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镰刀割草 (第2/2页)
这一刻,宁秋白只觉得盛鸣的脸庞是那样英俊、姿态是那样优雅。
盛鸣随手扯开树枝,再度打了个哈欠:“你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啊。”宁秋白同样试着活动手臂挣开枝叶,“就是按照你说的,泡在水里晒太阳……”
可惜他周围的树枝已经变得相当粗大,一时根本挣脱不开。
盛鸣轻轻打了个响指,手中出现一根漆黑的羽毛,随后变形成一柄长长的镰刀:“害怕的话就闭上眼。”
看到那柄镰刀,宁秋白眼皮直跳,下意识道:“我会受伤吗?”
“只切除生长完成的部位就不会。”盛鸣不再啰嗦,镰刀在宁秋白面前“唰”地扫过。
宁秋白只觉得全身一轻,好几根压着他的粗大树枝根根断裂。
断掉的枝条在落地之前便迅速化为飞灰,看得宁秋白莫名觉得疼痛,好像自己的肢体被切断了一般。
“我的镰刀能收割生命力,所以会有一些幻痛,不碍事。”盛鸣似乎看出宁秋白的感受,解释了一句。
说话间,盛鸣三下五除二已经把大部分枝条都切断,宁秋白终于能站起身来——虽然头顶依然沉甸甸,眼前垂下碧绿的嫩枝,宛如古装戏力的皇帝冠冕。
……而且,切得好整齐啊?
宁秋白扶着脖子站直身体,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双腿,走进房间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谢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盛鸣收起镰刀,再度打了个哈欠,忽然弯下腰,猛烈地咳嗽起来。
星星点点的鲜红血迹落在瓷砖上,把宁秋白吓了一跳,立刻站起身:“你没事吧?”
盛鸣摆摆手,从裤兜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仰头喝掉了里面的液体,这才吐了口气:“没事,在现实世界动用力量对我来说有很大的压力。”
宁秋白赶紧扶着盛鸣坐下,满怀歉疚:“抱歉,我不知道……早知道我就找菜刀了。”
“不动用虚幻游戏的力量,你以为能砍断栖雾木吗?”盛鸣喝掉药之后脸色好转了一些,靠在沙发上,“别忘了栖雾木是食人树。幸好你叫我来的快,不然等它和普通人碰到,那人就会被你吸成人干。”
盛鸣扫了宁秋白一眼,声音上扬了一些,“当然,你会觉得吃很饱。”
宁秋白想象了一下,有些恶心,不安地摸了摸头顶:“那,现在怎么办?”
盛鸣不答反问:“你多久没吃肉了?”
宁秋白回忆了一下:“我顿顿吃肉。”
“几斤?”
“……就普通的外卖,还能几斤?”
盛鸣挑了挑眉:“那就是了。你太久没吃肉,体内的栖雾木在阳光和水的刺激下开始生长,又感觉到周围有活物,才会长得那么凶猛。”
宁秋白心里一凉,又有些庆幸:“还好没伤到人……吧?我没有吃过东西的感觉。”
“顶多吃了些虫子和老鼠。”盛鸣故意恶劣地笑了笑,看宁秋白脸色又青了些,才道,“你要想办法控制它。”
宁秋白迷茫地看着盛鸣。
“被寄生之后,你和栖雾木已经是一体的了,栖雾木等同于你肢体的一部分。”盛鸣脸色端正了一些,“你要控制它,控制它怎么生长、怎么动。”
“怎么控制?”
盛鸣点点脑袋:“意志——当然,现在不行,现在它处于饥饿状态,你感受不到它。”
宁秋白懵懂地点头:“所以,我现在要去买肉吃?”
“有个更简单的办法。”盛鸣再度变出那柄镰刀,忽然站到了宁秋白面前。
宁秋白被盛鸣居高临下的身影笼罩,莫名心慌起来,下意识仰头看着盛鸣。
从盛鸣的角度看,宁秋白仰起的脸混杂着茫然的乖巧,给人一种特别听话的感觉。
当然,盛鸣知道这只是错觉。
这位宁导演看上去好像很容易说话、随遇而安,实际上在某些事情上特别执着有原则。
比如拍戏。盛鸣想。
盛鸣拿镰刀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鲜红的血液落下来,滴到了宁秋白的头顶。
宁秋白只觉得头顶骤然变得轻松,随着一阵“簌簌”声,那些挡在眼前的枝条全都缩了回去。
他摸了摸头顶,发现头顶的枝条变成了两三根,但长度已经变回十几厘米的样子。
他愣了一会,听到盛鸣道:“玩家的血、尤其特别职业的高级玩家的血,栖雾木吃起来能补充更多能量。”
宁秋白回过神:“那也不用划这么大的口子吧!纱布、纱布……”
新住处没有纱布,只能勉强拿毛巾来给盛鸣。怕盛鸣有洁癖,宁秋白还强调了一句:“我刚买的还没用。”
盛鸣接过毛巾,晃了晃手腕,伤口自动止住了:“对我来说,只有死亡和濒死两种状态。”
宁秋白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又被堵在了喉咙里,最后干巴巴地道:“多、多谢。”
盛鸣像抓薯片一样从宁秋白头顶摘了一片叶子咬在嘴里,含混不清地道:“忙已经帮了……”
“不是免费的,是吧。”宁秋白这次倒是诚心诚意,“我能给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