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不就是监军么 (第2/2页)
“城中和乡里本地百姓的情况?”
曹干说道:“比如咱们现是在费县驻扎,那么驻扎下来以后,你们就去费县城里、去周边的乡里,了解城中和各个乡里的百姓情况。”
“都去了解啥?是和了解咱们各屯战士的情况一样的了解么?问一问他们各家各户有没有吃过苦、受过欺负,还是怎样?”
曹干摇了摇头,说道:“对城乡情况的了解,不用这么细。你们只需要摸清楚城中和各个乡里,贫寒百姓所占多少户,中产之家又占多少户,强豪又占多少户,以及奴婢的数量和都是属於谁;还有就是,各乡里的田地情况,有多少是属於强豪的,有多少是属於是中产的,又有多少是属於贫寒百姓的;贫寒百姓中,又有多少是无地的,少地、无地的以何谋生,即可。”
王庭不觉笑起,说道:“小郎,这还用去摸清楚么?咱们起事前,都是乡民!乡里的情况咱还能不知道?好地、肥地必然都是强豪大户的,像咱们这样的贫寒哪会有什么地?去给强豪打个短工,还得看人家要不要咱!至於无地的咋谋生,无非租地,或去做强豪的徒附。”
“你说的不错,但我问你,你能具体地告诉我,咱们乡里,总共有多少户百姓,其内有多少户是强豪,多少户是中产,又多少户是贫寒百姓么?以及强豪、中产家各有多少奴婢?”
王庭怔了下,说道:“这……,这得问蔷夫吧?”
蔷夫,即是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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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你,就所有的田地来说,你又能不能具体地告诉我,有多少亩是属於强豪的,有多少亩属於中产的,贫寒百姓中又有多少户是没地的么?”
王庭目瞪口呆,说道:“这、这,小郎,我不知道。”
“咱们乡里的具体情况,你都说不上来,那么咱们县里的情况,你肯定也是不知了,对不对?”
王庭答道:“是。”
“再又别的县的情况,比如咱们驻地所在之城乡的具体情况,你肯定更不知道了,对不对?”
王庭说道:“我肯定不知道。”
“所以得去了解、调查。”
如果说,了解、熟悉部曲战士,李铁还能理解到一些曹干其中的用意的话,——虽然只是他个人的理解,实则不全面;让他们去了解各乡里的情况,他就完全不能明白曹干的用意了。
他问道:“小郎,了解、调查这些东西干啥?”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把地方上的情况调查清楚,就不能制定正确的……”曹干说到一半,不再往下说,自失一笑,心道,“才决定不再灌输,以免他们听得太多嚼不烂,这可又犯此错了。”顿了片刻,说道,“你们现在不必管了解、调查这些东西是为何用。总之,这个事儿相当重要,咱们不能只有一个大概的估计,必须要有一个个准确的数字。”
李铁察觉到了曹干对此事的重视程度,追问说道:“小郎,你说这事儿很重要,重要在哪里?”
当然是重要在只有把城乡的情况调查清楚,才能掌握到民情,进而了解到民心、民愿,及敌人的力量,在合适的时候,发动曹干想要展开的政策,但曹干的这个真实目的,现在说还为时过早,而且现在让李铁他们调查城乡情况,曹干也只是出於让他们先练练手的目的。
因此,曹干没有把真实的原因告诉他们,随便找了个借口,笑道:“我之前不是不许咱曲的各屯抢掠百姓么?今天上午在刘从事大议事帐召开的军议上,刘从事、陈君采纳了我提出来的,暂先在军中实行‘三项纪律’的建议。即日起,这三条纪律就要在咱们全曲执行起来了!”
“三项纪律?”
曹干说道:“就是三条军纪。这三条军纪你们都知道的,我在咱曲都说过。即‘一切行动听命令’、‘不许欺负百姓’、‘打土豪缴获要归公’。这三条军纪,在咱曲的实行情况,你们都看到了,不是很好,时而有人违背。咱们多是乡里人,我阿兄又仁厚,因而即使有违背的,我阿兄也从未做过严惩。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三条纪律一在全军执行,执法的就不是我阿兄了,是陈获了!陈获是陈君的从兄,成天黑着脸,一看就是个严厉的人,他可是不会容情的!我担心你们中,只限於军纪的话,会不会有人仍然敢偷偷地干‘欺负百姓’的事儿?”
谁会偷偷的干?
李铁等人俱知,田武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模样浮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三人都是一笑。
曹干说道:“那怎样才能从根子上,让咱们的部曲意识到抢掠百姓是不对的,主动甘愿的不去抢掠百姓?只有一个法子,便是得让咱们的部曲战士对咱驻地周边的百姓,产生同病相怜之感。你们把驻地城乡的情况摸清楚后,咱们就能让咱们的部曲战士知道,当地贫寒百姓的日子过得有多苦,和咱们早前在乡中时是一模一样!如此一来,应该大多的部曲战士就能打心底的不再去想、不再去干抢掠百姓的事儿了,这条军纪他们也就能心甘情愿地遵从了。”
李铁等人恍然。
李铁说道:“原来如此!”
李铁三人虽然都没什么文化,只王庭略识点字,但他三人既能被曹干挑为“政委”的人选,三人在曹丰整曲中的这二百多战士中,用后世的话讲,思想觉悟也好,用当下的话来讲,眼界见识也好,自然是比其他战士要强的,所以对“不许欺负百姓”这条军纪,他们都很赞成。
听了这么曹干的解释,三人都是点头。
李铁说道:“这么讲的话,这事儿还真是非常重要!好,小郎,我三人知道此事的重要了。”
曹干笑问他三人,说道:“做了政委后,先需做的即此二事。李大兄,你三人愿受我‘辟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