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二合一 (第2/2页)
你欺人太甚
你连彩虹屁都不分出来一点
任云琼有些抑郁地转身扑到了自己的床榻上,心想终有一天,她一定要和那个荆州长孙虎一决高下
忽然,门外传来了几声敲门的声音。
任云琼头一侧“什么事”
“少将军,是属下。”
嗯果然,比起府中侍奉的人,小心翼翼却又逾矩地喊什么“女公子”,她更爱听自己的亲卫和士兵喊她“将军”,他娘的管他男的女的,她就是带领士兵的将军
“进来吧。”任云琼知道,如果她的心腹没有在门口就把话说完,那是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必须得当面和她说。
果不其然,那心腹进来后,给任云琼带来了一条让她意想不到的消息“少将军,府外有位先生,自称是自棋谷而来,求见少将军。”
“棋谷”
任云琼的神色沉了下来,她眼眸微微一动,颔首道“请他进来吧。”
亲卫领命下去后,任云琼又唤了侍女进来“替我更衣梳发。”
“可您头发还未干透”
任云琼却没什么心情听侍女的话“有贵客来临,不可失礼于人,梳”
侍女小心翼翼地给她梳发,而任云琼的心思却开始飘远了,棋谷啊
这世间,知道棋谷的不多,却也不少,至少像是任云琼这样掌控了一定权力的人,或许说那些饱读诗书,读过史册的人,那必然都知道棋谷的鼎鼎大名。
棋谷,以天下为棋,为众生而谋
棋谷存在八百年了,早在大秦统一八荒之前,棋谷就与诸子百家们一块儿争鸣于世,那时候各国林立,乱世争霸中,有不少雄主霸主,都是棋谷门人弟子辅佐出来的。
其门人弟子的功力尚如此,谷主自然更加非同一般。
每一任出谷的谷主,都在历史的诗篇上,留下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秦的开国皇帝,就是在棋谷的谷主辅佐下横扫的。
棋谷当时的谷主答应了大秦皇帝,下令门人弟子不许在天意授定之前出世,且收徒甚是严苛,故而此后,再难见棋谷门人行走于世。
一直到大秦末年,天下纷乱。
大冀的开国皇帝,同样是在棋谷的谷主辅佐下,乱世起家,最终推翻了大秦的。
四百年的大冀,当然出现过不少明君,而这些明君在位之时,要么国师是棋谷的谷主,要么丞相是棋谷的谷主。
但是棋谷的规矩森严,绝不轻易出世,每一任棋谷谷主的出谷,都昭示着一个明君雄主的诞生。
换句话说,只有明君雄主,才能请得动棋谷的谷主出山。
所以八百年棋谷,除却大秦乱世之前的门人弟子曾参与群雄争鹿,三十三代谷主,出世入局的,只有不到十人。
而那云珠子,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此处,任云琼就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笑得有些自嘲了年幼之时,她和不少自命不凡的人一样,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下一任棋谷谷主选定的人。
任云琼自幼不服输,不愿认命,她比天下男儿更有雄心抱负,棋谷又不看男女,只看雄主明君,那她为什么不行
少年时任云琼打了一场极为漂亮的战事,声名远扬,她便趁着这股势头,特意到了棋谷所在地兰陵郡,但是真是打脸啊,她每打一次胜仗都会去棋谷,棋谷谷主却从不见她。
任云琼也曾万分羞恼,但最后却看开了这一切。
谁知道,在她看开后那么多年,嘿棋谷来人主动找她了
那个云珠子,想做什么
是不是怕风和颂和他争抢地位
要不要双方合作,干脆把风和颂留在她豫州算了
任云琼思及此,居然喜滋滋了起来。
南阳郡。
温如瑾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接见了张怀奇引荐的人。
当引荐到寇怀准的时候,温如瑾还没什么表现呢,寇怀准就直接给他跪下了。
这厮不知道是不是早有准备,跪得又快又猛,等到温如瑾霍然起身准备去拉他的时候,他已经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温如瑾“”
520“这也太舍得下手了”
不出所料,寇怀准确实就是知道张怀奇等人是温如瑾的下属,是温如瑾派他们四处寻找有才之人的,不错,寇怀准就是知道这些人的背后是温如瑾,他才跟着走了,原因无他,和当日风和颂选择追随温如瑾的原因一样。
于是,在所有人的懵逼之中,寇怀准顶着破了口子的头,十分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他糊涂过,但是因公子的一番话而羞愧难当,他现在清醒了,愿意负荆请罪,还望公子不要舍弃。
温如瑾的心情更复杂了“汝母”
寇怀准就算是想追随他,也得顾虑一下他那个能言会道的母亲吧
提起他母亲,他都没开口呢,居然就有人冲进了院子里,一下子就又要给温如瑾跪下,没错,那就是陈氏
好在有了寇怀准的示范,阿旗阿贞等人已经十分警惕了,陈氏一出现,别说跪下了,动弹都来不及就给他们带了进来。
比起寇怀准满脸羞愧地坦诚,想来情绪外露的陈氏更猛,直接声泪俱下地反思自己的过错,承认自己当初钻了牛角尖,现在不求公子不怪罪,只求公子不迁怒她儿子,她愿意以死谢罪。
温如瑾深吸了一口气,抬手阻拦“不必”
被拦下来的陈氏泪眼婆娑地看了过来,有些微微地愣住了,她还以为温如瑾会很记恨他们的,毕竟她自己说话多难听,她自己明白。
“你我之间,并无仇怨,起初不过是道不相同,故而不能与谋罢了,我等所站立的阵营不同,自然看法不同,二者之间并无对错,你更无罪,何来谢罪”
温如瑾可谓是十二万分的宽容和豁达了,这再一次叫陈氏等人心神巨震,甚至再次泪崩。
寇怀准更是又羞又愧,又惊喜于温如瑾的不怪罪,他甚至态度是温和的,并不是没有余地的,那是不是说明
温如瑾上前,扶起了这母子二人,与他们执手相望“今日你们既然在此处,便说明我们的道是相同的,既如此,往事不愉,便休要再提”
他殷切地看着寇怀准“只望能尽汝所能,劝课农桑,改良农具,为万民谋福。”
“在下,谢过公子宽宥”寇怀准朝他行了个礼,“学有所用,必不辜负公子信任,也不愧对家师教诲。”
此一事后,温如瑾感觉有些疲惫了,便将这些事情安排了下去,主要还是交给邵光启和张怀奇。
张怀奇真的是被迫看了好大一场戏,有些无语地问温如瑾“公子,可是在下此事没能办妥”
这看着就像是他们母子两个做了啥对不起他们家公子的事情,结果他们啥也不说,就跟着一块儿回来,现在见了公子的面又选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请求原谅。
这是什么意思那么多人看着,又不把当初发生了什么说清楚,只求原谅,求不怪罪,那他们公子是原谅还是不原谅这不是把他们公子架在火上烤吗
张怀奇心中有些愤愤的,但是他说不出来,若是放在现代,他就能捕捉到一个精准描述此情此景的词道德绑架。
“不是什么大事。”对于一向对他很好的张怀奇,温如瑾的笑容要更加真心,他将当初的事情给简单地说了。
张怀奇一听,哎哟气得头掉“这有辱斯文怎可自己不见客,却使母亲出来辱骂客人此事是我没有办妥,我对不住公子,辜负了公子的嘱托。”
温如瑾却早已经心平气和了,反而还给张怀奇倒了一杯茶“张先生开什么玩笑呢我当日交代给你的,是什么”
“寻找治水治农的能人,其余方方面面也可,只要有本事就行。”
“那他寇怀准是吗”
“这个倒确实,他是农家传人,有点真本事的。”
“这不就成了”温如瑾笑着把杯盏推了过去,“我只叫你搜寻天下的能人,却没叫你别把和我有怨的人赶走,他确实是能人,你把他找回来了,这不就行了吗”
“公子”张怀奇心情复杂地看着温如瑾,公子竟然一点也没有怪罪他啊。
张怀奇看温如瑾的眼神更欣慰了,仿佛在看着一座崇高的山脉,仿佛在看那缓缓升高的旭日
不愧是小公子,果然是额前跑马,肚里撑船,有如此气度,又何愁大业不成
天下有识之士,皆愿归顺于宽宥如斯,通透如斯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