先生,在抗清失败后在明孝陵脚下的钟山南边隐居好几年,以表哀思。

松江士人夏完淳从小跟着父亲、老师抗清,被押往南京路过紫金山,说自己得见高皇帝孝陵一死无憾。

大明亡了,明孝陵演变为非常重要的象征符号,无数遗老遗少借此表达对前朝之思。

不管康熙在修订《明史》的时候有多少其他心思,他依然在这里留下了“治隆唐宋”的石碑和《明史》中“远迈汉唐”的结论。

这一天,康熙和四阿哥和两万扈从累得人仰马翻,两眼冒金星两腿打颤。

金陵城里哭声此起彼伏,有人大醉,有人高叫呐喊。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哭哭笑笑的,醉醺醺地拎起酒壶灌下去一口酒,疯疯癫癫地笑:

“大清啊哈哈哈,大清出来一个康熙,康熙有几个好儿子,老天爷你都安排好了,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可能人间真的有命运气运一说。大清危急之时,康熙一个奶娃娃皇帝成长起来,冒着被打回去东北老家的危险削藩,他还在几乎没有胜算的情况下,打赢了。

他还能弯下腰,亲自来南京,三跪九叩地祭拜洪武大帝。

告诉天下人,改朝换代,大清朝真正地来临了。

康熙在南京待了十天,一直住在曹家。这一天浙江巡抚于成龙来请见,进来书房等了大半天过去了,但见康熙接见大臣,处理朝政,和南京的士绅们交谈,忙得不可开交,他坐在一旁喝茶继续等候,一位老太太柱着拐杖进来,颤颤巍巍地请安行礼。于成龙知道,这必定是皇上的乳母曹老夫人。果然不错。

自从曹老夫人听到消息,说皇上要住在曹家,老太太就没睡过一个安生觉。康熙是她一手奶大的,对于康熙,老太太比亲儿子还疼呢。皇上南巡住到曹家,可把她高兴坏了。可是康熙太忙了她见不到,一着急,便拄了拐杖到书房来了。

康熙和她说了几句话,又开始忙碌。老太太和于成龙坐一块儿喝茶等候,说说话儿倒也不寂寞。来进见奏事的官员,一拨连着一拨,康熙竟一刻分不开身来。曹嬷嬷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坐在一边看着皇上活忙,也就心满意足了。自鸣钟“铛铛”地响了十五下,康熙抽个空儿,写了一副字,拿起来,吹了一下,走到曹嬷嬷面前:“嬷嬷,这是朕特意为你写的‘福海寿山’四个字。你把它挂在房里,见了这字,就如见了朕一样。朕这趟南巡,住到这里,就是想和你多说几次话。可是这一回朕在这儿一住,恐怕要把你们家花个底朝天了。”

曹嬷嬷颤巍巍地起身,就要跪下谢恩,却被康熙拦住了。老太太涕泪纵横地说:“谢主子恩典。我们家盼来了主子爷,有了这么大的体面,就是花个倾家荡产,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怕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委屈了主子。”

康熙含笑点头:“朕住在这里,排场这么大,花钱这么多,家里可怎么办呢?说不定明儿就有人上本弹劾南京织造局亏空了。这样吧——”康熙一抬头,肃着脸道:“胤禛,你来想办法,把窟窿补上。嬷嬷,这是朕的老四,顽皮得紧却也能办点儿事情,交给他你放心。时辰不早了,朕还要和于成龙说话。嬷嬷,你回去歇着吧。”

老太太听到这里,流着泪谢恩,给四阿哥行礼,拉着四阿哥的手怎么也看不够,又叮嘱了好多生活小事,这才拄着拐杖走了。

四爷傻眼。

难道这是汗阿玛对他抄家曹家的惩罚?

什么叫“你来想办法,把窟窿补上?”

四爷回头就要找汗阿玛论理。可是康熙已经在和于成龙说话了。

“国家大部分地方休养生息,军饷方面朕来想办法,可是粮食那?还是要靠江南。……每年要向朝廷多交五百万石粮食,你能办到吗?”

于成龙吓得脸一白:“皇上明鉴,江南鱼米之乡,但江南百姓们苦于赋税过重,已是怨声载道。三藩平定,小琉球收复,内忧外患,俱已消除,全国各地方减税轻赋,与民休养。圣上下旨让臣加税加赋,臣不敢奉诏。”

四爷正一肚子火气那,当即踢他一脚,训斥道:“五年之内,朝廷将在西部用兵,没有几千万石粮食,这个仗怎么去打?你只看到江南困难,看不到葛尔丹在西域作乱,沙俄虎视东北?广阔西域,生灵涂炭,百姓纷纷向关内逃难,若拖延下去,有朝一日,闹到和前朝一样政令不出嘉峪关,你们这班‘清官’又去哪里去哭?”

于成龙傻眼了,四阿哥这话问得突然,也问得很有分量,江南士绅们不交税,闹得现在哭明孝陵,将来哭哪里?

于成龙“扑通”跪下,四爷接着骂:“汗阿玛交给你,就是因为你是清官,这事情只能你和汤斌两个巡抚来办,你以为为什么派你们来江南?换个贪官来借机盘剥百姓,那才是祸国殃民。爱财的因财误,图名的因名误,于成龙啊,你这点都想不透?”

于成龙第一次经历四爷的“毒舌”,吓得只管磕头。

康熙摸着胡子,乐得哈哈哈大笑:小子的嘴巴不错!

四爷冷哼一声:“爷要汤斌在江苏帮爷做点事情,你在浙江也是。爷给了汤斌五十万两银子备用,也给你五十万两,记得,这银子可不能给汗阿玛要去花了……”

气得康熙抬脚就踹。

四爷闪身躲开,哼哼着跑走了:“儿子去帮汗阿玛还债去了,噜噜噜~~”

康熙:“!!!”气得对目瞪口呆的于成龙发泄:“你听听这小子,什么帮朕还债?”

于成龙心想这不就是吗?四爷给我五十万两银子,您问我要五百万石粮食,我当然向着四爷。

康熙:“……”康熙对他抬脚就踹!

十天,康熙在南京的事情办完,圣驾回鸾,金陵城里万人空巷,齐集街头,欢送皇上,喊着:“皇上再来南京,皇上再来南京!”

康熙在龙撵里,透过窗户伸胳膊不停地挥手。

四爷恍惚间好像看到顾炎武老头的身影,人太多了挤挤挨挨的,那老头那么大岁数应该挤不进来,他和老父亲一起,不停地挥手致谢乡亲们的热情。

这次回去,不走山西,走山东,祭拜华夏人的老师,孔圣人。

江南的大雪下来,纷纷扬扬,果然是四爷记忆里那样柔软的,奶油蛋糕的模样。

一路北上,山东也是大雪纷纷扬扬。在山东,康熙病了,四爷代替老父亲,在大雪中一路走着孔圣人的神路,领着两万人曲阜所有的百姓,天下赶来的文人士子,完成一场大祭司。

站在孔圣人的祭祀大殿里,闻着沉香袅袅,面对孔圣人的画像,面对两边一个个圣人的灵牌,沉默。

昨天晚上临睡前,康熙在病中醒来,拉着他的手对他谆谆教导说:“理学黄昏,儒家文化已经不适应这片土地。可是现在,大清的北方有沙俄,西边有准格尔,在必须稳固好江南这个大后方的情况下,这是必须的形式。”

四爷望着老父亲蜡黄的脸,哭着:“汗阿玛,儿子担心,等打完准格尔,我们还能改回来吗?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不去祭拜孔圣人。”

康熙用尽全身力气握住他的手,喘着气:“胤禛,我们现在只能这样做。你要记住,有的时候,你只能什么也不去想,只做你该做的,去生存好。”忍不住又笑:“你就知道我们一定能打赢?你知道准格尔明知道我们在拖延,为什么不直接挥兵南下?”

“因为葛尔丹汗王在打大清之前,要先去打下来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等地盘,尽可能地扩充实力。”

“是啊,他在扩充实力,这是我们休养的机会,也会要我们将要赢来一场硬仗。有信心是第一,有充足的准备是第二。记住!”

“汗阿玛,儿子记住!”

四爷记住了,可他闻着这里那无数香料也遮掩不住的,腐朽的木头味道,他握紧了拳头,强烈地不甘心。

孔圣人知道,他死后有这样的荣光吗?知道他的后人以每天祭祀他为业,头顶着孔家人的名头奸杀四十多名妇女,也无罪吗?

可是,自己的后人,又如何那?

四爷眼睫半垂,一半看天,一半看地,这是第一次,他望着曲阜的天空,有勇气去回忆那些要他痛彻心扉的一幕一幕。

乾隆、嘉庆、道光……光绪、溥仪。

山河破碎,西洋入侵,国都没了,人能怎么样那?四爷站在曲阜的蓝天下心想,如果能永远不长大多好?汗阿玛永远年轻,太子二哥贤明,大哥武功……他也不要娶妻纳妾。

历代君王来拜孔庙,行的都是学生之礼,两跪六叩首,可是四爷却代替康熙说:“汗阿玛昨天晚上说,为了民心归附,社稷安定,要亲儿子多磕几个头,难道他就不是皇上了吗?”群臣拗不过他,只好由他以臣子之礼,像对朱元璋那样给孔老夫子,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大礼。

按常规,祭了孔庙,就要去泰山封禅,以昭示大皇帝的文治武功。可是康熙病着,四爷也不想去爬泰山日出都看不到,一眨眼有了回答:“汗阿玛昨儿特意交代说,他的计划,还远远没有完成,怎么敢去泰山封禅夸功?”

一个谦虚、谨慎,励精图治的明君圣主形象,随着康熙的回京,传遍全大清。人人称赞康熙不愧是英明之主。“南巡”这篇大文章,圆圆满满,全始全终地收场。

康熙人一高兴,病好了,回来北京,精神头十足,面色红润。北京的大雪天里,太子领着文武群臣跑到郊外等候,远远地看到御驾的身影,兴奋地跳起来,翻身上马就自己打马跑来。

“汗阿玛!汗阿玛!四弟!四弟!”太子一边打着马屁股,一遍大声呼喊着。

四爷在马车里隐隐地听见了,看一眼康熙,发现他明明想得慌,却又矜持得紧,也不管了,出来马车跨上小马驹,一拍马屁股跑起来。

“二哥!二哥!”四爷大声地喊着,热情地挥着手。

太子看见四弟跑上前来,高兴坏了,拉着马缰绳停了马,一把抱住同样下马的胖弟弟,大声地笑着:“四弟,想死哥哥了。”

四爷开心大笑:“呸呸呸!二哥说什么那!二哥,弟弟可想你了!”

“哈哈哈哈。”兄弟两个抱在一起,额头贴着额头,互相用力地拍打对方的肩膀,眼睛亮亮的,快乐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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