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与神奇反派（3） (第2/2页)

“按照抗魇最终一战的情况看来，梦魇会选择保留高等战力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一战是实力相当的拉锯战，如果当时的梦魇方还存有中高阶战力，那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之投入战场博取全胜。

而且决战之后，两界高手也曾合力探知并清扫过漏网的高阶梦魇，按理来说不该有遗漏。

那么，在战后的现在站在魇神会背后，搅动此般混乱的梦魇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佩瑟拉认为，那应当是决战时迫于某种被动因素而不能参战的梦魇个体，而且这个个体生性狡猾善于隐匿，先前能躲过众位高手的清扫，现在也能在魇神会背后藏得滴水不漏。

姬莎原本也是这样觉得的，但现在她有了新的猜想：

“魇神会背后的梦魇，或许是来自其他大陆的另一个族群。”

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穆提这一片大陆，只不过不同的陆地间隔绝着凶暴的无尽之海，使得它们之间的交流接触变得极端困难。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比如说经常在民间传说和寓言故事中出现的“精灵”和“独角兽”，据考究就是其他大陆上真实存在的族群，他们在久远之前就短暂地造访过穆提大陆。

但即便如此，“梦魇出自于其他大陆”这种猜测也未免太过于跳跃。

姬莎继续说：“你有没有过那样一种感觉，战后的战场、乱葬岗、刑场这类死过很多人的地方，在安静下来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场，就类似于……有所扭曲的魔力？”

佩瑟拉闻言，蹙眉陷入了思考。

天地之间存在着魔力，因为环境等因素影响，魔力会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属性，比如说风元魔力、火元魔力。

而即便同样是火元魔力，在不同的地域中其特质也会有所区别，有的更稳定有的更暴烈。

环境是会影响魔力的，在姬莎所提到的这些充满死亡的地方，魔力性质确实常常和其他地方有着微妙的区别，但佩瑟拉之前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姬莎原本也没多在意这种被众多魔法师视为自然规律的事，直到刚才，她从那阵诡异的冷风中感觉到了那种让人联想到死亡的气息。

和在战场坟场上自然出现的不同，它的浓度很高，所带来的那股刺骨寒意经久不散。

姬莎想，佩瑟拉没有怀疑，想必是根本就没出现像自己这么大的反应。

而两人之间的这种区别，又恰恰进一步证实了她的推想。

——或许越是接近死亡的人，越能对此产生深刻的感受。

姬莎继续说：“你应该知道，蛇魔本来是魔界存续时间最长的种族——直到两百多年前和蜂族的那一战为止。”

“蛇魔的古老典籍有一部分落到了蜂族主脉手中，我碰巧看到过一些。”

“那其中有这样一项记载，无尽海彼端的另一片大陆上，有那样一群魔法师，他们掌握了‘秩序’的一部分，能够跨越生与死的界限，将亡魂召回世间。”

佩瑟拉也是个脑筋活络的，对于这个看似天马行空的猜测并没有任何出于惯性思维的质疑，而是立即和近来的一系列事件和线索一对。

靠！严丝合缝！

也就是在这时候，下属实时传来了一部分的调查结果——关于刚捉获的那两人。

那莱顿和佩琪都是中阶魔法师中的顶尖水准，其中莱顿距离高阶几乎只差临门一脚。

所以说幸好被他们盯上的是姬莎，还有贤者大人救场，否则他们得手是妥妥的。

两人原本领导着王国东部一个城市自行组建的自卫团，在王国东南、西北两边联系被梦魇切断的时期曾为保护平民而战。

结果当时负责管辖那座城的城主选择屈服于梦魇，战后负伤的佩琪遭受暗算坠下城墙惨死，莱顿带着前者的部分残肢下落不明。

也就是说，这个佩琪本身很有可能就承载着传说中的死灵魔法。

佩瑟拉闭目回忆起方才见到的那个阴风幻术，抓起笔就在纸上飞快地涂画。

要说对魔法理论的研究她可以说是全大陆第一人，比起姬莎这种实用主义者，她要更加擅长分析和逆推。

环境、魔力与生灵体质是相互影响的，从魔法性质与生灵体质的适配度，可以反推魔法流派来源于哪一种族，在从前的战争时期，当某一势力遇到原因不明的人员伤亡或者刺杀案件时，高明的魔法师们经常使用这种反推手法来确定行凶者的身份。

“只是这些，还不够，”佩瑟拉停下笔说。

姬莎默契地接上去：“那就让他们在你面前再使用一次魔法。”

而且是要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使用。

这听上去不容易，但姬莎诳人经验丰富，而且恰好也阴差阳错地成了对方的目标。

佩瑟拉点头补充：“人各有所长，我会请来值得信赖的魔法师，共同推演。”

那样得出的结果，必定会更加准确而全面。

只不过——

姬莎：“……也就是说，我要在一群高阶魔法师面前，开始我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