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死雾中的长老林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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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在逐渐消散的黑之死雾中，一支特殊的小队带着微型净化迷锁和那头尸者被解析完毕的核心进入了长老林。这支由两个龙骨馆的研究员带头，三名长老和两名精英护送，还有一个小朋友带路的奇特队伍一路顺着尸者破坏出的道路前进。

长老会没能拒绝掉理直气壮的加尔，只能让加尔带路去尸者出现的方向，还带上了护子心切的谭娜塔克。

加尔这才有机会看到尸者肆虐之后的长老林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往常郁郁葱葱的绿树变成了灰白的尸骸，在微风吹拂下就簌簌的落下灰白色的粉末，树皮从树上一块块剥落，纷纷扬扬地飘在空中，时不时有树枝从高处落下，接触到地面之前就化作一堆白灰。

“前后跟紧，死雾还没有完全消散，如果离开迷锁范围很容易出现感染。”名叫斯雅洛的女性研究员招呼后面的研究人员，让他们不要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树木的状态上——精灵族倚树而居，崇敬森林的伟大，他们的房子甚至都是经过特殊魔法处理的树木生长出来的，看到长老林的惨状很容易就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几个普通和见习研究员闻言重新跟上队伍，却还是收集了树木粉末的样本打算带回去研究。

又走了一段路，加尔发声：“到了，我发现尸者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

那片林间空地还留着一半野熊的尸体，但也只剩了骸骨，灰白且了无生气。

“它来袭的方向在哪里？”斯雅洛示意研究员们原地采集标本，望向迷锁形成的薄膜外侧，那里还涌动着淡灰色的雾气，是没有完全消散的黑之死雾。

“在东北方向，沿途应该有被截断的树木，应该很好找。”加尔在地上摸了一把，满手的灰白粉末，甚至连土壤都变成了毫无营养的沙砾，“黑之死雾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就像，把所有的生命力都吸走了一样？”

斯雅洛表情凝重地捻起一撮动物的骨灰：“黑之死雾来自赫卡加德，那是一种概念，‘死’的概念。”

加尔瞪大眼睛，试图理解斯雅洛的描述。

“它会将‘死’的概念带给所有的生物，夺走它们的‘生’，并且以被感染的生物为寄主不断蔓延，”斯雅洛手上不停，继续给小男孩解释这些他第一次听到的理论，“你看到的黑气弥漫，就是死雾通过感染长老林的树木扩展概念的手段具现化之后的样子。”

“这么说的话，感染是有范围的？”加尔敏锐地捕捉到话外的意思，“就像着火的树林一样，如果没有树可以烧，它就会停下？”

斯雅洛点头：“是的，这就是为什么长老林会被分为六个大部，而每个大部中还存有小部的原因，就是为了防止黑之死雾无休止的弥漫，这是凛冬之战结束后大家共同的决定。”

“然后我们守护的就是其中的西之大部……但现在这样子，”加尔感到一阵牙痛，“我们是不是算犯了大错误啊。”

“就算犯了错误，第一时间要做的也是改正错误弥补漏洞才是。”斯雅洛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收拾标本，我们向下一个位置移动。你看到死雾的第一个方向是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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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的疾行，他们在太阳转到天之剑另一边时来到了龙骨馆设在森林中的研究营地。加尔从龙骨馆出发挑战成人礼时并没有经过这个营地，他选择了另一条人更少但更近的小路，这也是他之前在森林里玩的时候发现的小窍门。

这座营地由矮人建造，用的材料是没有生命的石头和砖块，除了琉璃房顶被扎出一个大洞以外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稍加修缮就能使用。几个大人到房顶上修补，留下加尔和两个少女在营火旁烤着面包和肉干，其中一个棕发人类姑娘甚至随身带了个小锅，现在正在煮汤。加尔闻着汤锅里的香味，忍不住吸溜了下口水。

他跟着大人们赶路，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棕发姑娘淡淡一笑：“还没煮好呢，把肉煮软了才能吃，不然多硌牙啊。你叫什么？我听他们喊你加尔，那是短名吧？”

“加兰德利尔塔，加兰德利尔塔·光辉。”加尔有点不好意思，双手抱住膝盖，“你叫什么名字？”

“光辉家的少爷啊，将来肯定是很优秀的孩子吧。”棕发姑娘眼睛弯弯，一个长柄铁勺搅动着汤锅里的肉和面包，“我的名字是南丁西塔·约得亚，叫我南希就好。”

加尔点点头，继续盯着那锅肉汤看看，再看两眼煮汤的姑娘，他本身不是特别喜欢说话的类型，互换姓名对他而言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倒是南希继续发问：

“你看起来还很小，为什么来参加这么危险的研究？”

“我已经不小了！”加尔本能地反驳一句，又无奈地蔫下来，“好吧，看起来可能确实有点小，但我真的不小了，可能比你年纪还大。”

“精灵的年纪比我大，也不代表你的身体和精神能发育成熟啊。”南希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项研究的路途会很危险，你是进行什么研究的？”

“我是，呃，我是来带路的。”他挠挠头，“真的，我就是个带路的。”

南希噗嗤一笑：“啊，我有印象，说带了一个第一发现人，没想到是你这个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