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九十章 (第2/2页)
温怜在心里记着几条可逃跑的路线,望向一处白墙黑瓦的屋子,奇怪问她:“这里是做什么的?”
这白墙房屋在一众暗灰色的建筑群里显得格外耀眼,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身边的女侍道:“这……婢也不知,只知君上不许旁人靠近。”
温怜扬眉,往这处走去,女侍十分为难:“姑娘,这地方谁也不能进,君上会降怒的。”
温怜笑道:“方才你们君上说的‘除了离开,其他都随我’你可听到?”
女侍低头:“婢听到了。”
温怜朝着那处建筑走去:“这不就得了。”
女侍面容焦急,眼看着温怜就要踏入着建筑范围,她急急道:“那里有结界,会误伤姑娘……”
温怜已经一步踏了进去,她回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女侍惊愕了一瞬,随后摇头:“婢在外面等姑娘。”
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内里很大,也很空旷,只有几根粗壮的柱子顶着房梁,这屋子窗户少,看上去也没开过窗,光线不怎么明亮,但正常视物还是能做到的。
温怜刚进这屋子,就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她感受了下空气的流动,往右侧的小偏房走去,入目处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但屋子里除了她,没有活人的气息。
她缓步上前,越靠近,空气中的寒意越甚。
在看到那床冒着丝丝白气时,一个念头猛然钻入大脑,温怜停住脚步,遥遥看着床上那人。
总不会……
床上的人身着白衣,那白衣的布料是她熟悉的冰蚕丝织就的。
安放在小腹上的手纤细修长,白得几近透明,上面的青色血管异常明显,叫人觉出几丝可怕。
那人似乎仅在安睡,又嫌这几缕幽光晃人眼,便在脸上覆了张雪白帕子,若不是头下的寒玉枕头和冒着丝丝凉气的寒玉床,必然能觉出这静谧来。
温怜上前,手指捏在雪白帕子一角,她紧了紧手指,缓慢拉下。
一张面容如清水芙蓉般,未做任何脂粉装扮,即便闭着眼,也能看出眉眼生得好看,唇色淡淡,同她的手一样,面容也白得几乎透明。
再次看到这张脸,温怜只觉一股毛骨悚然感席卷全身。
“这样看自己,感觉如何?”一道男声从身后响起。
温怜蓦地转身,看着对方淡笑着望她,心中生出一丝惶恐。
一种熟悉的失控感袭来,上次生出这感觉,还是喻壬直接表露心态时,她甚至还带了些茫然地不可置信,怎么突然就……发展成这样了……
她艰难开口:“这尸体……为何还在?”
苍玄将她手里的雪白手帕抽走,来到床前,整理了下床上女子的衣着,又轻轻顺了顺她的长发,将手帕铺陈开来,缓慢地覆上她的脸。
温怜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越看越发觉得汗毛耸立,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没忍住按了按额:“在我面前,能不做这么……”
她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指尖蹿出一朵火花,还未扔过去,就叫一团黑雾掐灭了。
苍玄整理好女子的妆容,坐在寒玉床上,望着床上女子的神情带着点幽深:“它不能被毁,即便是你也不行。”
温怜攥着腰间红玉,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恢复了沉静:“你疯了。”
“疯了?”苍玄侧目望她,笑得很好看,“若不疯,那就死了。”
温怜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她不知道他的过往,也不知晓他的情感,只能强调:“衡仪仙君死了,温怜也死了,这只是一具空壳。”
苍玄哈哈大笑:“说得好。”
他手轻轻搭在那几近透明的手上,然后道:“这话,他也同我说过,可结果呢?”他转向温怜,“他也同我一样,明知她已经不在了,却也舍弃不了它。”
他?
谁?
温怜心口的惊惧更甚,忍不住退了一步,就见苍玄笑着问她:“你猜到他是谁了,对吗?”
手心温润的红玉硌得她手生疼,温怜沉声问:“乾坤镜是你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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