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哄饭——不见了的少年 (第2/2页)
敦实厚重地绵醇嗓音,让即墨凇的声音显得尤为让人安定。小心翼翼的试探,让少年放松大胆了些许。
“...你...好!”
“你好!”即墨凇笑着再次重复起了少年口中的日语,“你听得懂日文?”缓慢地语速,试图确定着能不能跟少年无障碍交流。
少年懵懂着眼神,轻微点的头,让即墨凇笑颜如画的再度开口,“我叫即墨凇。你可以叫我即墨先生,也可以叫我淞先生。”
一个站在门口的灯照里,一个倚着门似偷瞄的站在灯影里,两人就此,用着缓慢的日文交流着。
“即墨先生?”少年疑惑着,似明白这是姓,点了点头,在即墨凇期盼的眼神中回,“我叫梁辞,你可以叫我...?”
似乎在日文里,没有直接叫全名的,梁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答了。
即墨凇半点不让梁辞为难,温润开口叫道,“梁先生是嘛?”
许是没有人这么叫过梁辞,又或许是这么叫得生分,梁辞并没有作出回答。
“辞君?”即墨凇带着亲切再度试探地唤着。
这是日本称呼好友或者平辈的称呼,难道少年跟自己年龄相仿?
学过些许日文的梁辞自是知道,但他也没有作出回答,安静的站在灯影下,微微耸起眉心,似在纠结。
“...即墨先生叫我...栎吧!亚修桑...”梁辞微微直视即墨凇的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栎?栎?栎?”
即墨凇来回的念叨着,脚步也随之转着,似乎想问为什么,又觉突兀,反复咀嚼着,像是这般能体会出为什么似。
梁辞点头,埋首依附在门边,不再说话。
等即墨凇回过身来,只能看到梁辞头顶小尖尖的发梢,才惊觉他们站在门口似乎不合适。
便比之对待理发店的客人还小心三分地探头问,“栎,是否饿了?”
不确定梁辞能听懂多少,即墨凇总是用着各式各样的短句询问着。
快消失在门口的梁辞听闻,脑袋猛抬,眼神微亮,身子往房间去,脑袋却伸出来盯向餐桌。
“即墨请栎过去吃点东西可好?”简短的日文,即墨凇说得悦耳温润、沁透人心。
本就被美食迷得五迷三道,如今耳边声音更具魔力,梁辞竟不受控得点了头。
即墨凇见状,便先一步迈出,然后回身似等待朋友的神色,邀请着梁辞迈出第一步。
大略是灯光下的人熟悉了丝丝点点,梁辞跨出那一步竟也没如他想象中的那样难。
终于坐到了桌子前,即墨凇把自己炖汤时做得新鲜的鸡蛋卷、章鱼蒸、茶碗蛋、水煮菜连同汤都放到了梁辞跟前。
“这是我刚才做好的,很新鲜的,你多吃一点。”短句加词,加之即墨凇如沐清风地音量,都让梁辞放松。
梁辞点头,埋首拿起早就摆好在他这个方位的筷子,默默地端起了米饭。
即墨凇见此放心下来,他起身到微波炉,拿出给梁辞备的午饭,先喝着料汤,然后喝口味增汤,慢慢地吃起了鳗鱼。
不明就理的梁辞,好奇地盯着两份完全不一样的餐食,送进嘴的筷子都慢了下来。
这个人在吃加热了的食物!
为什么不吃刚做出来的呢?
难道那是之前给自己准备的?
震惊中,似乎想明白了,梁辞放下手中的筷子,自己也不吃了,头埋得更深,两只手交叉着、纠结着,似是埋怨着自己,想要开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即墨凇看出了梁辞的窘迫,笑着开口,“栎,是不喜欢即墨做得食物嘛?”
梁辞肃然颔首,又刹时回首埋头,闷闷道,“...即墨先生,为什么吃得不一样...?”
他很清楚即墨凇吃得是什么餐食,但他问不出来。他很少跟人交流,而且多的日语,他也需要组织很久,但明显没有时间给他。
即墨凇早早地给梁辞找好了台阶,“即墨工作了一天,需要肉食,家里没有多余的,即墨就吃中午的了。”
这样断断续续的短句,梁辞明白了即墨凇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
梁辞闷闷然点头,却也没有拿起筷子,手放到桌子地下,整个人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偏纤细的骨架让他瞧上去,瘦骨伶仃、可怜兮兮。
即墨凇放下碗筷打算好好哄一哄梁辞的时候,却见梁辞胳膊微抬,又重新端起了碗筷,只是把他自己餐盘中唯一一碗荤腥——章鱼蒸,推到了即墨凇的面前。
梁辞也不说话,只是埋头吃,状若无人的用手指轻点着小碗,把它抬起来,放到了即墨凇的盘子里。随后收回手,似不觉自己做出了什么动作,而看到的人又会作何感想、作何动作。
即墨凇笑,他父母去世之后,唯一一次这样放开了的笑了,哪怕是无声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悄无声息的关心,这样自然不带假装的关心,这样只是出于关心的关心,他都没有体会到了?
松弛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即墨凇不言感谢,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特意推给他的章鱼蒸;梁辞埋首专心,一点一点吸纳着特意为他准备的汤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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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风练笔长篇小说,节奏较慢,有成长,细水长流型文,大家避雷哈,涨了收藏又掉,作者心态有点容易崩!!!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