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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姥姥在自己这句话说完之后，又抿上嘴唇，一副闷口葫芦的模样，裴秋实也不恼，细细思索片刻才开口半是询问半是肯定得说道：“命者，天道定……姥姥，您说话从来都不是胡乱说的，所以这个字一定有它的定义。”

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眼脚下的残破地砖，裴秋实的视线仿佛穿过了厚重的封土直接看到了大阵节点本体，过了一会才挪开视线开口接着说道：“小子虽说见识浅薄，从师傅那里也学了只鳞片爪，但对阵法之学还是了解一些的。”

“华夏大阵虽说不可轻动，可连年战乱还是让几个节点损坏，现在整个大阵也只能说是勉力维持，所以以师傅的大能，想要在上面动点手脚是没问题的。”

意有所指的瞟了眼姥姥的本体柳树，裴秋实转回视线看向远处灯光闪动如夜空的城市：“当时始皇立阵的时候，许多法术还停留在血祭的程度，虽说后来人多有修补，但根子是变不了的。”

“血祭……”

用指尖敲打着石桌，发出有节奏的嘣嘣声，裴秋实又沉默良久，才抬头看向姥姥：“姥姥，是不是想要让青丘绑定在大阵上，需要我裴家人的血祭？”

不待姥姥回答，裴秋实紧接着点了点头又说道：“华夏大阵是以龙脉为根源，勾连各个节点，而裴家人恰恰修习的是御龙之术，身体常年受地脉浸染，自然就有了丝地脉的气息……”

话到这里，裴秋实突然住口不言，停顿了几秒之后才又接着说道：“青丘有专门秘术调养裴家人身体，自然就能规避地脉带来的伤害，所以隔代的家主必然会被浸染的更透。”

“六十年一甲子，天干地支正好一循环，也符合阵法运行规律……看来，每过六十年恰恰就是华夏大阵运行时产生纰漏的时刻？”

“到时候血祭当代家主，加强联系……”

“姥姥，我说的对吗？”裴秋实冲着姥姥脸上绽放出意义不明的笑来：“这就是你口里裴家人的命喽？”

视线落到了姥姥本体的树根上，裴秋实忽然开口问道：“姥姥，是不是裴家家主被血祭的时候，都是在你树下？”

听到这里，心知再沉默下去搞不好这脸就要撕破的姥姥终于忍不住了，她用力咳嗽了一声开口对裴秋实说道：“别乱想！”

“乱想？”裴秋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冷笑着对姥姥反问道：“姥姥您不是让我自己猜嘛，小子这不是按现有条件猜了么，怎么就成了乱想了？”

说完之后，不等姥姥回话，裴秋实一拍石桌站了起来，抬脚正要走却被姥姥叫住了：“这么晚你去哪？”

“既然您不说，那我找能说清楚的人去呗。”

双手在胸前结印，裴秋实对姥姥笑了笑，一抹黄光闪过，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愣愣听完了两人对话，满心都是问号的春娘还没反应过来裴秋实为啥突然要走，就听到姥姥自己顿了顿拐杖，低骂了一句：“你这臭毛病多会才能改！当年害了她们还不够吗？”

然后她便看到姥姥的身形也消失在原地，自己左右望了望，干脆变回那只黑白花的兔子本体，一蹦三跳的回到了窝里。